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護衛終于找到一次可以狠狠打擊綠袍護衛的良機了。
當即,一連串的怪話就從紅衣男子的口中噴涌而出,「區區執戟郎算什麼?輪得到統領大人親自過去迎接嗎?再說,時洋那廝猥瑣不堪,素來不為掌律族老所喜,就他——也敢在這位爺面前拿翹?你以為一位能做到統領的人,都和你們一樣蠢蛋嗎?沒個眼力,做個甚的統領呀!」
紅衣護衛洋洋得意,似乎能搶先知道那位緩步走近的人影的真實身份,能給予他莫大的優越感一樣,連堂堂通神第一天的執戟郎時洋,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狠狠把這三個人好生罵了個狗血噴頭之後,紅衣護衛這才覺得心里舒爽了一些。
喘了兩口粗氣,他又指著漸行漸近的身影道︰「吶,看見沒有?一躬到底!能讓來福統領行這般大禮的,怎麼可能是時洋那種人呢?就他——配嗎?」
聞言的三位護衛,連忙轉過頭去看,正見方來福方大統領給那位前來的身影躬身行禮的畫面。一時間,唯有目瞪口呆而已。
他們久隨方來福,深知這位方大統領,兩只眼楮向來是長在腦袋頂上的。除了大家尊和方傳武,以及諸位家族族老之外,誰會受方大統領如此厚禮呢?
愕然!
震驚!
困惑!
隨後類似「方大統領的腦袋摔壞了不成?」的念頭,也在眾人腦子里一閃即過……
等這一切都一一閃現之後,三個腦袋又齊齊轉向紅衣護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迫切的想從那張嘴里獲得一個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解釋。
紅衣護衛昂,就好像方來福的大禮是對他行的一樣。看著三張滿面困惑不已的面孔,他得意一笑,這才將謎底緩緩揭開︰「來的——可是三郎方興呀!」
擺現的說了那個人的名字後,紅衣護衛挺胸收腰,似乎僅僅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就能夠給他帶來莫大的光榮。
「懂不懂?來的可是三郎——方興呀!」
紅衣護衛的余音,就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樣,在風中尖銳刺耳——「也只有這位少爺前來,來福大統領才會這樣畢恭畢敬呀!」
「是他?」傻大個先是一愣,臉上呆滯了一陣子,這才從空乏的腦汁中尋找到了有關這個名字的一切。
當即,不由驚呼道,「就是那個連血屠巨凶的化身都殺了一個,又踹飛方良方大統領的方興?听說他才和我們一樣的修為,就這麼厲害了?昨天晚上听人說了這些段子,俺還不信了!現在看到來福統領這麼一副樣子,俺就信了。
「嘖嘖,果然是世家老爺的出身,和俺們寒門小戶的人不一樣,吃個饃能頂兩個用……」說道後來,傻大個兩眼放光,嘖嘖了兩聲,好像看到什麼稀罕的寶貝一樣。
臉女敕的黃袍護衛,不以為然的瞟了一眼傻大個,不屑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他就是和我們一樣的修為境界,那又怎麼樣子?人家是世家子,大把大把的靈藥,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一次用的,都能管你一輩子了!你和他能比?他在天上吃肉,你只能在下面吃土!」
說完,那張白女敕女敕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一些**的神色,「我倒是听說,他把梁大統領給搶回房里去了,就連梁大統領在四姑娘手下的妹子也被他一並掠了回去。說不定這幾天,他是夜夜**,每天荒婬無度,無度荒婬……」
說到這里,女敕臉的黃袍護衛,悲嘆道︰「姐妹花呀——飛起來,快樂似入雲端呀!梁大統領可是我心里的天女呀……」
且不說這兩人在這里羨慕嫉妒恨,倒是三人中那位綠袍護衛,這時已經恢復了鎮定。聞言也不動神色,唯有望向遠處的眸光里,野心和渴望的光芒畢露。
目光炙熱的打量了一陣,綠袍護衛終究還是吸了一口氣,念念不舍的將心里那種澎湃起來的**盡數收斂起來。
這時候,紅衣護衛還在高傲的炫耀著他的小道消息,「你們知道嗎?家里律衛現在要從七隊人馬,變成八隊人馬!知不知道第八位律衛領隊是什麼人?」
這個消息果然勁爆到了極點!肉女敕臉和綠袍男差點都要為之窒息了!
——「第八位律衛領隊?家族什麼時候又多了一位律衛領隊了?這!這!這!」
外有十三護衛統領,內有七大律衛領隊,這就是方家在嫡系血脈不足的情況下,對為數甚多的旁從義支以及附屬家族力量所采取的內外平衡、大小相制的統御思想。
在這種指導思想下,律衛領隊就是一個典型位卑權重的職位。其隱形權利,甚至可以和家族十三位統領隱隱抗衡。
因此,每增加一位家族護衛統領或律衛領隊,都是一件震撼性的消息,不但會引起家族內部的勢力失衡,甚至連整個東平的目光都要關注這件事情。
在場的聰明人,誰都想不出來,會有什麼人能夠忽然打破這十幾年來的平衡局面。
——「難道是方興?」
——「抑或是方興的人?」
腦筋滑溜的女敕臉黃袍護衛和頗有頭腦的綠袍護衛,聞言陷入了深思之中,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身著黑袍的傻大個,剛剛從那堆能夠讓他用一輩子的靈藥中醒過神來,就听到這個勁爆的消息。他那嚴重缺乏腦汁的大腦,想也沒想,便徑直回答道︰「難道是方興?」
黃袍和綠袍兩個人都不開口說話,這可急煞了紅衣護衛。剛才他話只說了一半,正是要制造懸念,勾人上來接話頭呢!
現在,黑袍傻大個慷慨解難,接下了話頭,這可是幫紅衣護衛一個大忙了。
他當即神氣活現的對著黑袍傻大個,不屑至極的罵了一句︰「豬腦袋!你真是豬腦袋」
那副高調的模樣,若是被不明底細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此刻的他就是那位家族新晉律衛領隊呢!
「你們知道什麼呀?諒你們也不知道!還是讓哥告訴你們把——第八位律衛領隊是藍袍子高明!想不到吧,就是那個以前跟著咱們哥四個人一起混的高明。現在,他是律衛第八領隊了,想不到吧?哥也沒想到!」
紅衣護衛的目光飽含深情,里面充滿了沉重和羨慕的光滿,他這是在深深為自己沒有高明的運道而嘆氣。
「想當年,他還是個幼的時候。哥就一眼看出,這小子有一套了。可哥也沒看出來,這小子的命竟然這麼好!」
「你們知道不?昨天家里開會,掌律族老問眾人,說︰‘誰想當律衛第八領隊。’的時候,任誰都不敢搶先開口呀,深怕被別人抓了小辮子。」
「唯有三郎方興當著三位族老、兩大供奉、七八位護衛統領的面,一拍胸脯,直接說︰‘我,我推薦高明上!’這話從他嘴里一說出來,誰敢反對呀?誰都不敢!大家都知道大家尊和掌律族老現在就是把三郎當寶貝看待呀!話音未落,掌律族老一拍大腿,說︰‘成!就是他了’」
「就這樣,高明那小子就這樣走了狗屎運,就這樣當上了律衛第八領隊!娘咧!他只是每天護著三郎走走路,就干了這麼屁大點事,就被三郎看中了!現在,人家搖身一變,都是律衛的領隊了呀!娘咧!你說哥怎麼就沒有這種運道呢?」
紅衣護衛牛皮吹的震天響徹,口水滿天飛舞,比那青銅古鐘的鐘聲還要厲害。
說到激動之處,他也學著他話里的掌律族老,一拍大腿,惋惜之情赫然流露。
「早知道三郎現在這麼厲害,哥就早點去抱他的大腿呀!你們說,哥當初看出高明那小子有一套,怎麼就沒看出三郎現在竟然這麼厲害了呢!簡直就是癩蛤蟆變鳳凰呀!」
他正說到興頭上,吞了吞口水,又抹了把嘴後,繼續用一種神神秘秘的神情,看著身邊三位同伴。咳嗽了幾聲,表示他肚子里面還有料不曾說完呢!
這時候,女敕臉護衛和傻大個已經都從侃天侃地的震驚中醒悟了過來。
看到紅衣護衛這樣騷包的模樣,那還不知道他還藏在更勁爆的消息?隨即,各個開口央求道︰「哥,您就再給俺說一個唄!」
「是啊,哥,您就再說一個吧!晚上的花酒,小弟請了。」
紅衣護衛听了這些話,目露滿意之色,洋洋得意的瞟了綠袍護衛一眼。
看到對方眼里似乎也有一種崇拜的神色溢露出來,他這才倨傲一笑,繼續賣弄著自己的獨家消息︰「也罷,既然你們幾個那麼想听,哥就告訴你們吧!知道早上東面那邊和外院那邊吵哄哄在干什麼?」
「俺不曉得。」黑袍傻大個老老實實的回答。
女敕臉的黃袍護衛,眼珠子一轉,朝一旁一直沒有啃聲的綠袍護衛看去。
綠袍護衛瞧見他看過來,呵呵一笑,拍胸脯大包大攬道︰「明後兩天的花酒,我請!」
「看到沒有?像風茂這樣的,才是聰明人!」紅衣護衛滿意的對綠袍護衛點了點頭。
雖然綠袍護衛風茂還在自持身份,沒有和另外兩個人一樣獻媚的稱他為‘哥’,但是那份知道請客吃飯的乖巧,還是極大的滿足了他膨脹起來的虛榮心。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