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藤條纏繞的密林中,帶著兩只幽幽眼楮覓食的動物們走動的聲音,爬行動物沙沙的聲音,還有蟲鳥嘶叫的聲音,還有風聲……夜晚的雨林之中,絕不安靜!
在沒真正的原始雨林中過過夜的人,很難體會身在雨林中那無時不在的那種危險。
不過,密林中離地七八米高的岩石狹長凸台上,唐天賜三人臨時搭的小窩里顯得格外溫馨。
李然和張晴兩個丫頭都在干草上睡了,唐天賜坐在火堆邊,有點無聊的瞧著那一小堆跳躍的火苗,還有睡在火堆旁邊的兩個丫頭。
微微的火光映在兩個丫頭身體上。
李然蜷曲著身體,像嬰兒在母親肚子里那種姿勢,只是雙手是抱在胸前,沒有抱著腿,人們都說睡覺的姿勢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心理,李然這樣的睡姿,讓唐天賜心里覺得難受!
這是一個可憐又可愛的丫頭。
相處之麼久以來,唐天賜和她們之間已經不是上下級可以解釋的,特別是李然,他還記得第一次踫到她是在火車上,往事歷歷在目啊。還有他們參加特種交流大會初抵營地那晚,李然和他坐在湖邊說的話,一如昨天。
「我媽媽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我現在都清楚的記得那也是一天晚上,媽媽做好了飯我們就準備吃晚飯,平時我們吃飯都是不等爸爸的,他一般都是半夜的時候喝得醉醺醺的才會回來!」
「我媽媽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我現在都清楚的記得那也是一天晚上,媽媽做好了飯我們就準備吃晚飯,平時我們吃飯都是不等爸爸的,他一般都是半夜的時候喝得醉醺醺的才會回來!」
「不過那天晚上他回來得很早,是被別人抬回來的,兩條腿被別人打斷了,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媽媽走了,就再也沒回來!」
「我爸爸不是個好人,我家雖然在山里,可是我爸爸常和城里那一幫地痞混在一起,我媽媽都是被我爸爸強迫了才嫁給他的,他會有這一天,應該是也早晚的事!」
「……那天我去山上撿柴火,回來看到我爸爸拿菜刀割破了他手腕上的動脈!」
「後面我就跟我們小村的李大叔住在一起,他原來參加過越戰,是偵察營的,在一次任務中遭到了埋伏被捕了,後來咱們的特種軍人在越戰中節節勝利,關押他的那個越軍基地在準備撤離的時候把他們拉出來,本來想把他們全部都殺了,那次他逃掉了,身上中了三顆子彈!他覺得自己被俘虜過,就再也沒回部隊,在越南、泰國那邊流亡了十年,他最後從泰國那邊回來,就是咱們那個小山村,他家里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別說親人,就是住的地方,都是他自己隨便搭的一個草棚!」
「像他這樣的人,年紀四十好幾了,又沒錢,所以媳婦都沒娶到一個,我家里出了事,他就把我認作了干女兒!我從六歲開始練泰拳,就是他訓練我的,他說像我這樣一個女孩子無親無故的,要能自衛才不會被別人欺負!」
「教官,你知道我14歲怎麼進的部隊嗎?」
「你絕對想不到,我是因為殺人才進部隊的!」
「我13歲那年,正在上初中一年級,是李大叔把我送到城里去上學的,我們那個小山村離城里學校三十公里的山路,我每天都是跑著去跑著回來的。那天我放了學從學校門口出來正準備回家,沒想到幾個人擠上來想佔我的便宜,我躲了幾次他們還是跟著我,有一個還從後面想抱住我,我氣極了一肘撞在他的胸口,沒想到他那麼不經打,一下就把他的肋骨撞斷了幾根,倒在地上兩分鐘就窒息死了!」
「後來我被抓到了牢教所牢教一年。在那里有幾個想對我動歪主意的家伙,都被我幾拳打成了殘廢,到後來再沒有人敢來惹我,沒想到一年滿了,牢教所的人知道我父母都不在只跟著李大叔,怕我沒人管教,居然把我推薦給了部隊!」
……
李然是職業的狙擊手,但她外表看起來雖然堅強,但內心非常柔弱!
張晴的性子樂天卻多愁一些,這可能和她的出身以及進入部隊後就在電子對抗小組訓練有關,這丫頭睡覺一直就不太老實,現在雖然也蜷曲著身體睡在干草上,但一雙手卻插在褲褲里,唐天賜只瞧了一眼,就不敢再瞧……
唐天賜無聊的撥弄著柴火。
今晚他要守一整晚,李然本來說她守上半夜,下半夜再睡,但這幾天幾個都沒睡好,再說天一亮她得跟蹤依瓦布塔,唐天賜就沒答應,讓她好好休息一晚,保持好狀態。
跟蹤依然布塔雖然不是有難度的活兒,但依瓦布塔從小在雨林中長大,要跟好他也不是太輕松,相比起唐天賜帶著張晴留下來就要辛苦些,唐天賜不希望她因為沒休息好出現什麼狀況。
「滋滋!滋滋!」
唐天賜正覺浸在一些回憶中,突然感到外面有一些異樣的聲音,還伴隨著不同于風吹樹葉晃動的聲音。
提起強努,把戴在額頂有夜視功能的眼鏡往下推正,撥開搭蓋小窩的葉子一看,只見夜晚腥紅的視野里,岩石面前的樹木上一條比海碗粗的蟒蛇纏繞在樹枝上,正在幾米之外隔空對著他們的小窩伸吐著蛇信!
蛇是靠蛇信辨別空氣中的味道,分辨獵物的。
腥紅的視野中,海碗般粗的蟒蛇樣子危險恐怖之極!
不過唐天賜很鎮定,抬起強努對著巨蟒伸吐的蛇信,僵持著。在雨林中執行任務,遇到巨蟒的機會太多了,比眼前這條再大一倍的蟒蛇他也宰過!
一般的蟒蛇,都是無毒的。
蟒蛇都喜熱怕冷,善于游泳,白天躲陰涼處,于夜間活動捕食,一般的攻擊方式都是以突然襲擊咬住獵獲物,再用身體緊緊纏住,將獵獲物縊死,然後從獵獲物的頭部吞入。
而且蟒蛇頭攻擊的軌跡不是直線就是各種角度的拋物線,強努在手,蟒蛇如果張嘴襲擊他的話,在這樣的距離,唐天賜能保證在蟒蛇張嘴那一剎,把半尺長的箭矢從蟒蛇的嘴腔射入,貫穿蟒蛇的頭。
同時,唐天賜留意到了依瓦布塔。
依瓦布塔也從他睡的那一蓬雜草中鑽了出來,遠遠的靠著岩壁站在黑暗之中。
唐天賜抬著強努不動,那條蟒蛇纏在樹上隔著幾米望著唐天賜也不動,只是蛇信不停的吞吐著……
-----------
本小說一直都是公眾更新,不容易啊,請朋友們多多支持,小唐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