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戚皓軒不屑地說,「你不用騙我,昨天,你沒在家住吧?」
桑念初愕然,驚訝地張大嘴巴輕聲問︰「噓——你怎麼知道的?」
「一看就是,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身上還有一股海菜味兒,你是去海邊坐了一晚上還是去潛水了?反正你不在家!」
「噓——小聲啊。」桑念初緊張地看看外面,听到吳媽高聲叫著讓他們趕緊吃飯,她更是不安到不行,「千萬別讓咱媽听見,你自己知道就行。」
「咱媽?呵。」戚皓軒冷笑一聲,繼而不高興地質問著,「你昨天跟誰一起出去的,席瓔嗎?干嘛不叫我一聲?」
「我以為你不在這里呢,婚禮現場你都沒去,為什麼?我剛好要問問你。」
「那種虛浮的東西你覺得我會感興趣麼?」戚皓軒斜睨著桑念初,「再說了,我去看我哥娶一個受氣包,婚禮上幾個人還得出盡洋相,我真的都替你們丟人,要是我就低調點得了!」
「你……都知道了?」桑念初的臉色都要由紅變白了,這少年說話真是句句致命。
「當然了,我就是不在婚禮現場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告訴你說,葉鳳儀昨天勃然大怒,你以後可有得受了!」
「真的麼?」桑念初慌亂極了,雙手不安地交疊又分開,像一只手足無措想要躲藏起來的小獸,戚皓軒玩心大起,索性貼近她,邪肆地挑起她的發絲嗅嗅︰「我聞聞——恩,似乎知道你昨天在哪片海了,似乎還有別的男性香水味,似乎——」
「戚皓軒!」威嚴的聲音突然像炸雷似的在耳邊響起,桑念初忙拽回頭發,就看到戚擎蒼正慍怒著一張臉,凶惡地看著身份為自己妻子的女人正被自己親弟弟玩味調.戲。
戚皓軒頭都不抬,漠然收起笑臉,沒有任何解釋就進了洗手間。桑念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其實什麼都沒干,可是戚擎蒼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她干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似的,讓她無從解釋。
「你很寂寞?」戚擎蒼勾起她的下巴低聲說,「我一會看不見,你就跟兩個男人不清不白,一個是我的勁敵,一個是我的親弟弟。」
「不是你想的那樣。」桑念初不悅地說,「我很清白,皓軒還是個孩子,麻煩你別這麼說。」
「孩子?哪里像個孩子?男人的事情他一樣能做!清白?哪里清白?你一會立刻去把剛才他在手里把玩的那綹頭發剪掉!」
「戚擎蒼你太齷齪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覺得很難堪嗎,竟然連你親弟弟都會懷疑!」桑念初噙著淚,恨恨地抓起垂在耳邊的發絲,突然硬生生就拽斷了,疼得她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戚擎蒼愣了一下,眼睜睜看著她手中的發絲飄落在地上,少說得有十多根,她竟然以這種激烈的方式回敬他,真的讓他有些目瞪口呆。
「你還有哪里看不順眼?你昨天晚上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身上那些重要部位都砍下來?憑什麼你可以跟情人上床,卻連我的頭發絲都不放過!」
戚擎蒼這才冷靜下來,他認真想了想,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緣由,只是因為突然間看到她一臉羞澀被胞弟惡意撩撥就勃然大怒了——看不得她被別的男人踫。
「吃飯吧。」他決定不再為難她,突然抬手攬過她的肩,任憑她掙扎也死死扣住,帶她去到餐廳。
洗手間的門好一會才開,戚皓軒蹲來,看著木制地板上觸目驚心的發絲,他心里一涼,索性徑直上了樓,將自己再度關進只屬于他的房間內。桑念初低著頭被戚擎蒼帶著來到餐桌前,望著一桌子奢華精致的小菜,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覺得有點拘束。
「我們都餓壞了,念初快坐。」戚擎蒼樂呵呵替念初拉開椅子,這一連串的動作沒能逃過戚母的眼楮,她直直盯著桑念初看,雙眼銳利的精光即便是不與之對視也能深切感受到。
「下次早點,我們老了起得早,早飯吃的這麼晚會覺得不舒服。」戚父拿起筷子夾起一顆西蘭花,戚家人這才紛紛跟著吃起早餐。
戚皓軒的位子空著,碗筷照舊放在那里,卻沒有人來動。桑念初小聲問︰「小叔不吃飯嗎?」
「管得太多了。」戚擎蒼小聲警告道,雖是帶著笑,眼里卻是寫滿不悅。
這一幕在戚母看來無疑是飯桌上竊竊私語打情罵俏,她看了一家之主一眼,見他沒反應,便撂下筷子說︰「戚家有規矩,吃飯的時候不能隨意交談。」
桑念初嚇了一跳,本就忐忑的她更是緊張到直接把筷子掉在了地上,還伴著受了驚嚇的一輕聲尖叫。
戚老爺子抬頭定楮看了一會,便復又低頭不聲不響吃著桌上的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表情依舊是陰雲密布。桑念初臉紅到脖子根,趕緊彎下腰去揀筷子,卻又在直起身子的時候不小心踫翻了面前的碗,將白粥一股腦傾在桌子上了。
「哎呀——」這下她徹底懵了,望著桌上一灘污漬不知如何是好。戚擎蒼瞪了她一眼,飛快地拿起抹布蓋在上面,高聲喊吳媽過來收拾桌上的狼藉,並讓桑念初先站在一邊等著。
「女孩子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這樣的你能持家嗎?你是不是在家極少幫忙干活?」戚太太拉下臉來,訓斥著剛嫁入的兒媳婦。
「我……我不小心,對不起媽。」桑念初勾著頭,手悻悻垂在身子兩側,像犯了錯的孩子似的膽怯,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媽、爸,咱家就不能把這些留下來的規矩改改嗎?念初剛來還不習慣,吃飯不能張口說話這是有些苛刻,何況她剛才只是問皓軒為什麼沒來,你看你把她嚇的。」
戚擎蒼也擱下筷子陪念初站在一邊,這讓念初有些驚訝,她這個丈夫在家里不正眼瞧她一次,在外卻表現得比誰都體貼,連這樣違逆父母違逆家族的話都說得出來,她真的很震驚。
「這規矩是戚家祖宗定下來的,不是你說改就能改。」戚老爺抬起頭深深看了兒子一眼,不緊不慢地答了一句。
「因為個兒媳婦就把戚家的祖訓給改了這成何體統?她要做的是適應我們融入我們家,而不是讓我們為了她一再降低我們世代引以為豪的大家族形象。」戚太太幫著老爺在一邊添油加醋訓斥著,言外之意無非是想說兒媳婦不懂規矩,給他們家族抹黑。
「得了吧你,什麼大家族形象引以為豪的,吃個飯說兩句話都能讓你說得跟核.爆.炸似的小題大做。」戚皓軒剛巧來吃飯,一走近餐廳就看到葉鳳儀一臉精明狐假虎威,他分外不爽,索性連腦子都不過就不客氣地回敬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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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太太被這話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杏眼圓睜憤憤然看著戚家二少。戚皓軒從小就是個不服管教的孩子,只知道打籃球,不學無術頂撞家長和老師完全是家常便飯,仗著家族地位從來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他簡直是她的掌中釘肉中刺。然而礙于他的身份,她卻從來不敢公開說什麼,尤其是在老爺子面前。
「皓軒,你這麼大了應該懂點禮貌吧?怎麼跟媽說話,這還需要我教嗎?」看不得母親尷尬,戚擎蒼忍不住開口教訓道。
「你要教我說話的話不如教我怎麼釣女人,更實用些。」戚皓軒痞笑著,一瞬不瞬盯著戚擎蒼的眸子,儼然話中有話。
眼見著戚擎蒼臉都氣綠了,桑念初站在一旁分外尷尬,她明知道禍端是她挑起的,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足夠的能力調和他們,好讓這場爭吵早點收場。她拉拉戚擎蒼的衣袖示意他趕緊坐下來,自己則坐在戚皓軒旁邊,夾一塊蝦仁放在他碗里說︰「快吃飯吧,一會就涼了。」
「嫂子給我夾菜受寵若驚,不過哥你應該不會再生氣的吧?」戚皓軒夾起念初給他的蝦仁在戚擎蒼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送進嘴里咽了下去。
「少貧。」桑念初緊張地看了一眼戚擎蒼的反應,隨即低聲責怪道。戚皓軒笑笑,這才閉了嘴安心吃飯。
戚老爺子邊吃邊看著這不消停的一家人,他怎麼就不明白幾個人為什麼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彼此擠兌。說來這或許是他的失敗,住在一起這麼久了,竟然還是不能讓他們化解彼此的誤會,因此除了容忍,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家務事真的比殺鬼.子上戰場麻煩多了。
桑念初想了想,又挑起一個大個蝦仁放進戚擎蒼碗里說︰「你工作辛苦,多吃點。」
她只是怕戚擎蒼認為自己對皓軒比對他好罷了,怎料戚擎蒼卻猛地盯著碗里的蝦仁不動彈了,碗就捧在嘴邊,像是定格在那。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問。是嫌棄她的筷子用過嗎?早知道她真的不該多此一舉。
「沒什麼。」戚擎蒼回過神來。他想起之前每次剝蝦仁剝蟹子剝蝸牛時都是他親自動手除干淨了給佩慈吃現成的肉,像這樣被人在飯桌上關心,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不吃嗎?那你再還給我。」桑念初弱弱地說。
戚擎蒼看了她一眼,徑直將蝦仁夾起來放進嘴里細細體味著,待全部咽下去後才不痛不癢說了一句︰「今天的蝦子有點甜。」
「是嗎?」桑念初也夾起一個,傻乎乎地放進嘴里咀嚼著,蝦子怎麼會是甜的,她為什麼沒有嘗出來,反倒覺得有些沒味道呢。
本來要被燃起的一場風波竟然被兩塊蝦就給平息了,戚太太在心里恨著兒子們不爭氣被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想當初她介紹那麼多個知書達理的官家小.姐給擎蒼,他硬是一一拒絕,現在可好,一個沒教養笨手笨腳的小丫頭就把他迷得七葷八素的,他難不成還真想跟她有什麼地久天長?
「你們什麼時候要孩子?」猝不及防地,戚太太突然問。
「我們……」桑念初立刻放下碗想要解釋。
「我們不打算要孩子,念初想當丁克。」不料戚擎蒼卻搶先她一步,盯著她的眼楮答道。「我們不打算要孩子,念初想當丁克。」不料戚擎蒼卻搶先她一步,盯著她的眼楮答道。
桑念初頓時驚訝地瞪大眼楮,他這分明是在惹婆婆發怒,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讓她不要孩子——雖然她也從未想過要跟他有什麼愛情結晶!
「不想要孩子?這是什麼話!」果不其然,老爺子率先發了怒,「念初,我不知道你以前有什麼打算,不過嫁到我們戚家,凡是還是請你多考慮一下。擎蒼不可能不要孩子,戚家必須有後代,你懂我的意思嗎?」
「是,爸我懂,我會再考慮一下的。」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戚太太瞅準時機訓斥道,「現在的女人都不相夫教子了嗎?生孩子是上天賜予女人最珍貴的權力你懂不懂,像你這樣只想著玩想著瘋想著要身材的女人我們擎蒼怎麼會看上你!」
「你怎麼就知道嫂子一定是為這些無聊的事情,搞不好是為了我哥好呢?」戚皓軒突然不冷不熱插過來一句話。
戚太太瞪了小兒子一眼,氣焰被他挑釁的眼神熄了一半,索性直接下了結論︰「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你們必須有孩子,趁著我和你爸年輕還能給你們帶帶,今年就計劃一下,最遲明年,不要再推了!」
在戚家的第一餐就這樣以不愉快的爭吵結局而告終。念初本以為會留下來晚些時候準備午餐,不料戚太太卻差吳媽早早就把他們打發走了。桑念初委屈極了,她是想過不要孩子,可理由並不是為了自己私利,而是因為跟戚擎蒼根本沒有感情啊。
「他們太視我哥為寶貝了,你看我這樣多好,灑月兌,就算我這輩子沒孩子葉鳳儀也不會有什麼不滿的,她甚至巴不得呢!」臨走時戚皓軒倚在門口這樣對她說,「所以嫂子,你要是生不出兒子,我不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或許會讓你再生二胎三胎,或許會找借口讓我哥跟你離婚也說不定,這就是你的命。」
桑念初坐在車里一言不發,眉頭緊鎖像是心事重重。戚擎蒼從側鏡看著目不轉楮注視窗外的小妻子,心情大好的他竟然破天荒關心了她一句︰「想什麼呢,不開心?」
「你干嘛說我要當丁克啊,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想法。」桑念初責怪道,都怪他太自私,害她被全家人誤會。
「難道你還打算跟我生孩子不是?」戚擎蒼大笑,仿佛這是什麼好笑至極的事情。
「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不行嗎?」桑念初咬著唇說道,丈夫的笑聲確實刺痛她的心了。
「別開玩笑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替我傳承血脈,你不配。」戚擎蒼輕描淡寫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就好像在宣布一件早已既定的她早就該清楚的事實。在他眼里,佩慈才是唯一有資格為他生孩子的女人,至于桑念初,他或許三年都不會踫她一次。送桑念初到家,戚擎蒼進書房整理東西。余光瞥見坐在沙發上賭氣的她,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喂,無聊的話就出去跟朋友聊天喝茶,你的夜店小姐妹呢?」
他本是想緩和一下凍結的氣氛,可無奈桑念初並不領情,她惡狠狠瞟了一眼書房說︰「誰是夜店小姐妹,她只是在專櫃賣化妝品而已,干嘛被你說的這麼不堪!」
「哦,看她的打扮挺不正經。」
「佩慈有時候比她還不正經吧!」桑念初氣鼓鼓地回答。在這男人眼里只有他的佩慈最好最純潔最高尚靈魂最純粹不是!
「我們在說我們的事,你干嘛要扯上佩慈!」戚擎蒼拿著一疊資料走出來,叉著腰責怪她,「就算你嫉妒我跟她的感情也不要這樣中傷她,她是無辜的。」
「誰會嫉妒你們倆的感情,你要是愛她愛到骨子里當初就不應該跟我結婚,你為什麼要娶我,直接娶她不就好了,真不是男人!」
「你以為我不想娶她?你以為我娶你就是因為對你有感情?我告訴你,我不娶她是因為她現在還不能嫁給我,因為我父母不喜歡她,她也不想過早就步入婚姻生活,她想要有她自己的事業!娶你是因為你看上去像是我父母喜歡的類型,我只是不想讓他們催我逼我結婚讓我沒完沒了見一個又一個女人,我沒有那些時間!」
既然是桑念初先捅破這層窗戶紙,戚擎蒼索性把所有的話都一股腦傾倒出來。這樣殘忍的說出事實真的讓桑念初覺得很不堪,她沒想到他娶她竟然是為了堵他父母的嘴,失落夾雜著被愚弄的憤怒填滿她的胸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死死咬著嘴唇盯著他,絕望地說︰「我以為你是想對我負責,我以為你是因為想讓我再回到何嘉佑身邊、補償我才幫我。」
「隨你怎麼理解。」戚擎蒼隨口丟下一句。他最討厭看到女人哭,尤其是不愛的女人動不動就流淚,這令他煩躁到極點。
穿上外套,他拿著那疊資料開車離開。本來他是想告訴她自己要出差一周的消息的,不過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會在乎。
況且自己明明想關心她一下,卻被她搞得心情嫉妒不愉快,他可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了。愚蠢的女人,本來還覺得自己欠她的,此刻他只覺得厭煩。
「喂,寶貝兒你在哪呢?」戚擎蒼打電話給佩慈,听到她貓咪般慵懶的聲音,心情頓時好多了。
「正在午休,都怪你喊醒我。」佩慈嗔怪道,「怎麼,這會你不是應該和你的新婚妻子在一起嗎?」
「別提她,我去接你好了。我要出差一周,想不想和我一起?」
「真的好愛你呢!我太開心了!」一听說要順便帶自己去購物出游,佩慈立刻開心地跳下床來。她就是喜歡戚擎蒼給她金卡的樣子,她就是喜歡戚擎蒼對她說「喜歡什麼就買下來」,她就是喜歡戚擎蒼的大方和專情,這樣的金主真是天下難找。戚擎蒼一走,兩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桑念初白天在家一個人收拾屋子、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看書、一個人擺弄花草、一個人吃飯。沒有交通工具,這里又遠離市中心的喧囂,她索性就不再出門。
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就真的寂寥難耐了。房子太大,燈一滅整棟樓就變得影影綽綽十分恐怖,她必須蜷緊身子躲在自己的小屋內才能稍微安心一些。偶爾會刮風,窗外的枝葉張牙舞爪像要吃人的怪物,念初就躲進被子里,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以便能安然入夢。
戚擎蒼到底哪里去了?
桑念初很是生氣,最起碼他們也算是結婚了,他不愛自己也就算了,可好歹應該像一對正常的夫妻不是嗎?他這樣一消失好幾天留她一個人獨守空房,想到漫長三年時間都會這麼過去,她心里不由涌上一陣苦澀。
這樣一個人的日子一直捱到第三天,突然,清晨的時候門鈴響了。桑念初正在做早餐,听到有人在門口,忙放下鏟子歡快地小跑去開門︰「你回來——」
「了」字被硬生生咽回口中,來人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戚擎蒼,而是裴傲南。他手拎著一提精致果籃站在門口,招牌笑容掛在臉上,對著她說︰「嗨!」
「是你啊。」桑念初不免失望,躲開身子讓他進來,「我正在做早餐,你隨便坐好了。」
「怎麼臉上表情突然就陰下來了,是因為我不是他?」裴傲南覺得好笑。隨手將東西放在桌子茶幾上,他模模肚子故作可愛說,「我還沒吃早飯,但我的確不是來蹭飯的。」
「那——一起來吃。」桑念初在廚房喊了一聲。
裴傲南環視著新房的裝修,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里,到處都透著居家女人的氣息,明快的色彩令他不由自主便會心弛神蕩,身心放松。
「你這樣一個人吃早餐多久了?」他突然站在廚房門口問道。
桑念初被嚇了一跳,正專心致志煎蛋的她驚叫一聲,差點把手里的鍋子扔掉︰「你干嘛突然冒出來,嚇死我了。」
「不夠專心啊,在為什麼事分心?我猜猜——是在詫異我這位不速之客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嗎?」
「算是吧。」桑念初尷尬地笑笑,將煎得恰到好處的蛋盛進盤子里,不多不少,正好兩個。
「恩……我知道戚擎蒼不在家,所以你放心,這次我是專程來看你的。」裴傲南略想了一下便赤.果.果地說,一面偷偷觀察著她的反應。見念初的臉不自覺紅了一下,他就覺得頗為開心。
「請坐吧。我自己在家,所以就隨便做了早餐,沒什麼好東西,你不要介意。」
「煎蛋、燻腸、切片面包、蔬菜、米粥、清炒豆芽……」裴傲南清點著桌上的食物,愉悅地說,「比我媽準備的食物豐盛多了,我媽只會每天早上都讓我吃油條豆漿,所以以後戚擎蒼不在的日子里,我就到你這來避難。」「以後戚擎蒼不在的日子里,我就到你這來避難。」
「別啊。」桑念初不安道,「你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讓他撞見了還以為我跟你有什麼關系呢!」
「我們難道沒有什麼關系嗎?你曾經一整夜都跟我在一起呢!」裴傲南壞笑著說。
「真是的,那怎麼能算!」桑念初拉下臉來催促道,「吃你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不能在這里久留。」
「為什麼?反正戚擎蒼那個家伙出差一周,帶著他的小情人去沿海城市了。」裴傲南大喇喇地月兌口而出,卻好半天都沒听到桑念初的回應。一抬頭,發現她正呆呆坐在桌邊盯著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才發覺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呼,味道很不錯,你不要吃點嗎,還是我的臉很好看?」他急著岔開話題,難得挑了個拙劣的冷笑話。
「他都沒有告訴我呢,為什麼這件事情你會知道?」
「我們有生意往來,這次他出差就是談關于我的公司在彼市的地產開發一事,這種政界的博弈還是他出面比較好。」裴傲南如實回答,繼而小心翼翼地問,「你很在乎他告不告訴你?」
「我好歹也是他妻子,就算只是掛名的,他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說一聲!」
「想什麼呢。戚擎蒼除了佩慈之外不可能會照顧到任何一個女人的情緒,所以你別指望他會很快把你放在眼里,更別提你隨時隨地以妻子的名義要求他,他才不吃這一套!」
覺察到桑念初越發在乎結婚這件事,裴傲南不知怎的胸口就突然像塞了多棉花似的難受,不把這些殘酷的話都吐出來就覺得不爽。他是油嘴滑舌是會哄女人開心,然而他不想看桑念初像個傻子似的執著于這些沒人在乎的東西,等她發現她永遠也得不到的時候,她會瘋掉。
「那……那我怎麼辦?」桑念初突然變得六神無主,眼淚也在眼眶中不停打轉轉。她以為她自己能承受,可當有個知情人殘酷說出這份現實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難以接受,「今後的三年,我怎麼度過?我每天都要這樣嗎?」
「三年?你跟她的婚期只有三年?你們——」裴傲南驚訝極了。
「不,我只是隨便說一個時間……你,你別多想!」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桑念初驀地咬緊嘴唇,怎麼不小心就把這種事情給說出來了。
裴傲南若有所思看著桑念初紅一陣白一陣的臉,看來事情真的如他剛才所說,他們的婚期只有三年。顧不上高興三年後他就有爭取到她的機會了,此刻他更關心的是為什麼會有這麼愚蠢的約定。
「喂,想不想有人陪著你?」裴傲南突然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出來。
「恩?」桑念初無意識地點點頭,又像意識到什麼似的搖搖頭回絕——戚擎蒼那條瘋狗,要是讓他知道,他一定會要她好看!
「你很怕戚擎蒼?」裴傲南盯著她的眼楮問。
「誰說的,才沒有!我只是覺得一個已婚女人和一個未婚高富帥在一起會惹別人爭議!」
「那,你在乎那些爭議?」他步步緊逼。
「誰說的……我,我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反正我什麼都沒做!」
「那就好辦了。」裴傲南突然陰謀得逞似的站起身,「我今天正好有時間,要我帶你出去兜風嗎?」
======================================桑念初嘴上拒絕,心里卻格外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最終理智都沒能戰勝沖動,他讓裴傲南在樓下等著,自己則上樓去換了件衣服下來,從果籃里挑了兩個隻果出來說︰「我們走吧。」
「干嘛出去還要帶著吃的東西?」
「為了讓你覺得你送來的東西我很喜歡。」桑念初笑笑。
裴傲南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是他想多了嗎,為什麼她這句話就像是在給他不靠譜的禮物一個台階下似的,滑頭的丫頭,她可真會讓人不爽。
「你要是跟戚擎蒼也這麼說,準保會死的很慘。」
「所以你不要提他啊,想起來他冷著一張臉我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很冷,但很帥不是嗎?有多少女人喜歡他不苟言笑的樣子,他笑和情話都說給另一個女人听了,他——唔!」
桑念初把一個隻果塞進他的嘴里,堵住喋喋不休的他︰「你話太多了,吃個隻果潤潤喉嚨吧。」
「嘁,這些還不是遲早要面對的事實。」裴傲南含混不清地說著,「你要去哪,我發現這隻果很甜誒。」
「帶我去購物,要去最貴的地方。」
「天,我最怕女人這樣,不過看在是你的面子上我姑且容忍。你是要去復仇嗎,怎麼此刻你的臉看上去似乎殺氣騰騰的。」
「我就是!」桑念初氣鼓鼓地說。想到他帶著情人出差她就覺得分外生氣,不用想晚上他們會做些什麼,光是白天戚擎蒼就會陪著她逛東逛西把她寵上天不可,她干嘛要替他省錢,等著讓他給別人花?
「最貴的商業區,我今天一定要把這張卡給刷爆!」
「仇恨的女人真是可怕。」裴傲南不寒而栗,驅車駛上通往市中心的路。
半小時後,裴傲南如願帶她來到奢侈品步行街,在這里你想買什麼樣的世界名牌都可以,只是桑念初站在店面前看了看,總覺得這些衣服鞋子穿在身上都特別古怪。
裴傲南跟在桑念初身後,陪著她一家家進,又一家家出。她累了,他就接過她的手包不動聲色跟在一米後不遠不近的地方。直到她從頭走到尾,喪氣地發現自己什麼都沒買,他才忍不住朗聲大笑,為她這份狼狽和不甘。
「真是的,不曉得這些東西到底哪里好,GUCCI看上去永遠是類似的樣子,LV真假難辨滿大街人都在背,還有PRADA的衣服到底哪里好看了?我怎麼就欣賞不來呢!」
「你這平民公主就看些你喜歡的就行,這種東西穿在你身上會破壞你的——感覺。」
「你不如說我是窮人家的女兒,配不上這些珠光寶氣!」桑念初賭氣說。
裴傲南被她逗得忍俊不禁,他發現這小女人生氣的點往往特別可愛,跟她年齡不相稱的固執總是令她尷尬到上不去下不來。她偏要再折回來一圈買個名牌不可,他就繼續好脾氣地跟在她身後從尾到頭又逛了一遍。走啊走,直走到一個小攤位前停了下來,這是無人管制的流動小地攤,推著小車的老婆婆在路邊賣小狗,50塊一只。
「我想要只小狗。」桑念初看著籃子里那些顫抖著擠在一起的小生命不由得心生憐憫。
「喔——」裴傲南探頭看了一眼,「這可不能刷卡。」
「看他們怪可憐的,在這里被凍一天肯定會生病,再說我一個人在家也無聊,不如養只小家伙陪著我。」
「那你應該買一串,狗媽媽帶著狗寶寶很相稱啊。」裴傲南調侃道。
=========================================無視裴傲南的調侃,桑念初最後選擇了一只眼楮上有圈黑的小狗抱了起來,這小家伙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模樣搞笑極了,它天生和念初自來熟,天生討厭裴家二少,以至于要撅著小在念初懷里跟它抗衡。
「我們走吧。」念初心滿意足摟著狗寶寶說。
「你不是要來買名牌嘛,這就是你挑了一天的成果?」裴傲南目瞪口呆望著空手而歸還拖了個拖油瓶的她。
「人生得一狗足矣。」
裴傲南只得無奈地走向車子,邊走邊說︰「你打算給它取什麼名字?小桑?小念?小初?」
「叫小南好了,它一臉找不到北的樣子。」桑念初頑皮地笑著說。
不遠處的黑色商務車里坐著陌生的一男一女,他們架著相機已經在這呆了好些時間了。會長夫人和裴家二少走在一起本來就令人生疑,更何況這兩位儼然情侶似的一路相伴不離左右。
「我說,會長夫人素顏還蠻上鏡的,只是你說這樣的照片流出去會不會戚會長下令搞死我們雜志社?」戴著黑超的女人又跟拍兩張他們一同返回車里的照片後忍不住心有戚戚地問。
「怕什麼,反正是頭兒讓我們搞的,他自有辦法就是了。頭兒現在遇上了個大主顧,這都是他讓拍的,不然我們干嘛放著好好的明星不管管這個啊。」
「大主顧?是誰?」
「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個小嘍!不過听說這位主顧姓何,是個商人,他出手很闊綽的,頭兒讓我們好好干,拍下任何有價值的照片和視頻何大主顧還會給你我大筆提成呢。」
黑超男正沉浸在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構想中,冷不防黑超女突然一把推醒他︰「你看——那是在干什麼?」
二人一同望去,驚詫地發現二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車子,而裴二少的豪車此時在外面看起來竟然像是在劇烈晃動。
「車震?!」黑超男大跌眼鏡。
「快拍!你看車窗都被關上了,里面肯定有內容,哇——爆炸新聞!真想過去看看!」
正說著,後駕駛座突然露出裴二少的面孔,他在外面看上去似乎是跪在椅子上的,領口襯衣的扣子都開著。只這麼一瞬,他又低下頭去,車子依然有節奏的晃動著,惹得過往路人都開始注意到這異常。
桑念初被裴傲南壓在身下,他低聲貼近她的耳朵說︰「噓,外面有人在看,你不要再掙扎了。」
「這個姿勢我怎麼可能不掙扎!你快起來讓我坐好!」
僅僅是因為桑念初不小心手滑,剛抱進車子里的小狗就趁機溜出它的懷抱在車里拼命鑽爬,裴傲南早就注意到對面車子里的娛記了,所以他興師動眾上演了抓小狗的一出戲,從前面翻到後面又把桑念初壓在身下,這在外界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玩車.震。
「偶爾制造點花邊緋聞,我的追求者會更趨之若鶩的。」趁亂使壞大力晃動故意讓記者誤會——這種事情他玩心大起的時候可真能干得出來。
只是此刻懷中的小佳人周身散發著甜美的氣息,他真有些蠢蠢欲動了。撩起她耳際的一縷發絲纏在指端,精壯的身子毫無遮掩地附在她嬌軀上,雖不動,卻也吃盡她的豆.腐。
「裴傲南你這混蛋快點起來!」桑念初大力推搡著他。
「放心,我不會現在對你做什麼的。」
直看到娛記滿載而歸,他才直起身子整理好衣服鑽回前座去。
既然有人想把這些照片和視頻數據送上去狠狠敲詐戚擎蒼一筆,他何不遂了他的心願讓這個幕後指使得意一把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一定要看看這個陷害他們的不怕死的家伙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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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昨天的更新今天補上,並且預告之今天會萬更!話說重金拍照片的會是誰捏?想必各位親心里都有答案了吧?那麼請大家時刻關注!是夜,戚擎蒼辦完事剛剛回到賓館,有人就差服務生送來一個牛皮袋子。
「那是什麼?」佩慈孤疑地問。剛沐浴過的她渾身上下充滿玫瑰精油的芳香,她自然而然地勾上戚擎蒼的脖子,倚在他身邊問。
「不知道,感覺像是厚厚一沓。」戚擎蒼皺眉,他想不出會有什麼人玩什麼把戲給他。
拆開信封,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各種被偷.拍的照片。妻子桑念初和裴傲南那小子同進同出也就罷了,最後照片還定格在裴傲南的豪車上,顯然寓意頗深。
一並被裝在袋子里的還有兩碟DVD,一碟上寫著「車.震1」,另一碟為「車.震2」。再下面是一個牛皮信封,信封里鼓鼓漲漲的似乎有什麼紙制品,戚擎蒼冷著臉拆開來看,沒看兩句就將這些東西統統丟在地板上。
「是什麼?艷照?」佩慈小心翼翼地問。戚擎蒼發火的時候最可怕了,她恨不得離他三尺遠,完全不能靠近他。
「桑念初這該死的女人!我一天不在家她就整出這些壞我名聲的東西!」戚擎蒼盯著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盡管看上去桑念初那麼無辜什麼都沒做,但車.震的碟片赫然在目,她的笑又刺得他心頭直冒火——她不知道她搞出多大亂子是吧!她不知道他因此被人敲詐了一千萬的合約書對吧!該死!
「擎蒼,你別生氣,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讓他們——」
「我要回去了。」戚擎蒼突然說。他得回去教訓一下他不守婦道的妻子。
「可是,會還沒有開完呢。」佩慈拉著他的衣角,「你走了,我怎麼辦?」
「你要麼現在和我一起回去,要麼自己在這里玩,兩天後我讓司機來接你。」
不等佩慈爭辯,他穿上外套就徑直離開,丟她一個人在賓館里,盯著地上那一堆照片發恨。
「討厭的桑念初。」佩慈忿忿地想,要不是因為她,他此刻應該跟戚擎蒼纏綿在床上呢。不過這樣也好,戚擎蒼徹底不會愛上桑念初了,真是醫好了她的心病。
她撿起地上標記車.震的碟片塞進手提電腦中,又隨手撿起那封信看。戚擎蒼不知什麼時候把里面的合約書抽走了,她所看到的就是一張敲詐戚擎蒼的便簽而已,上面說如果他不答應簽署那則合約,對方就會將這些照片和視頻都放給各大媒體讓他顏面盡失!這招實在是狠了點,桑念初那女人沒腦子,不然怎麼會干出這種蠢事。
視頻開始播放,佩慈心猿意馬等著那些面紅耳赤的情節和聲音出現,她還記得那位叫裴傲南的裴家二少,雖然婚禮上戲弄過自己害自己難堪到極點,可是當時他含笑看著她的眼神卻是令她難忘。那痞笑的神情令她想不心猿意馬都不行。
跟戚擎蒼黏膩的有些煩的時候她偶爾會把擎蒼幻想成裴二少,這樣便覺得很是刺激,不賴她,誰願意這麼多年都盯著一張臉呢。她自我安慰地想著,因此當回過神來時,只發現早已視頻結束了,從頭到尾30分鐘的高清視頻竟然除了車身有些微微晃動以及裴少露出的一張臉之外沒有別的,連一點曖昧鏡頭都沒有!
佩慈震驚極了,又把另一張碟片塞進光驅里,從頭等到尾還是只有一部車子,以及路上掩面匆匆褪去的路人。她當下明白這可能是在造假,或者是斷章取義,但兩人究竟在車子里干了什麼引起這麼大的車身晃動她又不得而知,何況這種東西要在電視上播出來,誰都會第一時間猜測兩人是在車內做.愛。
打戚擎蒼的手機,他已經關機了。佩慈只好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在互聯網上查找關于裴傲南的信息。
從這些照片和視頻上的內容來看,他應該是喜歡桑念初的吧?真不曉得那個不精致不豐腴的女人有什麼好喜歡的,身材不如她臉蛋不如他床上功夫也一定不如她——這樣的女人能被裴少看上,真是委屈了裴少的審美觀呢。
偶爾跟裴少這樣的男人上次床,應該會很過癮吧?他對她有偏見,她就偏偏要征服他。只是這樣的征服有些冒險,她決不能讓戚擎蒼知道,否則她幾輩子都找不到這麼好的男人了——能嫁給戚擎蒼,的確是她這生最好的歸宿。
=======================戚擎蒼當夜便定了機票往家里趕去,到家的時候天還沒亮,整個城市都還在沉睡。
想起此刻桑念初可能正跟裴傲南那小子滾在一張床上他就覺得格外憤怒,幾乎要把手里的婚戒攥融化掉。她怎麼可以——她一定是在報復他!
想不到他會這麼早就提前回來吧?對,這都是拜她所賜!他戚擎蒼什麼時候這麼失態過,任何困難都巋然不動的他竟然因為妻子出軌就急匆匆跑回家來,這個可真是笑話!
所以桑念初才更可恨,所以他今天才要好好教訓她,他要讓她明白做自己的女人,就趁早斷了和別人出軌的念想!他戚擎蒼的妻子決不能給他戴綠帽子,她可以心不忠誠,但決不能身體不忠誠!
大步流星走向家的方向,外面看上去屋內的燈正黑著,只有二樓臥室有昏暗的橘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出來。戚擎蒼像做賊一樣在門口停留好半天,听著門內的動靜,直到確認沒有任何意外響動後他才掏出鑰匙打開門,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子。
也許他們正在睡覺?
戚擎蒼小心翼翼踩著樓梯上去,剛靠近二樓的樓梯就听見客房內有細細碎碎的撓門聲,緊接著汪汪的狗叫嚇了他一大跳,該死,她什麼時候弄了只畜生回家!
既然動靜大了,他索性就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門是在里面被反鎖上的,他擰了幾下擰不動之後便突然抬腳大力一踹,整個門轟然倒塌。
桑念初正在睡夢中,以為是地震了,嚇得她抱起被子就跳了起來。定楮一看,竟然是戚擎蒼出現在門口,她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心生怨念怎麼這家伙走到哪都陰魂不散盯著自己。
「人呢?」戚擎蒼壓著怒火說。屋里沒人,裴傲南那小子一定是躲起來了!
「什麼人?」桑念初皺眉。她不是人嗎?還是他失明了看不到她?才幾天不見他就脾氣見長,好端端的怎麼不把她當人看了。
「我是說裴傲南,裴少,你的姘頭!」戚擎蒼發了狂似的將一個個衣櫃打開又合上,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個遍。
「你說什麼呢?這半夜的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再說那是誰的姘頭你把話說清楚!我跟他有什麼關系嗎?」桑念初莫名其妙,卻也被他搞得心生不悅。
「有沒有什麼關系你還問我?」戚擎蒼雙眼通紅盯著她,突然一把扯上的西裝領帶,將站在床邊的她拎起來丟在床上,自己則欺身上去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對她說︰「你是有多寂寞,竟然在外面給我搞男人!你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履行妻子的職責嗎?很好,我今天就告訴你,做我戚擎蒼的妻子,你應該怎麼做!」
「你瘋了嗎戚擎蒼!別踫我!」桑念初緊緊護著自己的身子。
「干什麼?想要為他守身?不可能!」戚擎蒼一把扯掉她的真絲睡裙,大掌邪肆而殘暴地游走在她的周身,他發了瘋似的在她身上啃噬出一個個唇印,他必須烙下屬于他的印記,讓裴傲南看看清楚,這是他的女人!
「戚擎蒼……你……你怎麼能這樣!」
她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回來,更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回來就如此殘暴對待她。他的鉗制那麼緊,她完全掙月兌不開,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扯掉自己身上的阻礙,瞬間滾燙的身子就緊緊貼上她,恨不得要將她撕碎了揉進身體里,這樣才能解恨,才能讓她只屬于他!
「桑念初,你給我听著,這三年我不管你心是不是我的,但你的身體必須完完全全忠實于我,你敢背叛我跟別的男人做.愛,我現在就讓你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