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初染被嚇到一般立刻將頭調轉過去,進入眼簾的是少年略帶抱歉如玉般溫潤的臉,一抹失望劃過眼底。
顧邵杰聳聳肩,歉意的說道︰「抱歉,我剛才叫你好幾聲你也不回答,所以我才上前拍你。只是沒想到你想得這麼入神,嚇著你了!」
藺初染晃神,輕輕搖搖頭,淺笑著說道︰「你不是嚇著我,而是我以為拍我的是我一個朋友……她昨天早上才告訴我,她要休學一年,我剛才就是在想他!」
從藺初染的臉上,顧邵杰知道她對那個朋友想必是很在乎廓。
兩人並肩王校園外走去,顧邵杰隨意問道︰「你今天到學校沒有被同學們行注目禮吧?」
藺初染顯然是沒听明白顧邵杰的話,輕輕蹙起眉頭,眸中帶著疑問睨著他。
「咳咳……」顧邵杰佯裝輕咳了幾聲,才慢慢逸出︰「我們要訂婚的事不是登了報紙麼?那你同學都沒注意你嗎?杰」
藺初染輕輕「噢」了一聲,繼續往前走,「他們盯著我看了好一會,不過我沒在意。!」
顧邵杰嘴角抽搐了幾下,這個女人的確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衡量!
「喂,顧邵杰!」顧邵杰下意識的看向她,藺初染鄭重的說道︰「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可不能賴賬哈!」
顧邵杰額頭一黑,感情他多不守信用一樣,「放心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做好你交代的事情……我怎麼感覺被你騙了一樣,昨晚明明柔弱的不行!」
後面一句,顧邵杰是小心嘀咕出的,藺初染听了前面關鍵的一句,後面一句听不听也不重要,所以自然是沒听見!
……
「上車,我送你回去!」顧邵杰為藺初染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次我送自己的未婚妻回家,應該不需要順路了吧?」
顧邵杰溫柔的笑道,臉上帶著淡淡的戲謔得意!
清風拂動,藺初染卻不動,她微微眯著眼望著顧邵杰眼底那抹得意,倏地就想起那個騎著帥氣摩托車的男子。
南錦城跟顧邵杰不同,但是此刻顧邵杰的表情真的像極了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的模樣!
見藺初染兀自出神,顧邵杰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個混蛋!」藺初染搖搖走,坐上顧邵杰的價值不菲的跑車。
顧邵杰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才轉到另一扇車門做好,車子慢慢啟動起來,顧邵杰才似無意的問道︰「這就是你說你不可能愛上我的原因嗎?因為那個混蛋男人?」
「啊?」藺初染沒听懂他話的意思,「你說什麼?」
顧邵杰眸子輕閃,轉過頭笑著看向她,「沒什麼,只是要你開心,我怎麼樣走無所謂!」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藺初染雲里霧里,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不過她也不想解釋什麼,這樣也挺好的!
跑車從一條條街道穿過,藺初染不適一個話多的人,顧邵杰若是不主動找話題,藺初染基本從上車就保持一個姿勢,手肘放在窗弦邊,手掌撐著下頜,目光沒有焦距的望著窗外過往的景色!
她習慣這樣的乘車方式,每次乘公交她都會選在最後一排,坐著高高的的位置上望著窗外。
倏然,淺淡的眸子凝聚起來,藺初染堅定的說道︰「停車!」
正在開車的顧邵杰一驚,趕緊踩下剎車,跑車「嘎」的一聲被強行的停在了路邊。
藺初染有些著急的將車門打開跑了下去,顧邵杰見她這麼慌張,以為她出了什麼事,也擔心的從車上下來追了上去。
藺初染在一張巨幅海報前停下,她抬起頭仰望,海報上是一個國內外都很出名的舞者g打算在A市演出的消息。
這個舞者具體叫什麼似乎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她隨去世丈夫的姓氏,龍,所以外面的人都稱她g,龍夫人。
藺初染也說不上為什麼,從第一次在舞台上見到這個龍夫人,她就不由自主的被她的舞姿所吸引——那是一種用盡生命所有力量而跳出的舞蹈,仿佛每一場舞就是生命的盡頭一般!
顧邵杰在藺初染身後,隨著她的仰著頭的弧度看向牆上的宣傳海報,再次若有所思的看著藺初染有些清冷的背影出神。
晚上,藺初染抱著筆電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查找著關于g的資料,知道就在最近這幾天g會到達A市,但最多停留十天左右,十天後演出一結束她馬上又會離開!
藺初染喜歡跳舞,所以對舞蹈方面的東西有些變態的執著,但是對于國內外縱多舞蹈家,也唯有這個g讓她真心的敬仰。
但是這個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今天有些激動的失態外,以前她從不曾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來。
又是一天下午,顧邵杰一如前幾天一樣在靠在車門前等著藺初染,只是唯一不一樣的,今天的顧邵杰似乎連眉梢都帶著淡淡的喜悅。
藺初染遠遠就注意到了顧邵杰,為了避免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太過引人注意,藺初染淡笑的走到車前徑直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藺初染睨著春風滿面的顧邵杰,抬起下頜淡笑問道︰「今天你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好事?」
顧邵杰拿起車前置物櫃上的門票在藺初染眼前晃了晃,「g演出的門票!」
一抹晶亮在藺初染眼底閃過,但也剎那即逝,結果門票問道︰「你怎麼弄來的?」
要知道g的門票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如果不是托關系,就算是排個兩天兩夜也未必能買到!
顧邵杰發動車子,聳肩說道︰「我一個發小的父親為g提供的演出場地,所以他想弄兩張票並不難。」
藺初染拿著手中的兩張票有些不解,抬眸問道︰「為什麼是兩張?」
顧邵杰轉過頭看著藺初染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和你那個混蛋一起去吧,我會跟你哥說我和你一起去的!」
掩下長睫遮住眼底的波濤洶涌,藺初染明顯感覺胸口一窒,顧邵杰真是太傻了!.
沐浴後,藺初染裹著白色的浴袍再次坐在梳妝台前盯著桌上的兩張票,她在想她到底要不要去……
關鍵是這票有兩張,浪費了挺可惜的。那她要找誰一起去呢?
她趴在桌上目不轉楮的望著這兩張粉色的門票淡淡出神,最後竟慢慢的閉上清亮的眸子睡了過去。
幾天沒回藺宅的藺澤行推開了藺初染臥室的門,房間內一片漆黑,唯有梳妝台前昏黃的台燈暖暖的亮著,為冷清的房間增加了一分暖意。
見趴在梳妝台上的單薄身子,藺澤行扯松頸間的條紋領帶走上前去,隨即撲鼻的淡淡沐浴香混著藺初染特有的體香鑽進了藺澤行的鼻尖。
藺初染的頭發濕嗒嗒的披在穿著浴袍的肩頭,瑩白色的肌膚在黃暈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藺澤行靜靜的看著女孩因側睡將臉壓在桌上而微微嘟起的紅唇,竟下意識的傾身而去,卻不想本來溫柔的眸子瞬間變得鋒利起來,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向桌上平鋪著的兩張粉色門票。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門票拿起,眸中只剩下凝固的冰寒,仿佛寒冬臘月冰雪消融時的溫度一般,冷的徹骨!
慢慢的,兩張門票在他好看的手內變了形狀,最後成了一團廢棄的垃圾被拿著的人無情的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藺初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自身後傳來,她慢慢掀開眼簾,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面時瞬間瞪圓了眼眸,下意識的轉身看向身後——
藺澤行端著一杯如血般妖冶的液體坐在沙發的優雅的搖晃著。
藺初染有些氣惱,站起身走上前自他手中奪過酒杯一口飲下,然後「砰」的一一聲在他平靜如水的眸中將高腳杯放在茶幾上,質疑的望著他︰「是你拿了我的門票?」
藺澤行拿起茶幾上打開的酒瓶,又往杯中注滿,溫軟逸出︰「是。」
藺初染覺得自己正處于抓狂的邊緣,她努力克制自己,柔聲逸出,「哥,你告訴我門票現在在哪?」
藺澤行眸子發著耀眼的光芒,他仰頭看著她,抬起下頜對著梳妝台旁的垃圾桶指了指,藺初染馬上飛奔了過去,在垃圾桶的翻找了好一會才將兩個紙團緊緊的握在手里。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喜悅,伸手輕柔的將紙團展開,卻不想根本都沒用力,門票的一個角落卻落在了腳邊。
頓時,藺初染心底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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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染兒應該又會好過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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