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兒羅雲凡等人不禁下意識的看向五頭飛龍傷痕累累的身軀。那句「極鋒利」展現的淋灕盡致。因為所有的傷口都十分平滑,如利劍斬過。哪怕是黑龍守護者經歷特殊鍛煉的鱗片都無法阻擋。仿佛朔風呼嘯,此時這層塔上溫度驟降。除去專心恢復的紅龍治愈者,維多利亞小隊所有人都蒙上一層陰影。
事情展到到這里,羅雲凡心下已經有了幾個猜測。畢竟前世是魔獸骨灰級玩家,雖然時隔一百多年,但那份摯愛還是讓他記憶猶新。印象中只有兩種怪物完全符合情況。一是外域的多臂魔女,不過顯然這道傳送門不會無厘頭得把大家弄去數百萬光年外,某個燃燒惡魔正毀滅的星球。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猜測——地心的鐮刀怪。想當年老羅剛到85級時曾經興沖沖的弄了一身防御裝,企圖在英雄巨石之核里耀武揚威一把。然而結果之殘忍直接導致他在此後的三個月中只要一听見「啊……獒!」類的叫聲就反射性的開盾牆……即使對方只是源質礦邊上一個最普通的岩切撕裂者……刨去「瘋狂亂抓」這個靈感來源于「小拉達」的必殺技,鐮刀怪的高、鋒利以及殘忍確實可以在整個魔獸世界中排上號。這種怪物一旦強大起來就像異形一般怪異、致命、瘋狂、無情,並且時刻散著冰冷和死亡的氣息。
羅雲凡沉浸在回憶中不可自拔,維多利亞作為隊長卻不能放任這種助長敵人威風的情況繼續下去。略作停頓後有了點子,母暴龍拿出社會人的架勢,先是極其不屑的瞟了幾眼心有余悸的同伴,然後拉長聲音說道︰「連對手張什麼樣子都沒看清就心急火燎的跑回來了?哼,簡直丟我們黑龍的臉,我看你不如去找巨魔要點兒巫術顏料,把自己涂成粉紅色得了。」說著還氣勢洶洶的飛到傳送門旁邊,不耐煩的揮舞著高傲的爪子︰「讓開讓開,石頭似的堵在這兒干嘛,趁天兒還早,趕緊回家抱著媽媽吃女乃去吧。老娘還要趕著晉級!」
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受一位優秀的異性象對待蒼蠅一般鄙視、驅趕自己?雖然維姬是為了提升團隊士氣,但行為方式卻有不妥,以至于深深傷害了別人!愛恨就在一瞬間,黑龍守護者貝克漢姆此時忘卻一切,腦海中只剩下「粉紅色」、「回家吃女乃」等短語,最後終于匯成一個宏願︰「拿下這妞!」
一生的魔障從此開始。這頭在原時間線內平凡到路人甲地步的黑龍終于開啟了屬于他的史詩。至高平台上的諾茲多姆再次感到一股強烈的時光扭曲,略作查看後覺出現偏差的時間線毫無疑問,再次間接連到某頭黑龍身上。最後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決定不去管它。
好吧,讓我們暫時忽略貝克漢姆的心事。
維多利亞見對方遲遲不動,怒從心起,一爪子把人家推出老遠,然後招呼著自己的隊員飛入傳送門。此舉無疑將羅雲凡的回憶打破,失笑著驅散種種想法,眼神重新恢復明亮。一個強者,永遠不能畏懼挑戰!
這是一個暗淡無光的世界。羅雲凡剛剛飛出傳送門就看到拖姆萊格斯正無奈地噴出一股龍炎充當探照燈。火光下依稀可以分辨此刻眾人正處于一個巨大的山洞中。感受著空氣中濃郁無比的大地元素,羅雲凡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除去兩頭主攻近戰的黑龍,其余人均感覺自身的實力遭到徹底壓制。畢竟是法系,沒有本系元素做後盾,釋放出的法術又能厲害到哪去?蘭帕德尤其擔心,想通知同伴們自己除去冰焰外完全無法使用任何魔法,誰知習慣性的出聲說話直接引來一陣劇痛!毫光閃過,藍色飛龍右側雙腿間立時多出一道近三米長的刀痕!
抽了一口冷氣,蘭帕德立刻改為傳音。羅雲凡在對手出現時並沒有現任何端倪,如同所有人一樣,只是感覺一道毫光閃過。這種看不見,模不著的感覺十分不爽。對手都找不到,如何建立有效的防御?所以最要的就是讓對手無所遁形!就像前世中跟盜賊決斗,只有提前現他才能佔據主動。
靈光一閃,羅雲凡立刻傳音伊森得雷和拖姆萊格斯︰「綠龍大姐,快噴酸液!盡量把咱們附近三十米範圍內都鋪上一層。」「還有拖姆萊格斯,請把龍炎維持到最大!既然你們都不能施展魔法,那還不如把精神力都用在酸液和龍炎上!」
兩位憋屈的法系人員總算找到點兒用武之地,也沒有深究原因,立刻快實施起來。在蘭帕德又付出數道傷痕之後,酸液總算鋪滿地面。似乎對手十分懂得狩獵之道,從頭至尾都只攻擊蘭帕德一人。眼看著同伴不斷受傷,羅雲凡卻毫無辦法,此刻他突然十分理解貝克漢姆當時郁結的心情。
你在玩弄我嗎?很好!就看看誰更能忍!
羅雲凡深吸幾口氣,甚至臨陣觀想《煉魂決》強制自己鎮定下來。默默的擺出最佳防御姿態。月復腔里也開始醞釀震蕩怒吼所需的壓強,同時火囊內也點燃龍炎。此刻萬事俱備,只等一個最佳的機會,一擊建功。
之所以這麼做還要多虧貝克漢姆這個前車之鑒!鐮刀怪不是全能形生物。過于追求敏捷的身體必然會輕若無物,也就代表防御力極低!要不是地心世界內各類魔法沉默的特殊環境作為制約,上一個隊伍絕對不會如此快的團滅。再加上對手是一位玩弄心理的大師,一次次神出鬼沒,造成致命偷襲,形成巨大的潛在壓力,完全擊潰守護者的心理防線,以至于之後的進攻更加如魚得水,這才引崩盤。
偌大的洞穴就像一個噬人的怪獸,猙獰的血牙一次次在維多利亞身上留下痕跡。時間已經過去很久,蘭帕德早就重傷倒地,被送回奧術塔救治。母暴龍怒火中燒,無奈對手滑的無恥,每次身影閃過,不論成敗,一擊即走。即使地面上布滿了粘稠的酸液,依舊無法減緩半分。最可氣的是對手根本踏雪無痕,這麼長時間以來滿地的酸液上連一個足跡都不曾存在。此刻維多利亞也是傷痕滿布,只靠一口氣死死撐著。
又是一次致命的偷襲,維多利亞再添新傷,胸前陣陣龍血灑下。鐮刀劃穿筋肉的聲音時刻灼燒著羅雲凡,但對方還是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這麼長時間的戮戰,對方就像一部機器,不停地執行無序動作,下手的角度、方位沒有一次重復,根本無跡可尋!可惡,在這麼下去小姨就真危險了!
羅雲凡絕不容許任何一個親人在自己面前倒下,與其四個人一起等死,不如一個人留下來拼命!
「小姨,你相信我麼?」
維多利亞接到羅雲凡傳音,毫不猶豫的回復︰「廢話,你是姐姐的兒子,當然信你。」
「那好,你現在用武力把他們兩個帶走。我算看出來了,人越多對這個怪物越有利。況且魔法龍在這兒全是擺設,是累贅!」
刀光再次閃過,感受到自己基本失去戰力,維多利亞陷入矛盾︰「不能留下你一個人!要走一起走,畢竟只是比賽,輸了下次還有機會,犯不著失去生命!」
羅雲凡苦笑,哪里還有下次?精靈族已經入主永恆之井,要不了多久他們對魔法的執著就會引來宇宙中最危險的窺探。沒有時間了!這是最後的機會,必須把握,哪怕是用命去拼!
「快走,我有奧妮克希亞公主賜予的靈魂信標。遇到危險能瞬間激,傳送回黑龍領!你以為我想你們走嗎?作為守護者,每一次都要靠傳送、逃跑才能保護隊友,這簡直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如果不能擊敗這個東西,我的實力絕對會就此停滯不前!」羅雲凡說的斬釘截鐵,維多利亞也不好再勸阻,一把抓住詫異的兩龍,反身消失在傳送門中。
呼……總算走了!不過小姨力氣還真大,一拖二都這麼輕松。那麼,鐮刀怪,現在只剩下咱們哥倆,可以來攻擊我了吧?
似乎察覺到獵物想變成獵人,藏身于黑暗中的身影嗜血的舌忝了舌忝自己那副鐮刀形前肢。降生至今雖然只有十多年,但作為獵手,他無愧于這個職業。茫茫地心中除了岩石就只有同類可以成為食物。爭斗無時無刻不在進行。多到已經忘記有多少像眼前這個獵物一樣,想要獵殺自己卻被這雙前抓肢解成碎塊的廢物!慢慢地,他成了方圓千里內的王者。只要一出現就會引起無數奪命的逃竄。不過今天,總算又來了幾個敢于反抗的家伙。不過即使模樣奇怪也改變不了成為美餐的命運!
獵食在黑暗中悄然展開,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很難想像一個樣貌丑陋的鐮刀怪為何會讓人生出這樣一種印象。同樣很難想象的是,一種生物明明快的匪夷所思,卻偏偏未曾出一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