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隊兩翼機動,中軍突進。」我指著前方下達命令。
已經失去沖擊力量的前鋒重騎重再多留一會都是浪費力量,所以我干脆的直接讓騎兵轉向向側面沖把中軍的敵人交到了我軍主力手里。騎兵一分開日本軍隊立刻就獲得了前進路線,剩余的朝日騎士們沒有去追我們的重騎兵而是直接向前妄圖沖擊我軍前陣影響我們前進的速度,可惜這幫家伙眼神太差,也不看看陣前是什麼東西就往上撞。
沖在最前面的日軍朝日騎士加速沖擊,步兵顯然是跟不上速度的,所有的朝日騎兵很快都月兌離了日軍本陣向著我軍沖了過來。我們這邊的推進速度依然很緩慢,大軍以平緩的速度在前進。步兵不是騎兵,速度對步兵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反而會因此影響到步兵的體力,所以隊伍前進的要點是整齊的推進而不是高速沖擊,再說我們想快也快不了,援救就在于打頭陣的兵種上。
日軍朝日騎兵團沖到我軍陣前不足五百米時才突然發現我軍的前陣似乎有些不對勁。先開始在很遠的地方這些騎兵就注意到了我們的前鋒比較高大,開始他們還以為是獸人族的玩家組成的超級重步兵,可是靠近之後才發現情況好像不大對。這些步兵身高居然接近三米,這顯然不是獸人族。獸人族的玩家確實要比一般人高一些,但也就在兩米二左右,很少有超過兩米五的,面前三米高的顯然不是獸人。
隨著距離的接近朝日騎兵們越來越感覺情況不對勁。重步兵身穿重鎧速度慢點是正常的,可面前的巨型步兵雖然速度並不快,但看起來不像很吃力的樣子,他們速度慢似乎是故意放慢了速度,不是他們跑不快。距離接近到三百米後騎兵們紛紛準備了盾牌準備抵擋即將到來的箭雨,一般步兵陣後面都是這樣的配置,可是他們一直沖到了一百多米依然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箭雨。
距離接近到一百米之內,朝日騎兵們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我軍前排這些大家伙的全部特征了。他們首先注意到了這種家伙的武器。重步兵一般攜帶單手重劍或者戰錘。可面前的步兵拿的東西看起來像劍,實際已經不能算劍了。這劍光劍刃差不多就有兩米長,劍寬近一尺,劍脊厚度起碼在四寸以上。這麼大的劍如果是實心的話,少說有四五百公斤重。近半噸重的武器,別說用鋒利的刃口砍了,只要能揮起來。不管有沒有刃,砸都能砸死人。除了武器外這些步兵的盾牌也很嚇人,比日軍前鋒使用的那種盾封牆更大更厚的超級重盾被這些巨人一般的步兵單手提著擋在身前,那架勢實在是很恐怖。
雖然心里覺得不對勁,不過已經這麼近了。閃避顯然不現實,騎兵隊長高舉起了自己的武士刀︰「敵人就在眼前,讓這些中國人知道我們大日本武士的厲害。」
「殺啊……」轟……乒…… 啷……
就在喊完口號的瞬間,日本朝日騎兵團和我軍前陣重重的撞在了一起。頓時金屬撞擊的聲音伴隨著肌肉撕裂和脛骨折斷的聲音、戰馬嘶鳴的聲音、血水噴射的聲音,一切的一切混雜在一起,就像一場交響樂一般。一場用生命譜寫的最終交響樂。不過,這注定是一場毫無意義的交響樂。
在兩軍撞擊在一起之前的瞬間我軍最前面的那些巨人們擺出了一個略微下蹲抵抗沖擊的姿勢,接著兩邊的軍隊就撞在了一起。全速沖刺的戰馬配合背上的騎兵產生的沖擊力是可怕的。巨大的撞擊力使我軍前鋒步兵被撞的向後一退幾乎就要摔倒,但他們後面第二排的巨人步兵伸手扶住了前面第一排的步兵,接著第三排的步兵頂在了第二排的身上。我們這邊的這種重步兵並不多,總共就站了四排,但就是這四排步兵互相扶持居然硬是頂住了沖擊。
日軍朝日騎兵團在撞上第一排步兵組成的盾牆後感覺就像撞到了城牆上,前面的鋼鐵盾陣僅僅稍微晃了一下就穩定了下來,後面的騎兵接二連三的撞上前面的盾陣,高速運動帶來的巨大慣性被瞬間集中在盾牆上。然而這些盾牆卻完全不讓分毫的頑強頂住了。無處卸力的慣性力量全都集中到了日本騎兵的身體上,撞上了盾牆的瞬間這些步兵的**和自己的戰馬一起開始變形,血水和肉沫混合後像噴泉一樣從盔甲縫隙里狂飆出去,形成漫天血霧瞬間在盾牆上上了層粉紅色涂料。
前排士兵受阻,後面的卻不能剎車,騎兵陣前僕後繼的撞上了陣地,後面的騎兵把前面的騎兵和戰馬的血肉都擠壓成肉餅血沫之後自己也撞上盾牆被後面的自己人再次擠扁撞爛。我們的前沿陣地瞬間變成了一個**粉碎機,大量的血肉被弄的爛糊糊的噴的到處都是。
沖到盾陣前的八千多騎兵無一生還,松本正賀在遠處看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田中正太在旁邊著急的嚷嚷著︰「這怎麼可能?那些步兵是鐵打的嗎?」
「確實是鐵打的。」一個帶著鬼面具的人出現在田中正太的背後。
「面鬼?」這個帶著鬼面具的人就是上次日軍偽裝艦隊襲擊艾辛格那次出現的那個中國奸細,而他的另外一個名字就是「影舞者」,那個和我們行會搶中國地區首領行會地位的光明聯盟的會長,在上次中國行會的集會中我還比武贏了他一套盔甲。
影舞者沒有看田中正太而是盯著願望騎兵陣全部完蛋的地方。「你們對冰霜玫瑰盟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松本正賀轉過來看向影舞者︰「你知道那些步兵是怎麼回事?」
信田支左也跑出來追問道︰「是啊。你剛才說那個什麼確實是鐵打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影舞者很平靜的道︰「你們的騎兵撞上的那些根本就不是重步兵,那些全都是鋼鐵魔偶。全鋼鑄造、魔法加固、整體焊接、魔力驅動。這些魔偶的自身重量就高達兩噸,身上盔甲是整體鑄造沖壓城堡的超重型板甲。全套鎧甲重達一噸。他們手里的盾牌是按照盾牌車的標準建造的超重型戰防盾,每面盾牌重零點一噸,厚度超過四寸,就算被重炮直接命中也頂多打出一個小坑。至于那柄劍則是全鋼鑄造,重量達到半噸,而且雙面劍刃都開了鋒,刃口用的是密煉精鋼,雖然談不上削鐵如泥。起碼和闢些差不多,騎兵身上那點盔甲在這種武器面前就和錫箔差不多。」
池田力男在一邊听的直搖頭︰「戰斗全重四噸半,和輛重型卡車差不多了。我們的騎兵死的冤啊……」
田中正太也道︰「難怪騎兵像撞到牆上一樣呢!真是虧啊!」
影舞者點點頭︰「這種又是四排在一起,後面的扶著前面的,就算是現實中的坦克撞上去也未必有多大用,何況你們只有騎兵。對付這種東西就不能和它硬踫。那是找死。」
「那我們要怎麼辦?」松本正賀問道。
影舞者拿出了一個水晶和一本書。「照這個上面記錄的魔法,念完之後把水晶敲碎,這里面釋放的能量會瞬間燒毀魔偶體內的魔法陣。」
「有好東西不早拿出來。」池田力男一把搶了過去就要開始念咒語,結果被打斷了。
影舞者一把搶回了那本書︰「你急什麼?這東西雖然可以對付那些重型魔偶,但是有距離限制。你們必須到對方陣前去念。因為這種水晶我們只有一塊,要覆蓋全部的魔偶必須到隊列中間距離敵陣不超過十米的地方才有可能一次全部放倒所有魔偶。」
「十米?」池田力男眼楮都快瞪出來了。「要怎麼近?」
松本正賀搖著頭嘆氣︰「對方怎麼可能讓法師接近到那麼近的距離,你開玩笑吧?」
田中正太道︰「真要靠近到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足夠的保護力量還是有希望的,或者有更大的目標值得對手把注意力全都集中過去忽略掉法師的存在。」
「保護不大可能。對方的突擊力很強,想保護一個防御不高的法師並不現實。要是引誘敵人注意力的話到是有希望。問題是什麼人有這麼大吸引力。」
天昭分身忽然站了出來︰「要是我去呢?」
「大神您要去?」
天昭分身點點頭︰「我去吸引注意力,你們的人去偷偷接近敵陣擺平那些沒有生命的傀儡。」
「這……」松本正賀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辦吧!」
松本正賀他們這邊剛商量出結果,戰場上兩軍已經踫面了。和剛才一樣。我軍最前面的依然是魔偶兵團。我們行會的魔偶也不多,這次可是全部都扔進去了。戰線太寬,這些魔偶也僅僅排了四列而已,不過就是這四列已經讓敵人頭疼了。我軍跟著魔偶沖鋒簡直像跟在坦克後面,魔偶在前面把魔法和弓箭全都擋了下來。攻擊魔法大多是閃電和火焰系的,鋼鐵魔偶不怕火又不怕電,對魔法毫無反應。弓箭更可憐,這些魔偶的盔甲都趕上戰艦甲板了。你見過誰用弓箭把鐵殼船射沉過?
距離接近到一百米內之後日本兵陣中的投矛手和飛斧手都出來了,無數武器被扔了過來,不過也僅僅換來了鋼鐵魔偶身上的一陣叮當亂響而已,魔偶依然是步伐穩健的向前邁步,沒有東西能擋住這些大家伙。
終于兩軍接陣,日本步兵們到是夠勇敢,揮舞著東洋刀就沖了上去。一名日本武士一刀劈向身前的魔偶,鋼鐵魔偶卻舉起巨劍橫掃過去。一陣叮當亂響中幾把日本戰刀同時折斷,巨劍完全不受影響的橫切而過把七八個武士沿著肩膀到斜側腰部切成兩段。砍完人的魔偶繼續揮舞著劍左右亂砍,雖然沒什麼章法可言。但這劍攻擊範圍太大,而且力量大的驚人,被踫到就是兩截。但是日本人毫無畏懼的繼續向前沖,更多的戰刀砍到魔偶的盾牌和身體上換來一把把折斷的東洋刀和無數鮮血。
一個日本高級武士突然跳了起來從上方一刀橫斬向魔偶的脖子,魔偶反應速度比人稍微慢一點,當然的被直接命中了脖子。當的一聲響,日本武士感覺自己像是砍到了鐵板上,震的他整個手都麻掉了。魔偶反應過來拿盾的手一仰。用重達一噸的盾牌把這個武士掃飛了出去,盾牌下沿還意外的掛飛了幾個人。
魔偶後方站著一個金發的德國mm,她是當初德國女聯的人,合並後自然就成了我們行會的技術人員。現在她在這里是負責指揮這些魔偶的,前線士兵不知道這些魔偶的性能,指揮起來不如專門的人員有效,因此我們給魔偶部隊配備的專業的引導員。
這個德國mm看到前面的敵人太多阻礙的前進速度。她立刻拿出了一枚水晶微微灌注一點魔力,水晶立刻亮了起來。所有魔偶眼楮突然一亮,紅色的光芒嚇的對面的日本人還以為他們要干什麼,全都向後退了一節。
那個德國mm對著水晶用不大的聲音道︰「刀輪準備。」
所有魔偶的動作突然全停了,接著他們動作整齊的把掛牌掛到了背後的支架上。然後他們居然從背後又抽出三柄刀來。日本人嚇了一跳,一把劍已經夠危險了,又多了三柄算怎麼回事啊?
在他們詫異的眼神中魔偶們把這三柄劍和手里的劍兩兩一組用刀柄互相連接了起來,結果四柄劍變成了兩柄雙頭劍。接著魔偶兩只手各抓住一柄雙頭劍的中間連接點,然後他們把手臂平伸了出去成一定角度略微打開一點,接著他們的手腕上的鋼甲自動彈了起來。魔偶的手腕突然開始轉動起來。
人的手腕是連接在胳膊上的,如果向一個方向轉就會扭到自己,可魔偶的手腕是由軸承接的。轉多少圈都沒問題。這些魔偶抓著雙頭劍的中間開始加速旋轉手腕,而且越轉越開,兩柄雙頭劍跟著手腕轉動變成了旋轉的刀輪,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高速旋轉發出了嗡嗡的風聲。
日本人瞬間就明白過來這些家伙要干什麼了,但是現在有點晚了。魔偶們靠的很密集,每個魔偶和身邊的魔偶的刀刃都有交叉,不過因為轉動的節奏保持的很好,所以剛好不會撞在一起。還間接彌補了對方的縫隙。魔偶們就這麼向前舉著螺旋槳一樣高速旋轉的雙頭劍開始向前推進,日本玩家這下沒一個敢向前了。那發出嗡嗡震動聲的刀槳跟切割機一樣,誰腦子進水往上撞啊?
一個膽子大一點的日本玩家把自己的長槍刺了過去,結果听到了一陣電動刨床的聲音,拿回來的時候長槍就剩一節木柄了。這麼嚇人的破壞力搞的日本玩家更不敢向前了,可是後面的部隊在向前沖,前面的人被推著,想躲也沒地方跑。魔偶們一步步向前,最終還是遇到了前面的日本玩家,立刻一陣慘叫伴隨著粉碎機一般的聲音,漫天的血霧帶起濃烈的血腥氣味,不少玩家居然吐了起來。玩了這麼長時間游戲,大部分都習慣血腥了,可今天他們還是忍不住了,那些亂飛的內髒和血肉實在太有威懾力了。
我騎著夜影漂浮在戰線中間的上空看著前面的魔偶軍團。「哈哈,這才叫絞肉機嗎!不錯,就這樣一路開過去,把敵人都給我絞成肉餡,回去包餃子送給妖族過年用。」
斯哥特在旁邊道︰「妖族未必肯吃這些髒東西,我看還是拿回去發酵一下當花肥不錯。」
「好,這個辦法好。」
日本那邊的玩家看到這個狀態之後更加堅定了破壞魔偶編隊的決心,天昭和池田力男負責實行這個破壞計劃,影舞者和松本正賀他們在後方看著前陣的變化。天昭分身帶著池田力男迅速的接近了兩軍交戰的戰線,他們起初還希望可以悄無聲息的完成這個工作。所以故意隱蔽的混在人群中向我們這邊靠,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或許別人來我還可能看不到,池田力男和天昭分身就絕對不可能。天昭分身是我最擔心的角色,我怎麼可能會錯過這個家伙?至于池田力男,這小子和我是這個游戲內僅有的兩個懾魂法師,我能把他忘記嗎?
我趕緊一模手上的愛之環。「玫瑰,快叫真紅和金幣過來,我看到天昭分身了。」
「馬上就到。」
天昭分身怎麼說也是這個主神的分身。我一個人可拖不住他。上次支點城保衛戰中能牽制住他完全是因為北極星君這個神仙壓制了對方大部分力量,可北極星君以本體狀態壓制的也僅僅是個分身,我當然不能不小心的對付這個家伙了。
我向斯哥特一招手︰「上。」
二十一名鈴音騎士跟著我迅速的沖向天昭分身,這家伙和池田力男兩個一直就在盯著我這邊,生怕我發現他們,我突然一動他們立刻就知道我發現了。天昭分身動作迅速的向我迎了上來。
「大天輪斬。」我根本不跟這家伙廢話,還隔著十幾米就把大招扔了出去。永恆切過天空甩出九道劍輪。我以前的劍輪斬都是單純的使用分體劍身傷人。但是現在我全身都被魔焰包裹著,劍輪斬居然不再是單純的劍輪了。這次甩出的九道劍輪全都變成了血紅色,而且劍輪外延還帶著鋸齒邊。血紅的九個劍輪上之間有幾道糾纏在一起的電弧互相連接,仿佛九個劍輪是連接在一起的一樣。
天昭分身畢竟是主神的分身,起碼算個半神。這第一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就命中的。他僅僅略微一閃就讓開了攻擊,但他後面可是密集的日軍人群,沒套到虎掛上幾只狼也不錯。九個劍輪以水平方式成扇形飛了出去,連接著它們的電弧糾纏在一起增大了切割面,整個攻擊面剛一切入敵陣立刻就帶起一片血雨,不少人被電弧絞到之後渾身抽搐著倒了下去。而那些劍輪則快速的劃過人群削倒了一大片。
「靠!威力怎麼變這麼大了?」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是我的高級技能不錯,但也沒這麼夸張啊!
天昭分身回頭看了眼人群。立刻意識到在這里跟我開打不大合適。先不說我的戰斗力,他自己就不得了,我們兩個一旦開打必然傷到大片的日本玩家,天昭分身可不希望誤傷自己人。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我把永恆在面前一豎雙手握緊劍柄,九個劍輪突然甩了個弧度急速向我飛了回來。天昭分身多虧回頭看日本兵的情況注意到了那些劍輪,要不然這次肯定要被我陰到。九個劍輪迅速的飛了回來,我用刀握緊手上的劍,九個劍輪先後撞上永恆並本體和為一體。我手上一陣亂陣差點把劍都震飛了。
天昭分身就著躲避劍輪的機會迅速向側面的山坡沖,顯然他想避開我們這邊的主戰場去無人區和我打。我當然也不想在這里打,下面除了日本人還有我們的人,真打起來誤傷了可不一定全是日本人,我們這邊難免也會搭進去不少人。
因為雙方的有意避讓,一個跑一個追之下我們很快就到了場地邊緣。池田力男依然在場中,但他並沒有機會念那個什麼咒語。我此時並不知道他手里那東西能破壞魔偶,他念不下去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我把他也看成敵人高層之一,所以留下了三個鈴音騎士對付他,忙的這小子上躥下跳沒時間念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