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男子又罵罵咧咧一陣子,忽然問道一股食物的香味,趕了大半天路只喝了幾口水的幾名男子頓時覺得饑腸轆轆,甚至還有兩名男子的肚子也適時地咕咕叫喚起來,惹得一群人尷尬異常,若不是那黝黑皮膚的遮擋,再加上天色又暗,不然還能看見幾名男子臉上出現的暗紅。
雖然這幾名男子身上帶有干糧,但那硬邦邦的烙餅哪能比得上已經熬得香軟的清粥,而且還暖胃,在這寒冷的天氣里,喝上一碗,不知有多舒服!
當下,幾名男子厚著臉皮像只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一般圍在夏小竹身邊,說著︰「這位小兄弟,你看你熬了這麼多粥,一個人也喝不完,不如分我們兄弟一點?」
夏小竹看著幾名男子睜著亮晶晶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她,明明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來卻像幼稚的孩子,心中的緊張害怕無形間消散了些,噗嗤一笑,把那盛好粥的碗往前一推,說道︰「這些粥先吃著,先暖暖身子也好,我煮的粥不多,哪夠你們幾人吃,我再去拿點米,給你們煮上一鍋!」
聞言,幾名男子心中大喜,紛紛爭搶起粥來,都想要搶先喝上一口。
「臭小子,殺敵沒見你這麼積極,這時候搶食物倒是厲害得很!」其中一名臉上有著一道猙獰刀疤的男子狠狠一拍那搶著碗的男子的腦袋,大聲笑罵著。
「胡說,我王大虎殺敵的時候積極多了,恨不得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王大虎朝著刀疤男子眼一瞪,不服氣地吼著,可趁著他說話分散注意力的當兒,他手中的碗又被別人搶了去,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口,然後大吼一聲︰「舒服!」
接著那人把還剩下大半碗的粥遞給了旁邊的人,碗剛月兌了手,隨即胸口挨上了重重的一拳,王大虎怒瞪著這個搶他粥的士兵,「好啊,小子,竟敢搶劫你哥哥我的粥,等回了軍營以後,看我不把你操練得連飯都沒力氣吃!」
那人也不惱,得意洋洋地昂起頭,「這話一般都是沒本事的人才說,想把我操練得連飯都沒力氣吃,也不知道你這個做隊長的有沒有那能耐!」
王大虎假意一怒,大吼一聲,與那名士兵廝打起來,旁邊的人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非但沒有制止,反而不斷地起哄,喊著加油,一時間,笑鬧不斷!
夏小竹抿嘴微笑,她從來都是敬重士兵的,他們為了保衛國家而征戰沙場,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很多時候戰死異鄉,到頭來連個名字都不曾留下,而且,她現在能夠從容地拿出米糧煮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想要喝粥時不曾硬搶,而選擇征求她的答案!
等到所有人都吃飽喝足的時候,那幾名士兵模著有些鼓脹的肚子打著飽嗝癱在地上,一臉愜意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一頓平平常常的粥,竟讓他們覺得比以前喝過的粥還要好吃幾分。
王大虎踢了踢旁邊的士兵,懶懶地說道︰「去,給哥哥接些水來!」
那名士兵不滿地嘟囔幾聲,但還是乖乖地站起身拿著水袋,去門外接水去,回來的時候,衣服已經被打得半濕,那士兵把水袋遞給王大虎以後,也不見外,直接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只穿著一件單衣,晾在火旁邊,看著濕潤有些冰涼的衣服,皺著眉頭,有些發愁,說道︰「頭兒,這雨也不知道會下到什麼時候,明早起來路肯定爛了,難走不說,還耽誤時間,這樣下去,我們啥時候才能找到伙頭軍啊!」
前段時間,他們軍隊又攻陷了敵軍原先搶佔的一個城市,惹急了對方,就想讓奸細在飯食里投毒,沒想到被那幾名伙頭軍發現,結果在他們發出警戒聲的時候已經喪命于敵人刀下,短時間內也找不到合適的伙頭軍,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打仗還行,說到進廚房,一個個跟吃了黃連似的苦著一張臉,他們不是不想做,而是根本不會,到了飯點,全軍的人都等著吃飯,實在沒法,幾個人硬著頭皮上前,可弄出來的飯菜實在沒法下口,便想著在附近的小鎮找幾名伙頭軍來。
可他們一路行來,已經經過了兩三個小鎮,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這里是邊境,再加上季將軍的威望,只要是成年男子都去投軍去了,家里留下的全是老弱婦孺,婦女倒是會做飯,可是軍中根本不允許女子存在!
「慌什麼,總能找到的,這世界上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能進廚房的爺們,那些大酒樓里面的掌廚不也是男人嗎?再說了,我們努力一點,再往前走上幾個小鎮,一定能找到的——」
說著,王大虎忽然啞了聲,眾人也頓時被什麼所覺醒,像是受到什麼蠱惑似的,齊齊地望向旁邊正在打地鋪的夏小竹。
夏小竹本來打地鋪打得好好的,抬眼一看,便見到五雙綠油油的眼楮,嚇得整個人都向後退了一步,緊緊地抓著地上的被子,結結巴巴地說著︰「你,你們,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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