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可以在這里召喚妖魔幫助你,但是如果我只是想跑的話,你是攔不住我的。」
三個鬼手信長以相同的動作同時緩緩搖了搖頭。「不不不,你搞錯了我的意思。沒有很多妖魔,這是重建的神社,已經沒有當年十萬妖魔的規模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封印你召喚力量的不是剛剛被融化的煉丹爐。」他們再次同時雙手一展,吼叫著︰「而是這座山。」然後一起看向我︰「現在明白了嗎?我……才是……勝利者。而你……必將被我干掉。」
「死一次不會有多大問題。」
「但你不止會死一次。」三個鬼手信長都自信滿滿的說︰「這山可不僅僅是能封印你的召喚能力,就算被干掉,你也無法復活回城,因為這山就是鎖妖鎮魂之用。山的中央就是往生井,一旦你死亡,立刻會被吸到井的另一面,死者的天地。」
「問個問題混蛋。」我盯著鬼手信長。「你如果死了呢?」
「我不會死。」真假鬼手信長同時雙刀交叉。「血十字。」
三個紅色的大叉同時向我飛了過來,不好我保持著紫日形態,動作比較快。三個叉的覆蓋面有些太廣了,單靠我這樣是閃不出去的,所以我干脆靠了水銀盾,接著把魔龍盾牌頂了起來。水銀盾幾乎瞬間就被擊潰,但是三個紅叉中的兩個都不見了。原來只是虛張聲勢,另外兩個鬼手信長都是幻影。根本就不是實體分身。中央這個紅叉穿過水銀盾之後光芒明顯減弱了不少,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它居然還能拐彎。光叉沒有踫到盾牌,而是轉向我的頭頂,我一抬頭就看到它在我上方翻了個跟頭向下又沖了下來。我趕緊把盾牌舉過頭頂,卻看到鬼手信長從前面沖了過來,一刀砍在我的肚子上。
吱。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魔龍套裝的護身甲月復部位置被切開了一道大口子,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我連退數步才堪堪站穩,險些就此倒下。頭頂上的紅色十字到現在還懸浮在那里。那東西根本就是可以遙控的,鬼算用它吸引我的注意力的。此時我受傷後退,盾牌已經舉不住了,紅色十字卻突然向我沖了下來。這種時候我哪還有力氣去擋那個東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轟的一聲響,我整個人被炸飛了出去。
鬼手信長本來還想笑我,突然听到耳邊風聲忽起。經驗豐富的他立刻就閃身後退,但是沒想到襲過來的卻是一只集裝箱一般大小的拳頭,嗚的一聲勁風刮過。連地皮到鬼手信長和他的兩個分身一起刮飛了。雖然我沒能力擋那下攻擊,但我也不會讓鬼手信長好過,臨時召喚金剛給他來一下,好歹打個平手。這山雖然鎮壓住了空間通道,使我無法召喚魔寵和其他生物,但控靈是不受限制的。
鬼手信長的分身被攻擊後立刻就消失了,他自己直接被打飛進了一座正在燃燒的建築內。那建築已經被火燒的搖搖欲墜了,他這一砸算是徹底報銷,轟的一聲整個建築都崩塌了。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時盔甲已經自動修復了。但傷口卻沒辦法治療了。魔寵中有好幾個會治療魔法的,等于隨身帶著大批護士,所以我根本沒有在腰帶里放藥品的習慣。鳳龍空間里倒是有藥,可惜現在打不開。所以護士也召喚不了,藥也拿不到。
那邊鬼手信長還沒出來,山下忽然轟的一聲巨響,一只全身赤紅,身高和金剛差不多的惡鬼跑了上來。惡鬼的頭上長著兩根犄角,黑黝黝的相當丑陋,同時赤紅色的皮膚也顯得很可怕。金剛听到了聲音之後立刻轉過身朝那個大家伙撲了上去,兩個龐然大物撞在一起,轟鳴著滾下山去,硬是從山林中壓出一條通道來,連旁邊的牌廊都被震倒了幾座牌坊。
燃燒的廢墟中忽然轟的一聲爆鳴,把我的目光吸引了回來。鬼手信長渾身燒灼著紫色火焰從廢墟中走了出來,他的盔甲完好無損,但是走路姿勢有些奇怪。我一瞬間就猜到了個大概。這家伙的裝備肯定是和我的一樣能自動修復,剛才他確實受傷了。但是盔甲自動修復,蓋住了傷口。
鬼手信長又跑了出來。我就還得和他打,可是和鬼手信長比起來我實在是太呼聲了。講起來我確實是奇遇不斷,可全世界這麼大,能有和我差不多奇遇的人並不會就只有我一個人,所以各國的頂級人員實力差距不會太大。能成為全國最強,自然也是有大量奇遇的人。但問題是我是個馴獸師,這里卻封印空間通道,我根本無法召喚魔寵。可鬼手信長偏偏是個主戰職業者,他的實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戰斗力上,我的實力則主要分布在魔寵身上,這樣打我不明擺著吃虧嗎?單是這些也就算了,可惡的是我連藥品都沒有,這小子卻跟沒事人一樣塞了一把藥丸到嘴里。
趁他距離還算遠,我必須先讓他吃點虧,不然等距離近了就該我吃虧了。旋風一閃,我又進入銀月狀態。舉起法杖對準鬼手信長。「太陽火球。」
鬼手信長老遠就發現了火球,一個跳躍蹦到半空,可是我還有後招等著他。連續技不是只有他才會的。我將法杖上移了一點。「火焰風暴。」鬼算在空中躲閃,沒想到我射出的是一大片火焰刀把他的上下左右全給包圍了。無奈之下鬼手信長只好拼命把自己縮成一團減小受打擊面,同時把武器橫在身前組成防御線。火焰風暴的名稱非常形象,暴風雨一般的火焰打在鬼手信長身上。硬是把他給砸回了火海之中。
我同時把左手向形容一舉︰「以水神的名義,凝結吧水汽。」
鬼手信長剛從火海之中再次爬起來,突然看到我指著天空在說什麼,于是他也抬頭向上看了一眼,結果只看到一個巨大的冰塊砸了下來。這小子反應速度夠快,千鈞一發之紀居然滾了出來。水汽凝結的冰塊不夠密實,轟的一聲掉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鬼手信長雖然滾了出去,卻被碎冰活埋了。
轟的一聲碎冰突然爆裂。鬼手信長又從下面站了起來。但是他卻突然把兩柄刀倒過來向地下一插,同時單膝跪地雙手握住刀柄。「剝魂。」
鬼手信長的兩柄刀與地面接觸的地方突然爆開兩個藍色光圈,速度非常的快。光圈迅速掃過周圍的地面,地面上的玩家和npc死尸全部
像是被電流刷過一樣閃了一下,接著他們身上突然全都升騰起一個個彩色的光球,這些光球一個個只有小香瓜那麼大,後面還拖著一條尾巴,大概是靈魂之類的東西。鬼手信長放開刀柄站了起來,然後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向我一指。「給我撕了他。」
我靠。這家伙想驅鬼殺我啊?我趕緊再次切換回紫日形態,雙手畫了個圈。「太極鎖魂陣。」這招是專門用來鎖魂的,要抽離一個活人的魂魄時只能鎖住一個個體,但對付這些連形象都聚集不起來的死魂卻可以一次對付很多個體。那些光球剛一接近就被地面上亮起的太極陣縱封
住了,任憑他們在里面怎麼沖就是出不來。
「你居然會道術?」鬼手信長顯得相當驚訝。
「小日本,我可是中國人,會道術有什麼好奇怪的。」
鬼手信長不再和我對話,反手從背後摘了個什麼東西下來向前一扔,那個東西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虛影向我撲了過來。同時鬼手信長雙手結印念叨起來︰「厲鬼壓魂。」
說是奪魂。其實應該叫奪體。那個虛影速度太快,而且根本沒有實質,我的盾牌一點效果沒起到,那個白色虛影直接撞到了我身上。我只
感覺一陣耳鳴,接著自己就摔了出去。等我爬起來時卻看到我自己的身體還站在原地,而鬼手信長正向我的身體走過去。等等。我看到了自己的身體,那就是說我的靈魂離體了?
鬼手信長走向我的身體,同時眼楮緊盯著地面這個我的靈魂,但是他的嘴里卻在說著︰「僕鬼,帶著這個身體……你?」鬼手信長只說到一半。因為我的身體已經一劍了他的身體。毫無防備的鬼手信長遭到重創,捂著傷口嫁出幾步之後用另外一只手上的長刀支撐著才沒有摔倒。他驚訝地看著我的身體。「奪魂沒成功嗎?」
鬼手信長的話立刻讓我想到了什麼。「幻影,是你嗎?」我的身體里可不止我一個靈魂,幻影這個魔寵可是二十四小時隨時和我處于和體狀態中的。這個山封印的只是空間通道,不是魔寵本身,所以幻影依然是可以幫助我的。
我剛問完幻影的聲音就突然出現在了我背後。「主人,我在這。」
我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幻影像幽魂一樣在我背後懸浮著。我立刻又想起來了。「斑儂枷蘭,是你在操縱吧?」
斑儂枷蘭竟然從我背後另外一邊冒了出來。「我也被甩出來了!」
我這下突然緊張址。「難道鬼手信長的奪魂成功了?」
鬼手信長听了我的話立刻又烯起了希望。「僕魂。是你嗎?」
剛才那個撞了我的白色虛影出現在鬼手信長身邊。「主人,這家伙身體里有好多力量。我被彈了出來。」
我和鬼手信長同時驚訝地看向我的身體,並且同時疑惑地問了出來︰「那誰在里面?」
「是我。」一個柔美,但是復含威嚴的女性聲音從我的身體上發了出來。
「女皇?」我暈。這個聲音是寄生在我身上的蟲族女皇的聲音,剛才的撞擊中大家都被轟了出來,結果最後反倒是女皇留在了里面。
鬼手信長倒也不傻,猛地推了一把身邊的白色僕魂。「他現在只剩一個魂魄了,去把肉身搶過來。」
僕魂借著鬼手信長的力量向前飛躥,眼看就到我的身體前面了,但是我的身上的卻突然紅光一閃,僕魂立刻被彈了回去。「哎喲!」僕魂痛呼一聲滾到了鬼手信長的腳下,同時還抱怨著。「好強的精神力!」
女王是我身上那些幽靈蟲的指揮者。群居蟲類的進化一般都是分化類的,種群中的每個個體都會因為不同的任務需要而向不同方向進化。女王作為領導者,首要進化方向就是智力和精神強度,要不然是沒。辦法操縱成百上千萬的小蟲子的。要操縱一個生物,就算其主動接受,你起碼也得有他一半的精神強度。幽明蟲的精神力再弱,幾千萬小蟲加一起起碼也頂得上幾千人的精神強度了,女王要用他們一半的精神力來操縱他們,所以女王的精神力起碼是普通人類的五百倍,這個僕魂最多也就是一般人的十倍強度,被一個五百倍強度的靈魂擋了一下,當然是踫的頭破血流了。
我立刻笑了起來。「鬼手信長,這次我看你死不死。我現在可是四對二,你還有勝算嗎?」
鬼手信長左右看了看,最後突然堅決地站了。「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大日本武士是不會退縮的。上面打不贏你我就下去打。」他突然轉身對著火海中喊了起來。「解除往生井的封印。」
火海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周圍的火焰瞬間被全部吸了進去,同時我也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拉力將我拖向那個旋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