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城校場西側的空地之上,錯落的火堆照應著天上的繁星泡*書*(
身著各式服裝的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飲酒談笑,或吆喝著蒼涼的歌曲,或是西方金發白雪公主和王子圍著火圈跳起熱戀的舞蹈……不管過往,無分貴賤,在這蒼茫的大漠上討生活的人們熱情奔放
劉詩詩摘下帽子挽著呂高的手臂,兩人隨著大提琴的音樂輕盈起舞炮轟了大胡子強盜團,沒收了三張弓兵兵符,三萬塊錢已經穩穩裝進了口袋連日來緊繃的神經松馳下來,劉詩詩咧著小嘴開心之極
「腰腰腰……腰……」呂高頭暈目眩,特別的開心
「哈哈……哈哈……」劉詩詩張嘴大笑,天然的秉性讓呂高憐惜不已
年老的樂師走到劉詩詩面前,手橫胸前深鞠一躬道︰「普銳賽斯音譯,公主」
臉上貼著小紅魚的劉詩詩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普拉瑞榮幸之至」老樂師輕輕請問了下公主的手背
呂高像個花旦一樣長袖子一甩,繞著最大的火堆跑了一圈全場立即安靜下來,不少少婦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有點匪氣的純爺們身上呂高仰頭一甩長袖,像個深宮怨婦一樣唱道︰「白的豬,黑的豬,都是肥豬笨的馬,傻的馬,哪有好馬除了豬還有馬,你說是啥……」
美麗的旋律洋洋灑灑,呂高的表現乎尋常劉詩詩喝著白干酒笑道︰「除了你還有馬你說是啥?」這首朗朗上口的《大長今》就這樣在西域的慶典中活躍起來
軍營外,朱金立羨慕地看著幸福地篝火自小遍嘗歧視和嘲笑的他,也渴望月兌下這身沉重的盔甲「將軍,朝廷的使節已經安排到驛館休息了」朱金立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轉而又被紅紅的火光取代「嗯容我在看一會兒的」已經升為校尉的馮平水,臉上有些小坑,應該是戰火青春留下的痕跡
微醺的劉詩詩將斗篷系在腰間,弄成紫色圓舞裙挽起袖子,吹了兩口氣,鼓鼓的好像華麗的宮廷盛裝害羞地扭起腰,雙手擺動,歡快地節拍好像是印度的舞曲
「艾比禮物音譯我相信艾比禮物,艾比禮物,艾比禮物,、」
劉詩詩高興地和每一個微笑全場的人們隨著輕盈的節拍,轉動、鼓掌、慶賀
一名帥氣的金發男孩痴迷道︰「絲諾外特音譯,白雪公主」
「,,……」
劉詩詩邊唱邊跳_泡&書&幻想著屬于自己的愛情快點到來
呂高學著狼叫,沸騰的場面宛如童話世界一般
朱金立望著那恍如月宮仙子的身影,握緊了手里的短劍「國家陷入危亡,眾人皆可規退唯獨軍人須當舍身」想到這里,朱金立颯然轉身「平水,召李開山、石富貴、劉異軍帳議事」馮平水鏗鏘道︰「遵命」朱金立目露堅定之色︰「吾人當守萬民之命」
軍帳挑燈,站崗首位都是近臣朱金立端坐帳中道︰「此乃目前態勢,汝等各抒己見」
「將軍這朝廷特使三天前派密吏潛入城中,試圖搜集證據,羅織罪證依我之見,既然朝廷不信任您,倒不如學習景王,來個清君側」大方臉李開山說罷
「將軍,我以為此事尚有回旋余地這次特使身後可是有威遠、定遠兩路大軍,數萬將士,若是此刻謀,怕是未等啟事,就已灰飛煙滅了」特殊拔擢的石富貴主和
朱金立看向年紀最小的馮平水問︰「平水,你以為如何?」
「將軍還需再觀察觀察不過再次期間,我們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哦?何如?」朱金立問道
「將軍可先安排一路軍駐扎在城外,再安排一路封鎖周懷安部的要道特使如問,就說是以防不測之禍如此,便不怕定遠、威遠兩人突然發難」
朱金立大喜道︰「平水之謀與我大同開山在,你帶領本部五千步卒封鎖西綠洲的入口富貴是,你點起三千騎兵在城外十五里處扎營」
兩位將領躬身領命,朱金立又道︰「平水你留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是夜無話,翌日清晨兩股洪流涌進晨曦初現的敦煌城
「定遠將軍黃順引軍入城,閑雜人等回避」
「威遠將軍張弛引軍如城,閑雜人等回避」
這兩路大軍軍紀渙散,看到早市上的吃喝,不問由來一律征收賣茶葉蛋的李大娘最慘,鍋都被當兵的搶走了
黃順、張弛兩位大將長相一般,穿上盔甲都也威武不凡朝廷特使老早等候在驛站之外,軍隊一來,他的心總算能放下了「中書議郎張綺,恭迎二位將軍」
「張議郎客氣」黃順飛身下馬道,「那個朱金立現在何處啊?」
「黃將軍,張將軍,哈哈哈,蒞臨我敦煌古城,朱某未曾遠迎,望乞恕罪」朱金立帶著一隊英武的士兵姍姍來遲張弛縱身落地拱手道︰「朱將軍鎮守西域勞苦功高,我們初來貴地怎敢勞您大駕哈哈」「哈哈,我在軍營安排伙食,兩位將軍,請——」朱金立擺手道
黃順笑道︰「朱將軍思慮周全,我等怎敢推辭請——」
「呵呵,請——」議郎張綺骨子里怕透了朱金立
馮平水帶著親兵經過校場,看到這群爭搶吃喝的士兵會心一笑「都說宇文仇手下精兵無數,如今一見果然如是」四名親兵嫣然一笑︰「這群土鱉也算是精銳?」馮平水笑著說︰「自古西涼之兵常以彪悍善戰著稱這群兵卒雖吃喝無度但未有臨陣月兌逃者已算不錯」「大人,我看他們是舍不得這里的吃喝若是兩軍相較,某帶五百人足使之蟻散」
「弟兄們吃好、喝好……」定遠陣營一名兵卒長無意間掃了馮平水一眼,隨即不顧身份大吃大喝起來就是這一眼讓馮平水看出了許多門道
軍帳之內,黃順、張弛大有威逼的架勢
「這次剿滅周懷安所部殘匪,朱將軍理應是破軍先鋒」
「黃將軍所言甚是天下皆知朱將軍的西涼騎兵當世無敵這次剿滅周懷安,還希望朱將軍不辭勞苦,勇為先鋒」
朱金立微笑道︰「為國鋤奸,金立義不容辭不知兩位意欲何為?」
「至于對策,在離京之時,攝政王就以擬定還勞煩特使大人傳達示下」
朱金立冷笑一聲︰「那就煩請特使大人面授一番了」
老匹夫張綺笑道︰「三位將軍請看地圖這里是左綠洲也就是周懷安的囤積地這里是雨花亭,連接敦煌的必經之地朱將軍可率本部人馬在此列陣」
黃順插話道︰「我和張兄則在這、這,作為你的兩翼,確保你們的安危」
「攝政王想的可真周到連我的側翼都安排的如此巧妙」朱金立冷嘲熱諷道
黃順笑道︰「看來朱將軍對朝廷的安排不是很理解嗎?」
「那可別怪我們行使臨時機變之權罷黜了朱將軍的軍職」張弛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朱金立一拍桌子道︰「你們這是在危險朱某嗎?」話音剛落,石富貴帶著十多名親兵操刀沖進軍帳
「朱金立你想造反嗎?」老學究張綺面斥道
朱金揭露道︰「你們當朱某是三歲的孩童嗎?這雨花亭兩翼均是高地,攝政王是想要我消滅周懷安,還是想趁機殲滅我朱金立?」
黃順哈哈一笑道︰「朱將軍何出此言吶攝政王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器重于你」
「朱將軍,西涼兵馬勇敢彪悍世所罕見攝政王相信你能出色地完成剿滅周懷安的重擔,故而才讓我等做為策應之軍這一戰,正是將軍你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張弛唱紅臉
老學究張綺道︰「朱將軍,還請你以大局為重否則別怪本使行那臨機專斷的之權」
「放屁這里是敦煌不是你家……」
朱金立沉聲道︰「富貴,你們先退下」
石富貴操著寶刀說道︰「將軍將軍……」
「還不退下」朱金立眼珠子一瞪道
待石富貴離開之後,黃順大笑道︰「朱將軍果然對朝廷是忠心耿耿黃某一定會替你向攝政王表明心跡」
「哼朱某軍中還有事,恕不奉陪」朱金立拂袖而去
「朱將軍慢走三日之後,兵發雨花亭」黃順暗喜
張綺擔心地問︰「兩位將軍,你們就不擔心這朱金立嘩變嗎?」
「嘩變?哼,這次我們來就是要給他布下這個死局他若不听調遣,我們便師出有名,趁機收復這大敦煌他若去雨花亭剿滅周懷安,我們兩路大軍便將這兩股亂黨一並殲滅」
老學究張綺詫異道︰「黃將軍,找您這麼說,攝政王殿下是狠心要拿掉朱金立這顆棋子了?」
「張大人你安心做好城內百姓的安撫工作三日之後,便是這姓朱的死期」張弛手指在地圖上一點,「雨花亭啊雨花亭,朱金立啊朱金立」
回到本帳,馮平水早已等候多時
「將軍,怎麼樣?」
朱金立面色難看地道︰「正如所料,張黃二將使得是假途滅虢之計名義上是對付周懷安,實際上想肅清西北的各路勢力」
馮平水成熟地說︰「將軍,城外兩路人馬均已安排妥當,隨時听候調遣」
「好平水啊,你來看」朱金立將羊皮地圖一展道,「這里是雨花亭,這是周懷安所部,這里、還有這里是張黃的兵力」
馮平水面色一緊道︰「將軍,這是死局啊一旦我們進入雨花亭,張黃二人可以隨時向我部發難而且,一旦周懷安真與我們交戰,那就是月復背受敵……」
「即便周懷安不與我戰,張黃二人怕也會出兵奇襲」朱金立沉聲道
「……難道說宇文仇容不下您了?「
朱金立點點頭說︰「天下朱姓王侯反者十有八九」
馮平水近前一步道︰「如今海內動蕩,群雄並起將軍身為國姓,應奮而起兵,誅伐無道,以匡天下」
誅伐無道,以匡天下?朱金立心中思索,搖頭道︰「此事切莫再提,虞先生的密使到否?」
「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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