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社第一次排練的時候,排練場外,里三層外三層的站了好多人,很多人都想提前看一下這部話劇的排練場景。
「保國兄,不必緊張,這樣的場面算不了什麼,作為學生會副會長的我,都已經經歷過好多次了,沒什麼擔心的,只要像平常一樣的揮就行了。」周翔一臉緊張地對蕭雲飛說道。
「謙佑兄,似乎現在緊張的是你自己,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的戲份又不是很重,就是跳出來慷慨激昂的說一番話之後,就抹脖子自盡了,這麼一個角色,你還緊張個啥呀。」蕭雲飛忍住笑問道。
「誰說我緊張了?我不緊張,我才不緊張呢。」周翔狡辯道。
「好了,不跟你說了,瞧你現在這樣兒?還說不緊張?」蕭雲飛笑著說道。
周翔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一個人坐在一邊深呼吸。
「雲飛,台詞背的怎麼樣了?今天是第一次排練,勿須太過緊張。」林婉欣身穿一襲學生服,俏生生的站在蕭雲飛身邊,對蕭雲飛道。才相識了沒多少天時間,林婉欣已經親熱的稱呼蕭雲飛為「雲飛」了。
「我倒是沒什麼,台詞也早已記清,我看現在在這里有一個人倒是異常的緊張,林副社長倒是應該好好的給此人減減壓才是。」蕭雲飛笑著說道。
林婉欣掩嘴一笑,然後對周翔說道︰「真沒想到,周學長身為學生會副會長,居然還會怯場,真是少見。」
「誰說我怯場了?什麼大場面我周翔沒見過,我只不過是提醒別人不要因為有人圍觀而怯場緊張罷了。」周翔連忙掩飾道。
林婉欣笑而不語,聰明如她這樣的女孩,不會讓別人下不了台的。
排練正式開始,一開場所放的音樂是一些輕松快樂的曲調,接著,蕭雲飛和林婉欣飾演的男女主人公手拉著手,快快樂樂的出場,兩人一個帥氣,一個俏麗,給人的感覺就是天生的一對。
排練整整排了一個多小時,主要排練的是九一八之前,男女主人公之間浪漫快樂的生活,說起來,蕭雲飛確實有著表演天賦,和林婉欣配合得天衣無縫,令在場的人嘆為觀止。
「保國,你和婉欣之間的配合簡直就是達到了心有靈犀的程度啊。」周翔一臉艷羨的說道。
「什麼心有靈犀,謙佑你可不能亂說啊。」蕭雲飛連忙說道,他可不想因為周翔的口無遮然而導致林婉欣對他們兩人產生什麼誤會。
「雲飛,你不愧是復旦大學第一才子,才排練了那麼一會兒,就已經顯得那麼的熟練了,真看不出來,你以前沒參加過話劇社的活動。」林婉欣一邊擦著香汗,一邊說道。
「林副社長謬贊了。」蕭雲飛笑著作揖道。
「雲飛,請不要叫我林副社長,叫我婉欣好了,這樣顯得親切一些,你再叫我林副社長什麼的,我可要生氣了。」林婉欣故意板著臉說道。
「好吧,那在下唐突佳人了,就稱呼林副社長為婉欣了。」蕭雲飛笑著說道。
「休息一會兒,我們繼續排練。」林婉欣說道。
「婉欣,我,我有事兒找你。」過了一會兒,話劇社的社長高峰走到林婉欣面前,對林婉欣說道。
「社長,有什麼事兒嗎?」林婉欣看著高峰,問道。
「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高峰問道。
林婉欣點了點頭,然後隨著高峰一起走了出去。沒過多久,林婉欣一臉怒容的走了進來。
「婉欣,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還興高采烈的,怎麼一下子就滿面怒容呢?」周翔不解的問到。
「高峰剛才拉我出去,叫我離你們倆遠一些,還說了一些你們的壞話,我跟他吵了幾句,真是氣人。」林婉欣道。
「呵,這個高峰,居然在背後對我們兄弟二人說三道四的,什麼意思嘛?有種就到我們面前,當面說我們,別在背後損人。」周翔一听,這還了得,一個小小的社團社長,居然敢在背後對他堂堂學生會副會長大人大大的不敬,真是該死。
「呵呵,謙佑啊,你又何必如此激動呢,他要說,就讓他說去吧,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們管不了的,再說,他之所以在婉欣面前詆毀我二人,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喜歡婉欣嘛。」蕭雲飛笑著說道。
「什麼?你是說社長喜歡我?」林婉欣眨巴著眼楮問道。
蕭雲飛聳了聳肩,說道︰「這還用問嗎?若非如此,他又何必背後傷人呢?他之所以會這樣做,很明顯是緊張你,在乎你了。」
「可是,對于高學長,我只有敬重之心,絕無愛慕之意啊。」林婉欣說道。
「正所謂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看來,高學長是自作多情了。」蕭雲飛笑著說道。
「保國,看來,高峰視我二人為勁敵了。」周翔說道。
「是啊,看來確實如此。」蕭雲飛道。
接著連續一個多月,蕭雲飛和周翔都在話劇社中緊張的排練著,蕭雲飛和林婉欣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隨著話劇情節的推動,演至**部分,二人都可以達到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下一個動作是什麼了,往往在劇情**來臨之時,淚水會如期而至,感人至深,也往往能夠帶動眾人的情緒,很多人在看排練和彩排之時,就忍不住大聲吼叫著還我河山,驅逐韃虜之類的口號。
「有一點雲飛不明,還望婉欣指教。」蕭雲飛對林婉欣說道。
「嗯,你說吧,何事不明?」林婉欣眨巴著眼問道。
「現政府一直隱忍著,堅持著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對于普通百姓談論國事有所忌諱,在這個環境下,學校怎麼會支持話劇社組織編排這樣具有煽動性的話劇呢?」蕭雲飛問道。
「雲飛,我看你這是在考我吧?」林婉欣笑著說道,「我們這個話劇,表演範圍僅限于校內,最多也就是在復旦大學這麼一個範圍內影響一下學生而已,這畢竟不是游行集會,只是我們校內的一次活動而已,所以政府方面沒有必要壓制我們,再則,吳鐵城市長對于目前的時局似乎也傾向于抗日,所以僅上海市政府來看,還是較為支持抗日愛國宣傳的,只不過這種宣傳範圍縮小到一定區域而已,不能在全市搞轟轟烈烈的游行集會罷了。所以我們這次的話劇演出,吳鐵城市長也將親臨啊。」
「原來如此,婉欣的一番話,令在下茅塞頓開啊。」蕭雲飛笑著說道。
「呵呵,你又取笑婉欣了。」林婉欣莞爾一笑,似嬌還嗔的啐了蕭雲飛一句。
「明天就要演出了,雲飛你緊不緊張?」林婉欣問道。
「還好吧,不緊張,其實也沒啥可緊張的,就是上台演出嘛,我相信明天晚上的演出一定會相當成功的。」蕭雲飛笑著說道。
「是啊,希望明天能夠一舉成功。」林婉欣說道。
在回去的路上,周翔神秘兮兮的對蕭雲飛說道︰「保國兄,看樣子復旦大學第一才女似乎對你傾心啊。」
「謙佑兄,這話可不能亂說,林婉欣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又聰明又活潑,秀外慧中,有著大家閨秀之風範,這樣的女孩,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蕭雲飛說道。
「呵,還引用周敦頤的《愛蓮說》了,不過,說起來,林婉欣學妹確實是那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氣質啊,保國兄,切不可錯過機會啊。」周翔貌似撮合一般,對蕭雲飛說道。
「你這叫說的啥呀,對于婉欣,我純粹就是欣賞罷了。」蕭雲飛笑著對周翔說道。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這樣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啊,若不把握好機會,失去的時候,切勿追悔莫及啊。」周翔認真地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沒有說什麼,其實他心里也不知道對林婉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不清楚,確實不清楚。
第二天晚上,在這個元旦前夕的晚上,在復旦大學的大禮堂里上演了轟動全校的舞台劇,所有的演員都聲情並茂的演出著,大家真情流露,忘我的表演著這部話劇,時長兩個多小時的話劇,在這些學生演員的傾情表演之下,獲得了極大的成功,特別當最後,蕭雲飛抱著林婉欣,無助的仰天長嘯,悲痛欲絕的呼喚著愛人的名字的時候,全場都動容了,即使是市長吳鐵城,也為之感動得流淚,所有的人都哭了,所有的人都憤怒了,當蕭雲飛大聲喊著報仇報仇報仇的時候,所有台下的觀眾全體站立了起來,大聲地喊著驅逐倭寇,還我河山的口號,更有人當場唱起了滿江紅。青年學生的熱血沸騰了,所有的人的大聲疾呼著要求政府抗日,特別是此時市長吳鐵城在場的情況下,更是有一些學生拼死請願,希望市長大人能夠上達天听,請求中央政府抗日。
這天晚上,注定是一個讓人難以入眠之夜。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