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眼中閃過短暫的失落,之後是濃濃的哀傷,抽回被顧天承握進掌心的手。
他僵硬著收回手,臉上一貫的清冷,平靜地說︰「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你靜心休養不會留什麼後遺癥。」
心語不說話,也不看他。
「少卿走了,你想見他,我有辦法讓他來!」生硬的語氣,短促,卻篤定。
心語使勁睜大眼楮,不讓盈眶的淚掉下來,心髒仿佛被尖銳刺破,疼一點一點溢出來,連綿不絕。
「我的事,不要你管!」幾乎是怒吼出來的,她不需要外人的同情施舍,顧天承對她來說,是外人!
他望著她倔強的眼神,倔強得叫人心疼,菲薄的唇抿緊,「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都不珍惜,沒人會珍惜。」?
心語別過臉,不加修飾的冷淡,比無視,更傷人。
他倒了杯水,放了兩顆藥丸在她手邊,轉身大步往外走,臨到門口听到杯子打翻的聲音,回身,杯子在地上碎了幾瓣,藥丸也不知滾到哪個角落,她閉著眼楮,手緊握成拳,那樣痛苦的隱忍,明明很想大哭一場,明明孤單無助……他明白,她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眉心微滯,腳下卻是踏出了沉重了一步……
听著他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心語睜開眼楮,悲涼似蔓藤纏緊心髒,她可以想像少卿走得有多絕決,就在她劇痛難忍喊著他名字的時候。
淚珠兒泗零,落在枕頭上開出一朵孤單的墨菊,閉上眼,腦海里全是他答應用她交換尹倩雪身世時的冷絕,那個時候,他眼中,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猶豫……心髒部位,尖銳的疼。
記憶倒帶,往日種種似水流年。
她的世界一直只為他一個人旋轉,她會坐在大門口的台階上等他,像只被遺棄流浪貓;她學習廚藝,學習經營婚姻,甚至學怎麼討他歡心,盡力想成為讓他快樂的顧太太,可是他眼里從來都沒有她,從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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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承靠在沙發里,一身黑色襯衣,緊貼著線條完美的身體,袖扣瓖著一枚藍色寶石,此時在燈下他腕間閃爍,與他手中杯里馥郁紅酒一道晃動,優雅入骨,眼底卻猶如皚皚冬雪,一片森冷。
房間的門輕輕被推開,程進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知道他心情不好,上前,「大少!」
「是怎麼回事?」他聲音淡淡地好似什麼都不在心上,又好似都在心上
「我派人去查了一下,應該是在我們去S市的那幾天,有人綁架了顏小姐,那人是沖二少去的,顏小姐傷得那麼重也是因為二少!」
他狹長的眸子半睜著,光影錯落,跌入眼底,靜默良久,程進也不敢開口。
「二少在哪里?」
「巴黎!」
顧天承纏上高腳杯上的手指收緊。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無力的怒吼聲言猶在耳。
透明高腳杯驀地碎裂,血混著紅酒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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