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樓揉了揉夏小竹的腦袋,說道︰「想什麼呢,我們該回去了!」
說著,顧東樓背對著夏小竹蹲子,夏小竹看著面前這個雖然不寬厚但對她來說卻感動異常安全的背梁,忽然揚頭一笑,自卑做什麼,這個人不管變成什麼樣,他始終是她的東樓哥哥,始終是願意彎腰背她走過這一段山路的人!
當夏小竹爬上顧東樓的背時,顧東樓低聲悶哼一聲,背上的皮膚不知被這麻衣摩擦成什麼樣,被夏小竹這麼一壓,瞬間加大了背上的疼痛,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時間,咬著牙,站直了身體,看了看面前崎嶇的山路,臉上不禁露出一點痛苦的神色,不過,不管怎樣,他都不曾想過讓夏小竹下來自己走,抬起腳,緩緩向前走去。
山頂的一邊,季長歌正在淚如雨下的練武,一支長槍耍得虎虎生風,氣勢如虹,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一根長槍在季長歌的手里似乎變成了神兵利器,輕輕在地上一劃,都像是切豆腐一般切出一個大坑來,背著夏小竹剛爬上山頂的顧東樓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一時間,忘了身上背著的人,忘了身上的疼痛,入了迷,出了神,此時,哪怕有人拿著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就在這時,季長歌凌厲的視線掃了過來,手中的長槍也跟著一記橫掃,朝著顧東樓襲來,夏小竹尖叫一聲,恐懼地看著那長槍朝著兩人掃來卻無躲避之力,突然,那長槍在距離顧東樓的脖子只剩下一厘之差時險險地停了下來,掀起的風讓顧東樓垂在肩頭的發絲飛了起來,迷亂了夏小竹的眼。
「我說過,我練武時,不允許旁觀!」
季長歌這話驚醒了顧東樓,他這才從剛才的痴迷中反應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長槍,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就連呼吸都紊亂了幾分,放下夏小竹,而後朝著季長歌雙膝跪下,期待地望著季長歌,誠懇說道︰「前輩,請收我為徒!」
季長歌眉頭輕蹙,收回長槍,冷然道︰「我不收徒!」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訴說著他沒有絲毫回轉的余地,緊緊抿著唇,這次,他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招到拒絕,心里還是不由得失落,連帶著微微彎曲的脊背都帶著頹敗,只是,那雙眼里訴說的是永不言棄!
季長歌對于顧東樓的執著也不在意,將長槍背在背上,轉身離開。
夏小竹看著這樣子的顧東樓,心里有些疼痛,看著離去的季長歌,也不知哪里來的膽子,一瘸一拐地跑到季長歌的面前,攔住了他,拉住他的衣角,抬頭望著他那張時時刻刻微抿著唇帶著堅毅的臉,說道︰「哥哥,你就收東樓哥哥為徒好不好,東樓哥哥很厲害的,一定是個好徒弟!」
季長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冷厲喝道︰「讓開!」
「不讓!」
夏小竹抬著頭倔強地與季長歌對視,毫不退讓!
季長歌想要繞開夏小竹走開,可就在這時,夏小竹雙手死死地抱住季長歌的大腿,而後就著季長歌挺拔的身體開始攀爬起來,而後雙手環住季長歌的脖子,近距離地看著他的臉,說道︰「你要不收東樓哥哥為徒,我就天天這樣纏著你,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