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你潑了沈佳宜一手咖啡,燙傷她不說,還弄髒她的Burberry賠給她兩百塊。」沈逸宸忍著笑意給許顏心打電話。
「嗯,她那件是Burberry嗎?我以為只是地攤貨。」許顏心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努力想著沈佳宜穿得衣服,雖然她不喜名牌,但之前沈逸宸和葉家都會為她準備。
「你怎麼那麼淘氣啊?」終于還是憋不住,沈逸宸一陣狂笑,許顏心從電話里還听到另外兩人的笑聲,秦露露和趙安陽。
沈佳宜自從回公司之後,雖然表面對人謙恭溫和,但沒少拿秦露露和趙安陽出氣,她是擺明回來挑事的,可惜秦露露和趙安陽又不得不听沈逸宸的話,強壓著怒氣對沈佳宜進行無視,沒想到今天被派去跟蹤沈佳宜的那人,回來的消息讓他們出了口惡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許顏心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發出聲音,意識有點模糊,她困了茆。
「是是是,你睡吧。」听出她的困意,沈逸宸連忙囑咐了兩句掛上電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那他算不算跟她有仇?
自從沈奇峰私自對外發布婚訊,沈逸宸一直沒有出面澄清,不知道如此行為是刺激到沈奇峰了,還是變相鼓舞了沈奇峰,他竟然再次發布婚期,定為下個月二十六號,于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
「安陽,如果我現在放手沈氏,會不會太早了?」站在玻璃窗前,沈逸宸需要一個答案蚊。
「多長時間才算剛剛好?」趙安陽不答反問,從沈奇峰往自己兒子床上送女人那天開始,沈逸宸就以趙安陽的名義開了一家小公司,做些廣告策劃案以及房地產開發,逐漸把沈氏的一些項目放手到那間公司,同時他也不斷尋找親信,派去那間公司。
如今,正是羽翼豐滿之時,最重要的是沈奇峰開始想回攬大權,而且用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方法,利用婚姻妄圖控制沈逸宸,甚至再次把害死沈逸宸母親的林杏兒接回家。
多少年沒回沈家大宅見沈奇峰了?站在宅子門口,沈逸宸晃神片刻。
林杏兒正坐在客廳陪女兒和沈奇峰聊天,自從這次回來,她收斂很多,畢竟沈奇峰和她夫妻那麼多年,很多事情她清楚他的嗜好,再加上沈佳宜乖巧懂事,時常哄沈奇峰開心,他也就對過去睜只眼閉只眼。
這次回攬大權的事情,也是沈佳宜出的主意,甚至自信滿滿在老爺子面前打包票,她能讓沈逸宸再次回到這個家門,並且听她的話。思兒心切,沈奇峰也不辨真偽的相信了沈佳宜。
大門一開,林杏兒驚詫回頭,正對沈逸宸一雙冷眸,登時心跳停漏一拍,急急忙忙跑上樓。沈佳宜則是沖沈奇峰露出得意之色,挑挑眉起身迎接沈逸宸,而沈奇峰雖然板著臉,但心底自然高興兒子能重回大宅子來。
「人老了,連思維都差了。」剛進書房,沈逸宸不客氣地直言,他是記恨沈奇峰明知林杏兒害死他母親,還要繼續收留她。
「逆子!這是你應有的態度嗎?」沈奇峰愉悅的心情因為沈逸宸一番話一掃而過,這幾年他越發蒼老,明明和葉天豪不相上下的年紀,如今卻看起來要老上二十歲。
「逆子?你又是慈父了?」姑息養奸不說,還以下藥的方式往兒子床上送女人,這算是一個父親所為嗎?一想到這里,沈逸宸就嫌惡至極。
「你!」氣結,沈奇峰知道自己做得事情,都已經超出沈逸宸容忍範圍,可他只想沈氏長存,只想老來有個伴,這些都錯了嗎?
「我們不說過去,說說現在。你膝下無子,現在佳宜也出落的如此標致,她對你余情未了,和她結婚,咱們也是親上加親,況且秦丫頭那女兒也不是你的吧?」沈逸宸和秦露露離婚那會,沈奇峰就知道自己上了沈逸宸的當,只是他並不知道許顏心和朗朗的存在。
「我有兒子了,你公開對媒體道歉澄清沈佳宜和我的婚事嗎?」沈逸宸挑著眉看沈奇峰,眸子里分明閃爍著挑釁。
「呵呵,你不要用激將法,況且你現在也找不出一個滿月的男孩做你兒子。」沈奇峰笑了出來,他篤定他這幾年沒踫過女人,更不可能有兒子出來。
「如果有呢?」沈逸宸雙手抱胸。
「如果你有已經滿月了的兒子,我豁出這張老臉聲明道歉澄清,絕不反悔。」沈奇峰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肯定,竟然與沈逸宸簽下一紙協議。
「我來這里只想告訴你,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叫許顏心。」走到門口,沈逸宸頓下步子,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疲憊的沈奇峰,堅定說完這番話後大步離開。
想來真是荒唐,父親與兒子都要用紙筆協議,沈奇峰看著手上那張紙哭笑不得,看來他們父子緣分已經盡了,他終究還是做錯了嗎?
米悠悠和朗朗回家的時候,許顏心正在打印著什麼。
「媽咪,你在做什麼?」電腦正開著,這引起朗朗的興趣。
「沒事,你先洗臉去,看你這小臉,就跟花貓似的。」許顏心立馬遮住電腦屏幕,內容太過黃爆,怎麼能污了她兒子的眼楮?
朗朗嘟著小嘴去了洗手間,米悠悠鑽了進來,問了同樣的問題。
「這年頭阿貓阿狗都能知道我的電話號碼,不如趕明換號去。」許顏心沒有急著回答,反倒若有所思地說了這麼一番話。
「怎麼?又從哪里蹦出個來路不明的,要單獨會一會你?」米悠悠听許顏心提起過沈佳宜的事情,這會听許顏心言語中不屑,立馬心領神會。
「林杏兒。」揚揚下巴,許顏心示意米悠悠看了眼電腦屏幕,她打印的正是當年爆出林杏兒生活不檢點的新聞。
「哎喲!母女輪番上陣大作戰?哈哈,可否圍觀?」米悠悠才不會擔心許顏心的安危,她雖然對以前的許顏心不熟悉,但她明白現在的許顏心是無堅不摧。
「只要朗朗不在,一切皆可。」許顏心拿過打印好的紙張,得意一笑。第二天,還是之前沈佳宜安排的那個咖啡廳,許顏心和林杏兒面對面,盡管林杏兒看起來憔悴不少,但眉眼間依然不減當年風采。
林杏兒比沈佳宜沉得住氣,兩人坐下後半個小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坐著,甚至許顏心連正眼都不瞧林杏兒一眼。
「佳宜和宸兒下個月二十六號就要結婚了。」林杏兒最終還是幽幽開口,特意找個離她們近一點位置的米悠悠,在快要睡著時,終于听到林杏兒開口。
「報紙上是這麼寫的。」不置可否的笑笑,今早米悠悠拿報紙時的臉色,還在歷歷在目,許顏心想不記得都難。
「當年我勸你離開宸兒,是為你好,哪曾想你竟然背著他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現在我們都認為你死了的時候,你又跳出來引誘宸兒,許顏心,你怎麼那麼不要臉?」林杏兒舊事重提,所謂勾搭的男人,無非是當年跳出來保護許顏心的帝皇天和桁遠。
「捉.奸在床,就算不在床,也要拿出點實際證據,比如親密照、果.照這之類的,否則那就是誹謗。」許顏心捏著吸管,喝了口酸梅汁,咂咂嘴後一臉笑意。
「對了,還沒向你請教,這些算不算得不要臉的證據?」說完,許顏心才從包里緩緩拿過幾張紙,遞給林杏兒。
米悠悠心下了然,難怪許顏心昨天臨時打印這些舊報道,原來是早就猜到林杏兒會提這件事,實在是借林杏兒的口罵了她自己,許顏心太陰狠了。
「你,你什麼意思?」看到那幾張紙上的內容,林杏兒臉都綠了,她心中自然知道許顏心這是反將她一軍,那天只听佳宜說她變了,卻沒想到一個人的性格真得可以轉變這麼大,不,或許這才是她隱藏起來的性格。
「你說我不要臉,我自然要請教一下沒臉沒皮的鼻祖,看來我那都是小打小鬧登不上台面,這才真叫人大開眼界是不是?」低頭看了一眼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以及過激言語,許顏心抬眸一笑,正對林杏兒雙眼。
「呃——」突然許顏心眉毛擰在一起,似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她緩緩開口︰「我是該叫你沈夫人呢?還是林婦人?」
「噗——」米悠悠一口咖啡噴了出去,這許顏心也太損了,林杏兒這次回沈家沒名沒份,自然不能稱沈夫人,可叫林婦人,也太挖苦人了。
「哼!」顯然也听到米悠悠失態的聲音,林杏兒氣得發抖,抓起小皮包扭頭就走,本想羞辱別人卻反倒被人羞辱,心有不甘走出幾步之後,她又折身恨恨拿過桌上那疊紙,這才真的離開。
「牙尖嘴利,怎麼我今個才發現呢?」米悠悠見許顏心款款走來,連忙沖她擠眉弄眼。
「過獎。」許顏心倒不否認,她雙眼微微眯起,不知道今天這樣對林杏兒,會不會給沈逸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