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魔王 第九十三章 天大事兒

作者 ︰ 肥面包

老頭在曬太陽呢,咋看咋像。

眯著眼听水槽的流水聲,丁文似快打炖了,那呼吸幾隨著潺而平淡。

桑木蘭一用件白色的羽絨衣包得有點雍胖,卻是說著軟音吳語,她轉了轉看四周,見水泥池干淨,坐到丁文身旁。

「苗呢?」

「被我私吞了。」丁文說著咧嘴笑起,「這花蛇形,你不怕?」

桑木蘭抿笑而,「我不是怕,只是惡心那殺蛇的情景。」更何況,在冬天里蛇蟲匿跡,想尋到它們都難,還怕什麼呢?

古人說君子遠庖廚,似為木蘭的話做了注解。但,自己不是君子、藍子也不是,所以無所謂了,做口食之物、嘗口食之味同樣是一種樂趣。

桑木蘭望著露出底部的池說,「文,咱家種養的東西這麼多,媽說‘就不要太辛苦啦’。紫菜就不要再種殖了。」

是種壇紫菜,文莞爾一笑,也沒刻意去糾正。

紫菜育,在學院實的時候,有幸見過。大抵現在掛簾所采用的苗,均是葉狀的品種,喜在海潮間生長、成長,便尋常所見的紫菜。

在方見過菜苗地培育。簡陋地搭棚大多采光良好。其間分布著兩級育養池。而菜苗從無到有。是形成地過程。從二、三月開始九月後采苗。概因如今暖冬地緣故。卻把采苗、育種往後延遲。但絲苗采集自一個串掛成葡萄似附著地文貝殼。

壇紫菜自然同。

桑木蘭見丁文不出聲。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從兒時地玩伴到現在親密到無間地未婚夫。卻覺反而越來越不了解似地。不過。桑木蘭並不擔憂。因此對丁文地決定總在默默地支持。

見近在咫尺地桑木蘭釋然微笑。丁文便說︰「種殖紫菜也沒啥苦地。就象菜園子里地青菜一樣。只不過菜地換成了大海而已。卻比那青菜好管理。不用澆水、施肥。只要定期去看看什麼時候可以剪裁啦」

這樣地活。讓丁文說得輕松無比。逗得桑木蘭咯咯地歡顏而笑。

「就你說個輕松。」

說來還是紫菜好種養,只怕台風和高溫,還有那莫名其妙的紅潮。鄉下人都說這菜「賤」啊,其實是說明其生命力頑強。

當然,說苦的話,在大冬天里趕海,冷得腳丫趾都麻木,著實不是個爽心事。

「藍子,這次你爹好像安靜許多。」丁文只是隨口說說,卻惹來桑木蘭輕揪和嬌。

「有你這麼說咱爹的麼?」桑木蘭鼓著腮不說話了。

在丁文心目中,桑三兒除了是桑木蘭他爹外,其他似乎沒有太多優點。不過再怎麼不是,也是藍子他爹。丁文用手忖輕踫了桑木蘭,「咱們之間說話,這不是不設防了麼?」

「我爹只有一個條件。」桑木蘭地聲音低得如蚊般。

條件?這倒奇怪了。丁文左瞧瞧右瞧瞧那低著頭的桑木蘭,這個條件想必是苛刻,連藍子都不好意思說出口,這個桑三兒

「我爹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只要生下孩子,拿一個到我家開門戶,什麼都可以談。’」桑木蘭說著,暗瞟了丁文一眼。

小孩這還沒結婚呢,雖然但是丁文只覺頭頂上的陽光晃眼,真的不知道說啥好。

「可咱媽答應了!」桑木蘭說出丁母也贊同這個主意。

天大的事兒?丁文感覺自己的頭和天一樣大,卻瞧伴在身邊的桑木蘭,訝然失笑說︰「藍子,你準備一窩一窩地生呀?」

一窩一窩,那不是母豬?桑木蘭這次可掐了些勁。

不疼卻癢,丁文只得放聲大笑。

「小丁,你們小倆口在這青天白日之下,粘什麼熱乎勁啦。」包品之遠遠地兜過來,喊道。

倆人停了嬉鬧,丁文細听到那挖掘機聲沒了,許是包工趁著工閑回來,站起身後拉起了桑木蘭,笑呵呵地說︰「啊,原來是包大人駕到,我們在討論生存與展的大事。」

包品之到了池邊,趁著池水干透,沿著池邊也稍稍巡看一圈後。說道︰「咱們費了那麼多功夫夯基,不能白做無功嘛。不過,這干池盡量不要過夜,免得龜裂了。」

「是啊,看你做的活不賴啊,池底、池牆連個細縫都沒。」

「小丁,你那池底的幾個凹槽有什麼用處啊?」

每當有人問起這事地時候,丁文總笑而不答。這樣的凹槽是用來堆放青石的,當然不能說出來。這位堆石的方位不是糊

的,而根據開動水泵形成環流經過的主要之處。

丁文只含糊地說這是為以後添加設備預置的。

包品之對這答案並不以意,只問這工程需要做各類決算報告麼?

丁文听了一愣。魚塘都是自己和藍子在唱二人轉,一收一付沒講究什麼會計規則,但花培育養殖試驗基地若是這樣做似乎不妥,看來這事得和幾人好好商量,就藍子一人管錢記帳又管物,這不成的,不能一筆糊涂帳了。

要的。丁文連口定下,桑木蘭也點了點頭。

「包工,要不您先進這辦公樓,需要個啥的,我叫小玉去采辦。」桑木蘭本意想叫包品之挪窩到新樓里,畢竟校舍透風太厲害,包工年紀大了怕受不住那濕冷。

包品之卻說睡前悶幾口熱地青紅酒,烘得身子暖暖的,比啥空調都好。

這倒是,青紅酒可濕冷,听說還能治風濕。瞧包工那樣子,估計悶上癮了,想必還在叨念大舅的女兒紅。丁文和桑木蘭相視而笑。

「,听說你里有好酒。」品之搓著雙手,似不好意思開口。

瞧那可愛的樣子,桑木于忍不住失聲笑出。

看又是老章頭漏的底,不過有關吃喝之事,倒無關大雅,說了就說了。丁文只能答應,畢竟這段日子也幸虧了包品之,有功則賞吧。

其實自知那有效用後,在各酒壇中投入幾塊青石,似乎酒酵得更充分,香醇逼人啦。

包品之喜孜孜地離開。

「在你地面前,每個人總掩藏不了自己的饞相。」桑木蘭嗔道。

藏?有口福之人為什麼要掩藏呢。食色,性也。丁文摟住桑木蘭地肩,巡看六個一二級池都在放水。眼看池水全都放干後,已是近午,剩下池底的一層泥垢只待下午沖洗。

倆人相攜歸來,在會客室見到三女乃女乃正與父母拉著家常,桑良地媳婦正抱著不安份的孩子坐陪著。

依依呀呀地小屁孩見到丁文來了,驀然安靜了,但小鼻下那兩條「水龍」仍在吸呼吸呼,還有那雙烏黑的眼珠子盯溜溜地瞧著,卻是怯生了。

「三女乃女乃你們來。」

三女乃女乃揉了揉眼,才瞧清是丁文和桑木蘭倆人,卯著嘴唇笑說人老眼花嘍。

「听說要搬遷,老人家安不下心,便過來問問。」桑良的媳婦利索地解釋說,「剛听了姑姐的分說,這才放了心。」

「要說動遷,八字還沒一撇,到時鎮政府會派人來協調的,怎個說也得到年後的事。」丁文向小屁孩擠擠眼,卻把他嚇得往他母親胳膊里鑽。

丁母也幫著說大伙兒安生做事,別因為空穴來風擔擱了事。又叫了桑木蘭去拿二十個海鴨子下的蛋,算做三女乃女乃和小屁孩俗禮。

「我就天天催著小良緊跟在他大哥後面,準錯不了,不過這種紫菜有盼頭麼?」桑良的媳婦比起她嘻哈丈夫精明,問起話倒有一套,讓人听起來大大方方的。

丁文粗略地算了一筆帳。畝產按八百公斤濕菜,按國家現行七公斤濕菜加工成一公斤干菜標準,每畝的產值在四五千元。

「那比種地好。」桑良的媳婦笑了,再說農閑的季節也有了收入,也比起踫運氣的模海要好。

在大伙兒人心蠱亂之時,對于桑良幾人能穩下心來,丁文本意也想大力支持的,便多說些話給桑良的媳婦听,只希望她的枕頭風吹得緊,「一年種上的紫菜都會長得好,因為那片海域的肥水還沒被分走,等大伙兒都種上了,產量相對就低了些。所以做的事情要走在前頭,別落在他人後面。」

三女乃女乃听到也連聲叫好,見了桑木蘭提著兩袋海鴨蛋來,推辭一番後收下,就拄拐杖帶著桑良的妻兒走了。

將三女乃女乃她們送到操場大門口,丁母轉回會客室,感慨桑家塢現在是人心浮動,說有人已經打算遷出島後在縣城買房。

「城外的人想進城,城里的人想出城。」咱管他做甚?不過丁母接下來的話,卻是息息相關。

鄉親們明里暗里都說養場那十多畝地的租金太便宜了,最主要的是租期太長。這事的確有點撓,看來需要找個時間挨家挨戶地去談談。雖說白紙黑字,但是一較真,誰知道又出什麼妖蛾子的事。

現在找自己較真的人似乎還不少呢,不過,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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