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後,滕靳司坐回車上,將座位平放,愜意十足的仰倒在上面閉目養神,比起重回那個烏煙瘴氣的包間,他還是寧願躺在自己的愛車上,隨時準備著去接小鹿回家.
殊不知此刻某人正在心中暗罵著他呢,搜腸刮肚的將自己所知道的詞匯全部運用上來了,就差沒有蹲在地上畫圈圈詛咒他了。
半小時後,滕靳司有些躺不住了,翻了個身,拿出手機瞅了兩眼,沒有一點動靜!
心里未免有些急切,大半夜的,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剛翻出通話記錄,準備按下那個通話鍵,旋即又忍住了,他不能表現得像個毛頭小子似的著急,再耐心等半個小時。
到時候,他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小鹿必須跟他回去。
*****
葉家刻。
梁真真洗完澡穿了一件hellokitty的寬大睡衣悄悄爬上了床,安靜的在葉媽媽身邊躺下,她知道她一定還沒睡著,心里還在想著哥哥的事。
如果惡魔今晚答應她讓自己留在家里,那麼她就可以跟葉媽媽談談心呢,可她現在根本就不敢開口,萬一勾起葉媽媽的傷心事,話題就沒完沒了了。
估計一夜都聊不完,雖然這樣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可惡魔的性子,她基本上算是了解了,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而且他最討厭的便是自己違抗他的命令,後果往往是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想起中午那會自己還傻乎乎的問他,結果遭到他的無視,那種感覺真是悲涼到心底,也讓她徹底明白了自己需要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乖巧的,听話的,隨叫隨到的木偶女圭女圭。
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閉上眼楮,沉沉的睡去噱。
剛眯著一會兒,手機來短信的震動聲在耳邊響起,她立即驚覺醒了,拿出手機一看︰惡魔的短信?他居然也會發短信?這還真是一項很難得的發現。
其實,滕靳司以前還真沒發過短信,剛才一剎那也是突然想到的,劃拉了半天才整出一個字,差點沒惱火得他把手機摔了。
點開︰地址。
簡短得不能再簡短的兩個字,足以體現出某男的專扈霸道。
手指輕輕按著鍵盤,打出一排字發過去。(葉媽媽還沒睡著,再等會。)
那邊過了一會才回過來︰我看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哪有,葉媽媽真的沒睡著。)
哼!就是要拖延時間!惡跡斑斑的混蛋!梁真真氣呼呼的罵道,面上不能跟他抗拒,就只能在心里發泄著怨氣和不滿,詛咒他!
十分鐘!
滕靳司指尖滑動,再等下去都快天亮了!
梁真真幾乎可以想象得出惡魔咆哮的樣子,反射性的縮了縮肩膀,瞅了瞅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葉媽媽,她臉上的淚痕還在,呼吸卻已經均勻綿長了。
想必是真的睡著了,將地址發了過去,靜靜的躺了會,估模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準備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找了套以前的舊短袖和短褲換上,下樓了。
剛走下樓梯,梁真真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路虎越野車呼嘯而來,似夾帶著滿滿的怒意,最後穩穩的停在了她的身邊。
奢侈過度的惡魔!一天換幾輛名車,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上車。」滕靳司黑眸凜冽的瞥了她一眼,大半夜的,居然給他穿得這麼涼快!那白皙細女敕的胳膊和長腿就那樣展露在外面?
「喔……」梁真真應了一聲,自動忽略掉惡魔冰凍如霜的刀子眼,拉開車後座的門,一前一後,保持適當的距離,避免危險情況的發生。
可她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手才剛捏上把手,就被叫住了,「坐前面!」
好吧,她就是只小綿羊,永遠也斗不過大灰狼的,迫于惡魔的婬威,她只能接受不平等條約,割地賠款。
滕靳司斜挑著眼尾看著小鹿不情不願的坐到前座,心里可不高興了,伸手將她一把撈了過來,分開她的腿,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一手牢牢圈住她亂動的腰,和她近距離的對視著。
「不要,會被人看見的。」梁真真不依的掙扎著要下去,雖然現在已經是大半夜,可難免還會有一兩個熟人經過這兒,到時候要是被誰看見她坐在一輛上百萬的路虎車上,姿勢還是如此的不雅,那她永遠也甭想抬起頭來了。
情.婦、小三、被包.養等等各種不堪的詞匯肯定會像海浪般噴涌而來,到時候她和葉媽媽就只能搬走了,否則流言將會淹死人。
「你今晚也是穿成這樣去送葉成勛的?」滕靳司不理會她的掙扎,黑眸噴火的問道,聲音里隱隱帶著些怒意。
「沒,這是我洗澡之後換的。」梁真真很無辜的瞅了一眼自己,她這身又怎麼礙著惡魔的眼呢?夏天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女生不都是這麼穿的嗎?清涼夏日嘛!
听到這個回答,滕靳司心里舒服一些了,隨即又想到什麼,手指摩挲著她的眼眶,語氣淡得讓人听不出他的喜怒,「沒哭吧?」
「當然沒有。」
梁真真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她算是明白了,每次只要她跟哥哥見過面,惡魔就會變得陰陽怪氣的,總會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貌似……吃醋?
轉念一想,不可能的,他只是霸佔欲太強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