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裴離以為自己出現幻听.
「看看,我就知道你做不到。算了,我們還是別為難彼此了。多在這里住一天都是煎熬,狼就是狼,一身的***臭味,聞多了便覺著惡心--」
這回她話未說完,便被裴離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他眸色猙獰︰「你再說一次!」
柳非煙美眸中也沾染了笑意,大聲笑道︰「裴離,你是我見過的最***、最臭、最不要臉的動物……」
裴離臉色青紅交錯,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就沒人對他說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砍。
可眼前這個不是別人,她是柳非煙,他最親最近的小老婆。
他無力地頹下手,淡聲道︰「我再說一次,就算你再嫌惡,你也只能老死在狼族。」
「我也再說一次,你如果當眾對我下跪,或許我會考慮留下來,否則免談!」柳非煙話音剛落,裴離便一陣風似的走遠,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玩。
柳非煙看向她手腕的龍珠。
得想個辦法讓小神龍能盡快恢復元氣。只要有小神龍在,她就有機會離開狼族。
「小神龍,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你月兌離我的手腕?」柳非煙悄聲問道。
龍珠沒有回應,柳非煙一時有些失望。
龍珠跟她的身體已經合為一體,如果要月兌下龍珠,除非剁下她的手腕。
最近龍珠很沉靜,似乎因為時不時被邪物鎮-壓,傷到了根本。
裴離不想小神龍恢復元氣,另外還有人想要她孩子的性命,有沒有辦法聯絡到李逍遙或是李婉兒?
只要李逍遙出現,就能讓小神龍恢復元氣,屆時她便能出入自由。
思及此,柳非煙壓低聲音又問道︰「小神龍,有沒有辦法聯絡到我師傅?」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後,龍珠還是沒動靜,柳非煙挫敗地倒回床上。
看來沒有裴離的允許,她一時半會兒離不開狼族。
那廂裴離氣沖沖地甩袖而去,不多久便平復了怒氣。
他在室內來回踱步,希望能想到對付柳非煙的對策。那個女人吃了豹子膽,居然敢要他堂堂狼王對她一個女人當眾下跪!
「王已經踱步一個小時,地板都快被王踏穿了。」張翹被裴離晃得頭暈眼花,忍不住啟唇提醒。
「張翹,如果本王當眾對她下跪,她會不會留下來?」裴離在張翹跟前定住腳步,問道。
張翹搖頭,如實回道︰「屬下不知道。」
原來裴離來回踱步一個小時,就是在想要不要對柳非煙下跪的問題。依裴離張狂霸道的性子,居然會考慮用這種最笨的方法來挽留柳非煙,著實讓人驚詫。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如果不是當日他待柳非煙如此絕情,今日的柳非煙便不會如此絕決。
「夫人是鐵了心要離開王的身邊。當初王以那種方式對待夫人的時候,夫人的心已漸漸疏離王。只怕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想了想,張翹道出自己的看法。
她早就看出柳非煙是一個果決的女人。
柳非煙如果想要守住一個人,就算多委屈,她也不會輕言放棄。
可如果柳非煙想要放棄一個人,就算那個人做再多事,也不可能挽回她。
她總覺得,柳非煙和裴離總是緣差一著,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
「本王不信留不住一個女人!派人日夜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要防止龍珠,不能讓它有休生養息的機會。如果那個女人跑了,所有人拿命來賠!」裴離目露狠色,滿臉陰鷙,一字一頓地道。
虧他還曾想要不要如那個女人所願,下跪求她。
听張翹這麼一說,他便看清那個女人想要離開他的決心。
「是!」張翹應聲而退,去辦裴離交待的事。
柳非煙在吃晚餐的時候便發覺周遭環境的不妥。
她自從那回大出血,大難不死,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感官便特別敏銳。
就連空氣中有異樣,她也能迅速感知。
大概在她用晚餐前,她居住的套房便加強了守衛。雖然他們站在很隱蔽的角落,她就是能知道多了很多人。
廳外起碼有十個人守護,套房周遭約有二十幾號的護衛,再加上在室內服侍她的「佣人」,加起來有五十人之多。
裴離果真看得起她,竟然……
「這是最新的護衛,戴上吧。」裴離在她恍神的當會兒進入室內。
不容她置疑,他便粗魯地給她戴上一副純金護腕,將她的龍珠完全籠罩。
她不甘被束,才一掙扎,他的力道便迅速加大。
「如果不想廢了自己的手,就給我老實點兒!」裴離淡聲道,強制性地給她戴上護腕之後,還上了一把密鎖。
柳非煙呆怔地看著,冷然啟唇︰「我不是你圈養的寵物,更不是你的犯人。」
「你既然不想做我的小老婆,那就做我的寵物和犯人。或許,你跪下來求我,我會大發慈悲地讓你再做我的小老婆--」他話未說完,柳非煙便往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裴離的表情很精采,柳非煙終于一舒自己心頭積壓的怨氣,她冷聲道︰「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得有多好看!」
她轉身到了窗前,突然懷念起那段被幽禁的日子,懷念和陌上阡靜靜相處的時光。
如果當時她知道會有今日這樣的情景出現,當時她會勇敢地答應陌上阡私奔,即便是要做他的女人也無妨。
只可惜,世事並沒有所謂的如果,一切的假設都是虛無。
張翹忍著笑幫裴離抹去臉上的唾沫,壓低聲音打趣道︰「王的女人都喜歡用這一招……」
裴離一愣,柳非煙的表情同樣有點僵硬。
難道說,莫三生也朝裴離的臉吐過唾沫?
她不自覺地握上自己的護腕,只模到滿指冰涼。
龍珠跟了一個沒用的主人,才會被困在十二生肖之中,欲出不能。
張翹看到裴離恍惚的神情,心知自己說錯話,忙不迭地退出室內。
裴離快速回神,去到柳非煙身後,冷聲道︰「本王乏了,服侍本王寬衣!」
柳非煙一動不動,假裝什麼也听不到。裴離見狀,上前拽著她的手,將她推坐在床上,「既然你不服侍本王,唯有本王來服侍你!」.
他欲解柳非煙襯衣的鈕扣,蹙眉道︰「你又沒沐浴?」
柳非煙卻徑自轉身,背對著他。
不再有裴離的動靜,正在柳非煙疑惑的當會兒,浴室傳來水聲。
裴離很快再出來,他將她打橫抱往浴室,叨叨不休地道︰「本王最恨就是女人不沐浴,一身酸臭,想不到你外表看起來正常,其實這麼髒。」
柳非煙秀眉緊蹙,听著裴離話無止境,竟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那時的他們還沒有進狼族,那時的她對人狼部落充滿好奇,那時,她對他們將來的幸福生活充滿向往……
「我自己來,你出去吧。」柳非煙從往事中跳月兌,她走到浴室門口,請客的姿態。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服侍本王沐浴,二是本王服侍你沐浴,只能二選一。」裴離好整以暇地坐在浴缸上,他的視線停駐在柳非煙的胸前︰「你自己月兌,還是本王來幫你月兌?」
他話音未落,柳非煙便走出了浴室,擺明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裴離幾個跨步跟上,一把用力扣緊柳非煙的手腕,沉聲道︰「別試著挑戰我的權威!」
柳非煙淡掃他一眼,對他的怒火視而不見,轉身便折回床邊。
「柳非煙!!」隨著裴離的一聲沉喝,裴離瞬間便到了柳非煙的跟前。
「我也給你兩種選擇,一是你自己滾出去,二是我將你掃地出門,沒有其它選擇,否則我激動起來,不小心動了胎氣,這個可沒準。」柳非煙沒有情緒的美眸直勾勾地看著裴離,聲淡如絲。
裴離一愣。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狠,拿他們的孩子來威脅他。
該死的是,她找對了問題的重點,這個籌碼該死的正是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