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商昊系上黑色塑料袋,回手扔回了垃圾桶里,抓住如昔的手,眼中顯出了一絲嗜血的味道。
冉冉嚇得面容失色︰「昊哥哥,不怪別人,都怪我,念昔姐到這里,自己簽了流產同意書,我剛要給你打電話,這個妹妹就打了!」
護士推著念昔向病房走去,冉冉跟著護士,擔憂的看著商昊和如昔兩人,卻不敢多停留,將手術書塞到商昊手中就離開了。
「說吧!到底你昨天對她說了什麼!」才會讓她做下流產的決定!
如昔沉默了一下,抬起淚眼,低聲道︰「我告訴她,我生日那晚,在酒店里,她根本沒有和穆天域發生關系。」
商昊愣了︰「你說什麼?」
如昔又重復了一遍︰「我說,跟穆天域上床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復雜的心情在他心頭翻涌︰「你怎麼知道?」
如昔垂下頭︰「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反正我說的就是事實!信不信由你們!」說完,轉身就跑開了。
商昊的雙拳慢慢收緊,她就是因為孩子不是穆天域的,所以才選擇來墮胎?
虧他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
看著手中的那份手術同意書,他真的有殺人的**。追上那個扔垃圾的護士︰「你把它扔到哪里去了?」
護士嚇得臉色蒼白︰「那——那個垃圾車——」
他們不是不要了嗎?
商昊跑過去,看著那個黑色的塑料袋,拎起它,一步步向病房走去,打開房門,看到護士已經給她換好了病號服,她蒼白的樣子,像是剛剛洗過一個冷水澡一樣。
「你們都給我出去!」商昊低吼道。
冉冉立刻拉著護士出了病房,低聲對她說︰「你看,她自己私自來流產,惹得昊哥哥這麼生氣,你們千萬不要再亂說了。」
護士嚇得直點頭︰「放心,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冉冉總算松了口氣,唇角微微揚起。Pxxf。
病房里,念昔望著一步步走來,如同嗜血獵豹的商昊,垂下了眼簾。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從流血的剎那,她就後悔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晚了……
她好恨!
恨那個始作俑者!
他居然還一副這個模樣!
「辛念昔——」商昊打開塑料袋,將那一小團血肉倒在她的床上︰「你自己看!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啊——」念昔駭然的瞪大了眼楮,望著那一團模糊的血肉,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暈了過去。
商昊上前一步,大手收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給我醒過來!」
她的面皮漸漸發紫,卻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商昊放開她,大手狠狠地兩個耳光,一絲血痕從念昔的唇角落下。
讓她死了吧。
死了就可以解月兌了。
她真的……真的不想這樣……
那個血肉模糊的肉團,就是她的孩子,昨天還清晰的听到它的胎心,有力的跳著,今天……今天就成了這個樣子……
讓她死了吧。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商昊氣的臉色發青,他上前抓住她的衣領︰「你賠我的孩子,我要拿你和郁嘉妮的命,來賠我孩子還有我妹妹的命!」
念昔毫無力氣,從病床上栽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連同床上那一團模糊的血肉,都被她壓在身下。
「嗚嗚……」如果死可以逃避,她真的希望這一刻就死去。
可是,死都不能擺月兌他的折磨。
「放過她,求求你放過我媽。」念昔匍匐在商昊腳下,根本無法站起身來,真的希望能痛到麻木,可是鮮血依舊在身下涌出,那一塊紙巾幾乎快要濕透了,冰涼的地面硌得她生疼,可是這一切都比不上陡然升起的恐懼。
「求?」商昊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求有用嗎?當初我媽那麼求那個男人留下來,他留下來了嗎?當初你媽懷著你這個賤種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也懷著孩子?疼嗎?這比得上從樓梯上滾下來疼嗎?」
念昔匍匐著在地上,抓著他的褲腳,手上的血污已經弄髒了他昂貴的布料,她仰起頭,慟哭出聲︰「不要傷害她,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任你處置……」
商昊的拳頭握緊,他的眉間凝聚著爆發的風暴,臉色變得鐵青,一把將念昔抓起來,向外拖去。
「先生——」護士嚇得臉色驟白︰「她剛剛做完手術,不能下床!」
念昔感覺頭皮都被他扯掉了,卻固執的不再掉淚,一路上的血跡蜿蜒著,直到電梯門口,他如同來自地獄的死神,眼中幾乎全是剛剛看到的那團模糊的血肉。
韓卓追了上來,摁住電梯門,商昊道︰「去把那個……好好處理了……」他幾乎說不出孩子兩個字,就摁下了關門鍵。
念昔被他扔在電梯角,她渾身發抖,感覺月復中一陣陣收縮、疼痛。她的手下意識的伸向自己的小月復,下唇被她幾乎咬破。
孩子沒了。
真的沒了。
可是,她也不想啊!誰讓他們是兄妹?那個孩子注定不能生下來啊!
電梯門開了,商昊一把扛起念昔,將她塞進了車里,揚長而去。
車子開得太急,急得念昔在座椅上不停地翻滾,她的頭越來越暈,大量的失血,讓她幾乎陷入暈厥,可是她不敢昏過去,害怕惹怒了他。
冷汗涔涔。她終究昏了過去。
……雨歸來……
這是哪里?念昔睜開眼楮,這是一間可怕的房子,牆上掛滿了各種可怕的工具,有烙鐵、皮鞭、繩索,和各種各樣的**器具,靠牆一個小的壁爐,居然是燃燒的,似乎並非為了取暖,而是另一種用途。
「啊——」念昔吃了一驚,因為她看到身後有一個門板,上面有兩個鐵環,似乎是用來行刑的,她不住的退縮,看到保鏢手里拿著鐵鏈,站在那里等待進一步的指令。
「你要做什麼?商昊,你到底要做什麼?」念昔驚駭的看著他一步步靠近,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金屬徽章,身邊有人接了過來,在壁爐邊熟練的制好了模具,在壁爐里燒得通紅,仿佛是一條火中飛舞的帶翅膀的龍。
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淚流滿面,血跡斑斑的辛念昔,冷冷的開口道︰「怕嗎?」
「求求你,不要!」念昔突然憶起,當初在拍賣場的時候,有人拍下了女奴,就會在那些女奴身上肆意烙下烙印,有的是婊子,有的是各種字母,有的甚至烙在極為隱秘的地方,她不要受這樣的屈辱,那樣還不如死了!
「不要怎樣?不要踫你?不要墮掉我的孩子??」男人親自接過鐵鉗,來到辛念昔面前,烙鐵的火紅色慢慢褪去,卻依然散發著高溫灼熱。
「不!」念昔的心幾乎要從喉嚨跳出來,「那個孩子是你的,我不能要——」
她不能讓孩子帶著罪惡出世!
「是不是穆天域的,你就會留下來?」他的眸光暗沉,上前扯開她的領口,露出大半個渾圓,在兩乳之間,他的手指緩緩的滑動著︰「我真的早該提醒你——」
「你——」念昔渾身發冷,「你怎麼知道的?」
如昔和他說了?
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他不就是想折磨自己嗎?
否則為什麼明知他們是兄妹的情況下,還逼她發生關系?還騙她讓她懷上孩子?這不都是他的陰謀嗎?
他應該高興不是嗎?
男人听了那句話,眸色更加暗沉,她果然更希望那是穆天域的孩子!心微微發抖,手卻準確的落下。
「啊——」
劇痛的灼熱,伴隨著那燒焦的味道,她幾乎再度疼暈過去,低呼道︰「你好——」她沒有說出口,這種行為,只會讓她覺得變態。
男人接過止血貼和特制藥水,敷在她的**之間,眼中卻閃過極致的痛︰「我狠,可我有你狠嗎?你知道我多希望那個孩子是我的嗎?你竟然這麼惡毒!你墮掉了自己的孩子,不會做噩夢嗎?」
念昔的淚簌簌流出,雙手被鎖在門板兩側,淚落在半果的胸脯上︰「我惡毒……」念昔已經說不出話來,疼痛靠著心口,不知是什麼藥水,她只感覺那一塊皮膚越發灼熱,甚至想要深入骨髓一般。
男人盯著那張臉看,隨手把烙鐵遞出去,保鏢接過來,恭敬的放在一側,都垂下頭,不敢去看女人半露的春光。
「烙下這個烙印後,你放心,就算你跑到地獄去,都會有人把你送回到我身邊,你生是我商昊的人,死是我商昊的鬼,總有一天,我要你知道,殺了我的商昊的孩子,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解開鎖銬,她癱軟在地上,低低道了一句︰「商昊,該下地獄的人是你……」
商昊的身子微微一頓,走到鐵門口,冷聲道︰「我如果下地獄,一定會拉著你一起下去!」
昏天暗地。
痛徹心扉。
韓卓的電話打進來,已經將那團血肉包好,做了冷凍處理,派專人送到文萊那塊墓地,將葬在當年素昔的墓邊。
商昊收了線,捂著胸口那塊烙印,大手把著方向盤,留下十個鮮血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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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跑車里,電話不斷震動,冉冉接起電話︰「喂,哥?」知軒軒著。
二十分鐘後,國貿大廈門前,爾皓軒拉開車門,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冉冉,微笑道︰「冉冉,你的導師要回美國了,你什麼時候回去上學?」
冉冉勉強一笑︰「過兩天就走。」
皓軒不在意道︰「我們好幾天沒在一起吃飯了,想吃什麼,哥請你。」
冉冉把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什麼都好。」
「那就前面那家奧倫法式西餐好了,對左拐——」
冉冉的手往右手邊打去,就听見後面猛烈的剎車聲,皓軒上前立刻把方向盤掰轉過來,踩下了剎車,汽車撞在路邊上,兩個人差點彈起來。
「冉冉,你怎麼了?這麼心不在焉?」皓軒緊張的看著冉冉,還好只是頭踫到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並無大礙。
「我來開!」
冉冉的確今天有些不在狀態,她乖乖的和皓軒互調了位置,來到奧倫法式餐廳邊,皓軒柔聲道︰「冉冉,你去挑個位置,哥停下車就來。」
冉冉抓著自己的小坤包,剛剛包從座椅上滾到地上,扣子都摔開了,她胡亂的系上,下了車,有些失魂落魄的朝門內走去,侍應生早已打開了大門,用恭敬地禮節表示歡迎。
皓軒壓下心頭的擔憂,又踩下油門,準備停好車位,只是腳下硌到了什麼,他低下頭,一個小小的藥盒——冉冉病了?
他拾起來,看到上面的說明時,臉色突然變了。
空盒子。
兩片藥已經不見了!
難道冉冉——冉冉和商昊?
他眸色一暗,將藥盒裝到包里,停好了車,臉色凝重的朝餐廳走去。
冉冉坐在一個角落里,鋼琴曲在餐廳悠揚的響起,剛剛中午,人並不多,她坐在那里臉色蒼白,手里捧著一杯熱牛女乃,不知在想什麼。
皓軒緩緩走過去,坐下來,一直盯著冉冉在看。
冉冉似乎也發覺了他的反常,抬起頭,嬌聲道︰「哥,你——你看什麼?不是要請我吃飯嗎?快點餐啊!」
皓軒沉聲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冉冉愣了一下,立刻搖頭︰「沒有,怎麼會有呢?」
皓軒上前握住冉冉的手,發現盡管用被子暖了半天,她的手背卻依舊是冰涼的︰「你連我也打算瞞著是嗎?」
冉冉露出驚慌的表情,可是馬上就鎮靜下來︰「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皓軒緩緩從包中取出那個小藥盒,緩緩的放在冉冉面前︰「說,怎麼回事?」
冉冉錯愕的看了一眼,立刻用手捂住,臉色變得蒼白︰「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在你車上找到的,你還不承認?」
冉冉突然氣的站起身來︰「哥,你什麼意思?你居然翻我的東西?」
皓軒急忙也站起來,拍著她的肩,柔聲道︰「哥是無意在車腳踏上撿到的,你別生氣,哥不是擔心你嗎?」
冉冉心砰砰直跳,看他的樣子,心中又升起了一絲狐疑,她緩緩的坐下來,將那個藥盒揉成碎團,正在想著該如何開口,就听見皓軒道︰「冉冉,這個藥——不會是你吃的吧?不行,我一定要找商昊算賬!」
說著就要掏電話,冉冉嚇了一跳,立刻用手捂住他︰「哥,別打電話,不是我!不是我吃的!」
皓軒愣了一下︰「那怎麼會在你車里?」
冉冉急的微微直喘︰「是——是別人吃的,落在我的車上的!」
「誰?」皓軒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昊哥哥,他已經氣得發抖了,是念昔姐,她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非要我陪她去醫院流產,我沒什麼事,就用我的車載她,根本沒注意,她居然在我車上偷偷吃了這種藥!還有,她自己簽的流產同意書,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辛念昔她流產了?」皓軒微微一愣,這個消息太讓他震撼了。
怎麼會這樣?昊已經開始行動了嗎?
可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昊的啊!他知道嗎?
辛念昔知道嗎?
一絲罪惡感在他的心頭繚繞,頓時失去了吃飯的心情。
冉冉抓住他的手︰「哥,你千萬不要告訴昊哥哥,因為念昔姐自己去流產,他已經氣壞了,我從來沒見過他那麼生氣的樣子,如果你再告訴昊哥哥這件事,他一定會氣瘋了,連我都會責怪的……」
說完就撲在皓軒懷里,哭了起來。
皓軒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這時電話突兀的響了……
冉冉嚇得直起身子,看著皓軒的電話上,不停閃爍的昊字,臉上的汗都快下來了……
「昊,有事?」皓軒鎮靜的接起電話,听到那邊冷厲的聲音︰「你在哪兒?」
「奧倫法式西餐廳。」
「我去找你。」說完,電話掛了。
冉冉嚇得將那個紙盒拼命的撕、拼命的撕,直到撕成碎片,又親自跑到洗手間,扔到水池中沖走,才喘著氣抓過鑰匙︰「哥,千萬千萬替我保密!」
皓軒點了點頭︰「放心,我不會說的。」
冉冉這才驚慌失措的離開了。
商昊的車嘎然停在西餐店門口,他下車的時候,褲腳、身上全是血跡,開門的侍應生嚇得不知該不該阻攔,可是他的氣場太過強大,以至于侍應生嚇得目瞪口呆的時候,還是恭敬地打開了門——
皓軒站起身來,回過頭,登時愣住了。
他怎麼是這個樣子?
身上的血是他自己的?還是——
商昊走到他面前,越過他,坐了下來。
皓軒叫過侍應生,點了兩瓶酒放在餐桌上,商昊拿起一瓶,倒了滿滿一杯,一口飲盡,眼中的紅血絲,看上去猙獰無比。
「昊——」皓軒幾乎有些不敢看他。
「一個月後的收購案準備怎麼樣了?」商昊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反常,語氣也極平淡,可是接下來,他又倒了滿滿一杯,望向皓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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