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八戒傳 第一卷 西游路 第二十章 喜逢蘭兒問山神

作者 ︰ 望天邀明月

老朱此番施展的天魔吸星神通與咫尺天涯神通一樣,都是修煉無上天魔神通所附帶的神通之一。乃是如天魔的吞噬本能一般,將修煉之人的身體神魂之精華盡數吞噬吸收的一種霸道神通。這也是老朱不惜多費力氣也要活擒卵二姐的原因。

卵二姐一旦身死,一身地仙層次的法力和靈魂必然隨之消散,那老朱除了擊殺卵二姐為蘭兒報了仇,便什麼收獲都沒有了。哪里比得上現在,在幫蘭兒報仇的同時,還順帶吞吸了一個地仙級別的大妖。

與天魔吞噬有所不同的是,天魔吸星神通不需如天魔那般入體奪舍,也不會像天魔那樣將對方的記憶情感等全盤接收。畢竟無上天魔神通乃是供修煉者修魔神的功法,修煉者是元界生靈,而非域外天魔。如果真像域外天魔那般來者不拒,等吞噬的靈魂多了,大量的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和情感混雜在一起,非得精神錯亂不可。

待卵二姐被徹底吸得只剩下一個臭皮囊之後,老朱這才把手抽回。此時在老朱的手上多出來了一個拳頭大小色彩斑駁的光團,一股股強大的妖氣不時從這個光團之內泄露而出。這光團不是別物,正是老朱施展天魔吸星神通從卵二姐身上抽取出來的能量精華。

「這團能量斑駁不純,若是給俺的本體,還得經過魔力提純取精之後才能消化吸收,起不了太大的效果。倒不如給野豬分身,野豬分身才只是煉氣化神的修為。想要按部就班修煉達到天仙境界,還不定得等到哪年哪月呢,抽取妖怪的能量給野豬分身煉化吸收,倒不失為一個速成的好辦法。」想到此處,老朱伸開的五指猛然收攏,將掌中拳頭大小的能量團給壓縮凝聚成了櫻桃大小的彩色能量結晶,揣進懷里。

將能量結晶收好之後,老朱目光掃過洞門大開的雲棧洞,心中忽然一動︰「這雲棧洞與俺老朱的緣分不小,且進去看看,如果居住條件還過得去,不妨就在此安家。」想罷,老朱邁步走了進去。

甫進洞門是一條山洞通道,除了更高更闊一些之外,倒是和熊羆精居住的洞穴沒什麼不同。可沿著通道走了十幾丈之後,豁然開朗,一個足有上千平方的山月復空間出現在眼前。

整個山月復空間被山岩分隔成幾個部分,有客廳,有廚房,有倉房,有臥室……井然有序。客廳之中有石桌、石椅,廚房之中有石灶、石鍋、石碗、石盆,還有一汪源于地下的山泉清水。臥室之內有石床、石凳,至于庫房里面則是堆積了一些生活雜物。

「想不到這雲棧洞中居然如此似模似樣,家當齊全,而且靈氣充沛,便是與一般的洞天福地相比也毫不遜色,還真是一處上佳的居住所在。看這洞府的布局條理井然,諸般家當也甚是精致,肯定不會出自卵二姐這妖怪之手,多半是哪個前輩仙人開闢的洞府,不知是什麼原因,被卵二姐鳩佔鵲巢。如今倒是便宜了俺老朱。」

老朱對雲棧洞略微察看一番之後,滿意的點點頭。只是當老朱的目光掃過堆積雜物的倉房時,眉頭微微一皺。原來在倉房之中赫然有一堆凌亂破碎的骸骨,其中既有人的,也有獸類的。看樣子是卵二姐吞吃血食之後丟棄在那兒的。

老朱幾步走到倉房,看著堆積在一起仿佛小丘般的骸骨堆,眼中閃過一抹感傷︰「蘭兒,俺知道你恐怕也在這里面,不過已經很難將你分辨出來了,索性就讓你和這些無辜的受害之人們一起,塵歸塵土歸土吧。」說著話老朱一揚手,一團黑幽魔火從他的掌心飛出,飄飄蕩蕩落在尸骸堆上面。頓時火光沖天而起,轉眼間便將小丘一般的尸骸堆燃燒一空,連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你……你是小豬麼?」就在此時,一段若有若無的意識波動忽然傳入老朱的腦海之中。

「蘭兒?!」老朱心中巨震,這段意識波動中的語氣他再熟悉不過,正是與他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蘭兒所獨有。除了蘭兒,不會再有其他人會叫他小豬。

「蘭兒,是你麼?你在哪里?你出來呀,俺就是你的小豬,你出來見見俺呀!」老朱神情激動,放眼四顧,想要找到蘭兒的身影。此時老朱的心中是異常的激動與忐忑,生怕之前所感受到的那段意識波動是自己的錯覺。

「小豬……真的是小豬!」淡淡的意識波動再次傳入老朱的腦海之中,「小豬,我……我在水池這邊。」

「水池?」老朱霍然回首,疾步來到被闢作廚房的石室之中,走到那一汪清涼的小水池邊上,駐足仔細觀瞧,只見在水池的邊緣生長這一株縴細柔弱的幽蘭,女敕綠縴細的腰肢隨著水池的蕩漾而輕輕搖曳,幾朵荷瓣狀的淡色小花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蘭兒,是你麼?如果真的是你,那就點點頭,好讓俺知道。」老朱看著眼前這株柔弱的蘭花,有些遲疑的道。

老朱的話音剛落,生長在水池邊緣的這株蘭花竟然真的彎下腰肢,花朵上下點了點。與此同時,蘭兒的意識波動也再次傳來︰「小豬,是我。」也許是因為距離近的緣故,這次蘭兒所散發出來的意識波動要比先前清晰許多。

「蘭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見此情景,老朱再無疑慮,心中悲喜交加。悲之悲,離別不足兩年,原本美麗善良的蘭兒姑娘就被卵二姐這只死妖怪給毀了。喜之喜,蘭兒並未真的身死魂滅,雖說化作了一株草木,但能夠再次相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一年多以前小豬你忽然失蹤不見了,我好傷心。就天天上山上去找,想要把你找到……」當下已經變成了一株蘭花的蘭兒便向老朱詳細的講述了事情的原委。

正如之前那個蘭兒家的鄰居所說的那樣,蘭兒上山尋找老朱,不幸撞見了下山捕食的卵二姐,于是就被卵二姐帶回雲棧洞,被卵二姐活活吞食了。肉身被毀,蘭兒的靈魂便月兌離了軀殼。也不知怎麼搞得,身死之後,蘭兒的靈魂還未等陰神鬼差前來鎖拿,便被一股奇異的波動所吸引,來到了這水池邊上,發現原來吸引她的是一株蘭花。她本來只是想要貼近聞聞花香,也不知怎麼的,就被這株蘭花吸了進去,與這蘭花融為一體了。

「吸引靈魂,融合化作草木之靈。這株蘭花到底是什麼,怎麼會有此功效?」在听完蘭兒的講述之後,老朱心中疑惑更甚,于是將神念探入蘭兒植根所在的地下,卻發現在蘭兒植根的地下,竟然有著密密麻麻的靈氣脈絡,不斷有草木靈氣從四面八方涌來,源源不斷的涌入蘭花之中。

「莫非蘭兒竟有幸成為先天之靈?」老朱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只是還不敢確定。于是念動從天蓬元帥記憶中得來的召神咒語,用腳在地上重重一跺,道︰「天地有序,萬神有屬,敕令福陵山神,速速出來相見!」

老朱話音剛落,便見在老朱跺腳之地忽然騰起一陣靈氣薄霧,靈霧散盡,一個身穿神職官袍,身材魁梧壯碩的漢子從中顯現出來。漢子現身之後,向著老朱躬身一禮,問道︰「不知上仙仙姓高名,召喚小神有何吩咐?」

老朱道︰「俺姓朱名罡烈,轉世之前乃是在天庭掌管十萬天河水軍的天蓬元帥。如今召你出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原來是天蓬元帥大人。小神不知是元帥金身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元帥恕罪。」說著話,福陵山神連忙跪伏于地,向老朱行叩拜之禮。也不怪福陵山神如此,要知道他雖然是一地山神,也是有神職在身。可不過是地府陰司所封,職小位卑,根本沒有品級可言,便是與當年孫猴子被封的不入流的弼馬溫相比也多有不如。天蓬元帥乃是天庭的二品大員,與他地位乃是天壤之別,他怎敢怠慢。

「好啦,好啦,你起來吧。」老朱伸手虛抬示意道,「俺老朱因為觸犯天條,被玉皇大帝貶官削爵,罰俺重新轉世投胎,如今已經沒有天職在身了,你大可不必如此。」

「是,小神知道了。」福陵山神站起身來,對待老朱的態度卻依然恭謹。「不知大人何事垂詢,小神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老朱已經被貶官削職,不再是他的上官。可畢竟曾是天庭大員,故舊眾多,可不能當真就等閑視之。況且他這山神乃是陰神受封而得,只有散仙的實力,與老朱相差甚遠。因此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老朱都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因此還是恭謹一點的好。

老朱見福陵山神態度恭敬,心中頗為滿意。伸手向著池邊的蘭兒一指,問道︰「山神,你既然是此地山神,對于這福陵山的事情肯定清楚。俺且問你,俺這位朋友如今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靈魂怎會與這株蘭花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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