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主子交待給夫人的東西。主子說,如夫人所願,和夫人分居!」張翹壓低聲音,交待裴離說的話.
「他又在玩什麼把戲?」柳非煙疑惑地反問,以為張翹在說笑。
依裴離的性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主子這回確實想放夫人自由。夫人可以走出主子的掌控,應該開心才是。」張翹說完,板著小臉走到一旁。
柳非煙這回看出眉目,張翹不是在說笑,剛才張翹是在為裴離打抱不平嗎?听張翹的語氣,好像她負了裴離一般…砍…
柳非煙輕晃頭,甩開思緒。
如張翹所言,她暫時走出裴離的手掌心,應該開心。
待到下班時間,張翹送柳非煙回到小公寓後,才道︰「夫人以後好自為之,盡量別出現在主子跟前,這樣主子就能忘了夫人,還夫人徹底清靜。以後我也不會再來打擾夫人了,夫人請保重!玩」
語罷,張翹轉身欲離去。
柳非煙看著張翹的背影,眸色復雜。
「張翹,雖然你性子別扭,做事一板一眼,可還是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柳非煙沖著張翹的背影道。
如果有些人注定只能成為她生命中的過客,她不該留戀不舍。
張翹回眸一笑,朝柳非煙微微頷首,便上了黑色轎車。
轎身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留下一縷青煙,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這日之後,柳非煙的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裴離從她的生活中徹底消失,她卻依然能在各個地方瞟見他的蹤影。
例如他跟哪個女明星好上了,哪個女模特又被他甩了,或者是,哪個又跟世家千金訂了婚。
這樣的消息每天都在霧城的大街小巷傳播,她想听不到都難。
不只是裴離沒了蹤影,上回她偶遇到的孔雀男也再沒出現。過了大約一個星期,柳非煙突然想起,沈落也有許久未見蹤影。
柳非煙這一天再次推了萬芸提出的關于裴離的采訪稿。如果萬芸聘請她只為了采訪裴離,她想,她應該另找一份工作。
「師師,沈落最近怎樣了?」柳非煙這天忙完工作,打電話給李師師探听沈落的情況。
他們畢竟夫妻一場,若是沈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還不知究竟,這就太不應該了。
「我也很長時間沒跟他聯系。非煙,你該不會對他舊情未了吧?」李師師反問道。
柳非煙直勾勾地看著辦公室門外,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入內,卻是文汐。
「師師,有人來找我,我先掛了,晚些時候再聊。」柳非煙知道文汐來雜志社是為找她,忙掛了電話。
文汐徑自來到她跟前,神情嚴肅,說道︰「非煙,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柳非煙點頭,隨文汐去至安全出口處。
她才剛站定,文汐突然發難,一掌狠狠打在她臉上。
柳非煙沒有思想準備,被文汐扇了個正著。
文汐還想再扇第二掌,柳非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沉聲道︰「你跑到我工作的地方發什麼瘋?!」
眼前的女人外表看來光鮮亮麗,在沈落面前更是完美得無可挑剔,不想真實面目竟如此丑陋。
「柳非煙,你裝什麼傻?!沈落自從那天之後就沒上班,更沒給我一個電話,一定是你在其中搞鬼!你別忘了,現在你是有夫之婦,你竟然還想搶我的男人?!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的這張臉,憑你這種姿色也配沈落?!」文汐聲色俱厲,聲音越來越大。
「這段時間我也沒有沈落的消息,你找錯人了。文汐,真該讓沈落看看你這張丑陋的嘴臉!」柳非煙淡眼掃視文汐,轉身便想離開。
「你沒見過沈落?」文汐迅速擋住柳非煙的去路,不想錯過柳非煙任何細微的表情。
「是。」柳非煙推開文汐,回到辦公室。
文汐怔在原地,發現很不妥。
原以為柳非煙一定知道沈落在哪里,這會兒看來,是她太樂觀。如果最近一段時間都沒人見到沈落,沈落又在哪里?
文汐急匆匆離去,柳非煙也覺著很不妥。
她回到辦公室,坐立難安,很快便下定決心親自去找沈落。
跟同事打了一聲招呼,柳非煙便匆匆去往沈落的別墅。
別墅還是她當晚離開時的樣子,卻沒有沈落的蹤影。
不知為何,她總覺著沈落就在這附近。
她出了別墅,一路往前行去,在去到街尾時,她被巷口里的動靜呼引。
待看到綣縮在角落里就像流浪漢一樣的男人時,她傻了眼。
「沈落?」她不確定地輕喚男人的名字。
沈落艱難地睜開雙眼,看到像天使一樣的女人滿眼憐惜地瞅著他。她身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光環,他激動地爬起來,一把抱住她︰「非煙,我不是在做夢,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柳非煙輕輕抱住他,輕拍他的背部,像是安慰受傷的孩子︰「說什麼傻話,我不是在這里嗎?我們回去吧。」
沈落失蹤一個星期,卻就在別墅附近的街尾,她想,這不是巧合。
沈落緊牽柳非煙的手,呆怔地看著她溫柔的側臉,由著她帶自己走。
待走到車水馬龍的世界,沈落停下腳步,囁嚅道︰「我一直走不出那條無人的街,非煙,你一來,我就走出來了。」
柳非煙心凜,呆怔地看著滿臉胡渣子的沈落,問道︰「那你這星期都在吃什麼?」
「一星期?」沈落疑惑地反問。
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知道他來回走不出這條街道時,越走越疲憊,此後他的身體和心里的承受能力去到了極限,這才昏沉地睡去。
「算了,先別說這些,回去我給你下碗面條。」柳非煙朝沈落嫣然一笑,卻又見沈落痴痴地看著她。
她不自在地別開視線,又道︰「這里不能住人,你開車過來,去你其它別墅。」
沈落卻拉著她的手一起進入別墅,直到上車還不願放手……
另一廂,裴宅。
裴離自己所設的結界被人打破,他第一時間便能感應。不只是他,陌上阡也及時趕到,施展魔法,直播柳非煙闖入裴離所設結界的情景,不解地道︰「到底是你的結界出了問題,或是非煙那里出了問題?」
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能破裴離所施的結界,柳非煙卻如入無人之境,輕易便能走進結界之中,出入自如。柳非煙這個女人,一定有名堂.
裴離板繃著俊顏,他的視線定格在緊緊擁抱的男女身上,雙拳不自覺地握緊。
陌上阡沒發現裴離的情緒變化,徑自又道︰「听說你會突破封印,也是拜這個女人所賜,現在看來,絕不是巧合了--啊……」
他的一聲刺耳的尖叫,拉回了裴離的思緒。
只听陌上阡指著屏幕上的兩人道︰「像什麼樣子,大白天的這麼痴纏,居然十指緊扣,不要臉……」
當然,他最後這句話是故意的。他來這里,純粹是為了看好戲。
裴離最近正和柳非煙鬧分居,他大概知道原因。
最無恥的是,裴離自己跟柳非煙鬧分居就算了,還不準他出現在柳非煙跟前,更把沈落封在結界里,不準他出去。
裴離自己在外花天酒地,美人左一個右一個,卻又不準柳非煙跟其他男人有糾纏,這未免太**、太不人道。
他只等一個時機,就會出現在柳非煙跟前,讓她也有美男在側,將裴離比下去。
「陌上阡,你說夠了沒有,說完了給我滾!」裴離心情不好,更討厭陌上阡這只花孔雀沒完沒了。
只要看不到,他就可以當作從來未曾遇見柳非煙這個女人。
「好吧,我走。」陌上阡說著隱去牆上的畫面,小聲嘀咕道︰「也許他們待會兒就滾上-床了,非煙還是小-處,是男人都不會放過吧……」
陌上阡人已走遠,他的這句話卻一直在裴離耳邊回蕩。
沒了畫面,只能靠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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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哈,還有一更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