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深夜,忽然一陣恍惚,然後就趴在電腦桌睡著了……元宵夜竟然就這麼窩囊度過,實在悲劇!早起來脖子都僵了……慚愧,慚愧之極,今天還有一章……弱弱的求些安慰和鼓勵……
其實,在獨目巨蛇提出議和一說之前,方興就已經仔細考慮過——他能否與血海炎獄達成某種協議,讓他不用再面臨血海炎獄大侵襲的威脅,反過來利用血海炎獄對東平以及北地大舉侵襲所產生的影響,謀取最大利益。
然而,經過一番仔細嚴謹的推演之後,方興還是現這個念頭是極其愚蠢的。他與血海炎獄之間的利益沖突根本就沒有辦法調和。與虎謀皮,並將希望寄托在一紙協議,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的想法。
先,方興勢小,血海炎獄勢大。獨目巨蛇因勢窮無奈而佯降方興,真實心意實不可究,相信這樣的妖魔保障,除非是方興腦袋被驢踢了。況且,獨目巨蛇只不過那位獄主的親衛戰騎,雖親但卻遠不夠商討此等大事的級別。
即便獨目巨蛇願意以牠一切——包括生命和魂魄做賭注——擔保和談,方興也不會和這樣一個‘小人物’談判。簡而言之,在方興眼里,僅是作為磨刀石的獨目巨蛇,還不夠資格和他平起平坐。
再說,方興和血海炎獄一個是人,一個是外域妖魔,本身就是屬于兩個截然不同的種族。有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這兩個種族就已經很難和睦相處了。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著最為**果的利益沖突。
血海炎獄侵入東平是來干什麼的?不是來人間享受一場風花雪月的,更不是什麼過家家的請客吃飯,他們是來殺人的!
殺掠、屠戮、收割精魂血氣——這就是他們所需要的。而方興呢?他庇護眾生的恢宏大願自內心最深處,無論是他的第二道誓言,還是他所領的羽清尊神所堅持的理念,都和血海炎獄截然相反。
一個是要殺人,一個則是要活人,兩者之間存在的是冰與火的格格不入,更何況血海炎獄所覬覦的東平郡以及北方大地,都是方興早就預定好的地盤。
東平和北地是羽清尊神——現在對外已經該改稱為聖德真皇了——賴以生存的香火供給來源地。對血海炎獄圖謀東平以及北方大地的陰謀坐視不理,就如同把一頭饑腸轆轆的猛獸,放入自己不設防的牧場里——方興還沒有這麼傻呢!
血海炎獄對中土人間的大侵襲,就是要從根子破壞方興的核心利益,你說方興豈能容得下它?方興和血海炎獄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唯有一戰!故而,今日獨目巨蛇一定要死,而且也是必死無疑。
從萬鬼陰煞洞一路下來,再到深入萬丈黑淵之底,方興一路都在磨練自己使用香火之力的本領。
之前,方興引動的精魂血氣,或是失之雜駁,或是因為源自無辜之人,疑惑是因為錯金虎符遠在萬里之遙的黃土祭台……等等原因——總之,其中多有不便,讓方興不得暢意使用。
哪像今日,不但香火之力的精純度,遠遠勝過參雜太多陰暗負面情緒的精魂血氣,而且方興還名正言順的身處羽清尊神的道場所在地,身旁有億萬香火伸手可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絲毫不用擔心損耗。
正因為有香火之力相助,方興之前和獨目巨蛇大戰,打得極其的酣暢淋灕。由此,少年郎得以在戰斗中飛快的積累經驗。加此前時候,他多次引動精魂血氣的心得,方興使用香火之力的手段也越來越純熟了,漸漸有爐火純青之象。
就在獨目巨蛇妄圖勸動方興接受和談的時候,少年郎也又攢集起了一波浩浩蕩蕩的攻勢。
「終于到決戰的時刻了!」方興一邊冷靜的推演著早已謀算好的作戰計劃,一邊手持輝煌戰錘猛錐向前。少年郎身前僅剩下的那一層單薄劇毒雲罩應聲而破,他徑直洞穿所有阻遏,對著身前的碩巨身影,揮手就是一道森寒劍氣殺將出來。
自開戰以來,方興一直避免消耗自身力量,能使用香火之力代替靈光的地方就盡量使用香火之力。目的就是為了將自身力量最大底線的保留自身,作為一份備用手段,留在最關鍵的時刻。至于現在,則似乎就已經到了這個要緊的時刻了。
為了勝利,少年郎完全變得有些不惜工本!只見,他一手以戰錘,鼓蕩出一**強擂重擊,身邊數十丈內,厲風 ;一手掌森嚴劍氣,指間時不時吞吐出銳利的鋒芒;雙手雙持,戰錘驚風,萬物鼓噪不安;劍氣層層重重,從方興身前一直堆積到獨目巨蛇跟前。數量驚人之多,威勢沖天之勢,駭人無比。
錘風和劍氣割破幽幽黑幕,致使無窮無量數的金色光芒垂下,黑淵的每一處角落和陰暗處都被光明所充斥,獨目巨蛇身的每一片鱗甲都在光輝中閃閃生輝,連內里的脈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獨目巨蛇的存在已經被徹底暴露了,方興既好奇又稀奇的抬目看去,只見獨目巨蛇數千丈的身軀,盤積如山,尾中間還有一段拖得長長的,一直延伸到遠方,形成了一個‘幾’字形狀。撲殺近身之後,方興才現這樣且巨且長的妖魔之軀,若想一目了然,還得抬頭遠眺。
「果真是龐然巨.物!」
方興所看見到的獨目巨蛇,蛇極似骷髏,略有一座山丘大小;獨目在頭頂,碩大無比,近乎三分之一個蛇那麼大;鼻孔寬而平,似一條寬長的山縫,不住從里面噴出一陣陣濃郁的黑氣,帶著腐爛的惡臭;蛇喙巨大,彎曲的顎線向後斜揚,露出了猙獰的利齒;頭頸處更有一排脊刺,長達千丈,一直長到尾部,最高也是最為駭人的一根脊刺就在蛇頭後方,宛若一根旗桿,一根王者的節杖。
正如牠奸詐邪惡的外表一樣,獨目巨蛇的脾氣和性格也是極端的陰滑而惡毒。方興看牠的時候,牠也在看著方興。獨目巨蛇仔細端詳著少年郎的相貌,似乎要將少年郎的相貌身形,牢牢記在心海里一樣。
方興做多說少,沉默著狂撒劍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氣接踵破空而去,朝獨目巨蛇撲殺過去。攻伐之間,方興就見獨目巨蛇以巨眼死死盯著自己,一眨也不眨——甚至,連即將臨身的劍氣也都不避不讓。
「哼……」方興心里冷哼一聲,雙眉隨之挑了起來。憑借神通真靈眼的能力,獨目巨蛇所持之物,豈能瞞得過他?
在真靈眼所見的光明世界中,方興面前的獨目巨蛇早已經只剩下虛影了。除了巨大的蛇還在原來的位置,不斷放出逼真幻境迷惑方興心神之外,牠的千丈身軀已經急劇的舒張開來,如同無數狂長暴躁的妖藤一樣,滿空間揮打,遮天蔽體的同時,也迅而隱秘得朝方興合攏過去……
說起來,獨目巨蛇還真不虧是歷經數百年的大妖魔,靈智終究不弱。在求和時候,竟然還在做了兩手準備。一邊和方興談判,一邊暗中布置的種種手段。要不是真靈眼妙用無雙,方興說不定還真要被牠搬回一局。
不過,世界並沒有如果,獨目巨蛇怎麼也不會想到︰牠密謀的小動作皆在方興的法眼之下。這場斗智斗勇的比賽,方興已經贏下的半場,立于不敗之地了。
「哼,這個你想不到,那你就更不會想到——從我揮劍斬殺劉名揚的那一刻起,斬殺你的暗棋就已經布下了!」
方興心里暗自哂笑一聲,隨即正色斂容,佯裝出一幅對獨目巨蛇的陰謀毫不知情的樣子。
此時,獨目巨蛇的整個身軀,已經在幻境的隱蔽下,完全將方興的所有退路堵死。將近三千丈的妖魔之軀,每一寸肌肉都在躍躍欲試,血管中奔騰的血河也在咆哮著——牠已經等不及對方興動手的那一刻了。
這是一個陰謀,獨目巨蛇策劃的陰謀。當牠現方興背後有一名古神祇作為後援助力之後,獨目巨蛇就知道︰虛弱的牠無法打敗一個可以從背後神祇那里,獲得源源不斷援助的存在。
持久戰、消耗戰,牠必輸無疑。唯一個可以挽救衰勢的戰法,就是在那個少年郎身蘊涵的神祇力量還不夠多、還沒有完全揮出神祇力量的時候,一擊殺死他。而獨目巨蛇縱觀手的各種神通,最後唯獨現︰只有他千年成就的妖魔之軀,方才是少年郎那些神出鬼沒的神通的對手。
于是,生長了千年之久、身軀近三千丈的之長、鱗甲堅固可比品法器、骨肉致密遠遠青石的巨蛇妖軀,就在和談的時刻,于幻境的掩護下,暗中布下了天羅地網,妄求一擊絞殺方興。
至于,擺在方興面前的那具妖軀,看似真實無比,其實不過是獨目巨蛇以神目施展幻影神通幻化出來的。
獨目巨蛇天生神目,馭鬼窺陰靈蛇目妙用非凡,牠堅信牠神目所成幻境無人能窺破,而方興現在的表現似乎也完全證明了這一點。
「大計將成!」獨目巨蛇狂喜。不過,狂喜之余,牠卻不急于前,對這個計劃牠很有把握,所以牠要在最恰當的時候動。
那時候,不但成功的幾率最高,而且牠更想從那個少年郎的臉,看到從天堂直墮地獄般的詫然若驚——那種希望破滅、恐懼來臨的樣子一直都很吸引牠。
天隨蛇願,眼下一切都在向獨目巨蛇幻想的方向演化著,少年郎破開劇毒雲罩之後,就義無反顧的殺向獨目巨蛇的幻境。
就在方興劍氣疾斬入‘獨目巨蛇’身軀的時候,獨目巨蛇滿意的看到少年郎的臉露出了狂喜的笑容,牠略略滿意了。
說時總是太遲,那時總是太快。獨目巨蛇偽造出來身軀,在劍氣的凌迫下,頓時如沙山一般崩塌。獨目巨蛇親眼看到,方興臉的神色由狂喜陡然呆滯,然後瞬間變得慘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慘和驚恐。
牠看到了!作為血海炎獄獄主親衛戰騎的獨目巨蛇看到了!牠看到牠最愛的一幕,看到恐怖降臨到強敵身,不由興奮的渾身顫抖。以致,牠身軀之下,忽有一抹青色流光,在不經意間暴露出來,也沒有注意到。
「嘶嘶!」獨目巨蛇興奮的吐舌嘶笑。與此同時,就牠那巨大而彎曲的駭人獠牙,陡然從環境中探出,狠狠的向前一探,帶起煞氣三百萬,如山如嵐,爆閃迸射,直奔方興而去。
不但如此,在此時,本是空蕩無物的虛空中,更是有千百條粗長的身影頓時顯身,搖擺的如同鬼舞一般繞著方興,如一簇簇欲噬人鮮血的食人藤。
這一幕正是幻境渙滅,蛇殺機,方興危矣!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