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直接(加更求粉紅)
桂圓半點沒注意到林謹容的情緒,只顧著自己開心︰「要說表少爺真是倒霉,清涼山上那麼多路,他怎麼偏偏就走了那一條路,那橋怎麼偏偏就塌了……哎呀,听人說,鐵二牛遇到他們倆的時候,長壽幾乎都要咽氣了。不過他們還真是福大命大呢,要是鐵二牛不去為您抓桃花魚,他們被淹死都沒人知道,姑太太還不得哭死?」她的思維跳躍極快,從6緘遇險突然又轉到了6緘的文采功名問題︰「姑娘,听說諸老先生夸贊表少爺的文章,說他一定能考上呢。」
林謹容垂眸穿衣洗漱,並不答話。她當然知道6緘能考上,吳襄也能考上,而且吳襄比6緘還考得好。
荔枝托著一盞桂花湯進來,見狀忙道︰「桂圓,那迎春花的鞋樣你放哪兒了?怎麼找不到?早前春芽姐姐來問,想借去繡一雙呢。」
桂圓果然止住聒噪,跑到外面去翻鞋樣。
林謹容輕輕嘆了口氣︰「總算是清淨了。」
荔枝把桂花湯遞進她手中,低聲道︰「姑娘,今日出了什麼事?我看苗丫鬼鬼祟祟的,總往西跨院那邊跑,然後又跑外頭去和她二哥嘀嘀咕咕的。那長壽見了苗丫,就和個斗雞似的。」
林謹容接過湯喝了,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就是我在河里玩,不巧被他主僕撞破,他要我陪他游山玩水,我只得答應,接著他運氣不好掉河里了。其間長壽和苗丫斗了幾句嘴。」
她說得輕巧,荔枝卻倒吸了一口涼氣,正要再深入挖掘一下,林謹容已經放了碗盞,起身道︰「走罷,去太太那里。」
陶氏閑極無聊,正和龔媽媽一起逗弄留兒,見林謹容進去就讓乳母將留兒抱下去,拉著林謹容上下打量,又去探她的額頭︰「一回來就睡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謹容側身挨著她坐了︰「沒什麼,不過是溫泉水泡多了,有些疲軟,才一進門眼皮兒就和粘著了似的。」
荔枝在一旁賠笑道︰「姑娘怕是春困呢。」
陶氏試著林謹容的體溫正常,也就不再追究,只吩咐道︰「什麼事都是過猶不及,以後少泡久了。」
林謹容應了,抓起一把松子慢慢兒地剝︰「听說二表哥要在我們這里住兩日?這樣不好吧?少字他不是來拜訪諸先生,跟著諸先生學本事的麼?姑母話多不講理,要是給她知道,指不定還會說咱們耽擱他的學業。」
陶氏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嘆道︰「你這個孩子,平日里挺懂事的,怎麼這話听著不對味兒?諸先生那里我自然有交割。他和咱們是正經親戚,不在我們這里養病,難道還要去麻煩諸先生?你姑母雖然脾氣不好很不講理,但若是這樣她都要找話說,以後也就再無人敢接待她家的人了。」
林謹容埋頭苦剝松子,沒有吭氣。
陶氏又喜滋滋地道︰「我剛才問了6緘,諸先生平易近人,對上門求學的學子很是關照。我就想,將來讓你七弟也來跟著諸先生學點本事。他答應引薦呢。」
林謹容把剝好的松子遞過去︰「哪兒用得著他引薦?他都是別人引薦的吧?少字等七弟大了懂事些,請祖父領著他直接來就是了,諸先生連佃戶家里的孩子都肯教,難道還會拒絕七弟?」
「那倒也是。這會兒說這些還太早。」陶氏早前光顧著高興了,還沒想到這個,遂道︰「來者是客,你去看看你二表哥。問他晚飯想吃什麼?」
林謹容沉默片刻,起了身。
龔媽媽看著她的背影,低聲同陶氏道︰「太太,老奴看著四姑娘似是極不喜歡表少爺。」
陶氏嘆道︰「你忘了囡囡被老太太打,受委屈是為著什麼了?雖然她沒細說,但我能猜到她出了那種風頭,林玉珍肯定不會讓她好過,不喜歡他家的人不奇怪。」又輕嘆了一聲︰「這孩子其實沒林玉珍那種討厭勁兒。真是可惜了。要是我,殺了我我也不會把自己的孩子平白給人的。」
龔媽媽笑道︰「太太又說這些有的沒的,這是各人的命,半點由不得人的。」
西跨院里的結構和東跨院的差不多,只種的樹不同,一株是杏花,一株是木槿。此時杏花盛放,映著夕陽,半院嬌艷。6緘一身素衣,獨自坐在樹下竹椅上看書;不遠處春芽蹲在廊下煽火熬藥;正房大門敞開,依稀可見長壽在里面收拾行李。
林謹容立在門口輕咳了一聲,生硬地道︰「二表哥,听說你病了,我娘讓我來看你,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6緘抬起頭,審視地看著林謹容,好一會兒才緩緩收了手中書卷︰「過來坐。」
林謹容默了一默,緩步過去,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6緘沒有看她,而是看向對面院牆上的一處泥污道︰「為什麼?我記不得我得罪過你或是你家的人。」
林謹容沒有回答,事實上她想說的很多,卻不知該怎麼說。她沉默地盯著牆上那道越來越淡的夕陽光影看,一直到看不見了,方才道︰「不為什麼,就因為你看上去很惹人討厭。」
「姑娘……」荔枝在身後輕輕扯了扯她的衣服,林謹容不理,繼續道︰「我每次遇到你都要倒大霉。沒有人會喜歡和掃把星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能離我遠一點兒,你明白了麼。」
「嘶……」荔枝倒吸了一口涼氣,害怕地看著6緘,生怕6緘會當場作。因為以林謹容剛才的表現,已經算是非常失禮了。假如早前6緘落水還是林謹容導致的,6緘怎麼作都不為過。
6緘卻只是垂下睫毛,許久都沒有說話,臉上神色未明。
林謹容並不奇怪于他的沉默,只問︰「你想吃什麼?我還要和我娘交差。」
6緘這才抬起眼來看著她︰「油酥桃花魚。你族兄說很好吃。」
你也配?林謹容一怔,隨即冷笑︰「那魚是我的。」
「油酥桃花魚。」6緘很肯定地重復了一遍︰「你不說,我就讓春芽去和三舅母說。也許明天、後天我都會想吃。可能鐵二牛和苗丫也會很樂意去替我抓魚。」
林謹容冷笑︰「你威脅我?」她自己是無所謂,大不了以後被牢牢看起來。但這件事對于鐵二牛、苗丫、荔枝等人來說卻是兩回事。
「我只是想吃桃花魚。」6緘淡然拿起書,繼續看書,不再理睬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林謹容也不多言,起身往外。
出門正巧遇到林世全抱著留兒游過來,朝她笑道︰「四妹妹,正好的,有件事我要問問你。」
林謹容忙道︰「三哥有什麼事兒?」
留兒細聲哼唧起來,林世全一邊拍著她的背哄她,一邊道︰「就是那塊鹽堿地的事。我看人手有多余的,不如撥幾個去把溝壩早日修築起來,等天河水來了,多灌上幾次,也好早點種莊稼。但不知這溝壩要怎麼建造才好,我問嬸娘,嬸娘說是你的地,讓我來問你。」
還早著呢,這於田的事兒的確不是只靠一家一戶之力能成的,這會兒開始修築溝壩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一來成本會變高;二來以後她再想買同樣的地就費力了。林謹容一笑︰「這個暫時不急,待我尋人去打听一下別處的溝壩怎麼建,咱們再動手。三哥有空不妨多看看書,別總想著干活兒,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因見留兒越哭越厲害,便道︰「怎麼啦?」
林世全皺起鼻子來︰「哎呀好臭,怕是拉屎了。」
「留兒是個愛干淨的姑娘,不舒服了呢。」林謹容伸手去接︰「待我抱去給乳娘罷。」
林世全也不推辭,將留兒交給她,有些猶豫地道︰「四妹妹,有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林謹容一笑︰「三哥有話直講無妨。」
林世全掃了一眼西跨院的門,輕聲道︰「到底是親戚,他將來若是考取了功名,對七弟也是有些好處的。」
林謹容沉默片刻,朝林世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知道了,謝謝三哥提醒我。」
林世全轉身進了西跨院,和6緘打招呼︰「6二哥感了風寒就不該坐在院子里吹涼風。風寒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拖久了也會成大病的,耽擱了你考試,那就不好了。」
6緘放了書道︰「不過小病,沒有大礙。」
林世全笑笑,在林謹容早前坐過的石凳上坐下,道︰「請不要和我四妹妹見識,她只是個小姑娘。她早前受了氣,所以見了你難免有些小脾氣……」
6緘垂眸一笑︰「我知道。」
林世全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些人嘴里說得好听,誰知道心里在想什麼呢?于是特意問6緘︰「這附近的風景真不錯,我同我三嬸娘說過了,可以領你四處走走看看,想拓碑也行的。」
6緘早前曾在林家听說過林世全兄妹倆的事情,自是知曉林世全是維護林謹容的意思,當下淡然一笑,算是答允。
——*——不計費的廢話,感興趣的看——*——
感嘆一句,寫這書之前,我就知道這是個挑戰,事實上,我也寫得無比艱難,艱難程度過了前面任何一本書。每個情節都要反復斟酌很久,推翻又重寫是常事。
但要說明一點,關于角色設定,我有自己的底線。關于情節,主角會盡可能的不抽風,盡可能的符合邏輯——盡我所能。如果故事講到最後,公認失敗了,那也只能證明我筆力不足,水平不高。
這個故事里,沒有出類拔萃、運籌帷幄、所向披靡的帝王將相,只是一群普通人,他們會犯錯,他們有缺點,他們有自己的性格想法情緒,他們會恨會愛會失意會憤怒,他們做不到完美,也無法指揮和改變這個世界,雖然也許他們以為自己真的很厲害,但事實上,他們真的不厲害。他們只是渺小的普通人。
關于誰對誰錯的問題。
女主重生不是驗證前生的錯,也不是說她前生就全錯,她有她的優點和長處,否則前生一無是處,今生想在短期內迅提高恐怕也很難。她不是為了誰而重生,她是為了她自己,查找不足加強自身,得到好處的是她自己,與他人無關,更無所謂升級只為他人服務一說。
至于到底是誰的錯,我想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誰單方面的問題,都有責任,無非是錯得多少,越過底線沒有,沒有絕對。我沒試圖證明誰是小白兔,也不想證明誰全然無辜,事實上,那也根本不符合邏輯,見過一只巴掌就拍響的麼?錯了就錯了,無需掩蓋。
再強調一句,角色設定有底線,好人會有好結果,欠了債的必須還。無所謂洗白抹黑,我只是站在講故事的人角度講述一個故事。
我口才有限,想表達的很多,可惜詞不達意,真是糾結。以後不會再解釋了,扛著繼續往下寫。難得堅持,一定要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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