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不甜蜜︰會長前夫,手放開! 147、那不是愛,而是親情【6000字*一更*必讀】[VIP]

作者 ︰ 月滿空青

「你放開我!」她真是好心被人當驢肝肺,早知道她就不該特地下樓跑一趟,舒舒服服窩在家里有多好,何必要為了他再折返回來,反正他也不會領情的!

戚擎蒼神色一冷,這麼寒的天她還想怎麼跟他在雪地里鬧騰。

索性忽然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她反抗,他就在她耳邊低聲說︰「你想讓人家瞧好戲的話,就盡管鬧好了。」

「戚擎蒼!」

桑念初恨恨地直咬牙,戚擎蒼卻只是淡然一笑,氣定神閑抱著她往樓道里走去,路上有路過的熟識鄰居看到這一幕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念初摔壞了腿。然而這麼寒冷的天,戚會長就這麼抱著妻子上樓,這一幕怎麼看怎麼愛意滿滿,令人心動茆。

桑念初惴惴不安,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緊張,這……這算不算越軌?他可沒有多踫她,只是執意要抱著她走而已,她無法掙月兌……

老樓的舊電梯設計奇特,戚擎蒼索性放棄坐電梯,抱著她心不慌腳不亂地爬樓梯上樓。直到到了家門口,他才將她放下來,輕聲說︰「開門。」

「爸很擔心你最近的工作,說你出鏡率太低了,你要想好怎麼解釋啊,別讓我爸因為這種事情操心。蚊」

「是嗎?」戚擎蒼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和感動,轉瞬即逝般,很快就又恢復到此刻的平靜,他點點頭,算作允諾。

桑念初推開門,一股寒氣裹挾著兩個滿身雪片的人進了屋子。桑父還坐在電視機前不肯移開,被那冷風襲的忍不住一個激靈。

「小戚來了,快坐快坐。」

回頭一看是戚會長,桑父立刻起身讓著。戚擎蒼都沒反應過來那句「小戚」是在叫自己,岳父大人對自己的稱呼可是越來越熱乎了,這種溫情,他喜歡。

「爸、媽,工作上有點事耽擱了,沒能早點來看二老。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年貨都辦齊了吧?」

「哪還需要你親自出馬,我們閑著也是閑著,早就什麼都弄好了。今年退休干部的年貨發的可比往年多呢,你媽和我都領了雙份,說我們從現在開始是干部家屬了,這可都是因為你的身份,讓我和你媽哪好意思啊。」

桑母迎了出來,听到老伴竟然將這種話也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說,不禁心里有些埋怨。見念初在一旁坐著,而會長女婿頭發還是濕著的,她忙催促念初道︰「趕緊拿個干毛巾過來擎蒼擦擦,你就知道在一邊晾著手。」

桑念初張張嘴,卻又覺得無從辯駁,只好有些不快地站起身來。桑父無奈地笑笑,低聲解釋說︰「你媽我倆給寵壞了,她在家也是這個樣子嗎,在我們這就什麼都指望我倆干。」

「哪里,念初很勤快的。」戚擎蒼笑著替她解釋,「家里都是她一個人在打點,能娶到這麼賢惠的她是我的福氣。她可能只是太依賴二老了,一回來就變成小孩子脾氣。」

「以後得給她貼個封條,不能總讓她往家跑。」桑母張羅著拿瓜子糖果,滿滿擺了一桌,戚擎蒼也不裝模作樣的推辭,直接就捏起一塊棉花糖塞在口中,一咬,流出葡萄味的汁水,酸酸甜甜的,竟也能品出短暫的幸福味道。

桑家人對他的關心和照顧是他爸媽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這是一個充滿人請味的家庭,和戚老爺子的冷漠無情,葉鳳儀的挑剔嚴苛會形成鮮明對比。

所以每次念初說要回家的時候他都很是開心,能早來一分鐘就絕不會晚到一分鐘,來這里陪岳父說說話,嘗嘗岳母親自下廚的充滿家的味道的小炒,對他來說,真不失為一種平淡的溫馨。

只是這樣的溫馨還能持續多久?

桑念初拿了毛巾出來,不情不願地替他擦干淨頭發上的水珠,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催促道︰「快五點了,我們先走吧?」

「怎麼剛來就要走,我還沒說兩句什麼呢。」桑父抱怨著。

「沒事爸,初二我和念初會再來的。今天得去我媽家一趟,臨過年得把兩家老人都照顧到。」

辭別桑家人,戚擎蒼和念初一前一後下了樓。路面上被人好心地鏟出一條雪路,卻因為不知何故流出來的水結了冰而變得極為濕滑。桑念初剛一踩上去就險些一個趔趄摔倒,還好有個溫暖的懷抱及時接住了她。

「你就這麼笨,連條路都走不好。」戚擎蒼笑話她說。

這可真是名符其實的如履薄冰,他看著她執意推開自己,歪歪斜斜地走在冰上,一步三滑,只好無奈地又走上去,強勢地扯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臂彎里,讓她拉著自己走向停車場。

「放開我,大庭廣眾之下不要拉拉扯扯!」

桑念初情急之下,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哦?我不和自己的妻子拉拉扯扯,那我要和誰拉拉扯扯?」戚擎蒼忽然收起笑容,變得有些神色冷漠︰「我只是怕你摔倒而已,別的你不用擔心。我說過不踫你就不會踫你。」

這話說的就好像她滿腦子都在想曖昧的事情似的。桑念初忙垂下眼簾,嘴里嘟囔了一句︰「誰要你擔心。」

這女人。戚擎蒼無奈地搖搖頭,她一旦喜歡上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就差到極點,還真是潔身自好到一定境界了。

兩人前後進了車子,戚擎蒼擰開車內廣播,竟然破天荒听起了新聞,這在桑念初看來應該是第一次。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麼,便小心翼翼盯著他的臉,試探地說,「今天我听到有關佩慈的新聞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

「我知道。」戚擎蒼丟了三個短促有力的字給她。

他是不想讓自己再說下去了嗎?桑念初識趣地抿起嘴巴看著窗外,這個時候說這些惹人不快的話題,真是有些不合時宜。

「你們女人都喜歡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嗎?」

見她久久不再說話,戚擎蒼索性干咳一聲,面無表情地問。

「你是說佩慈嗎?‘備受矚目’,是指跟別的男人的緋聞?」這話說的及是模稜兩可,桑念初差點沒能理解什麼含義。見他點了點頭,她才認真地想了想,猶豫著回答︰「應該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吧,有的女人喜歡平淡一些,不希望太多人打擾到自己的小幸福。」

「譬如你?」

他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害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里想著他今天怎麼突然會變得這麼奇怪,淨說一些讓她對不上的話。

「佩慈好像很喜歡這種緋聞,她這麼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見桑念初又沒了聲音,戚擎蒼索性自說自話,說給她听,也是說給自己听。

「以前的時候我還會遷怒,會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心情,但是現在再听到已經不會了,就仿佛听到了家常便飯一樣,我只是不明白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想要我更愛她一些,還是恰恰相反,她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做這些事情只是她發自內心的渴望四處交際。」

「這……」這該怎麼回答呢?桑念初不敢貿然評論,她畢竟不了解佩慈的為人,在不了解的情況下就這樣擅下結論,未免有些不妥。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有的時候我自己也能感覺到,佩慈根本不愛我,她只是很需要我而已,需要我盡職盡責履行自己的諾言,無論她變成什麼樣都必須要照顧她。」

「你和她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桑念初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那是很不愉快的一段回憶,我記得那時候我還在上中學。佩慈的母親生了重病,一家人的重擔都落在她父親身上,包括有時候接送佩慈。我們兩個當時可能是在一個學校吧,誰知道呢,還那麼小。有一天下著雨,我因為打著傘沒注意前面的路,所以連一輛車飛馳過來我都不知道。直到有雙手突然推開了我,我摔倒在一旁,然而救我的那位叔叔卻被車直接從身上碾壓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桑念初倒吸了一口涼氣,單單是听他講述她就已經覺得那場面格外……殘忍,他怎麼會親眼看到這樣的事情?

「佩慈當時就站在一旁,雨傘掉在地上也顧不得打,整個人完全嚇傻掉了。後來她父親因為搶救無效而身亡,母親則因為無法承受這種致命的打擊,沒過多久就離開人世了,當時佩慈指著我的鼻子罵都是我這個混蛋,她爸媽都是因為我而死,是我害得她家破人亡。她父親臨死前的那一刻,我抓著他的手,他跟我說要我一定照顧好佩慈,我……答應了。」

「那麼,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履行答應過佩慈父親的承諾嗎?」桑念初有些動容,她面前的這個男人表情雖然堅毅,神情中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痛苦,那段他不想再提及的回憶終究是在她面前被提及,揭開了鮮血淋淋的那層疤痕,時隔多年還是沒能痊愈,傷口還在滴血。

「是的。」戚擎蒼點點頭,「佩慈成了孤兒之後每天都像個問題少女似的,我不知道多少次把她從別人的手中給贖回來,用任何東西,錢,或者別人沒有我有的那些虛榮的東西。

「我因為佩慈,被打過,被用刀子捅過,被用石頭砸破過頭。她是個很奇怪的人,看到你因為她受傷她會難過,會認真作保證說下次再也不會再犯了,可是一旦等你好起來,她就又會回到本來的樣子,我一直覺得這是我的錯,因為我她才變得這麼無人管教,本來她或許不是這樣的女生,所以我對她很縱容,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拋棄她。」

「這樣的愛是建立在彼此的心意上嗎?那不是很復雜的感情麼?她會被你慣壞的。」

「或許是吧。在我看來佩慈之所以對你那麼充滿敵意,只是因為害怕再次失去,所以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欲很強,就本身來說,她並不是個壞女人。」

「這點,我信。」

沒有人生來就是想過上這種墮落的生活的,之所以選擇這樣苟且激烈的生活,大抵是因為曾經受到過無法挽回的傷害,因這傷害,他們選擇放逐自我,因為過早的面對死亡,他們便選擇在活著的時候,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無拘無束,也不會有人拘束。

「呵,真奇怪。」

戚擎蒼突然輕聲笑了一下。桑念初回過神來看著他,听他說著接下來的話。

「我一直以為這件事情會死在我的記憶里都不會再向別人提及,沒想到竟然告訴了你,看來你嫁給我並不是完全的陰差陽錯或者是基于互相索取,你還得替我守好這個秘密,不要告訴別人,更不要讓佩慈知道你听說了這些事,她很自卑。」

「恩。」桑念初輕輕點了點頭,只是這樣做真的對嗎?因為覺得虧欠,因為要負起責任,便將她保護在溫室內,無論經歷任何風吹雨打都只會一味固執地呵護而,不給其面對挫折和錯誤的改正機會。

她總有一天會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那個時候,他又能拿什麼來補救?

「怎麼了,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見她一直抿著嘴,戚擎蒼便有些不安地問。

「我只是覺得,或許她對你的感情,不像是愛,而更像是一種親情,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來看——是這樣嗎?」

「我也曾經這麼想過。不過是不是愛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會娶她回家。」

也無論如何都會同她離婚吧?

想到這,桑念初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痛感,若早知道他有這樣的過去,她就不會再那麼冷冰冰的對他了。他曾經背負著這樣的罪和傷害,那種場面該如何承受,眼睜睜看著救自己的人被卷入滾滾車輪下最終死亡,那種負罪感,單是想象,就會讓她不寒而栗了。

「怎麼,不舍得?」

他突然抿起嘴角,嘲諷地笑了一下,是笑她猶豫不決濫用同情心,也是笑自己太可悲,從那一刻起便決定了一生的命運。「我才不會不舍得呢!」桑念初嘴硬道,「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現在覺得你那麼討厭我,原來是有原因的。」

「我討厭你嗎?」戚擎蒼不禁有些驚訝,「我對除了佩慈以外的女人基本沒什麼感覺,我不喜歡玩弄女人,所以跟你這樣的關系,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反正你馬上就要從這種極限中解月兌了。」

像賭氣似的,桑念初突然將臉別向一邊說。

他們之中誰更想離開對方,這個或許只有彼此心里才會懂,這是一層沒人有勇氣捅破的窗戶紙,再看不到那顆心之前,兩人只能胡亂揣度著對方對自己的厭倦,卻沒有一個人敢不將自己放在這早就注定的結局中。

戚擎蒼目不轉楮從後視鏡看了她片刻,繼而移開目光,沉默無言地開車。

「還……還有沒有別的事情想要講給我听?」

桑念初突然鼓起勇氣問。

她總覺得戚擎蒼像是個有很多故事的人,從他剛剛說出的第一件事開始,她就感受到他無法冰釋的目光和內心了。

那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目光,很深邃,在那最深邃的潭底,他將所有的秘密都塵封在那兒,一旦被吸引,便會不由自主想要一探究竟,就算可能會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會沉下去嗎?

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嗎?

她盯著他俊逸的側臉,竟然第一次因為他的過去而為他難過,她一直就覺得佩慈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愛他,現在看來更是如此了,他擁有許多無可奈何早就已經成定局的選擇嗎?這樣的人生該怎麼活得有意義?早已注定的結局,就算是不斷完善過程,又能怎樣?

「你想听什麼?」

她以為戚擎蒼會不耐煩的怪罪她得寸進尺,沒想到他竟然好脾氣平心靜氣地問她還想要知道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你想講什麼給我听都好。」

「那麼,關于佩慈,我一直有一個疑問。」戚擎蒼有些吃力地回憶了一下,「你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孩子不是我的,尤其最近,這感覺越來越強烈。」

這……

又是個讓她無法妄下推斷的事情,更關鍵的是,他就這樣選擇在自己沒有感情的妻子面前討論這種讓人難堪的事情嗎?

桑念初神色有些慌張,回應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或許……只是你想多了,她,她同別人應該只是玩玩而已。」

「那你和我呢?你也只是跟我玩玩而已嗎?還玩出了我的孩子。」

「戚擎蒼!」

他怎麼總說這種讓人難堪的話呢?桑念初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賭氣似的將臉扭向一旁不再理他。

「我……我只是打個比方,其實到現在為止,我也看不清楚你嫁給我的真實原因是什麼了。」

自以為能看透的女人心,沒想到這變化令他猝不及防。他以為她是為了報復何嘉佑,真心如當初他所承諾的那樣,相信他,三年時光,讓她回到何嘉佑身邊,並且他會保證,那時他將如獲至寶。

只是現在看來,他們撐不到三年了……他覺得這一關,他恐怕撐不過去。得罪了後台甚高的裘副市長,下場他不用想也能猜到三四分。而佩慈也已經有孕在身,他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在她面前流露出胡思亂想的樣子,他會娶她,給她和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你呢?你當初娶我的真實原因又是因為什麼?因為我是個處.女?因為你酒後亂性毀了我的清譽所以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還是因為——」

「我不知道。」戚擎蒼飛快地回答,他可再也听不下去她這麼胡亂猜測了。

或許這些原因都存在。

「我一心想娶佩慈,可是她不願過早嫁給我,她說她剛出道,要以事業為重,我只好依了她,加上家人對佩慈的挑剔,總逼我和那些名媛們交往試試,我情急之下——」

「所以,跟對我負責沒有任何關系是嗎?」

桑念初有些動怒,她當初真的傻到以為他是想負責,哪怕只有三年,也總好過她被人拋棄。

「我……我還沒說完呢。」戚擎蒼輕聲辯駁了一句,她怎麼這麼心急,他還沒說完,那晚的她實在太惹人愛憐了,他直到現在都忘不掉她當時的樣子,所謂鬼使神差也不過如此,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佔了上風,他才娶了她。

「佩慈的父親救了你命的事情,你沒有告訴媽麼?她會理解也說不定啊。」

「葉鳳儀嗎?」戚擎蒼冷笑一聲,聲線忽然變得凜冽,「她不是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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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致謝感謝hongzhu4398親親的鮮花,感謝calants、希蒂亞親的咖啡。

特別特別特別感謝魁魁幫我回評論,最近工作有些忙,還好有花魁。空紙的封面也都是魁魁一手包辦的,很贊喔!空紙在這里三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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