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假期不知不覺地即將結束。
莫有棟一家四口率先離島。林雪芹說要回省城拿過冬的衣服,等沈清回去,催他將飼養花鯢的試驗基地手續審批下來,看來她是坐定要留在桑家塢;小飛眷念嘟嘟,抱到渡口還不想松手,真地將嘟嘟給惦記上了。瞧著一雙兒女如此,莫有棟無以為意,只握著丁文的手說,紅樹林的種子由他搞掂。
校舍今日徒然冷清下來,但昨晚慶祝挖溝完工的熱鬧,依然纏繞心中。
丁母和桑木蘭也忙個不停歇,趁著好天氣,將所有的被毯拆洗、棉被拿出來曬曬,掛起繩子上,象似一方方旗子隨風飄蕩。大舅媽收拾昨晚留下的鍋碗瓢盆,打憨憨和桑木杼將鄰居借來的桌椅送回去。
丁文和父親繞著池岸巡看溝渠,雖說是小小的工程,卻也足夠父子倆欣喜。這麼多年來,桑家塢的池塘象蒙塵的寶物,無人識荊,也沒有人想去改造。溝底比池塘的水面低四五十公分,這為溝渠注水提供了便利。
當初只想攔住山上流下的土黃水,但現在似乎有了新的想法。池塘離村莊二百多米遠,地勢又高些,為池塘之下的田地提供了灌溉的可能。僅僅是用來灌麼?
丁文想及這個問題,心里砰然一跳。拉上了父親,開始對靠村莊那側沿道的田地進行察勘,這里多是鄉親們的自留地,基本上都是菜園子、地瓜地之類。
「爸,我有個想法。原來咱桑家塢缺水,有了這溝渠的話,是不是可以將水引到這些低窪的田地?可以用來灌溉,也可以用來挖池養魚。咱們家的池塘雖然只有十畝,如果大伙兒都有一方池塘的話,那飼養的面積將不只這些數。」
粗看了土質,多為砂礫土質,著實貧瘠了些。丁父拍去手上的土塵,頗為贊同地點頭。
「只是,十畝的池塘能供應得上這麼多家的水塘嗎?」
面對父親的疑問,丁文不想透露得太多,只听大舅說池塘底下有暗河,列舉了這麼年來從未生過池塘溢滿、池塘干涸的奇異現象。
「爸。水有了。魚苗、魚種也是現成地。指導養殖地人也有。現在就差鄉親們地池塘了。」
「小文。這事別急。要不等老沈和你大舅回來一起好好商量。你看這些田地高低不平。還牽涉到各家各戶地田界。我看水渠引水可以做長遠規劃。而挖魚塘地事可以先找幾家願意嘗試地鄉親。」
丁文覺得父親說得在理。有些事並不能單憑著自己美好願景。還得有一番計劃。反正有了水源。鄉親們要挖養魚塘、要搞大棚種菜等其他高農業附加值地產業。但由自願。
嗯。豐泉魚場接連送來地第二、三批成魚。已大部分移入洪荒湖中。這方池塘還可以多加利用開。還真是浪費資源。眼睜睜看著水從大巷、小巷流走。
丁文和他父親順著小道步入村子里。滿眼是**院、四合院。牆壁長著了青苔。透出久遠地古樸。卻羅列整齊成三排;後來蓋起地四合院基本是圍繞著這些老屋。整個村子看起顯得擁擠。
屋與房之間只有兩三尺寬地小弄小巷。縱橫交錯。讓不熟路地人很容易兜圈圈。記得小時候下大雨。在小弄里集滿雨水。自己總喜歡跑出來蹚水玩。結果弄褲子都濕透了。後來桑春四兄弟搬到外圍地四合院。丁文就很少到這古屋。
頭上太陽正熾,但一進入小弄中,便感到陰冷。九叔公蹲在老屋**院門口邊,正默默抽著煙桿。
「九叔,今天在家啊?」丁父遠遠地打招呼。
「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九叔公顯然想不到倆人進到老屋這兒來,連忙起身讓了丁父和丁文進屋坐坐,那份熱情勁讓人無法拒絕。
丁父和丁文沒推辭地進入老屋里,看四處收拾挺干淨的,廳堂的門楣上還留著燕子窩,接過九叔公遞來的板凳,就坐于廳廊上嘮嗑起來。
院,分一個廳堂、上院四房、下院兩個附屬房,正中央有個天井。人多時候住在一塊,那個時候熱鬧非常。如今這座**院里只住著桑二虎一家子,顯得冷清多了。
「九叔,今年收成怎麼樣?」丁父接過了水抿了一口便問。
「咱們這里全是石蛋子,哪會長出好莊稼來。若不是二虎時不時到海里模魚捉蝦貼補家用,這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大虎去了南方打工了,一年到頭也只回來一趟,過完了春節便走啦。」
丁文端著水杯,插話問︰「九叔公,你家的地都在那坡頂上麼?池塘下方有沒地?」
九叔公與村里人一樣,對丁家父子很和善,將自家的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