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波譎雲詭的襄陽客棧。
冷刻舟一擊敲暈店小二道︰「雲兄,看你的了。」
「放心。你安心準備,等于黃他們趕到,我們就殺出襄陽去。」雲行天邊換衣裳邊說。
負責盯梢的三隊鷹組早已視覺疲勞,見到氣質出塵的店小二也未在意。端著托盤的雲行天眼角余光掃過幾處暗角,嘴角微微一翹朝著後堂走去。冷刻舟則大方地在打開窗戶,端著茶杯坐在窗邊旁若無人地細細品嘗。倒霉的店小二趴在桌子另一邊好像喝醉的雲行天。
屯兵在柳林鎮的喬正連日暢飲,獨斷天涯愈發惴惴不安起來。
「喬大人,冷、雲二人連續五天都沒有動靜,在下感覺不妙啊。」
一身酒氣的喬正道︰「你感覺不妙,我感覺良好。不要杞人憂天,哈哈,來,繼續喝。」
斷天涯拉過醉醺醺的杜天明道︰「杜兄,可否加強下監視。有備無患嘛,免得煮熟的鴨子再飛了。」嫉妒的杜天明掙開道︰「斷天涯,我跟著王爺打天下的時候你還在武當練太極呢。論資排輩,還輪不到你教我怎麼做事。」「你……」斷天涯氣得拂袖而去。
入夜,雲行天悄悄地爬對面的屋頂。三名鷹組成員中,兩人在監視一人在睡覺。拔出楚江河留下的寒風劍,亡命的雲行天速度增加一倍。一道褐灰的身影貼著屋頂滑向撅窺視的兩人,寒風劍悄無聲息插穿一人的後腦。「嗚嗚嗚……」雲行天雙手抱住那人的腦袋,太極勁力一擰,咯 一聲一道靈魂直奔封神台。輕輕將尸體放下,雲行天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青年。「口水都流出來了。」
「喵喵喵……」
冷刻舟端著酒杯搖搖頭,這雲行天也太愛賣萌了。
腸子悔青的雲行天縱身落下,腳尖輕輕點地鴉雀無聲。躬身移向右側的車馬驛,用寒風劍斬斷門閥,推開門滾地而入。看守客棧後門三名鷹組成員都喝得爛醉,雲行天從懷中取出「睡不醒」給幾人服下。「都這麼省事多好。」
「喵喵喵喵……」
冷刻舟站身關窗戶。
「哎喲哎喲。這里是哪里?」店小二醒得很是時候。
突然。行凶作惡的雲行天闖進門來。店小二看見自己的衣服驚恐地說︰「你把我……」
「月兌。」
第三支負責監視的流動鷹組,看到店小二打扮的人伏進了客棧。「不好。老三,你快去通知大師兄。」道的鷹組成員拔出短刀道︰「老四。我們去客棧拖延住冷刻舟。」第一次執行生死任務的玩家有些興奮︰「放心,大哥。」「打起十二分精神,走。」
就在兩人接近客棧的時候,一聲大喝從東側的車馬驛里傳出——
「冷刻舟從後門跑了。」
「絕不能讓他們跑了。」年輕的玩家闖進客棧殺向後門。
「應該是調虎離山之計。我早看穿了。」老道的玩家轉身貼在牆角屏住呼吸,果然一位店小二裝束的人影悄悄地往南門方向走去。「這是零七冷刻舟的編碼還是零四雲行天的編碼,小心為。」鷹組玩家掩身形碎步跟著店小二打扮的人。
急脾氣的老四沖出後門,真的看到畫影圖形的一位。
青雲道袍缺了角,頭發下垂低眉梢。
路見肥羊常微笑。欺負新手有一套。
「你是零四雲行天。」新手一抹短刀說,「冷刻舟呢?」
「零四?」雲行天收起寒風劍道,「你們這個編號是按什麼排的?」
「哼哈,危險系數,你在中間。」新人聳聳肩道,「惡賊,你準備好了嗎?」
「再等等,我們在聊一會兒。請問零壹一是誰?」
大概是怕老大過來搶功。新人玩家啐一聲國罵砍向雲行天。「飛天一斬。」雲行天拔地而起。一劍長驅直入。「陰風四起。」陰煞教的刀法以片傷著稱,一刀帶起四道黑煙。雲行天的劍法本來就是半路出家,遇到範圍性的刀法吃了一個小虧。「你的人頭我收下了。」老四得寸進尺舉刀再斬;
「我是不想弄出聲音,還當我怕了你。」雲行天雙目發出藍芒,「斬龍決倒海。」一劍直刺而出,劍身好像被拉長。來不及回防的老四中了劍影卻有沒有事。「障眼法,受死。」「翻江。」雲行天使盡全力挑。
老四四肢發麻直覺得頭重腳輕。轟隆一聲仰面倒在地,負面狀態灼傷。雲行天趁機一劍刺入老四的胸膛。-1990致命傷口導致對方流血;雙手握劍向這心髒一劃,-3997致命傷害對手死亡。雲行天一垂寶劍自言自語道︰「物理攻擊就是有快感。」
斷天涯坐在自己的房間喝著悶酒。「這群沒腦子的家伙,不足與之謀。明日我便辭了這差事回京述職。」仔細想想,斷天涯冷靜下來道︰「王爺派我協助喬正,實則是借機讓我和這些功臣打好關系,將來也好提拔重用與我。我險些辜負了王爺的好意。」
就在斷天涯拿定主意想去交好喬正的之時,瞪著牛眼的喬正不請自來。「天涯,組織人馬隨我殺奔襄陽。」「遵命。」斷天涯沒有多說。見斷天涯如此痛快,喬正紅著老臉說︰「哎,還是你想的周全。」猜出大概的斷天涯躬身道︰「大人,先除掉這兩人再說。」喬正說道︰「好極,隨我趕奔襄陽。」
雲行天冷刻舟突然發力,倉促之下喬正只調動了三百騎兵。好在喬正是山外巔峰的武林高手,換做杜天明指揮的話恐怕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天涯,我後悔沒听你的。早知道這兩人如此狡猾,早在玉溪的時候就應該全力抹殺掉。」斷天涯揮動馬鞭道︰「喬大人謀劃的本無差錯,可那個武當棄徒雲行天,為人狡詐、做事奸猾,比冷刻舟要難對付的多。」
「你是說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雲行天從中作梗?」喬正得為自己找個台階。
斷天涯也是明白人︰「極有可能。雲行天在武當的時候就嘗盜竊女弟子的貼身衣物。」
你不要把屎盆子都扣在我的頭——雲行天
喬正怒道︰「敗類,一會兒我非得親手拍死他。」
簡單處理下老四的尸身,雲行天回到客棧的房間。冷刻舟獨自坐窗邊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動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雲行天半支起窗戶坐在冷刻舟對面說,「一會兒你千萬別沖動,要忍要穩要沉住氣。」冷刻舟看著疾馳而來的火光道︰「五百人左右。」雲行天撅著歪著頭看了看道︰「哪有?也就是二百人。」
「听說這次來的是丐幫幫主喬正。」雲行天經過一日探查得來的消息可信度極高。
「你能認出來嗎?」冷刻舟道。
雲行天腦海里浮現出展旗峰驕橫跋扈的中年漢子。「認得。那家伙很會擺譜。」
「那最好。一會兒你指給我看。」冷刻舟將青冥劍放在桌邊道。
客棧這條街傳來 里啪啦的馬蹄聲。雲行天微微一笑道︰「先讓他們自己玩會兒。」
當頭的三匹駿馬,一人紅牛服闊臉、一人綠輕甲方臉,還有一人白面俊朗相貌不凡。方臉壯漢杜天明大喊道︰「鷹組七號、鷹組九號、鷹組十號……」連著喊了幾遍也無人出來。杜天明罵道,「他媽的,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你們去後面看看?」」不多時幾位官軍架著夢鄉之中三位黑衣從車馬驛站出來復命。
丟了老臉的杜天明抽出彎刀手起刀落,做了雲行天想做而不願意做的事。斷天涯看著血淋淋的場面沒有說話。杜天明回刀入鞘道。另一組士兵回來道︰「報,發現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橫尸街頭。」「怎麼死的?」「兩劍致命。」喬正疑問道︰「天明,是冷刻舟的手段不?」
「冷刻舟十分懂得省力之道,殺一個人一般不用第二劍。」
躲在樓的雲行天瞪著眼楮看向冷刻舟。「大家把你看穿了。」
「看穿的是你。」冷刻舟面無表情地回看。
突然,南門方向綻放出煙火。三聲尖銳的嘯音傳來。
「一定是負責跟蹤的鷹組發現了冷刻舟。」杜天明立刻匯報道。
斷天涯環視周圍的情形說道︰「大人不要輕舉妄動,極有可能是敵人的調虎離山計。」
「斷天涯,你又覺得你聰明了。我陰煞教的三嘯音信號彈只有在遭遇強敵的時候才會用,你跑這里裝什麼大尾巴狼。」同樣是玩家的杜天明就看不過裝蒜的斷天涯。
樓窺視這一切的雲行天一方面驚訝于斷天涯的智謀,一方面也有些擔心。按杜天明的話來說,鷹組拉響信號彈是遇到了強敵,可區區一個店小二根本無法威脅到訓練有素的高端玩家。冷刻舟透過縫隙盯著斷天涯心道︰「這個人不簡單。」
身為統兵之人的喬正一時也拿捏不準。就在這時,一只柳林雀曼妙地劃過夜色。奔著客棧二樓的窗戶而來。杜天明停止和斷天涯的爭吵。幾十雙眼楮盯著半開的窗戶。柳林雀叫了一聲鑽進客棧,一聲嘆息婉轉地傳來出來——「敗家的彭春,這時候發什麼信!」
「什麼人在里面?」喬正大喝道。
卡擦一聲,半開的窗戶飛砸下來。下面數十騎兵抬眼看去,只見一位藍白長衫的劍客傲然地
一指道︰「冷刻舟!」
「啊,他就是冷刻舟。」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殺了他。揚名立腕。」
杜天明心頭激靈一下︰「這小子的劍境又高了,還叫不叫別人活。」
斷天涯賊溜溜地瞅著冷刻舟旁邊的道士說︰「大人。他就是雲行天。」
「好極了。」喬正騰身而起空中揮掌道,「亢龍有悔。」
龍吟嗷起。一道掌風是直拍雲行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