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梁景和微微一笑,臂彎一勾,將她攬入懷中.
蔣笙薇靜靜靠在他胸膛,強健有力的心跳就在耳邊,她卻清清楚楚地明白,他們之間的距離,究竟有多遠。
這個男人,他可以為了深愛的女人,做任何的事。
可惜,不是她。
「我在想,我們這樣子,算什麼。」蔣笙薇輕輕閉上眼楮,不動聲色。
半響,梁景和才道︰「自然是算情侶了。刻」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跟你回家見爸媽呢?」她只得這樣步步緊逼,「這樣子拖下去,總是不好的吧。」
她佯裝有些緊張的模樣,手緊緊揪住梁景和的衣角,「景和,萬一你父母不喜歡我,那該怎麼辦!」
語氣間滿是擔憂,真切的。
她是想過要見景和的父母的,她是想過要嫁與他為妻的,她也想過和他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的,最終這也只是一場美夢而已。
美夢易碎,現實殘忍。
「日子還長久,沒關系,到時候再說,好不好?」她靜心等待,他說的話就是這樣噱。
心徹底涼下去,明明知道了這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相遇,帶著報復性的佯裝喜歡,她卻仍貪戀著,不願意就此放手。
「好。」她閉上眼楮,他環繞著她細軟的腰身,站在露台上,微風吹過,帶著他身上特有的香氣。
萬家燈火,卻連身後這一盞,都不是屬于自己的。
第二日,她起來甚早,為梁景和愛心早餐,兩人吃完,他去上班,輕啄她的臉蛋,「乖乖在家等我,明天周末,我帶你去玩。」
笙薇乖巧地點頭,目送他離開,戀戀不舍。
梁景和前腳剛離開,蔣笙薇就開始打包收拾自己的東西,她終歸是不願意當著景和的面揭開他和Greta的陰謀,她還是想自欺欺人的在心底存下他給予的美好的回憶。
這段孽緣,就讓她來親手了結吧。
無處可去,蔣笙薇在這座城市無一親人,她只得倉促間租了小小的房子,將梁景和房間里屬于自己的為數不多的行李悉數搬走。
離開的時候,她看著手中那把鑰匙,那把當初梁景和親手交給她的鑰匙,心里一陣酸澀,將它放在茶幾上,轉身帶上門。
她該是這樣的女子,拿得起,放的下。
偏生這幾日因了他而著魔。
只是,話雖這樣說,當她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出租屋里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一陣陣強制壓抑的難過。
心里翻江倒海,她打開電腦,決定將這些莫名地情緒都賦予在文字上。早前有相熟的編輯向她約稿,梁景和不讓她寫,她便沒寫了。
如今發郵件過去詢問,對方非常樂意。
不過兩個時辰,她便將一萬字的稿子寫完並精修,看著Word上密密麻麻的字,原本堵在心頭的那口氣也稍稍舒緩了。
待閑下來,她方才覺得肚子餓了。搬出來的匆忙,出租屋又條件簡陋,她只得選擇去外面的飯店填飽肚子。
上次去旋轉觀光餐廳,是因為顧及到Greta的身後,總不好讓她暴露在街頭小餐館里,穿八卦也要傳得有身份嘛。
她倒是知道有間小飯店味道不錯,價格實惠,且自己是那里的常客,尤其喜歡吃那道「紅燒獅子頭」,還被喬城錦嗤笑過幾次。
只是可惜了,離梁景和的公司近的很。
她怕遇上他,再舍不得轉身,可轉念又想再看他一眼,心里糾結的很。
看梁景和如今的表現,大抵是Greta還未告訴他,自己已然知道了他的陰謀,他和她的陰謀。
不過,這對未婚夫妻的關系,還真是惹人好奇。
蔣笙薇暗自嘆口氣,稍稍收拾了一下,攔了出租車就直奔「紅燒獅子頭」而去。她難得一次有了食欲想外出吃飯,可不想因為要躲避某人,而耽誤了自己的肚子。
剛下出租車,梁景和的電話就打過來。
蔣笙薇不願意和他正面交鋒,起了爭執,只得還瞞著他自己早已離開的事實,只承認自己在家乖乖等他下班呢。
「是嗎?」他這一句淡淡的反問,卻讓蔣笙薇做賊心虛。
明明錯的不是她,反倒是她覺得對不起梁景和。人的心理還真是奇怪。
「當然,哎呀,我要做飯了,不跟你講了。」她匆匆收線,怕他的聲音讓自己崩潰。
那一刻,她真心希望,有一個人從天而降,一巴掌煽醒她,說︰蔣笙薇,你這個笨蛋,你睜大眼楮看清楚,他是梁景和,他不是程頌!
那頓飯到底是沒吃。
紅燒獅子頭還沒端上桌,她坐在靠窗的位子,偏過頭就看到梁景和站在對面的街邊,舉著初次見面時舉著的那枚相機,正沖著她的方向。
她立刻低下頭,將腦袋埋在胳膊里。
「你怎麼在這里?」驚詫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蔣笙薇帶著鴕鳥心里抬頭,果然。梁景和在她對面坐下,揚唇溫柔笑著︰「這是心有靈犀嗎?同事叫我去樓下吃午飯,偏偏我要繞兩條路來這里。」
她咬著唇,閉著眼楮狠下心︰「只怕讓你失望了,今日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移情別戀了,我對你失去興致了,所以,我也搬出你家了。」
她急切地說完,想逃離現場,怕待下去會原形畢露,雖然跟著喬城錦幾年,她的演技也突飛猛進,但對面這人,是梁景和啊。
是她年少虧欠的人啊。
他非他,可她陷入這迷障,無法自拔。
只是剛站起來還未來得離開,某人便撲上來緊緊扒住她。
「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