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地點定在飛升崖,意在取其有飛升之意。
台浪在川負手而立,李昊連撅在一旁人事不省。天樞真人面露憾色︰「若是我那徒兒斷天涯還在,哪里輪到別人在這搶風頭。」
「一腳定江山。」
「差的太多了。後進的弟子完全不是對手嘛。」
台下的弟子們開始議論,雲行天也驚訝于那提膝外擺腿。
這李昊連是天樞真人新收的弟子,擅長武當太乙五行拳。喜歡刺激的他第一個出場挑戰呼聲最高的浪在川,沒想到剛一個照面被便人家踢懵了。
「承讓。」浪在川對著擔架的李昊連拱手道。
這時台下走一位十七八歲的青年,手里拿著一把卷刃鋼刀。「浪在川是,在下是武當外門弟子薛春笑。早就听說你的腿法獨步武當,今天我就用這鋼刀跺了你的腿。」
「胡鬧。誰把這外門弟子放來的。」搖光真人怒道。
開光真人笑眯眯地看著意外的挑戰者說道︰「師弟莫要生氣。武當武當,有武何不敢當。且看這外門弟子有何手段,」
「你個外門弟子快滾下來。」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薛春笑鋼刀一別道︰「浪師兄莫不是以為我不配與你動手?」
「非也。既然你能得台來,就值得浪某出手。只是浪某可不會因為你的外門弟子身份而手下留情,動手之後你自加小心。」白衣浪在川拱手道,「請——」
「有氣度,看刀。」薛春笑卷刃帶起三寸刀罡,浪在川眉頭一皺連連後退。「看刀。」薛春笑就地一滾,側刀砍向浪在川的右腿。浪在川雙腳互點,梯雲縱身而起。
「哦。原來梯雲縱還有一招踩腳背。」
「借力而行,梯雲縱果然是絕頂輕功。」
看著周圍恍然大悟的武當弟子,雲行天心道︰「這浪在川又擋了一條財路。」
「哪里跑,風花雪月斬。」薛春笑看來是非要讓浪在川斷腿。自身飛到空中,手中刀芒連成一片。「哼!」浪在川冷哼一聲,一腳踢出一道山中之境才有的風屬性真氣腳刀。 的一聲悶響。薛春笑連環刀法攻勢受挫。「服不服?」浪在川一腳蹬在卷刃刀背。「不服。」薛春笑拔刀揮砍,卻是中了激將計中門大開。浪在川等得就是這一霎那,拔起身形就是三腳。「服也不服?」「不服。」薛春笑自知敗局已定,竟然反刃相擊。想來一個同歸于盡。「冥頑不靈。」浪在川雙腳螺旋而,一陣旋風腳踢得薛春笑是右臉潰爛、全身癱瘓。
「好厲害。」
「浪師兄很有希望沖擊這次的第一。」
「嗯。前三甲肯定是囊中之物了。」
主持比試的搖光真人宣布道︰「浪在川兩戰皆勝,先去休息一下。下面由西門雪挑選對手和接受挑戰。」
西門雪一身白衣走前台,四居士游離目光不敢回應。
「老四忍住,我們要保存實力。」
「大哥。這小娘們給咱們臉色呢。」
「哼,什麼東西。」西門雪羞于四人並列,轉身把目光投向靜如溫玉的林仙兒。林仙兒蕙質蘭心地一笑。這一笑不要緊,台下的弟子爆發出一陣驚呼。
「不是。決賽開始了嗎?」
「兩位女子的巔峰對決,大飽眼福了喲。」
「山中境界對山中境界,師弟們可不要錯過這次開眼界的機會。」
雲行天稍有驚訝地說︰「太爭強好勝了。」
「還請林師姐不吝賜教。」西門雪抱拳道。
飛升崖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林仙兒的答復。
林仙兒搔首向前一步,台下弟子發出海嘯般的呼聲。
就連坐在主位的開光真人也忍不住地說︰「這林仙兒的人氣這麼高。許能帶領武當走向另一個頂端也未可知。」天璣真人得意地說︰「尤其師必有其徒。」「咳咳。」天樞真人捏著喉嚨說道。「一到秋末這嗓子就發干。」天璣怒道︰「我幫你治治好嗎?」「那不用。」天樞真人移開身形道,「老毛病了。師姐,還是看好你的好徒兒,西門雪一手劍法也不簡單。」
微風吹起額前劉海,白衣勝雪的西門雪持劍一指道︰「師姐請出劍。」
「不必了。」林仙兒微笑著說。
西門雪惱火著道︰「既然如此,那師妹我可就不客氣了。」
「仙人指路。」西門雪冷然一劍刺向林仙兒。林仙兒右腳支撐左腳倒掛踢出。苗條的身姿仿佛起舞的仙鶴。「峰回路轉。」西門學彎腰下步,轉身又是劍。林仙兒右腳點在劍身。空中一記鷂子翻身,扣住西門雪的肩膀就要將其丟到台下。
「沒那麼簡單。」處在西門雪獨有山中境界下。林仙兒仿佛抓的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快劍西門雪此刻慢悠悠地道︰「落花流水春去也,。」「不好。」林仙兒急忙收手後退,奈還是被劍氣戳破了道肩。
三招過後林仙兒似乎處于下奉,台下不少弟子替她捏了把汗。
「這西門雪是快劍起家的,怎麼剛才那一劍一點也快,林仙兒卻躲不開呢?」
「龐師兄,這里就數你的境界最高,你猜猜看。」
龐姓道士實在看不出來,又不想丟了面子便道︰「這位是歐陽遠的師弟,資歷要比龐某高很多。大家還想先听听他怎麼看。」
「這……」突然接到這個包袱的雲行天有些為難地說,「這不大好。」
「有什麼好不好的?你真以為你能一說就對呀。」
雲行天道︰「說的也是。我就給大家猜猜。剛才西門雪的速度其實沒有慢而是太快了,以至于我們的神經反射慢了。神經反射大約需要千分之一秒,也就是說剛才那一劍要比思維快千分之一秒以。這也就是說那一劍是劍本身的反擊。」
圍著雲行天的道士們傻成一群,這樣的理論未免也太荒謬了。
「實在是駭人听聞。劍要是能動,那不是成精了。」
「就是。這位師兄你神經有病了,得抽時間去看看醫生。」
雲行天也不在乎這點非議,轉身對若有所思的龐姓道士道︰「有話說給知人,有酒送給詩人。你能懂就懂,不懂也不要強懂,更不要裝懂。」「師兄。我懂了。」龐姓道士恭敬地道,「師兄,你才是喜馬拉雅山的雪人。大海深處的巨型烏賊,武當內門弟子中的最強者。」
開光真人一捋胡子道︰「這附魂之道已經很久沒有弟子修煉成了。沒想到西門雪還有這般機緣造化。無論這次比試結果如何,此女都應是全力培養的對象。」玉衡真人笑道︰「師兄,待劣徒修煉到山外之境的時候。還希望你能借真武寶劍于她。」「可以可以。」開光真人微笑著道︰「先交租借費。」「那當我沒說。」天權真人黑著臉道。
西門雪抬青峰劍道︰「師姐,你若在托大,怕是要敗了。」
林仙兒無悲無喜沉肩墜肘道︰「再來。」
「好。」西門雪攜劍來劈。林仙兒側身欲擒龍,「沒那麼簡單。」西門雪劍身回防,兩人戰在一處。太極拳避實就虛。太乙玄門劍剛柔並濟,武學層次應在同一級別;交手的兩人收放自如,攻者雷厲風行,守者不動如山。「快極則慢,恭喜了你師妹。」林仙兒引開劍點三星,身子一晃又是進步推掌。「師姐的太極拳也已打成。」西門雪借力退開,而後突然加速。玉女穿梭,恨福來遲。追星趕月。三招連貫台下呼聲驟起。
「這才是西門雪的節奏,加油啊林仙兒。」
「你到底幫誰?」
「誰看我我幫誰。」
「誰看你誰懷孕。」
林仙兒不慌不忙如風似閉,攬雀尾,輕抬右腳雲手避開劍芒。兩人再次交手,三十多招不分勝負。台兩位佳人生死相較,台下武當弟子大飽眼福。坐在主位的急性子天璣真人道︰「太墨跡了。仙兒抓緊時間。為師還要回去做護膚呢。」黑衣天權斜了一眼道︰「西門雪送你林姐姐下去。」
「師父們都著急了。」
「龐師兄,他們要動絕招了嗎?」
「師兄。你看呢?」龐姓道士詢問雲行天。
雲行天含笑說道︰「林仙兒勝了。」
「龐師兄,你還是別和這神經有病的家伙瞎聊了。傻瓜是會傳染的。」
雲行天笑嘻嘻地說︰「快看。要動手了。」
西門雪虛晃一劍躍到半空,空中念念有詞道︰「須臾芥子,白虹貫日。」青鋒劍直插蒼天,將圓日一分為二釣魚島是我們的,一道碗口粗細青色寒芒在西門雪的牽引下轟擊林曼兒。林曼兒左跳一丈避開道︰「道法?」青色寒芒擊中地面後傳出滄涼涼的劍吟。
「西出陽關,為君引弦」青鋒劍發出古箏斷弦之音,林仙兒反躍一丈出手還擊。「沒那麼簡單。」西門雪開啟山中境界技能,林仙兒移動速度大幅度降低。「風雷一引,廣陵之散。」青鋒劍幻化成一只巨猿高舉雙拳砸向林仙兒。
「仙子小心。」
「蝶仙子啊。」
「我來救你。」
雲行天握緊右拳,眼神中有殺氣涌起。
「師姐,你躲不掉的。」西門雪鎖定林仙兒的氣息道。
「是嘛?」在拳影即將砸到之際,林仙兒道袍無風自擺,「畫影西沉。」
巨猿雙拳猛砸下來,虛空中爆發出一片白光。「東青蒼」的聲調傳出,一股風浪席卷飛升崖。待眾人睜眼時,卻發現林仙兒已經奪下了西門雪的寶劍。在場出了七位真人,沒有人看清楚白光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人群中的雲行天卻在那一瞬有種被呵護的感覺。
西門雪走下台去說︰「還是你技高一籌,我認輸了。」
「師妹承讓。」林仙兒對鴉雀無聲的內門弟子說道,「還有哪位同門來賜教?」
「開玩笑,我們都沒看清你的身法。」
「我的操作跟不你的心跳。」
「蝶仙子誰敢挑戰啊,這次肯定是第一名。」
林仙兒瞥見人群中高瘦的雲行天心情舒暢,正在時卻聞听一聲怒道︰「我來會你。」
眾弟子轉身向後看去,只見一位臉有胎記的道士勉強走來道,「我來領教師姐高招。」
站在一旁的四居士側目看向來人。鄧斌失望地說︰「楚江河,西門雪的發燒。沒有戰斗力的家伙。」沈從龍道︰「聊勝于無,讓他拖延會時間也好。等下按計劃行事,一定要拿下不哭兒。」
林仙兒認出胎記道士,抬手微笑著說︰「請——」
江河撩掌進步,正是太乙五行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