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鎖紅塵 18

作者 ︰ 喬玉桃

光陰似箭,轉眼便是上元十五,這天嚴司令親臨馨香樓,鵓母和眾丫頭揍擁著司令往樓上走。

「王婆,今日個上元節,交待一下雪兒蘭香兒丹兒幾個紅牌到我府里去,嚴司令我今晚請客賞月,讓美人陪酒助興!」

「好好好,司令,請樓上稍侯著,幼兒快給司令上茶!」

王婆出去不大一會兒便領來了幾個丫頭,其中還有梅枝兒,嚴司令忙指著梅枝兒問道︰「這丫頭新來的吧,我怎麼不認識?」

「哦,這丫頭叫宛榮,來我們這兒不到二個來月哩!」

嚴司令一邊品茶一邊直盯著梅枝兒上下打量,末了笑說道︰「哈哈,好的,美人,大美人,咋不紅,宛榮,多好听的名字,好,收拾收拾,現在便坐車跟我去,大家品酒助興,一快兒樂樂,怎麼樣?」

眾丫頭一齊喝彩,齊聲嬌笑道︰「好啊,多謝司令的美意,觀花賞月,太有情調啦!」說完便各自散去,各人在自個房里打扮去了,一個個打扮得如同仙女,雪兒穿一身淺綠色花邊旗袍,頭戴一頂白絨線,梅枝兒穿的是一身粉紅色絲綢旗袍,發鬢向頭頂盤繞,上扎淺藍色蝴蝶結,點點如蝶棲發邊,幾綴金釵,如雲中彩霞------

眾丫頭打扮停當,跟著司令往外走,門外早已有敞蓬汽車等侯,副官和幾個小兵上前將眾丫頭往車上請,那鵓母在門口怔怔地看了一會,見車已開走便扭著往里間去了。

到得府門前已近黃昏,管事的領丫頭們往內園小憩,守門小兵嘻笑著和管事的打招呼,府園深深,內有小水塘,小溪,水泥鋪就的過道兩旁,每隔幾步便有石桌石椅,且相間還雕有白玉石像,有雙手托腮的淑女,上身Ru房聳立似翩翩起舞的彩娥,走過小橋,便是寬闊的草地,幾棵高大的桂花樹散發著異香,草地一側是一處花園,那花兒紅得正艷,客人們皆嚴司令夫人早已就坐于花園內的涼廳之中。

「諸位,大家喝個痛快,今日個請大家來,一是為了慶賀我軍這次戰役的勝利,二是請大家品酒賞月,諸位,來,干一杯!」

司令站起來,一邊向梅枝兒點頭微笑,一邊又笑著說︰「宛榮,過來陪夫人斟酒。」梅枝兒面帶笑容地走過去,雪兒早已和眾丫頭在席間坐了,邊就笑著與客人斟酒聊天。

席間有人提議叫眾丫頭每人彈唱一曲,眾丫頭首推梅枝兒先來,嚴司令也在旁咐和著,叫人拿來琵琶,梅枝兒便端坐一側,手抱琵琶,唱道︰

「愁一回塞上賢王,肯惜伶仃模樣。思那日朝中君相,慘徶下別時惆悵,閃得人白草黃花路正長。

他那里擺雲陣,透紅妝,鬧喳喳塵迷眼底,悶懨懨愁添眉上。」

「好啊,司令我給你賞一杯,來,宛榮,喝了這杯,哈哈!」

「謝謝司令賞賜!」梅枝兒微笑著一飲而盡,司令及在坐客人無不拍掌叫好,有人便又提議叫雪兒也來一段,雪兒也不推辭,抱起琵琶彈唱起來︰

「玉慘花愁出鳳城,蓮花樓下柳青青。尊前一唱《陽關》後,別個人人第五程。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雪兒唱畢,引得眾人又能是一陣喝彩,這時衛兵來見司令,那衛兵在司令耳邊嘀咕了幾句,嚴司令便笑著站起身子舉手向客人們打了個手式︰「諸位,大家漫飲,本司令去去便來。」說完便大蹋步往前園走去,司令夫人忙笑道︰「唄管他,咱們還是接著來!」

「好啊,雪兒唱得好極了,來,黃某人我給美人敬一杯!」

雪兒迎將過去,接過酒潤潤唇舌,因道自己不勝酒力,只得作罷,接下來該丹兒,蘭香兒兩個丫頭,丹楓微啟朱唇彈唱起來︰

「昨夜又起東風,妾獨坐窗前,只因夫妻恩愛,才郎駐守邊關,別來離家出走,杳無音跡,切切盼郎歸,此情愁斷妾腸-----」

丹兒唱罷,蘭香兒便端坐一角唱起來︰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好擬泛輕舟。只恐雙溪乍猛舟,載不動,許多愁!」

眾丫頭各自唱罷,月已中天,待司令來時,眾夫人及客人們便都覺時間不早了,一個個先後散去,司令吩咐下人將丫頭們領到一處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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