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襄陽城,不少玩家正在叫賣平日來的收獲。林仙兒漫不經心地走在街道上回頭率高。
白衣西門雪、穿雲腿浪在川、不哭居士,絕塵劍斷天涯幾人安靜地等在城門。
「幫主,青龍居士沈從龍、朱雀居士秦三石重傷而逃;白虎居士鄧斌被擒,玄武居士游大勇投降;席弟子歐陽遠業已伏誅。」斷天涯匯報道。
「幫主!幫主!」斷天涯見林仙兒有些反常道,「請問如何處置?」
「嗯!哦!」林仙兒低著頭道,「全力追殺沈從龍、秦三石,同時放出消息。就說歐陽遠是被雲行天殺……誤殺的。」
……
江陵城,南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雖戰亂練練,卻繁榮依舊。
雲行天登上商船一路行來深感所學不足,除了「千里江陵一日還」什麼也記不得了。下船之後,一只信鴿撲楞楞落在肩頭︰「雲兄,我和冬瓜無甚大礙。你要小心武當之人。張侯生」雲行天放飛信鴿,心中大石才算落地。
江陵古城城牆堅固,甲兵精銳氣勢不俗。
「來著何人?」
「行天鏢局雲行天。」
「不得滋事,否者格殺勿論。」
雲行天聞言心道︰「江陵衛這般囂張,莫非有什麼人撐腰不成?」
江陵城內多道觀。其中最是元妙觀,隱隱有仙界之感。雲行天正是來此見李衛東。老李穿著兵甲抱著長槍正在打瞌睡,雲行天高抬腳輕落步欲摘下其腰間的酒囊。
「少年,偷東西是要拉稀的。」老李擒獲賊手道。
「你剛才的樣子很像樹懶耶。」雲行天抿了一口酒道,「哈哈,終于換牌子了。」
老李說道︰「如今爺爺我是元妙觀守衛,也算是有編制了。當然喝酒也得上檔次了。」
「上檔次不一定,」雲行天扔回酒袋說,「上當倒是可能。」
老李精神都抖擻道︰「我接到一個很棘手的任務,任務獎勵一本《叔至槍法》。」
「叔佷槍法?」雲行天冷聲道,「能漲輩分麼?」
「少年。」老李語重心長地說,「你沒事要多多讀書。叔至是三國時期陳到的字。據說陳到的槍法不再趙雲之下。」「過去的事情誰又知道真假呢。」雲行天有哲理地說,「史記尚有殘頁,傳言怎無夸張。」
將守衛重任移交給雲行天,老李換上商人衣服趕奔長沙。
元妙觀香火不是很好,門衛的差事想也輕松。不一會兒,又一只小樹懶誕生了。
「喂,哥們兒醒醒。」「醒醒了哥們兒。」
雲行天睜開眼見一名壯漢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衣服道︰「你是誰?」
「吳頭召開緊急會議,度過去,去晚了沒有你好果子吃!」
「無頭?哦,頭領。」雲行天笑道,「剛睡醒,腦子還不靈光。」
一路小跑,這位大哥邊出汗邊介紹。「雲兄弟你不知道,那吳道力好酒,喜怒無常。經常說‘金銀是自己的好,女人是別人的香’、‘悶騷才是王道’……真是不勝枚舉……還有……」
點將台下雲行天等十六人分成兩橫排站立。吳道力身材臃腫滿臉橫肉,走起路來大搖大擺。「報數——」
「一、二、一……」
「誰?哪個腦袋進屁喊的?」吳道力大罵道,「你們老師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雲行天傲然道︰「報告,老師沒交過。」
「小子你挺有種呀。知道我是誰麼?」吳道力拔出小片刀說,「哥就是江湖人稱‘殺戮機器’的吳道力。」
雲行天態度緩和道︰「實有不知。還請見諒。」
「哥也不和你見識。下面我介紹下工作重點,有不明白的舉手問。」
雲行天舉起左手道︰「這麼舉手就行嗎?」
「嗯……」吳道力安排一番,最後對雲行天說道,「即日起元妙觀戒嚴,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
「你有什麼問題?」吳道力恨不得在雲行天的胳膊上咬一口。
「任何人,那動物可以自由出入嗎?」
吳道力大怒道︰「做事情要用腦子,不是用腳趾。就一句,是喘氣的東西就不能進。」
……
捉弄不著些插科打諢的痞人,雲行天只好研讀《周易》,偶爾佔卜幾卦自娛自樂。殊不知,整個人江陵城正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丐幫、移花宮、峨嵋派、華山派、五毒門……大大小小上百個門派紛至沓來。
這日正值農歷十四,雲行天第三天值班。
一大早,便有三名乞丐拿著破碗走到前來。
「去去去,這里不賣同情心。」雲行天驅趕道。
「小兄弟,還請行個方便。」為的乞丐你懂我也懂地說。
雲行天接過錢袋心情大好道︰「三清面前人人平等。三位虎落平陽仍不忘無量天尊,誠心可鑒誠心可鑒。里面請里面請。」
布袋揣在懷里,雲行天十分滿意。這些錢又可以買很多回春丸。打錢買藥、盜號騙錢、性別騙婚,向來是游戲不變的恩怨主題。
不多時,雲行天長槍一橫道︰「來人下馬報上名來,元妙重地不得擅入。」
「哈哈!我是玄鐵閣高爽,這位兄弟可否行個方便?」來人黑臉大個雄武不凡。
明知五劍客中有此人,雲行天還是冷面道︰「我管你爽不爽,上面說不讓進,就是不讓進。」
「哈哈!兄弟懂了。」高爽丟出一袋好酒道,「這是百年佳釀還請笑納。」
雲行天收起酒袋道︰「原來是鑄劍閣玄鐵劍高爽。這般少俠自然入得道門。請,里面請。」
一位姑娘見高爽進入元妙觀也想騎馬進入。
「呔——」雲行天一驚一乍道,「姑娘,呔——請下馬。」
「你這人好生無理。」紫衣長女子躍下馬來講道,「那人你不攔,偏偏來阻我。」
雲行天笑著說︰「無論男女一視同仁,上頭有令此地戒嚴。」
「哼。狗仗人勢。」紫衣女子冷聲道,「這是我移花宮的令牌。」
雲行天也不怕得罪人,把令牌一扔道︰「這東西也不值錢還佔地方,我幫你丟了。」紫衣女子大怒抽出寶劍道︰「你可知我是誰?」
「愛誰誰!誰都得繳稅!」雲行天絲毫不懼道,「有啥問題找上頭說去。」
「好好好!」紫衣女子滿臉通紅道,「我且在這里等著,我就不信你誰都敢攔。」
又過了一會兒,江湖伉儷峨眉劉青青昆侖王天來一齊到來。
雲行天掩蓋面容揮手道︰「下馬。」
峨眉劉青青下馬道︰「這位小兄弟,我看你有幾分面善呢?」
「別扯那些沒用的。今日戒嚴,有錢里面請,沒錢外面站。」
昆侖王天來沉著臉道︰「這才幾天,世界就變化這麼快嗎?小小的門衛也敢公開索賄了?」
「別和我說沒用的。有什麼話找我頭說去。他那刀法出神入畫,殺人如麻。」雲行天裝無知說,「就你們兩個人去了,三刀,就三刀……」
劉青青厭煩道︰「天來,與他些金銀算了。」
接過一塊金子,雲行天立刻改口道︰「原來是江湖上有名的情侶駕到,請,快快情。」
王天來冷哼一聲帶著愛人走進元妙觀。
紫衣女子看呆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縣官不如現管。
66續續又有些江湖人士趕到,雲行天收錢收得喜笑顏開。當然也有幾位不太出名的人物被拒之門外。他們團結在紫衣姑娘周圍,準備看雲行天的好戲。
日近中天,遠遠傳來一陣鑼鼓之聲。
「錦衣衛都統駕到閑人回避。」
「錦衣衛都統駕到閑人回避。」
……
一行華麗服裝的錦衣衛隊有四十多人,分成前左右後四隊環衛紅頂大轎。雲行天把元妙觀的大門一關,挺直胸膛往門前一站道︰「來著何人?還不落轎。」
衛隊之中閃出一人高喝道︰「開門。」
「吳道力有令,喘氣的就不得入內。」雲行天也不含糊。
衛隊之中又出一人爆喝道︰「混賬!還不把門打開!」
「大膽!」雲行天底氣十足道,「你是什麼東西?」
前方衛隊八人迎上雲行天,其中領隊者怒道︰「你可知道轎子里是什麼人?」
「愛誰誰!吳道力有令,不許進就是不許進。」
領隊者指著雲行天的鼻子說道︰「轎子里是錦衣衛都統文鳶文大人。他老人家要是生氣,你全家都得掉腦袋。」
紫衣女子等人聞言具皆失色議論之聲頓起。
「傳說中大內第一高手。」
「飛針繡花的文鴛。」
「這次看你這看門狗如何收場。」
雲行天迎著陽光不卑不亢道︰「我說了。這是吳道力下得令,你和我說不著。」
「何事停止不前呀。」轎子里傳來一句不男不女的聲音,一名俊俏錦衣衛掀開轎簾低語幾句。轎子緩緩落地,一位七八十歲滿臉涂粉的太監穿著紅袍慢慢下來。
僅僅一眼相觸,雲行天便清晰地覺察到,這個人實力絕對不在武當天闕真人之下。
貼身侍衛扶著老太監走前幾步。紫衣等人紛紛回避。唯雲行天挺立不屈。
「你瞎麼?看見文大人還不施禮。」
雲行天笑道︰「我確實是近視。三米之外雌雄同體,三米之外人畜不分。」
「大膽!找死!」
「不知死活的東西!」
文鴛拈花一指雲行天,所有錦衣衛怒目相視。「敢和文鴛叫板,不死才怪。」紫衣姑娘幸災樂禍道。
「呵呵,看見沒,這就是我說的氣勢!小兄弟,」文鴛和顏悅色地說,「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錦衣衛隊啊!」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