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叫顧晴送張墨，顧晴將他送到門口，就返回。
沒也也個。顧安素正在廚房洗碗，看見她回來不禁一怔，「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顧晴臉上閃過絲不自然的神色，尷尬地說，「媽媽。」
她不喜歡那個張墨，只會說好听的話哄媽媽和院長開心。
顧安素見她抿著嘴唇，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不禁問道，「你們發生不愉快了嗎？」
顧晴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顧安素輕輕一笑，重新轉回身子去洗碗。
半刻鐘過去，簡陋的客廳不聞半點動靜，顧安素洗好碗，準備去鋪床。
顧晴終于還是忍不住，跟上前在顧安素身後輕聲問，「媽媽，張墨是什麼人？」
顧安素一邊鋪被單一邊說，「是一個認識很多年老朋友的兒子。」
如此簡潔，令顧晴接下來不知道問什麼，最後目光停在她面容上，這二十多年，在養育她長大的同時，她不可置疑的已經老了，鼻子微酸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顧安素鋪好了床單，轉過身看著她︰「這幾天你不要出門，張墨來找你的話，你就和他去逛逛街看看戲。」
顧晴靜了靜，她真笨，竟然到現在才看出媽媽的意思，聲音有些僵硬，「我還記得，每年我都要陪媽媽一起做家務買菜煮飯的，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顧安素看她乖巧的模樣，欣慰地模了一下她的臉，「如果你真的是媽媽的女兒，該多好，你太乖了。媽媽老了，只能趁現在給你找一個好人家，才對得起你喊了我二十年的媽媽。」
「媽媽……你永遠是我的媽媽，你還能再活很多十年，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傻瓜。你要結婚生孩子，村里像你這個年紀的，好多都有娃了。」顧安素眼里都是笑意，笑眯眯地說︰「這幾天，你好好跟張墨那孩子處處，他是個好孩子，也有氣息，你們在一起，他肯定配得上你。」
顧晴勉強讓自己微微一笑，顧安素在她白女敕的臉上捏了捏，不再說話。
從回來後顧晴一直把自己關在家里。
張墨並沒有很快地來找她，顧晴一個人在家里無聊，想要幫媽媽一起做家務，被拒絕。只能躺在房間看著天花板發呆，她最近有些嗜睡，躺下去沒一會功夫，就想著了。
一整天就這麼糊里糊涂過去了，顧晴睡了一天，渾身筋骨都睡軟了一般。
若不是不想惹媽媽生氣，她實在不想這麼懶惰，有種沖動想要告訴媽媽，自己有喜歡的人了。當然，也只能想想而已。她和媽媽能相處的時間只有九天，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和媽媽有不愉快。
就在顧晴以為張墨已經忘記了她時，第二天一清早起床，就看到張墨一臉笑容的正對著媽媽阿諛逢迎，看到顧晴，立刻笑叫住她︰「晴晴，我爸明天生日，我想找你一起去給我爸買生日禮物，你有空嗎？」
顧晴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拒絕，因為看到了媽媽那一雙寫滿開心的眼楮。她含蓄地點點頭，去洗手間把頭發扎了起來，套上了件毛衣，再拿過一件羽絨服，才出門。
一路挑了兩個多小時，張墨的眼光很高，很多的東西都看不上眼。
顧晴一路跟著他，很少出聲，除非他偶爾問她意見，才會說一兩句話。
張墨跟她進入了一家當地最有名的賣酒的店，看著店里眼花繚亂的酒，張墨指了下第二層的一只圓形酒紅色的酒︰「晴晴，那瓶怎麼樣？」
顧晴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輕輕搖頭，低聲解釋︰「我對酒不是很懂……」
這個問答似乎在張墨的意料之中，他得意的點點頭，然後揚著下巴︰「這個酒，是有名的DANST，一瓶要兩千多，別看它價錢貴，喝起來可是真夠味兒的！不過對你來說，確實是有點貴，要你一個月的工資來買這個，是有些太強人所難了。」
溫紹廷也喝過這個品牌的酒，不過她在這家店里沒有找到，這家店最高的價格也就一萬多。生產日期最早的也是95年，她記得溫紹廷的酒都是70年代前的。
顧晴回憶起溫紹廷放在家里的一瓶酒，抿了抿唇，淡淡說︰「DANST還行，不太適合上了年紀的人，OUSN比較不錯，喝了對身體很好，我托朋友拿過一瓶送給院長，院長也說喝了後身體舒服很多。」
她不懂酒，當時要挑一瓶送給院長時，是溫紹廷替她選的，他對酒的愛好並不是很大，家里也只有六瓶，那會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覺得那些酒最便宜也要幾千塊，後來溫紹廷說酒都是朋友送的，不值什麼錢，她才放心的收下來。
張墨冷嘲熱諷的神色微微放緩，用著異樣的眼光看她，半晌，反應過來︰「好了啦，這個酒不適合的話就不買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城里今天真熱鬧，我們順便逛逛。」
顧晴覺得張墨的笑容中有些局促，又微微尷尬，但沒出聲戳破他。
張墨最後挑了一套衣服，價格五百塊，服務員吹噓得極好，布料是從國外進口的，裁縫師也是出了名的功夫好，一針一線都是人手穿上去的，這些話明顯深得張墨的心意，刷卡付了錢。
逛了五個多小時，眼看著從早上逛到下午，他終于挑好了禮物，顧晴松了口氣，還沒回過神，張墨就拉過她進了附近一間女裝店，給她挑了條深色針織裙，「才三百塊，也算不上很貴，我看挺襯你的膚色的，我送你吧？」
顧晴連忙疊聲拒絕︰「不用了，不用了。」
張墨卻一直堅持要買下針織裙，說她穿起來好看，最後一直鬧到結帳櫃台，顧晴趕緊去包包里拿錢，她和張墨沒有半點關系，怎麼能收他的衣服呢？她帶著這個堅決的想法，從包包里拿出幾百塊，正要還錢時，卻發現收銀員小姐眼楮發亮的盯著她的包看︰「哇，這包不是這季GUPPI新款嗎？雜志上標價要六位數呢！」
注意到張墨怪異的神情，顧晴咬了咬唇，才說︰「這是仿的……」
收銀員小姐听完，還不忘贊嘆一句︰「仿得還挺像的啊，那閃閃的就跟真的鑽石一樣。」
衣服最後還是顧晴自己付錢買了下來，回去的時候，張墨突然問她︰Pxxf。
「你在溫氏一個月的薪水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