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不甜蜜︰會長前夫,手放開! 031、桑念初,算我求你還不行?【至】040、嫂子,痛就咬我一口

作者 ︰ 月滿空青

一頓晚餐味同嚼蠟,桑家人始終覺得念初未來的婆婆太過無理,卻又認為或許有錢有勢的人家就是這樣,所以除了擔憂之外也想不到什麼別的辦法。

刻板的思想仍然存在,他們女兒都被人給糟蹋了,除了嫁給他還能嫁給誰呢?嫁給何嘉佑那小子以後定然是更受氣,戚會長有心,也難得他在這種社會還能因循守舊說要負責任,因此,饒是忐忑,桑家人最終還是決定跟戚家人結為姻親。

「念初,這幾天你就在家住下吧,總覺得戚家人日子挺急的,要不你最近就開始準備著去試試婚紗什麼的吧,再拍套婚紗照,以前你不是一直想拍的麼?」桑母在樓道里建議著。

「算了媽,還不夠折騰的。」桑念初垂下眼簾,借著黑,沒人看到她的失落。她是很想拍一套美到極致的婚紗照為自己留下永久紀念,可拍是要和何嘉佑拍的,跟別人,她就沒了那心思。

「怎麼能算了呢,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你可別當兒戲,你們要認認真真地過好婚姻生活,好好經營你們的感情,懂不懂?」桑母牽起女兒的小手握在掌心里,語重心長。

桑父一言不發背著手走在前面,心里五味陳雜亂如麻。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許是做父母的都會這麼擔憂?他借此安慰自己說。

回到家門口,桑父正從從口袋里往出掏鑰匙,突然從暗中竄出一個黑影,把桑家人從上到下都嚇了一跳。

「誰!」桑培安護在妻女前面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臂,掄起拳頭就要打。

「伯父伯母,我是何嘉佑!」黑影帶著哭腔喊了一聲,把樓道里的燈都震亮了,這下何嘉佑的全貌都被盡收眼底,他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眼楮猩紅布滿血絲,渾身上下都是煙味燻得人想流淚,再沒了之前的儒雅樣兒,反倒是相當落魄。

桑念初驚訝極了︰「你怎麼在這?」

「我來接你回家。」何嘉佑囁喏著說,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接什麼接,這才是我們念初的家!」桑母不悅地低吼了一句,「再說念初跟你也沒什麼關系了,年輕人路還長,你又不是條件不好,再找個女人也是可以的,我們念初托你的福要嫁給戚會長了,哪天我們還會上你那登門道謝呢!」

桑母說起話來真是有夠不饒人,何嘉佑都听愣了,雙眼直勾勾盯著桑念初,像是要將她身子瞪出兩個血洞︰「什麼,你要嫁給戚擎蒼那臭小子?」

「是戚會長,你之前不是一直畢恭畢敬的麼!」看到他這副樣子,念初的心隱隱作痛,然而負氣的她又不願意說些軟話,索性死咬著不松口。

「桑念初!」何嘉佑此時突然做了一個出乎眾人意料的舉動,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用膝蓋往前匍匐了一步拉著桑念初的手,聲淚俱下吼著︰「桑念初,跟我回家吧!算我求求你了還不行嗎!」「桑念初!」何嘉佑此時突然做了一個出乎眾人意料的舉動,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用膝蓋往前匍匐了一步拉著桑念初的手,聲淚俱下吼著︰「桑念初,跟我回家吧!算我求求你了還不行嗎!」

桑念初慌了神,因為他聲音太大以至于鄰居家都開了門或是從貓眼洞一探究竟,桑家人都被堵在門口,尷尬到不行。桑父冷哼了一聲,率先從何嘉佑身邊繞了過去,直接打開家門︰「進來說!」

「不,念初不答應我,我就不走!」何嘉佑直挺挺跪在那,一臉可憐相。

桑念初這會只覺得有些煩躁,他怎麼能這樣,記憶中的他從來不會哭成淚人,更不會對人下跪啊,人怎麼可以短短時間就這麼大變化!

「念初,快點勸走他完了,鄰居們都看著呢,啊!」桑母推推女兒,就怕她心軟。

「何嘉佑,我跟你說過我要跟你分手了,那不是兒戲,麻煩你尊重我,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桑念初無奈,只好嚇唬他。

「對,你說你們好歹談過一場,何必這麼不依不饒呢,年輕人找起來容易,你就別死撐著這一棵樹了。」

桑母把女兒的手從何嘉佑的鉗制中拽出來,一看都泛著血印子了,心里更是來氣,索性連勸都不勸了︰「你要是愛跪就跪在這吧,我們回去了!」

心煩意亂將女兒帶回屋子又重重關上房門,桑母怎麼都覺得不踏實,忍不住數落女兒道︰「你看你,怎麼找了個這樣的男朋友!」

「我哪知道……再說之前您不是也很中意麼。」桑念初撅著嘴,進門就想直奔自己的小臥室。

桑母又貼著貓眼洞往外跪了一會,走廊的燈已經滅了,黑乎乎的,不知道那小子還在不在,應該會死心了吧?

何嘉佑自己靜靜在走廊跪了一會,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他沒想到桑念初會真的答應嫁給戚擎蒼,竟然就這麼丟下他不管了!

看這陣仗,桑家應該是已經跟戚家見過面了吧,怎麼著,彼此還都很滿意?!

是,他何嘉佑是沒權沒勢,可桑念初就是他的人,在他身邊五年,這樣一只破鞋還自以為戚擎蒼能視她如寶貝?愚蠢之極!

想到這,何嘉佑突然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冷不防一腳踹在桑家門上,「 」地一聲,把隔著門看的桑母嚇得一個激靈。

「桑念初,你給我等著!」他咬牙切齒,眸子里的火光似要噴出來將這老宅都燒成灰燼。

主意就在這一刻打定了,他何嘉佑要鬧婚禮,往死里鬧;要找戚擎蒼的麻煩,往死里找!他不把那臭小子送進局子里關個十年半載再見不得天日就決不罷休,他定要讓桑家家破人亡,反齊刷刷跪在他面前哭著求他不可!何嘉佑就這樣在當晚徹底消失了。桑念初第二天收到個大箱子,里面都是她零星的東西,查點一下竟然一樣不少,倒省得她再上門去要了。

他應該徹底死心了吧?想到這桑念初不明原因有些失落。她不該這樣的,或許會他並不是暴力,只是因為太愛她所以氣急敗壞打了他一巴掌,他也曾有溫情的時候,他一直呵護著她,把她捧在手心里,縱容著她的小性子。

他不玩女人,不夜不歸宿,不酗酒不抽煙,不招惹狐朋狗友;他還會燒一手好菜,逢周末便會施展下廚藝,偶爾還給桑念初一個燭光晚餐的浪漫小驚喜。

他會是一個居家好丈夫的,桑念初一直這麼認為,不然五年漫漫時光,他們該怎樣熬過去呢?

可是戚擎蒼絕不會為她做這些事,她有苦不能說,幾乎可以預見到會進一座沒有盡頭的圍城,他不放行,自己就一輩子沒辦法重見天日。

戚擎蒼不愛她,所以他一切都那麼敷衍了事。桑念初在他那不知道踫了多少鼻子灰了,都是最最基本的要求,甚至連最簡單的拍婚紗照他都不願意。

「我不會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戚擎蒼在咖啡廳里優雅地舉著咖啡湊近唇邊,眼楮一眨都不眨就說出這樣殘忍的話。

「你是不想讓佩慈傷心吧,是想以後留著和她一起拍婚紗照吧!」桑念初氣鼓鼓地說,差點把杯子里的咖啡都攪出來。

「你不是也該留著跟何嘉佑照麼?別忘了,我們婚姻的期限只有三年,三年後你會回到何嘉佑身邊,我也會再娶佩慈的。」戚擎蒼笑笑,在他眼里這就好像一樁生意。

婚紗照他不照,挑婚紗的時候他不會跟著選,南湖的新房裝修他把所有權力都給了桑念初讓她自行定奪,戚擎蒼想好了,這房子以後就送給桑念初當離婚的賠禮,佩慈那麼挑剔,她定然不會住她住過的房子的,那他就再買一棟,所有權全部交給佩慈。

不會有人知道戚擎蒼為什麼那麼愛佩慈,如同不會有人知道桑念初曾經多麼幸福踏實依偎在何嘉佑身邊。如果沒有那場晚宴沒有那幾杯酒沒有那一紙合同沒有那一點私心,或許他們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然而,是演戲,戲就遲早會落下帷幕。

這樣想著,桑念初就平和多了,她瞞著父母獨自一人逛遍這里的婚紗店,她要為自己挑一款最美的婚紗,即便她成不了最幸福的新娘,也會留住這僅有一次的寶貴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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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念初也真是夠辛苦的了,為了怕父母擔心所以一直瞞著父母,這究竟算不算是錯領了父母的意圖呢?說不定廣大讀者親親們也有類似經歷吧,瞞著父母以為父母會少一些擔心,可到頭來只會讓父母操更大的心,唉,作為一枚作者,瓦素多麼愛念初的父母哇!桑念初一天時間跑遍了周圍所有的婚紗店,試來試去卻總覺得有些不如意,像是缺少了什麼。她自是有中意的款,但不知道戚擎蒼會穿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跟他站在一起是否搭調——想想她真是夠心善了,他壓根不顧她,她反倒還想著他!

傍晚時候她漫無目的走在馬路上,突然听到身旁傳來馬達的轟鳴聲,這聲音就在她身旁戛然而止,像是有車熄了火,她禁不住側頭望一眼,正看到一輛銀色法拉利停在自己身旁,車內坐著一男一女,駕駛座上的少年探出頭來︰「嫂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怎麼是你?」桑念初驚訝了一下。戚皓軒可真是個紈褲公子哥,小小年紀開著名跑車在馬路上閑逛,身邊還有佳人陪伴,只是這女孩怎麼看怎麼不像他上次要求的「干淨」女孩。

「下車!」戚皓軒命令著旁邊的小丫頭,不管她樂意不樂意就這麼把她扔在路邊,轉而對桑念初說道︰「嫂子,快上來,你去哪我帶你去。」

「這,這不好吧……」桑念初看看自己的裝束,再看看一旁的機車女,她怎麼覺得自己這身田園小清新的打扮坐在車里會格外痛苦呢?

「有什麼不好的,我的車又不會吃人,快來,不然我一會又要被貼條了。」戚皓軒嚇唬著。

桑念初只得曲著身子坐進這看上去形狀有些詭異的車子里,氣得他的小女伴在一旁直跺腳,然而他看都沒看一腳油門就飛馳出去,桑念初只覺得是車子拽著人再跑,忙四處找安全帶。

「嫂子不用緊張,我開車的技術你放心。」戚皓軒看一眼桑念初,忽然就是一個側打方向盤掠過差點剮蹭上的旁車。

桑念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也叫放心……

「嫂子,你一個人干嗎呢?看你走的這麼沒勁,你該不會是自己逛了一天吧?」

「恩……我在試婚紗,可是總沒有中意的,看的太多挑花眼了,就是兩款中間選不出最合適的那一款。」

「哦?是哪家店的?」

「往回折第三個十字路口那里,那家最大的婚紗店,他們家的婚紗都很棒,你以後可以帶你女朋友去挑喔,我精心挑選一天的心得。」桑念初倚著窗子,眼神凝視著窗外,嘴角扯起的笑看上去是那麼牽強寂寞,戚皓軒從側鏡無意看見,心卻是陡然一震。

車身一個漂亮的漂移,筆直朝著之前來時的路開去,桑念初嚇了一跳,撫著心口說︰「你干嘛突然掉頭,我感覺要被甩出去了。」

「陪嫂子挑婚紗。」戚皓軒目不轉楮盯著兩側的店鋪。

桑念初臉上驀然飛上兩朵紅雲,這……她跟他並不熟絡,這不太好意思吧?

「嫂子,我哥其實對你沒什麼講究和要求的,你穿成什麼樣他都不會看得上眼,何況他也沒什麼審美觀,他眼里只有佩慈狐狸精最美。」

「恩。」桑念初咬緊嘴唇點點頭,「這個我知道。」

「所以就我來幫你挑吧。我的審美自認為還是不錯的,而且我跟我哥身高差不多,就是比他偏瘦,站在你身邊可以跟你比劃一下,讓你有個參照。」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了桑念初說的那家婚紗館,戚皓軒把車門推開,讓念初先下車後再去停車。桑念初心里莫名感動,戚皓軒停車真的挺生猛的,所以把她先放下車來,是怕她會害怕吧。

這樣懂事的少年怎麼會和家庭不和呢?還是太溺愛他,就算他缺席遲到也無所謂?

「我們訂婚宴那天你為什麼沒去?」桑念初等他走過來問道。

「不想去,沒意思。」戚皓軒大喇喇地說,「嫂子你進去隨便挑,試好了哪件就出來給我看看好了。」

琳瑯滿目的各式婚紗真是女人的終極夢想,在這任誰都會手足無措,戚皓軒眯縫著桃花眼打量著這些婚紗,又肆意盯著桑念初曼妙的身姿看,盯得她怪不自然,緊張兮兮地說︰「干嘛呢。」

「不看清楚怎麼知道你適合哪件。」戚皓軒痞笑著逗他未過門的嫂子。

婚紗館的小店員早就盯上門口那輛法拉利了,只記得這位女士下午來過,對她沒什麼印象,對她獨自試完好幾身婚紗就跑了更是惱火的不行,沒想到她又折返回來,還帶來個這麼有錢的男朋友,雖然是老妻少夫,但也還是款款大主顧,必須要好好招待。

「我喜歡這件。」桑念初指著模特身上的一件白色婚紗說道。

「小姐真是好眼力,這是我們店獨一無二的經典款,來自simonecarvalli的設計,您應該知道,國外的皇室名媛都很青睞她。

青睞麼?她哪里知道這些,只是愛上了這款式長長的拖尾,若隱若現的浪漫蕾絲及胸口保守的中式刺繡,復古奢華宮廷美,恍如圓了公主夢。

只是,這樣的一套,租下來應該很貴吧?

「去試試先。」桑念初被戚皓軒推搡著進了換衣間,不多時功夫,她就在店員的陪伴下又出現在戚皓軒眼前。婚紗本身的魚尾設計將她曼妙玲瓏的身姿展.現無.遺,而羽毛似的大拖尾又將整個人點綴得如夢似幻,胸口的刺繡保守不失端莊,桑念初穿著這身顯得格外高貴典雅。

「如何?」桑念初略帶羞赧地笑笑。

「超好看!」戚皓軒看得眼楮都直了,忍不住拍手稱贊,「嫂子太美了,婚紗這局你完勝!」

「可是,應該很貴吧?況且這套裙子只賣不租,要不要再試試別的——」桑念初又細細尋找著她之前中意過的另一款。

「別,干嘛要換掉,喜歡這個就買。」信奉「一見鐘情」的戚皓軒突然按住她的手。他站在她身邊,氣宇軒昂,少年的英姿颯爽展.露無.遺,店員小姐忙不迭拍著馬屁,「小姐和這位先生站在一起實在太般配了!」

「听到沒,嫂子,要不你嫁給我?」戚皓軒嬉皮笑臉地湊到桑念初面前說,隨即又抬起頭沖著自覺說錯話的尷尬店員說,「給我拿一套西裝,要白的。」

這下就徹底登對了不是?除了他的臉略顯幼稚。戚皓軒站在桑念初身邊,想象著佩慈那狐狸精穿上婚紗的樣貌,又從鏡子里打量著他美麗的嫂子,怎麼都覺得嫂子比佩慈強一萬倍!

桑念初正心滿意足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卻剛巧被窗外路過的席瓔逮了個正著。看到小姐妹獨自試婚紗她又羨慕又惱火,何況站在她旁邊的男人她可從來沒見過呢!

「念初!」席瓔推門而入,一聲高喊喚得兩人同時回頭。

「她是誰?」戚皓軒盯著走來的「不速之客」低聲問道。「她是誰?」戚皓軒盯著走來的「不速之客」低聲問道。

「是我的發小,她叫譚席瓔。席瓔,這是我未來的小叔子,戚皓軒。」桑念初紅著臉介紹道,看席瓔那表情,分明是又誤會了些什麼,真是不過腦子的女人呢。

「你干嘛自己在這挑婚紗,你老公呢?戚擎蒼呢?」

喂,他戚皓軒不是人嗎?戚皓軒不悅地瞪一眼視自己為空氣的女人,索性徑直從皮夾里掏出張卡片說,「麻煩這套婚紗我們要了。多少錢?」

「撲哧」,還沒等桑念初張口回絕,席瓔就搶先笑出聲來了,「你在開玩笑麼?你嫂子結婚你給他買婚紗,你算哪棵蔥哪頭蒜?」

「席瓔——」念初拉拉她的衣袖子,她這小姐妹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太直爽,難免中傷別人。

「嫂子別見外,我不缺錢,平時也不愛花,攢了很大一筆呢。這婚紗本該我哥買,他現在被迷得七葷八素的那就我來代替他,不過你待會要請我吃飯,嘻嘻。」戚皓軒也無視她的問題,轉而對著桑念初解釋道。

「什麼迷得七葷八素?那是怎麼回事?」

「嫂子你要不要再試試首飾,可以順道一起買喔,今天我請客,我就代表我們全家好了!」

「喂,小屁孩,姐姐我在問話,你有沒有看在眼里?」

「嫂子,快點行不行,我餓了!」

「你真是——念初,快點月兌下來我們走!戚家二少了不起是不是!」

剩下的時間里,兩人多半是在這種唇槍舌戰間度過的,桑念初無奈地皺著眉頭看兩人從婚紗館吵到飯館再吵到車子旁。

「嫂子,你自己回去吧!不可理喻的瘋子老女人!」戚皓軒索性一甩手回到車里,今天太晦氣!

「你才是!」席瓔抬腳踹上他的車門,她才是倒霉,竟然踫見這只猴子!

「啊——我的愛車!」戚皓軒心痛不已,趕忙爬出來看看有沒有被蹬掉一塊漆皮,緊接著復又折回車內,恨恨地說,「死女人,你要是把我的車子踢壞了我就讓你賠的傾家蕩產!」

桑念初站在一旁,本想幫著調停,不想手機卻突然作響,她只好躲在一旁接听。

「你在哪?」話筒里的人沉聲問道,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她不用猜也知道,是她未來的丈夫戚擎蒼。

「在外面。」桑念初隨口答道,並不想解釋太多。

「你和戚皓軒在一起?」戚擎蒼強壓心頭憤怒。他剛看了新聞,那畫面配上那挑釁的文字,直逼得他心里冒火,父母的責怪更是令他無言以對,簡直想把這女人撕碎了才解氣。

「你怎麼知道?」

「‘會長的未婚妻劈腿小叔子,二人雙雙在婚紗店試婚紗’——你要是看到這樣的標題,你也會知道你和誰在一起。」

桑念初瞪大眼楮愕然︰「只是踫巧路過所以讓他幫我挑選一下婚紗而已,為什麼這樣也會被拍?」

「我警告過你!這是政界丑聞你懂嗎!」戚擎蒼終于不耐煩了。這女人還要蠢到什麼時候,能不能安分一點老老實實嫁給他不要再惹什麼麻煩!

「對不起……」桑念初抱歉地說,她真的沒想到事態竟會嚴重到有人隨時隨地就等著抓他的把柄。

「我媽很生氣。你現在在原地等著,我去接你過來,你來親自解釋清楚吧,不然我們沒辦法結婚!」戚擎蒼摔掉電話,大步流星往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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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席瓔和戚皓軒這對活寶還沒把氣氛調節起來就被逮個正著,太傷感啦!婚!」戚擎蒼摔掉電話,大步流星往車上走去。

桑念初掛掉電話,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她沒想到竟會傳出這樣的報道,讓自己在未來的婆家人面前難堪,爸媽也一定會又要說道她什麼了。

只是跟戚皓軒一起挑婚紗而已,為什麼什麼都不做也會憑空升出這種緋聞!

戚皓軒率先注意到桑念初的表情變化,他略一思付便明白了這通電話的來頭︰「怎麼,我哥找你?」

「有點事,他一會來接我,你能不能先送席瓔回家?」

「不是什麼好事吧?」戚皓軒一挑眉毛。他哥能想起她,必然只有在需要她或者罵她的時候。

然而看到這樣的情況,一對冤家卻很自知不應該再發生任何爭執,席瓔直接乖乖坐進車子里說︰「我們會老老實實回家的,放心。」

桑念初點點頭,眼看著戚皓軒帶著席瓔離開了,這才忐忑不安站在原地等戚擎蒼。媒體怎麼不把剛才這張照片拍下來呢?那也許就沒這麼多意外了。

不消太多時間,戚擎蒼便趕來了,看著桑念初一個人站在路邊眉頭緊鎖的樣子,他的怒氣竟然緩和了些。

他是政客,卻總被這些無聊的花邊新聞所曝,他真是煩透了也不願意管,無奈總有人找他的麻煩,又有母親本來就對桑家人沒有好印象,因此才找上茬來。

「等很久了?」戚擎蒼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

桑念初情不自禁踉蹌了一下,後退一步說︰「你挺快的,只是幾分鐘而已。」

她的手惴惴不安不知道放在哪里,一會垂下來,一會復又拽著裙擺的褶皺。戚擎蒼皺著眉頭看著他怕到不行的未婚妻——這怎麼可以?

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的大手突然牽起她的手腕,嚇得她一滯︰「干什麼?」

「這樣的我們像是吵架了,別正好應景那則新聞。」戚擎蒼直直盯著她的水眸,深潭似的眼楮里看不出一絲波瀾。

「笑一笑。」他命令她。

桑念初無力地扯起一個牽強笑容︰「這樣麼?」

繼而她低下頭去,委屈地說︰「我保證下不為例,我真的不懂這些。」

她乖順的樣子惹人心疼,像個知錯的孩子似的,戚擎蒼嘆了口氣,將她拉進車子旁,等著她上了副駕駛座,替她系好安全帶,才又折回到駕駛座上,調轉車頭朝家的方向開去。

戚太太此刻正站在玄關里他們一開門就能遇到的地方,手里拿著一根戒尺。戚家人犯錯要家法處置,戚家的兒媳在外面不規矩,當是要杖手50杖的。

桑念初忐忑地跟在戚擎蒼身後,一進門就看到戚太太黑著臉站在那,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之後,揚揚手中的戒尺,冷笑一聲︰「你回來了?」戚太太黑著臉站在那,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之後,揚揚手中的戒尺,冷笑一聲︰「你回來了?」

戚擎蒼跟著愣了一下,念初還未過門,他沒想到母親會把這家伙給拿出來,何況他覺得會長夫人受體罰這說出去也不是什麼頗無爭議的體面事。

「媽,干嘛拿出來這東西,說兩句算了,念初又不是故意的。」

「戚家對兒媳婦視如己出,體罰就是一種表現!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怎麼能變,你進去陪你爸爸吧,這不守規矩的兒媳婦我來教訓!」

戚擎蒼看了桑念初一樣,她小臉分明都已經嚇到煞白了,若要是別的女人他肯定管都不會管一下,可是此刻自己的手正牽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想到這雙手一會可能會被打得腫起老高,他心里突然涌入一絲異樣。

「別太過分了,不然媒體還是會亂播的,念初已經知錯了。」

「你去忙你的就是了,你不放心媽嗎?」戚太太轉而對著桑念初命令道,「過來這邊!」

桑念初跟在桑母後面,被她領進一個未曾進過的暗房內,房間里只有一盞散發著些許紅光的小燈,沒桌子沒椅子,牆壁是冰冷的灰白色,讓人一踏進來便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過來!」戚太太命令道。

桑念初揉捏著衣角,不安地走下台階。跟著的吳媽立刻就將屋門從外面關上了。戚太太是個美人胚子不假,可她此刻嚴苛的表情在這忽明忽暗的燈光映照下就好像是地獄的閻羅,凶神惡煞。

「我沒想到你沒進門就能來參觀這間房,戚家人犯了錯都是在這屋受罰的,你也不例外。」

桑念初勾著頭一言不發,她知道此刻辯解不如沉默。

「你真膽大,敢勾.引你小叔子,你知不知道女人試婚紗是一定要跟丈夫和友伴在一起的?如果沒有,自己去就是了,干嘛要約上你的小叔子!他是長的不壞,可你們的年齡能搭調嗎?」

桑念初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又覺得無從說起,她難道要說是戚皓軒主動找上她的嗎?那只會再多連累一個他罷了!這種倒霉事還是她一個人來承受吧!

「手伸出來!就是不喜歡你們這種犯了錯就啞巴了的樣子,在不該招惹的男人面前怎麼那麼談笑風生呢!」戚太太揚起手中的戒尺,一把扯過桑念初的雙手,重重的就是一下。

那戒尺打在人的皮膚上是火辣辣的痛,念初細皮女敕肉的,又沒干過什麼體力活,小手干淨的一個繭子都不長,猛然這麼來一下,她怎麼會受得了?

「啊——」她吃痛叫了一聲。

「還敢叫!你要沉默的站在這接受懲罰!叫什麼叫,你以為你叫了擎蒼就回來找你?你們這些女人真是不開眼,戚家長子哪里不好,偏偏要對皓軒那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感興趣,該罰,該重罰!」

話一出口不過心,桑念初卻意外听出些端倪。這話里說的「這些女人」應該就是指她和佩慈了吧,或是還有別人?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怎麼會聯想到不愛戚家長子,只愛戚家老ど的地步呢,還偏偏這就是她不滿的點,莫非她對小兒子很是失望,又不舍得打,轉而發泄到她身上?

由不得她多想,戒尺加身的切膚之痛如夏日驟雨般急急落下,快且猛烈,絲毫不留間隙。念初咬緊嘴巴不敢出一聲,低著頭閉起眼楮不敢看自己雙手的慘狀,手此刻已經是出了血點子了吧,劇痛正在轉為酥麻,想是手都已經開始麻.痹流血了吧?

她在拿她泄憤,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一定錯不了。桑念初痛得冷汗都將衣服打濕了,卻依舊死死咬緊牙關不松口,倔脾氣上來了。明明已經承認過錯的為什麼戚太太還要這樣卯足了勁的責罰她,她還不曾過門,隨時都有可能悔婚,她不懂嗎!她以為她戚家權.高.位.重桑家人就能屈服于她嗎!不可能,爸媽一定會要她好看的!

她在心里狠狠咒罵著,忍受著皮肉似要崩開的刻骨劇痛。戚太太累到滿頭大汗,她都忘記數了,可是這死丫頭為什麼就是不松口,為什麼不說一句不做戚家兒媳了,為什麼不給她個台階下,為什麼連句「疼」都不會喊!

她是有多愛擎蒼嗎?想當初那個叫佩慈的丫頭一看到她亮出的戒尺立即嚇得魂飛魄散什麼情啊愛啊的都忘記了,可這念初倒好,她如木頭似的直直站在這,這倔強的樣子生生讓她來氣!

「你還敢不敢了!」戚太太心里發堵,跟著就是揚起戒尺使出渾身力氣抽下來。

桑念初的身子明顯不自覺顫抖一下,手都快痛到失去知覺了,那鮮血已經染紅了戒尺一滴滴落在地面上,連戚太太都不忍看了,她卻依舊咬緊牙關,臉色慘白,一聲不吭。

「你不認錯,我就一直打到你認錯為止!」戚太太簡直要發狂了,她下決心非把這丫頭打到昏過去為止,手沒地方打就打身上,哪怕她桑家人鬧上來都不怕,她一定要為兒子出這口惡氣!憑什麼都喜歡痞子少爺,憑什麼不喜歡哪哪都優秀的長子擎蒼,憑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多狐狸精勾.引別人,所有的狐狸精都該被打得皮開肉綻,再也不能將爪子伸向別的男人!

她轉而揚起戒尺對著她的手臂打下去,將戒尺上沾的鮮血都打在她的衣袖上,這冷不防的一襲桑念初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咬出血的薄唇里也跟著溢出一聲申吟。

正在這時,暗房的門被一腳踹開,戚皓軒瘦削修長的輪廓被屋外的光線勾勒在戚太太眼前,跟著的還有驚慌失措的吳媽,她跺著腳,氣急敗壞地說︰「二少爺,你瘋了嗎!你可不能這樣攪合啊!」

戚皓軒看到桑念初渾身發抖的站在那,地上還有斑斑血跡,不用說便什麼都懂了。此刻他心里除了憤怒到想發狂的心思就沒別的,他知道她一定是將所有的怒氣所有的不是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嫂子身上,就因為這樣,他怒火中燒,這會恨不得讓她也嘗嘗這種痛!

「出去,這沒你說話的份!」

話雖這樣說,戚太太手里的戒尺卻不自覺落了下來,垂在她身子旁。

她怕他?

戚皓軒冷笑一聲,走到桑念初身旁,拉起她的手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心里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似的,眼眶都紅了。

這不該她承受!

「皓軒,你快出去。」桑念初虛弱地說,許久未說話的她聲音都帶著顫抖和沙啞,一張口,被牙齒咬出的傷痕便沿著唇角溢出血來,顯得觸目驚心。

她怎麼能把未過門的嫂子都打成這樣!

戚皓軒將桑念初護在自己身後,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吼得聲嘶力竭︰「葉鳳儀,要打你就打我!」章節內容中不要含章節標題。為了避免您的稿件丟失,請勿在線直接「葉鳳儀,要打你就打我!」

一聲怒吼惹得一家子人都听到了。戚老爺子帶著大兒子過來看個究竟,一看面色慘白的兒媳婦和她手上不停溢出的鮮血,當下就有些震驚,連戚擎蒼都跟著被觸動了一下。

「媽,你怎麼能這樣。」他皺緊眉頭從戚皓軒手里拉過桑念初。

「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你沒資格踫她!」戚皓軒嘲諷地看著哥哥,索性將嫂子攔腰抱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你快放我下來……」桑念初無力地垂著手。

「勾著我的脖子,我不嫌棄你。」戚皓軒笑笑,那笑里分明有眼淚,「嫂子我帶你包扎,跟他們在這里爭執不知要到什麼時候,血都流干了。你相信我,我平時經常受傷,包扎很有一套的……」

「喂——」戚擎蒼本想攔下來,卻被老爺子叫住。

「你等他包好了再去罷。」他瞪了一眼太太,隨即從她手里奪過戒尺,丟在一旁地上,「真是給我丟人,以後你不要再用這東西了。」

「老爺,我那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擎蒼好。」戚太太囁喏著遞上去。她看著一路走過去滴下的血痕,登時清醒多了,剛才像被下蠱了似的恨不得直接打得她渾身上下血流到干為止,這會卻怕得不行,只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

「沒有解釋的必要,想想怎麼跟桑家人交代吧,你闖下的禍你自己負責。」戚老爺子背著手回到屋里。他真是家門不幸,家里上上下下竟沒一個能靠得上的,這,或許就是報應。

戚皓軒把嫂子抱上車,一路開的又快又穩,不覺間便到了自己家。念初非要自己走,他拗不過她,只好扶著她進了屋,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來,自己去找藥箱。

「嫂子,給你消毒的時候上藥可能會很痛——」

「叫我姐姐。」桑念初虛弱地倚在沙發上辯駁。

「什麼稱呼的重要麼!你剛才就該把我供出來,他們反正不敢打我,你怎麼能讓他們認為你跟佩慈那狐狸精是一樣的女人呢!」

「嫁到你們家之前都要先挨次打嗎?」桑念初看著戚皓軒動作嫻熟拿出大大小小的瓶子,自嘲地笑笑。

「伸手,別管那些,他們都是瘋子,尤其是那個葉鳳儀!」戚皓軒惡狠狠地念著他的名字。

桑念初伸出手來閉上眼楮,她可不敢看,以她傷成現在的這種程度,怕是十天半個月都不能用雙手干什麼了。戚家的事她不想多過問,她只覺得自己倒霉,竟然沾惹上這麼殘暴的一家人,先是強佔了她的身子,又是把她打成這樣,她說什麼都會退婚的,哪怕自己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找到了,是這個。」戚皓軒在手背上試了試,確認無誤後他牽緊桑念初的手,「嫂子,我先給你消毒把血跡擦干淨,再給你上藥,都很痛的,你忍著點,尤其是藥,雖然痛但是好的特別快。」

「恩。」桑念初點點頭。

戚皓軒夾起藥棉沾上酒精,剛剛貼近桑念初的手心,一陣像被無數只蜜蜂叮噬的蟄刺感就令她身子猛然一緊。

戚皓軒不敢耽擱,邊擦拭邊輕輕吹著她手心的傷口,直到將所有血跡都擦干淨,這才拿起那個精致的小藥瓶,深吸一口氣對她說︰「嫂子,忍住了,疼的話你就咬我。」

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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