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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佔庭騎兵部隊制式鋼劍和步兵集團所配備的完全不同,「騎士」這個詞匯在拜佔庭語中代表著「戰場上最高貴的戰士」,源自于他們軍備的昂貴和培養的艱難,作為一個富庶的級大國,又是國都君士坦丁第一騎士學院的教官,所配備的短劍是鋒利無雙的大馬士革鋼鍛造,削鐵如泥並非傳聞。
中階護衛騎士,並且是在邊疆經歷過戰場廝殺的老兵,唯一的特點就是出手不留情——所以教官手中有著烏黑碳元素雲紋伴的劍刃揮向墨菲斯時根本沒有留手!
這種殺意是本能的,無論教官的最終目的是否為殺死眼前的孩子,在拔劍的一瞬間,氣勢永遠一往無前。
這就是拜佔庭騎兵,勇猛無匹。
墨菲斯手中的杉木騎槍沒有去試圖和大馬士革鋼劍比誰更硬,而是左手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拔出了掛在左側腰際的短劍,反手格擋住了勢大力沉的一擊!
「鏗!」
一切都是眨眼間的事情,在對方驚詫于墨菲斯的動作是,這個個子比教官矮了兩頭的少年已經前沖一步蹬在了對方的胸口!
這種高度,墨菲斯抬腿時近乎踫到了自己的面頰,而隨後右手的騎槍竟然再一次掄圓了擊中了對方!
「呯!」
絲毫不留情面,拔劍的教官竟然被他打的節節敗退!
遠處有察覺事情不妙的教官在朝這里奔跑。
「鏗!」
那不勒斯魔鋼短劍擊飛了試圖格擋的大馬士革鋼劍,冷刃停在了對方的面頰前,墨菲斯雙目直視著這個或許和他根本沒有什麼仇恨的教官,語調平靜,雙目冰冷。
「我的導師,不是豬玀。」
這僅僅是一個或許根本不足以用來認真對待的事實,在很多人看來,為了這句話和一個帝國最著名的騎士學院的教官拔劍相向是再愚蠢不過的事情,一位對利益理解遠大于普通人的貴族繼承人本不該如此。
可是墨菲斯卻不會——這是底線,不容觸踫。
愚蠢也好韌性也罷,年輕的他會有魯莽,會有沖動,卻唯獨不會後悔。
陽光下的中階護衛騎士徽章顯得那麼刺眼,讓躺在地上想要起身的教官目光復雜,這一刻他忘了髒話,忘了訓斥,忘了平時教訓學生時的狠戾嚴格,眼前的貴族少爺有著他從未見過的氣息。
那種隱藏在外表下的真正殺意,老練、危險而熟悉。
那是在戰場上踫到敵人的精銳部隊才會有的感覺,殺人老手的目光永遠是淡定而波瀾不驚的,只有在手中的武器將對方開膛破肚時才會有偶爾的精光。
他們不會有暢快的怒吼,只有麻木而淡然的一張面孔,仿若面具,卻比面具還要沉重。
「放肆!」
不下三個同級別的教官已然跑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根本二話不說便沖向了墨菲斯,完全是一副戰場上拼命的架勢——怪不得這些教官的反應,柯西騎士學院不是沒有出現過學員跟教官干架的情況,相反的每年不打個幾百次才不正常,但是教官被輪飛在地上還被長劍指著的情景,一年之中,或許不會出現一次。
帝國最有名的騎士學院,這個名頭不是說著玩兒的,天縱奇才雖然沒有十九歲獲得金橡樹徽章的聖穹魔導師弗洛伊德變態,卻經常會有在二十歲時成為高階護衛騎士的強悍存在,更有甚者進入大騎士領域未嘗不是沒有出現,教官實力不如學生的情況在那些頂級班級是經常會出現的事情,但是這里始終是學院,教官算得上導師,學院規則被刻在巨大的木板上擺在校場入口誰都能看見。
也就是說,敢動手打教官,通常意味著難以想象的責罰。
三名沖過來的教官根本不說廢話,直接揮起拳頭就朝著墨菲斯掄了過去,三個人先後而至,沒有騎馬,沖刺度卻讓人感覺是三頭野獸!
墨菲斯可以在出奇不意的情況下干翻中階護衛騎士,並不代表他能坦然面對三個同級別的沙場老手游刃有余。
短劍回鞘,墨菲斯抬手格擋住了第一拳,閃身躲過第二拳,身體大幅度扭轉的時候手中的騎槍擋住第三拳,但是脆弱的杉木卻應聲碎裂,長槍斷為兩截,身材相對矮小的墨菲斯猛然後空翻,靈活躲過三人的包夾,動作流暢而毫無停頓,眼花繚亂的一系列動作中耀花了四周學員的眼楮。
「啪!」
伸手握住一只擊向面頰的拳頭,墨菲斯沒有硬抗這種剛勁的力量——說到底他的力量還沒有強大到正面抗衡中階護衛騎士的地步,這一下已經讓他有些吃力,三個教官的攻擊默契而犀利,另一只手剛剛抬起,肋骨便被擊中,體重不大的身體被打的側偏了一下,劇痛讓他咬緊了牙齒,動作卻沒有任何停頓,而他直到現在也沒有拔劍傷人。
教官的步步金幣讓他退到了學生的陣營外,這個時候已經不止附近的學生在看這邊了,近乎整個校場所有做著持槍站立的學院都轉過頭來望向了生喧鬧的地方。
墨菲斯從始至終沒有出過任何呼喊,雖然略顯疲態頻頻被擊中,卻依舊憑借著自己瘦弱的身體在于三個人高馬大的教官抗衡著,短劍沒能為他爭取優勢,對方三名教官也是沒有拔劍,從頭到尾都是赤手空拳。
這是騎士的底線,三個人對付一個學生這種事情本應該是不會上升到纏斗過三分鐘的戰斗的,赤手空拳已然算是教官後退一步,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似墨菲斯處于劣勢,三個教官卻知道自己更不利。
說白了,一旦拖久了,就變成誰都下不來台了。
四分鐘,墨菲斯的胳膊有些架不住對方勢大力沉的拳頭,他沒有佩戴魔杖,這種時候更不會凝聚那種最佳狀態下還需要幾分鐘才能使用的元素「刀子」,作為一個騎士基本功扎實而魔法僅會理論的孩子,他此刻所做的只能說是最後的掙扎。
這個世界上或許有很多在最後關頭爆逆轉戰局的事跡,可是對于墨菲斯,連抬起胳膊都有些費力已經說明他即將走入不會出現意外的敗局。
忽然間,墨菲斯眼前閃爍了一下。
渾身猛然間出現的劇痛讓他的動作出現了不可挽回的破綻,繼而被三個教官直接撂翻在地!
墨菲斯睜大了雙眼,卻是現明亮的天空驟然間漆黑一片——並非頭頂出現什麼異象,而是他猛的失明了。
劇痛夾讓他的身體本能的蜷成了一團,教官並沒有繼續拳腳相向,而是停住了手,望著眼前似乎突然間仿佛煮熟蝦米一樣的墨菲斯。
痛苦來得快,去的更快。
當眼前在一次出現蔚藍的天空時,墨菲斯感覺身體表面仿佛火燒一樣的痛苦正在如潮水般退去,而視野中卻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龐。
布朗。
「沒死就給老子爬起來。」
這位高階護衛騎士望著墨菲斯的表情很冷,沒有了之前的罵罵咧咧和隨意,身上的鎧甲依舊陳舊,站在那里時腰板挺直,當真有一種軍營內才有的肅靜氣氛。
墨菲斯動了動手指,仰躺在地的他漸漸感受到了雙臂和身體上剛剛被擊中位置傳來的疼痛,不過卻還沒有到爬不起來的地步,他咬牙站起身,卻才剛站起來就看到眼前的布朗抬起了腳——
「呯!」
墨菲斯這一次根本沒法躲閃,直直被布朗踢中了胸口,身體飛出去足有四五米才落地,在地面上滾了幾圈才停住。
布朗沉默著,站在那里看著墨菲斯站起身,那雖稱不上瘦弱卻和布朗比起來弱小異常的身板微微挺直,墨菲斯同樣一言不。
他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剛剛渾身的劇痛讓他腦海一片空白,而布朗的這一腳則讓他明白自己已經不用多說什麼廢話了。
四個教官站在布朗身後立正,卻沒想到這個高階騎士下一個動作居然是轉過身,在所有圍觀學生震驚的目光中飛起四腳將他們踹飛了出去。
「十圈,誰少一圈老子扒了他的皮。」
出乎意料對著教官留下這句話,布朗轉身走開,四個被踹飛的教官根本不敢抬頭,從地上捂著胸口爬起來後便毫不猶豫的開始學校外面的土坷垃場地開始奔跑。
偌大的學院外圍至少兩千米多一圈,可這幾個中階護衛騎士卻以一種近乎沖刺的度穿著那身金屬鎧甲開始了狂奔,絲毫不敢怠慢!
望著布朗沉默離去的身影,墨菲斯喘了幾口氣,捂著因為被布朗一腳踹而有些火辣的胸口揉了揉,隨即竟是跟上了那幾個教官的身影。
「看什麼看!持槍!繼續!」
遠處布朗的聲音如同教堂的鐘聲一樣震得學員耳朵嗡嗡直響,學員目光轉開,每個人不再廢話,內心卻無法平靜。
墨菲斯以這樣一種匪夷所思的姿態,在入學的第一天一舉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