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著你睡,不用害怕。」齊夜滿臉疲色,坐到床榻邊上,輕柔地為她攏好被子.
蘇錦年對他嫣然一笑︰「皇上,可不許騙我,你要等到我睡著了才能走。」
說完,她這才放心地把頭埋進被子里。
她下意識的動作,齊夜卻看得心中一悸。
他記得,他的小女人睡覺也是喜歡把頭蒙進被子里,他糾正過無數次,都沒有用。
她說,這有這樣,才會有一種安全感。思及此,他心頭不禁一陣酸澀,眼角微濕刻。
「愛妃,把頭露出來,听話。」他試著命令,語氣卻溫情無比。
「唔,好困,別說話。」被子中的人溫絲未動,不滿地嘟噥著。
齊夜嘴角微勾,流露出寵溺的笑容,連著說話的口氣都那樣像!七七,是你把她送到朕身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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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約而至。
「墨香,墨香!」蘇錦年從夢中驚醒,那個可怕的噩夢又讓她衣衫汗透噱。
每隔一段時間,夢中就會出現一個貌似謫仙的白衣男子,他溫柔地對她笑著,眼里皆是濃濃的愛意,她試著走近他,伸手觸及卻是一片虛無。
然後會出現一白衣女子,她隆起的小月復有血不斷地往下淌,似是要流盡一般;還有那個怎麼也看不清的黑衣男子,他冷漠地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苦苦掙扎。
纏繞她五年的夢魘,今夜卻越發清晰,那個黑衣男子,她差一點就可以看清他的容貌了。
為什麼會這樣?會夢見一些陌生的面孔,卻又隱隱帶著強烈的熟悉感,是前世的糾葛嗎?
蘇錦年捂住微疼的心口,翻身下床,她喉嚨一陣干澀︰「墨香,墨香。」連著喚了幾聲,都沒反應,看來睡得很沉。
驟然,一陣陰風從窗口吹了進來,門猛地被推開。
門前赫然立著一個白衣身影,竟是昨夜的那個鬼魅!她陰陰地說︰「賤人,你還敢住在這里!」
她目光猙獰,一步一步朝著蘇錦年走近。
蘇錦年怔在原地,嘴角勾起微不可聞的笑意,今夜,無論你是人是鬼,我都要一探究竟。
忽然,蘇錦年上前,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臂︰「呵,如果是鬼的話,怎麼還有體溫呢?」
那女子似是沒料到會這樣,頓時驚恐萬分,死命的掙扎。
蘇錦年從袖中掏出準備好的銀針,毫不憐惜地刺入那女子的手背。
「啊!」女子吃痛驚呼,再也沒有一絲氣力,軟倒在地上。
「說,是誰派你來恐嚇本妃的!」蘇錦年面色不善,惡狠狠問道。
女子忍痛,一言不發,高傲地別過頭去。
「你可知你犯了大罪,我若把你交給皇上……」蘇錦年不禁有些氣惱,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女子似是被嚇到了,立刻轉了臉色。
「說,是不是月貴妃派你來的!」蘇錦年咄咄逼問,這後宮之中,除了那月貴妃,誰還敢來梅蘭殿放肆,裝神弄鬼,這可是犯了齊夜的大忌!
「奴婢,奴婢……」女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蓮兒姑姑,真是沒用!」驟然,傳來沒好氣地.稚女敕童音。
一小小明黃身影從窗戶利落地跳了進來。
男孩約莫五六歲,一張小臉粉雕玉琢的,狹長的鳳眼,挺立的鼻梁,敲到好處的薄唇,雖說年幼,卻生的俊美如斯,帶著一股子少年老成,如同畫中走出來般不真實……
這完全就是齊夜幼時的翻版,蘇錦年愕然,旋即掩嘴輕笑︰「你是誰?
「本宮是誰你無須知曉,本宮現在命令你放了她!」男孩負手而立,一副強作的威嚴模樣。
「她是欲行刺本妃的刺客,我要把她交給皇上處置!」蘇錦年淡淡道,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孩子。
「不行!你不能把姑姑交給父皇!」男孩急了,一張小臉漲的通紅,甚是可愛。
「恩亨,原來是太子殿下啊,嘖嘖,北齊的太子殿下喜歡裝神弄鬼,暗地里使壞。」蘇錦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你……」男孩捂住嘴巴,俊眉皺成一團,懊惱自己說露了嘴。
「想要我息事寧人也行。」蘇錦年眼楮一轉,伸手彈了彈男孩粉女敕的臉頰,只覺得那觸感真是細膩如綢緞似的。
沒由來的,她突生一種愛憐的動作,用手輕輕撫平他緊鎖的眉心。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男孩急切望著她。
「你叫什麼名字」蘇錦年輕聲詢問。
「本太子的名諱豈能告訴你一個女流之輩。」男孩撅嘴,揚起高傲的頭顱。
「真是不乖,嘖嘖。這是你姑姑吧?看來你很疼你姑姑。」蘇錦年祥裝威脅。
「哼,本宮就告訴你,听清楚了,我叫齊南越。」男孩咬牙切齒道。
「恩,名字真不錯。」蘇錦年微笑點頭,若有所思道。
男孩拉起地上的蓮兒︰「姑姑,虧得我寄那麼大的希望,怎麼就失手了呢?」
「殿下,奴婢………」蓮兒諾諾地垂下頭。
「你們為何要把我趕出梅蘭殿?」蘇錦年終于切入正題。
「這是本宮的地盤,就因為你這個女人,害的我都沒好玩的地方了。」南越太子一臉憤慨。
暈,蘇錦年滿頭黑線。孩子果然是孩子,心下不禁松了口氣,是她想的太過復雜了。
「你趕快把姑姑身上的毒給解了。」南越急急拉住蘇錦年衣袖。
「她中毒了嗎?傻瓜.你哪只眼楮看到我給她下毒了!」蘇錦年伸手揉了揉男孩的發。
「沒有嗎?那姑姑怎麼渾身沒有力氣。」南越一臉疑惑,仰著腦袋看蘇錦年。
蓮兒微怔,太子殿下一向不喜與人親近,怎麼如今一點都不排斥眼前的陌生女子。
只是,真的是完全陌生嗎?為何眼楮會那麼像,難怪皇上會待她不同,居然把姑娘生前的梅蘭殿賞賜與她。
蘇錦年掏出銀針,在蓮兒手上刺了幾下。
「奴婢謝娘娘寬宏。」蓮兒用輕紗遮蓋好丑陋的面容,這才躬身鞠了一禮,放下心來。
「好神奇的針,你是怎麼做到的!」南越眼楮滴溜溜直轉,一臉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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