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里空間很大,不過里面堆的全是一堆堆的木箱子、紙箱子,從那些箱子外箱的標示上看,這些箱子里裝的全是干貨!干貨放在這船艙里,保鮮貨全放在前甲板上那兩排固定的冷凍櫃里。
李然看到唐天賜向窗戶里望了兩眼,推開窗整個人就鑽了進去,李然也跟著鑽進艙里,腳才觸地就嚇得滾到了唐天賜的旁邊,氣都不敢大喘,這堆滿了箱子的艙里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呢!
李然滾過去挨著唐天賜蹲在一堆木箱下面,湊到他耳朵邊嗔道︰「教官,我見過不要命的,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總是冒險的!」
唐天賜側過頭差點咬到她的耳垂,「外面風浪雨水那麼大,他們是听不到咱們翻進來的聲音的,你想在外面呆著我可不想讓自己罪受呢!」同時看到李然嘴唇有些發青,問了一句︰「冷吧?」
李然搖了一下頭,唐天賜沖她裂了一下嘴,向她打了個手勢往艙尾溜過去。
艙尾有一間隔出來的船員休息室,但此時休息室里根本沒有人,在休息室旁邊有一鐵梯可以到船艙二層,在鐵梯旁邊地板上還有一個通道是通往底艙的。
「現在有點麻煩呢!」唐天賜輕輕哼道。
李然跟在唐天賜的後面,靠在那間休息間前面堆放的木箱旁邊,問︰「你想到二層去?」
唐天賜搖了搖頭︰「到底層去!下面有動力機艙暖和!」
他們現在靠著的木箱,已經靠近船艙中間的過道,到二層的樓梯和通往底層的通道口,都正對著過道,如果他們要到底艙去,很可能被前面艙門口的人看到!
唐天賜俯,探了半邊頭,只見過道對著艙門,在艙門前的地上,有兩個人蜷在地上,旁邊還有兩人,一個人搬了只箱子下來坐在箱子上面,一個拿著槍對著那地上的兩個人。
此時艙門大開著,外面的雨水都濺進了艙里,只見前甲板冷凍箱旁的空甲板在射燈的光線下水花四濺,十來個普通船員正從船舷那邊把一小箱一小箱的東西搬起來,裝到旁邊的冷凍貨櫃里去!還有一個蒙著臉的家伙,站在雨里手里提著把突擊槍,看到那些船員動作稍慢一點,對著大腿就是一槍托砸過去,嘴里吼著什麼,只是因為雨聲海浪聲太大,唐天賜根本听不清楚!
唐天賜咬了咬牙,見艙門口那些人都注意著艙門外的前甲板,對李然打了個手勢,就地一滾就滾到了通往底艙的梯口。李然跟著滾了過來,唐天賜正想順著通往艙底層的入口下去,從底艙里傳出一個腳步聲往上面走來,唐天賜急忙接住滾過來的李然,躲到旁邊的一堆木箱後面,動作輕巧。
還好現在這堆放干貨的貨艙里面,因為前艙門打開灌了許多水進來,地面早就是濕濕的,不然他們一身流透濕的衣服留下痕跡不被發現才怪!
從底層順著樓梯走上來的居然是兩個人,一個蒙著臉的家伙用槍頂著一個穿著睡衣的人,蒙面的家伙腳上穿著靴子,那個穿著睡衣的人光著腳丫,難怪唐天賜只听到一個人上梯子的聲音。
後面的蒙面人走兩步,就用槍在那具穿著睡衣的人腰上頂兩下,用生硬的話喊道︰「給我走快點,咱們長官有話給你講呢!回頭看什麼看?咱們長官說你什麼你就乖乖地听著照辦,我們不會動你老婆一根毛,否則,嗯!」
唐天賜向李然打著手勢,往箱子堆後面退,躲著上來的兩人的視線!船艙外雨聲依然很大,海浪拍在船身上的聲音嘩啦啦地響,這艘中型的貨船在這樣風雨肆虐的海面上,輕輕的搖晃著。
唐天賜拉著李然順著艙里一堆堆的箱子,模到了前面靠近艙門的地方,剛才那個穿著睡衣的人,看樣子有點福態,如果沒錯應該是這艘貨船的船主,唐天賜想听听那個蒙面人提到的所謂長官,究竟想給他說什麼!
「這就是長官,跪下!」只听蒙面人再次用生硬的話吼道!
躲在旁邊箱堆後的唐天賜和李然,接著就听到「 」的一聲,應該是那穿睡衣的人給踢來跪到了地板上,「你們就竟想怎麼樣?」
只听又一個語氣生硬的聲音道︰「你們中國人真有意思,我們想怎麼樣你還不知道?你是白痴嗎?為什麼總是這樣明知故問呢?咱們要你這艘船幫咱們帶點東西而已!」
「你們這是走私!」
「嗯,不錯,我們就是走私!現在東西都讓你的員工幫咱們搬上來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答應呢,如果到了沿海踫上你們中國的軍人,幫咱們應付一下,只要近港了我們自然有人來把東西接走,不需要你幫我們把貨下到碼頭去,也不會有人動你那個老婆和你手下那十來個員工!如果不答應,就把你們都殺了,咱們一樣能把東西弄到岸上去!」
「你們……你們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你們的!」
「你還真是一個白痴啊!你答不答應我們也能把東運走,何必白白賠上你這船上十來條人命呢?」
就在這時,一個腳步聲從前甲板跑了過來︰「報告長官,貨全部上齊了!」
「嗯,這白痴和這些東西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必須趁今晚絕佳的天氣,在天亮之前弄到岸上去,到了白天危險大多了!」
「是,長官!」
接著,唐天賜和李然就听到踏地致禮的聲音,唐天賜伸了一個頭出去看了一眼,只見那個坐在箱子上的家伙站了起來,向艙門外走了出去,船艙里就剩下三個端著槍的蒙面人。
其中一個把槍托重重地敲那個跪在地上還穿著睡衣的人身上,同時朝艙外用生硬的話叫道︰「你們,都給我進來,把船開起來,否則把你們統統都殺了!」
听到這話,唐天賜的心繃了起來,他有點怕外面的人像這個穿著睡衣的家伙一樣「白痴」,如果這幾個人真的開槍,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同胞死在這些家伙的槍下啊!如果他出頭阻止,他想跟著這些家伙模那兩個基地的事就泡湯了!同時又有點怕那些人答應,咱們中國人應該不能這麼沒有骨氣!
唐天賜正在矛盾之中,他從箱子邊上看到在外面甲板上搬動西的十幾個人,渾身的走了進來,個個鼻青臉腫的神情麻木,唐天賜的心里頓時覺得冰涼涼的!
那些人一進來,一個蒙面的家伙順手就把艙門關上了,一個拖著那個被打暈了的家伙,一個押著那十來個人往後面的船艙走去,貨艙里的風雨聲一下小了許多。
李然看到唐天賜握著潛水刀的手上青筋都暴漲了起來,她怕這個沖動的教官又干出什麼事來,他們兩個可是好不容易才混上這艘船的啊,忙伸手過來拉著唐天賜的胳膊肘兒。
唐天賜回頭對她搖了搖頭,打了一個向後的手勢,意思是跟著到艙尾去!
李然點頭,貓腰順著她們溜過來的路線小心的往回走。唐天賜跟在她後面,見雨水濕透了的衣服貼在她身上,那感覺肯定不好受,但卻十分養眼,唐天賜瞄了兩眼,忙把眼楮移開,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留心的听著船艙中間過道上走動的十幾個腳步聲。那穿靴子的三個家伙,走路步伐穩定均勻,听在耳朵里像鼓點一樣有節奏,而別的那些腳步聲,大聲的小聲的都有,顯得十分的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