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孽緣荼心（5）文/涅槃灰
「夠了！」.
再一次，在葉知賢的陰雲籠罩下，沐佐恩伸手救援了我，氣氛也瞬間回歸一年前街邊的勢同水火。
我承認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我的眼神也依舊茫然的稀里嘩啦，雖然暫時能躲在沐佐恩身後的感覺美妙地近似天堂，可我還是蒼白著臉色，毫無焦距地注視著劍拔弩張怒目相視地兩家少主。
「咳，不至于吧，不就是一個游戲HAPPY一下下啦，其實，曉卉姐完全的可以選擇赦免你自己啊，然後就便宜我男朋友可以在葉哥哥和我老哥之間選一個非禮一把，這可是他想了很久的福利，算是超級聖誕禮物啊。哎呦，氣氛都被你們搞僵了，看來能挽救這一小點不完美的就只有一件事－－－－－－對列，沐西西PARTY的永遠保留節目，天台煙花秀，我今天可是準備5個超級大煙花，大家先到先得。」
隨著沐西西的圓場和禮儀公司工作人員的指引，嘉賓們便識趣地一起涌向了天台，直到整個場子里只剩下我們三個和零星幾個在努力捕捉滿場小動物的禮儀公司員工。
「替我向西西說一聲抱歉，她的煙花秀我們就不參與了。」
「恩。」
簡短地告別後，葉知賢便直接挽著我的腰帶我離開了那片尷尬無極限的窒息空間刻。
幾分鐘後，依舊站立著一動不動的沐佐恩突然用力拉住了某個禮儀小姐的手臂，卻漠視著這個女孩子又驚又喜的忐忑表情，只是俯，從她腳邊撿起了一枚差點被高跟鞋踩到的墨綠色發夾。
「老哥，曉卉姐她們呢？難道真走了？我還留了最大的煙花給她呢。」
始終在天台上等不到江曉卉的身影，沐西西已經猜到她們可能提前退場了，沒有完美ending的PARTY讓她也失去了觀看煙花的性質，便抽身離開了天台回到了主會場，在走近沐佐恩的時候順便也看見了他手里的這枚發夾。
「曉卉姐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發夾，就算掉了兩顆鑽她還是不舍得丟掉，一直就隨身帶著，我猜這枚發夾可能對她有什麼特殊意義吧，老哥，把發夾給我吧，我去讓老柯試著找找看一模一樣的新發夾，算是我下次見她時的見面禮。」
攤開手卻始終等不到沐佐恩將發夾放到自己的手里，沐西西的嘴角忍不住劃過了一絲不屑的鄙夷弧度︰
「世界上最卑鄙的男人不是始亂終棄的浪子，而是你那種不敢搶自己喜歡的女人，又不肯拒絕爛桃花的懦夫。和你比，葉知賢完全更有資格得到曉卉姐，為你的所謂愛情節哀順變吧，老哥！噱」
說完，沐西西大力地推了一把沐佐恩以示泄憤，便大聲吼著男朋友的名字再次沖上天台找他出氣去了，只留下始終沐佐恩依舊凍結著表情，望著掌心里的那枚發夾雕塑般的站著－－－－－－－
在從南外灘開往北外灘的一路上，我和葉知賢都沒有說一句話，都只是望著車窗前方靜默著，就算是簡短的紅燈時間，我們也一樣各自保持著禪定般的安靜。
其實當我的視線里不再有沐佐恩的存在，我的狀況就已經恢復了大半，但因為PARTY後遺癥，我依舊需要自愈的一點時間才能開口去幫助別人，所以，直到葉知賢把車子停在了車庫里熄了火轉過頭望向了我，我才主動先開口了第一句質問︰
「為什麼那麼做？」
正如我預料中的，葉知賢完全誤會了我的質問方向所指，誤會我的質問是在不爽他俯身吻我的救贖舉動，而根本沒有想到我其實是在生氣他唐突出口的那一句‘我們並不是親兄妹。’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去，我寧可讓沐西西的男朋友奪走我的初吻！」
「你在說什麼，你還清醒嗎？」
伸手擋開了葉知賢的手臂，阻止了他試圖搖晃我的腦門，我再度恢復了兒時曾對葉知賢表露出的凶殘和暴虐嘴臉，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努力凝視著他的眼楮，連眨眼的瞬間都格外吝嗇，用盡了全部可以使用的力氣，只為了想讓他在被動地听著我的吼叫時，能看懂並不善于表達的我出口這些苛責時的完全真心。
「我相信今晚要是曉儀在，她也會寧可讓沐佐恩親我，也絕不會允許你隨便開口那句我們並沒有血緣關系的廢話。听著，葉知賢，對于席寧姝和葉曉儀，你欠的債更多，多到必須用一輩子的兒子身份弟弟身份去還債，所以我鄭重的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在任何外人面前不經大腦的隨便說什麼血緣關系，試圖撇清你和葉家的關系，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就這樣，我咬牙切齒著，用著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鼻息中呼吸的近距離瞪視著葉知賢，一直等到他想清楚了我的這些話的真實含義，直到他相信我的憤怒並不是因為他掠奪了沐佐恩吻我的機會，而是因為他出口的這句‘沒有血緣關系’。
看清了他眼底的‘了解’，我才放開了他被我捏紅的了下巴，讓自己太過用力而快抽筋了的手指得到了釋放，一邊揉著手指，一邊避開了他的視線，繼續說出了最後一句有點傷到我自尊心的懇求。
「我真的沒有辦法讓那個男人離開我媽媽，我也沒有能力把一份完整的父愛還給曉儀，但幸好席寧姝和曉儀身邊還有你在。我們大家都很清楚，事到如今，你已經讓天枰不至于傾斜的唯一砝碼了。所以，算我求你，無論今後再發生什麼狀況，千萬別為了我強出頭，更不許為了我傷害到席寧姝和曉儀，當然還有你自己。再說了，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和需要保護，不記得了嗎，我和你之間，長敗將軍是你不是我！」
我依舊下意識地揉著其實已經不酸麻的手指，靜靜地望著我的膝蓋，在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後，我終于還是又開了口，一口氣說出了我心底深處的所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