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雖然也是展中國家,但是在許多方面比夏國要好上很多,至少這個國家有孤兒院,能給孤兒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蕭牧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是被拐騙出來,還是被父母拋棄,他最早的記憶,是在一個垃圾場里。
那時候他四歲,一直到半年後被人現送到孤兒院前,靠著翻找垃圾堆里那些臭酸的食物過活,忍受著蚊蟲的叮咬,忍受著烈日的暴曬,每當風雨來臨,只能所在垃圾堆里面。雖然那時候只有四歲,但蕭牧野永遠也忘不了那段經歷。一想到紅綾與千千萬萬夏國孤兒的孤苦,回想到自己的過去,蕭牧野禁不住雷雨磅礡,想繼續演說,喉嚨卻哽住了。
在蕭牧野的感染下,演播室的眾人心中都是酸,幾個女人忍不住哭了起來,主持人白雪晴走到蕭牧野身邊,含著淚道︰「只記今時今日富足,豈不憂他時他日困苦,電視機前的各位觀眾,或許你們衣服富足,但是以後呢,會不出出現像紅綾的這種情況?我,我們有能力的,是要關心一下困難人群的生活了,不是為了他人,而是為了我們自己。紅綾,在把你送回親身父母身邊之前,我就是你的媽媽。」
演播室後台,負責觀測收視率的工作人員緊急向導播匯報新情況︰「報告導播,兩分鐘時間內,龍城台在全國的收視率疾上升了六個百分點,成為目前收視率最好的頻道,並且還在疾上升,啊,已經上升了七個百分點了。」
導播紅著眼道︰「別管收視率,認真做好這起節目就是。也許,今晚上我們能見證一個奇跡。」
演播室內,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嘉賓失聲痛哭了一會,她抹掉淚水,強止住哭聲,舉起手,示意自己有話說。
白雪晴調整了一下情緒,授意女嘉賓道︰「請言。」
女嘉賓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開口道︰「我叫楚惠,是,是一個最最下賤的小姐。在別人眼中,我們這些小姐是骯髒不堪的。可我要說,如果天生好命,誰願意做的千人騎萬人跨的小姐?
和紅綾一樣,我曾經也是個孤兒,和她那麼大年紀時,我就已經淪落街頭。現在的我,已經記不得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了,也忘記自己的家鄉在哪兒,可是我心中永遠記得父母的微笑是什麼樣子。
為了活著,我和大多數孤兒一樣,去偷,去搶,去翻檢垃圾堆。小時侯,和我在一起一共有五個孤兒,有的年紀比我大,有的比我小。與他們相比,我是幸運的,至少我還活著,他們中有的餓死了,有的病死了,有的偷東西失手被打死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個冬日,那一天,下著好大好大的雪,我和同伴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和另一個女孩兒冷的餓的走不動路,兩個年紀較大的同伴出去負責找東西吃,我和她縮在牆角,依偎在一起取暖。
那天好冷,真的好冷,肚子餓的已經沒有了感覺。一直到晚上,同伴回來了,卻只有一個,另一個同伴死在了某條街道上,被人活活打死了。回來的同伴帶著食物,兩個冷冰冰的饅頭,雖然只是饅頭,但那個時候,對我們來說,確實無比的美味。」
說到這里,楚惠不得不停頓了一下,稍稍緩和一下心情。片刻後,她抹掉淚繼續道︰「等我接到饅頭的時候,卻現,與我依偎在一起的女孩,已經沒有了氣息,而她的身體還是溫熱的,也就是說,在有食物的前一刻,她悲慘的死去了。至今我也忘不了她青紫的臉蛋,另一位同伴嘴角的血絲,還有那兩個帶血的饅頭。我,我,對不起,我說不下去了,嗚嗚嗚……」
演播室內滿是背上沉重的氣氛,郭慕華站起身,分別對著紅綾和楚惠的方向鞠了個躬,「對不起,我們做的不夠好,讓你們受苦了!」
「我有話說。」
「我也有話說。」
「我也是。」
「……」
一時間,原本冷場的節目火熱了起來,沒言的嘉賓紛紛舉手,白雪晴授意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太太言。
老太太接過話筒,用帶著方言的口音道︰「俺是龍川人,前幾年那里大旱,兩年沒好收成,家里吃不上飯了,俺莫有辦法,才出來要飯。俺最大的心願是家里風調雨順,俺最大的遺憾是,幾年前吃不上飯那會兒,俺兒子把俺一個孫女給賣了,俺想把她找回來,不讓她在外邊受苦。俺地娃,女乃想你,女乃不該讓你爹把你賣了。」
老太太嗓子已經沙啞,她說完之後把話筒遞給了另外一個嘉賓,這位嘉賓是一位年紀四十的中年人,「我叫劉招華,是龍城一個普通老百姓,與前幾位相比,我的條件算是好多了,至少不用擔心沒吃喝沒地方住。可是我也有為難處,我們一家八口人,就擠在一個不到三十平米的房子內。我最大的心願是我的兒子能考上龍城最好的大學,我的遺憾是,我的兒子馬上初中畢業了,龍城隨便哪一所學校,擇校費都不低于五萬塊,這筆錢我拿不出。我老婆說過,就算賣了房子也要供我兒子讀書。可他懂事,以死相比,要是賣了房子,他就去死。我的遺憾是,沒有什麼本事,不能多賺點錢供孩子讀書,沒本事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試問世上誰一生風平浪靜沒點挫折,接下來的時間里,每個嘉賓都言,說出自己的心願與遺憾。等他們說完,蕭牧野接過話語道︰「衷心感謝各位不吝當著大家的面,當著電視機前觀眾朋友的面傾訴心聲,說出遺憾。如果可以,誰都想過著無憂無慮富足安康的日子,但是沒有一個健全穩定的保障制度,一旦某個家庭或是某個人遭受不可抗力的打擊,幸福就會煙消雲散。夏國有多少妻子淪落煙花區賣春,有兒女淪落街頭成為孤兒,又有老人只能孤苦的死去?」
蕭牧野的聲音變得高亢,「在此,我決定一件事情,作為楓葉黨改組後的振興黨黨魁,國家議會議員,我,蕭牧野,將角逐下屆總統之位!」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