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秦曉默仔仔細細的看著表情僵硬的路夜鸞.
「回主子,她……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因為她是路夜鸞……是路氏皇室的嫡親公主,南疆神力最強的女巫,所以……她的肉身可以不腐。」楚弦歌聲音低沉。
原來是這樣……所以,他們一直說要救路夜鸞出來,是要救路夜鸞的魂魄是麼?
「主子,地牢那邊還在等著……」楚弦歌再次開口提醒。
「嗯!瞳」
秦曉默輕應了一聲,轉身正要離開……
「嗚嗚……嗚嗚嗚……」
那哭聲又響了起來,秦曉默轉過頭看著路夜鸞,無比認真的看著︰「楚弦歌……你有沒有听到哭聲?餒」
「屬下……沒有听到。」
楚弦歌垂下頭,雖然路夜鸞已經沒有了靈魂,她畢竟是個有神力的女巫,恐怕是見到自己的靈魂了所以才想要將她召喚過來。
沒有?秦曉默皺緊了眉頭可是她明明在哭!
接著從雕花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秦曉默清晰的看到路夜鸞那雙一片死色的眸子被霧氣氤氳,晶瑩的水珠子驟然從睫毛墜落。
不是……沒有靈魂了嗎?怎麼……還會哭泣?
秦曉默眉頭擰成了一股麻花,這就是……讓魅連若和淵無疆兩個人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路夜鸞!
秦曉默抬唇輕笑了一聲像是自嘲,路夜鸞……你的命真好,比我……要好,雖然已死,卻有那麼多人守著護著,有人想要你活過來!可是我……他們……都想要我死!全都想要我死!
可是,你死了……我卻活著,我會好好的活著……哪怕是讓我秦曉默他日死無葬身之地,只要能讓我的孩子活的好好的,這就夠了,至于你……除非有不傷我孩兒性命的方法,否則……我絕不會讓你復活!絕對不會!
良久,秦曉默抬手拂去了路夜鸞睫毛上細碎的水珠,就在觸踫到路夜鸞的那一瞬間,秦曉默渾身都像是過電了一樣,一副畫面驟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是魅連若和路夜鸞!
「再過一些日子……我就會看不清楚你的樣子,再過一些日子……我會听不清你的聲音……然後,甚至忘記你是誰……甚至……甚至會死……」路夜鸞抓緊了魅連若的衣裳,終于哭出了聲。
「啊……」魅連若唇角輕輕揚起,溫柔的應了一聲,「我知道啊……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就一起死吧!」
魅連若面頰上的笑容燦若桃花,迷幻了整個大殿,「我永遠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
秦曉默猛地收回手向後錯了兩步,瞳仁劇烈的顫抖著。
「主子!」楚弦歌看著踉蹌的秦曉默驚呼了一聲卻沒有上前,他垂下眸,低聲說道,「主子,地牢那邊……還在等。」
魅連若和路夜鸞……他們兩個!這是……路夜鸞的記憶!她的……記憶……
秦曉默垂下頭看著自己還沾著路夜鸞淚水的手指,那淚滴泛著淺淡微弱的金色光芒,是因為我的身子是魅連若的肋骨做成的有了魅連若的靈力所以可以看到麼?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就一起死吧!
秦曉默胸口狠狠一窒,將那滴眼淚緊握在手心里眼眸微紅,對你來說……路夜鸞真的很重要吧,魅連若……秦曉默輕笑了一聲,抬起頭看著路夜鸞,唇角緩緩的勾起,你也是吧……對你來說魅連若很重要吧!以至于你們……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呵呵……你們這樣的感情,我居然在那天被仇不忘劫持時妄想著魅連若會救我,現在……我了解了!魅連若是為你而生為你而死的……其他一切人在他的眼里全都是無所謂的棋子而已。
「楚弦歌……把她送到魅連若那里去。」秦曉默拂袖緩緩地轉過身向著殿外走去。
「現在?」楚弦歌看著迎面走來的秦曉默眉頭一緊。
秦曉默從楚弦歌的身旁擦身而過,聲音低沉︰「就是現在!」
楚弦歌猶豫了,良久……甚至都听不到秦曉默的腳步聲了,這才緩緩抬頭眸子看向了還站在紗帳後的路夜鸞,開口道︰「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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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約已經完成……你要我做什麼呢?」仇不忘抬手擦去了自己嘴角的鮮血。
「我要你……替我去覆滅了柔然!」秦曉默轉過頭,用錦帕擦拭著自己左手虎口處的鮮血,那雙眸子陰沉的詭異。
「我的靈力還沒有恢復,要調養生息……最快也得五年……怕是不能隨了你的心願了,主子……」仇不忘笑容輕佻。
「啊……我知道!」秦曉默冷笑了一聲逼近了仇不忘,抬手勾起了仇不忘的下顎,「听說……你借魅漣澈的靈力變成了這幅模樣,要是自己的靈力沒有恢復就會一直持續成這個樣子是嗎?」
說罷,秦曉默將一顆褐色的小藥丸塞進了仇不忘的唇里,猛地一抬他的下巴。
仇不忘向後退了幾步,緊捂著胸口用宛如陰鷙的眼神看著秦曉默︰「你給我吃了什麼!」
「啊……只是怕你不听話,所以喂了你一點小東西……」秦曉默輕笑著擦了擦手指,「放心……每月我會定期給你解藥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你!」仇不忘用指頭按著自己的舌頭妄圖將藥吐出來。
「不必費神了……藥力已經在你體內了!你的左手腕是不是有一朵梅花!」秦曉默輕笑這看著仇不忘睜大了眼看著自己左手腕,「這叫梅花嘆……想必你也听說過,我就不多解釋了!」
梅花嘆!這是南疆的禁藥!這個女人怎麼會有!這種毒藥每月發作一次,發作時要是的不到解藥就會死,而且……梅花嘆的制作方法和解藥藥方早已被毀,就算自己想要制作解藥也不可能!
仇不忘抬頭看著秦曉默那雙眼眸像是恨不得將秦曉默撕碎,良久……瞳仁里卻蔓延開笑意來︰「秦曉默……你果然是我仇不忘看上的靈魂,是一個值得吞噬的靈魂。」
「只可惜血約一立……你永遠都沒有那個機會了!」秦曉默的笑容像是毒藤上的毒刺在月光下泛著清冽的光芒。
「說吧……你要用我這張臉干什麼?」仇不忘一字一句的問秦曉默.
秦曉默輕笑著踱著步子圍著仇不忘轉著︰「你這張和我一樣的面容當然不能放在南疆了……萬一有一天你有異心了,本宮豈不是很危險。」
仇不忘斜眸看向已經踱到自己右側的秦曉默︰「你是想要去柔然?」
「是……就用這張傾城絕世的面容……妖媚惑主!本宮要讓郁久景文被萬人所指……成為一代昏君,遺臭萬年!當柔然民不聊生滿目瘡痍的時候,本宮拿下柔然豈不輕快……」秦曉默輕笑著斜眼睨向仇不忘。
仇不忘拳頭一緊︰「我是個男人!」
「可你這身子是個女人啊!」秦曉默輕笑著掃視仇不忘玲瓏的身段,「不願意……我不勉強,活的機會我只給一次!」
說完秦曉默拂袖向著牢房外走去。
仇不忘的拳頭收緊再收緊,就在秦曉默跨出牢門,那鐵門已經咯咯作響就要關上時……
「等等!」
牢門一頓,沒有關上。
仇不忘還是開口了,活著啊……他當然想要活著,背對著仇不忘的秦曉默唇角揚起一個邪肆的笑意,款款轉身,一雙狹長入鬢的鳳眸帶著睨視天下的高貴。
「我去!」
「很好……一會有人送你去柔然。」秦曉默轉身向著地牢外走去。
郁久景文……拓跋辰逸……花凝眉,那年我懦弱無知竟讓你們逼到如此境地,而今我再次回來……定要你們血染我踏上鳳權之路!
那麼,第一個……
郁久景文……你的噩夢現在開始了!秦曉默的拳頭狠狠的握緊。
當年,莫公公曾說過,我穿越過來那一年,郁久雨晴的父皇在回朝的路上無故失蹤,是郁久景文的父親做的,而後……郁久景文的父親便繼位,讓郁久雨晴從堂堂一國公主,掌上明珠淪為在皇宮里任人欺負的小女孩,而母後……也是因為郁久景文的父皇懼怕北魏,郁久景文便建議將母後送往北魏成為質子。
原本心存仇恨,可是在那個逃離的夜晚,就是因為你郁久景文幫了我,所以……我便將這仇恨掩埋,畢竟……那死的不是真正的我父,只是送去的母親,卻是真真實實照顧我愛我的母親!即便是是如此……我還是決定將仇恨掩埋做一個平平凡凡的秦曉默。
就連這……你都不肯給,為了你的柔然王位,先是送去了我母後,後又是我……
郁久景文,你和你父皇的皇位居然是用兩個女人換來的,那麼……就讓它毀在女人的手里吧!
這次……連同母後、莫公公……還有慕容一家!所有的仇恨我都要報了!
秦曉默踏出了地牢,那清冽的月色落在秦曉默的身上,讓秦曉默顯得越發的冷絕。
秦曉默拂袖,唇角笑容清冽,款款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這天下間,再也沒有人……可以擋住我秦曉默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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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弦歌牽著沒有靈魂的路夜鸞一步一步踏上了魅殿的階梯。
守在門口的笙歌老遠就看到了楚弦歌,那雙瞳仁眯的越發的緊,咬緊了牙沒有吭聲,直到楚弦歌牽著路夜鸞正要和笙歌擦肩而過。
「站住!」
寒光一閃,笙歌的長劍已經擋在了楚弦歌的面前。
笙歌沒有看楚弦歌,只是那雙眸子陰冷異常︰「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可以擅自闖入的!」
「皇後娘娘有命,讓我把呆在魅姬貴妃寢宮里的人給你們送來。」楚弦歌那張面孔沒有絲毫的表情。
笙歌側眸睨向了神色一片死寂的路夜鸞,收了劍︰「交給我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楚弦歌唇角緩緩勾起,松開了牽著路夜鸞的手轉身向階梯下走去。
「楚弦歌!」笙歌聲音寒涼,「你現在呆在皇後娘娘的身邊……最好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不然……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楚弦歌冷笑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向下走去︰「手下敗將大言不慚!」
笙歌瞳仁一眯,握緊了腰間的劍柄。
秦姑娘……馬上就要和主子啟程了,你……真的不開看一眼主子麼?
笙歌回頭看著路夜鸞,良久垂下了眸子扶著路夜鸞向大殿內走去,他知道……主子是因為秦姑娘說讓主子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所以主子才要走的,不然去找那一縷魂魄自己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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