時間不緊不慢的溜走,秋天的生活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騰墨淵自回國後秋天也並沒有看到他多少。似乎一個多月前自己與他溫存的那一刻只是一場春夢,人醒了,夢也就結束了。
接連著賓慰也有許久沒有看到他了,秋天失落的想,也許是因為涵菡回來了,也許是因為賓慰當爸爸了,所以他很忙。
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每天暗無天日的呆在家里,然後就是等著老公回家。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禮拜,秋天接到了涵菡的電話,說是自己會有月初結婚,還想請秋天去當她的伴娘。
滿懷感激之余,秋天也特別的重視這一次涵菡的婚禮。為了祝賀涵菡和賓慰結婚,秋天特意打電話給賓慰,想祝他新婚快樂。
可每一次,賓慰那邊的電話總是無人接听,要麼就是直接關機。秋天無法猜測賓慰的想法,見不到他也只得做罷。
只是,為何心中總是會隱隱不安
也許是他要當丈夫了,想要和自己撇清關系吧。秋天如是的想著——
十月一號,涵菡大婚的日子。
秋天在找不到騰墨淵和賓慰的行蹤下,只得只身一人前往之前就約好的地點,為涵菡當伴娘
一路急匆匆的趕到結婚現場,諾大的私家花園里花香四溢,各種彩色的氣球被扎成一簇簇的,拼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身著簡單的服飾,秋天並沒有刻意的去打扮自己,只是忽然走進這麼高貴的地方,自己與這里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從眼前晃過,秋天在人群中四處搜索著,卻是沒有看到騰墨淵和賓慰的影子。
正當秋天在花園的漫無目的的閑逛時,涵菡身前聖潔的白色婚紗出現在秋天的視野中。
「秋天。」
「涵姐,恭喜你。」秋天淺淺的笑了笑,卻也尷尬不已。旁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只有她一個人是獨身前來的。
「謝謝。」主動拉過秋天的手,涵菡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拉著秋天往前走。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秋天疑惑的跟在涵菡身後,看著越來越華麗的現場後,差點就以為自己走進了仙境中。
「給你梳妝打扮啊,當我扮娘也不要這麼樸素好不好。」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今天你是主角,我們打扮得再光鮮亮麗也只是襯托你的美,又怎麼能打扮得嬌艷搶你風頭呢。」
「哼,口氣不小哦。今天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你想搶風頭也搶不到。」
「所以我就這樣簡樸就行拉,何況浪費資源呢。」
「你就乖乖跟著我走就是了,我還準備了一份大禮要送給你呢。」涵菡不由分說的拉著秋天,也不給秋天想要反駁的機會。
裝飾奢華的酒店到處都顯得金碧輝煌,各種琉璃光彩印灑在每一處角落。秋天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是深深的羨慕涵菡能有這樣氣派的婚禮。
拉著秋天,涵菡將秋天引進新郎新娘的化妝間。
「秋天,我來隆重的向你介紹,這位是我的老公,騰墨淵。」拉著秋天走至新郎的化妝隔間,涵菡特意加重了音量,每一字都說得鏗鏘有力。
突然听到老公的名字,秋天腳下一軟,差點就摔到了地上。涵菡拉著秋天的手,故意扶住了秋天搖搖欲墜的身子,不讓秋天摔倒。
整面牆壁那般大的儀容鏡里印著兩個人的身影,騰墨淵坐在柔軟的皮椅上,一名化妝師正在替他化妝。
只因他是背對著秋天的,所以當秋天進來時,並沒有看到騰墨淵的臉。鏡子里印出來的也是騰墨淵側著的身子,秋天並未細看,卻不知坐在這里化妝的竟然會是自己的老公。
癱軟著身子,秋天戰戰兢兢的朝著騰墨淵看去。甩掉涵菡的手,秋天一步一挪的朝騰墨淵走去。直至走到騰墨淵身前,直至秋天將化妝師推開,秋天才停子。
定定的看著坐在那里一臉悠然的騰墨淵,秋天只覺得整個世界變得天昏地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原來是眼淚襲出來了呵?
秋天仰了仰頭,將眼淚逼了回去。
「你是涵姐的老公嗎?」秋天聲音平靜,似乎在和一位陌生人說話般。來回生走。
騰墨淵看著秋天強忍著悲傷的小臉,很想說些什麼,卻又發現一切只是徒勞,只得點了點頭。
「你能開口給我一句話嗎?」秋天臉上扯過一抹笑容,笑得雲淡風輕,一切似乎都和她無關。
騰墨淵很想從秋天的眼里看出點什麼,哪怕是她此時的心情情緒,哪怕只是生氣。只是,他盯著看了那麼久,卻未從秋天的臉上看出點什麼。zVXC。
「騰墨淵,請你告訴我,你的老婆是誰?你今天要和誰結婚?」秋天轉眼看了看化妝師坐的那張椅子,化妝師被秋天那冷硬的眼神一撇,有些心慌的離開了座位。
拉過椅子,秋天端正的坐在騰墨淵面前,無謂的玩弄著手指頭。
「不能告訴我嗎?」秋天開口,聲音卻是顫了顫。
「我要和涵菡結婚。」騰墨淵咬著牙,道出了幾個字。
秋天手一滯,抬手撫了撫額頭滑落下來的發絲,動作輕柔如風。
「啪啪啪」靜寂的房間里響起突兀的掌聲,秋天用力的拍著手,似乎想以此渲泄心中的悲痛。
只到手掌麻痛得沒有知覺了,秋天還兀自在鼓掌著,臉上透露出安然的笑。
「恭喜你們。」
沒有人回答秋天的話,秋天看了看站在騰墨淵身後的涵菡,又看了看騰墨淵,「我最好的姐妹,和我最愛的老公,她們要結婚了。我祝福你們。」
依舊沒有人回話,秋天緩慢的從包包里拿出一個紅包,殷紅的顏色就如她此時的心正在滴血的顏色。
「我不知道該送你們什麼禮物,這個紅包是我的一點心意,祝你們新婚愉快。」將厚厚的紅包塞進騰墨淵手里,秋天俯子,用只有她和騰墨淵兩人听得到的聲音在騰墨淵的耳邊輕喃,「畜生。」
直起身子,秋天悠然的從涵菡和騰墨淵兩人身邊經過,走得雲淡風輕,挺直的脊梁似乎此時泰山在她面前崩塌,她也坦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