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沒有很長,很快就看見溫紹廷穿著得體的襯衫和西褲,一臉梳洗過的清爽,早知道這張臉好看,但現在這樣近距離面對面地看他,心還是無法控制的跳了下。顧晴和一臉溫和的男人對視了一分鐘,有些無措。
「怎麼了?」見顧晴不說話,溫紹廷皺眉看著她。
顧晴咬了下嘴唇,還是有些尷尬,打算換個話題來改善現在的氣氛︰「我去煮點小粥讓你溫熱身子,你吃完再上班,這樣對身體比較好一些。」
溫紹廷目光復雜地看了她眼,良久,緩聲道︰「你就只是要說這個?」
「啊,還有的,不過吃完再說,你昨晚都沒有吃什麼……」
顧晴沒辦法和他繼續對視下去,無措的低下頭盯著光顧著激動的跑過來,居然忘了穿鞋的腳丫,凍得腳趾頭有些僵硬,一直沒有听到他的回答,她有點泄氣,重新抬起臉,眼巴巴地看著他說︰「你不想要喝粥也可以,你想吃什麼,我出去幫你買回來……」
「你還真是……」溫紹廷看著像是要把她一把捏死,顧晴惶惶地往退後了一步,他沉默了一會兒,手指撫著額角嘆了口氣,待手掌離開額角時,語氣開始變得嚴厲,「我大了你多少歲,你不知道嗎?我什麼時候需要,你把我當作個小孩子一樣照顧了?」
顧晴無言以對,這樣嚴厲的溫紹廷,讓她有些迷茫起來,緊張的解釋︰「我沒有把你當作小孩子……小孩子還比較可愛呢……你不吃飯我又不能罵你,你發脾氣我也不敢生氣……」
這是事實,像一個多星期他一直在賭氣,自己一句話都不敢說,若是換作了小孩子,還能裝模作樣板起臉教育他。還有昨晚煮好的面條,他一口不吃就算了,後來也不肯吃點肚子填飽,小孩子至少知道餓了要吃東西的道理。
溫紹廷皺眉地看著她,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你說什麼?」
顧晴一開始沒想過什麼,只是接著他的話回應,這下仔細地觀察他的神情,好像又被她氣到了,她驚了一下,忙重重地搖頭︰「對,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沉默了一會兒,忍住氣︰「你說得對,不用跟我道歉。」
看他準備就要走,顧晴趕緊拉住他衣袖,「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
溫紹廷居高臨下看著她︰「難道你的話里還有第二層意思嗎?」
顧晴給他這麼一說,之前還覺得自己話里沒有惡意,重新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些過分了,滿心愧疚,冬日零度的環境里,倆人都穿著單薄的里衣,她兩只腳丫凍得快僵了,卻一點都顧不自己,手掌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不停的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溫紹廷冷冷哼了一聲,將頭偏向一邊,這樣的模樣看起來和小孩子差不多,一點也不像個成熟的男人,但顧晴還是把聲音再放低一些,懇求著他︰「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溫紹廷並不理會她。
「對不起,我跟你賠罪……」
溫紹廷還是不理她。
生子子氣。顧晴還是拼命道歉「是我不好……」
顧晴的腳凍得僵硬,在地上隨著她的道歉不安的動著,幾根腳趾頭都僵僵在那里,連彎一下都很勉強。溫紹廷安靜的看著這一幕,卻不記得,有多久沒有人這樣安慰過他,一直不停的討好他,只因為他皺眉不悅的樣子。
溫紹廷轉過頭,看著她的目光復雜難解,他伸手握住她凍得發白的手指,就那麼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我上次那樣說,你就沒有生我的氣嗎?」
顧晴愣了愣,準備彎腰,正要道歉,卻听溫紹廷淡淡的嗓音,感到身體輕輕的一顫,睜眼看他,終是反應了過來,他指的是那天下午說的那句話。當時听著是很傷人,不過可能是缺根筋的原因,听完後迷迷糊糊就上床睡了,她緩緩搖了搖頭,是有難過,也有些委屈,但還是不生他氣的,因為他知道沒有半點惡意,只是生氣不好而已。
她低著臉,好半晌才小聲說︰「我不生氣,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沒有尊嚴了?」
對著他這張好看的臉,現在再想起那天的事情,好像真的是不生氣的,或者是心理有幾分清明,知道他說出那句話一定不是故意的,可能是生氣了才一時月兌口而出,但是沒有惡意。顧晴不得不承認,他和藍易然是不同的。
溫紹廷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握著她手的大掌也有些恍惚的松開。Pxxf。
見他那樣,顧晴有些害怕,識趣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我知道你那樣說,不是故意的……」突然地,整個屋子就安靜下來,唇上柔軟的觸感讓剩下的話都咽在喉里,而那溫柔的觸覺好似有太久沒有接觸過,竟讓人有溫柔纏綿的錯覺。
顧晴神智有些渙散,慌亂中下意識想要踮起腳,可是明顯不行,凍僵得沒有力氣了,卻在準備放棄時被他溫熱的手掌扣住腰身,將她的身子抱起來月兌離地面,她在他懷內再動彈不得,羞赧的不知如何是好,溫熱的唇瓣抵著她的唇邊輕吟出聲,「晴晴……」
那輕柔低嘀的聲音,將她的防備轟的全擊潰。
他之前說過什麼,還有她那不切實際的懷疑,此時此刻都已不再重要。
緩緩的伸出了手,環住他的脖頸,就算是沒有愛情,這樣也讓人感到幸福。
直到喘息,兩人的雙唇才微微分開,溫紹廷抬起頭來,環摟在顧晴腰際的手沒有松開,眸子含笑的打量著她,另一只手撫上她亂掉的頭發,有些替她掃到腦後,挽到耳際。
心口微微一蕩,不再去計較那些現在算得上小事的事情,目前保持這樣也很不錯。
他緩慢地再俯下首來,再次輕輕貼向她的唇,吮吸著她的舌頭,顧晴突然臉色發白,推開他咳嗽了一聲,被口水咽到了,溫紹廷看著她狼猾的行為,微微笑出來,笑容里帶著絲暖昧,「感冒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