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笑,一邊眼淚卻是淌了下來,她伸出手臂環抱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抱緊,就像是,方才,他抱著她時,一樣.
那個擁抱仿佛還清晰的存在,可顧亦殊卻更加清醒的知道,他馬上就要回到佟海遙的身邊,他更多的溫柔和愛戀,仍是給了那個女人。
她要那一個短暫的輕浮的吻有什麼用?她要這樣一個近乎于施舍的擁抱又有什麼用?
顧亦殊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她靠在抱枕上撥了一個號碼,那端鈴聲響了片刻,就有人接起來,顧亦殊听到那似蒼老了許多的聲音清晰傳來,只覺鼻腔里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爸爸,是我,亦殊啊。茆」
「是亦殊啊,身體怎麼樣了?爸爸今天過去看你好不好?」顧老爺子一下坐直了身子,被皺紋包裹起來的一雙眼楮,也有了點點光彩。
「爸爸,求您再幫我一次好不好?」顧亦殊強忍了心中的酸楚,「爸爸,我想讓您出面對付成勛……」
「你大哥不是已經表明了我們顧家的立場了嗎?蚊」
「大哥的資歷畢竟不足,爸爸,您在A市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您若是出面聲明要和成勛勢不兩立,必定一呼百應……」
「亦殊啊,你是準備放棄湯啟勛這個人了嗎?」對于這個唯一又優秀的女兒,顧老爺子心底總是存著幾分的疼惜和不忍。
「不。」顧亦殊慘淡一笑,聲音沙啞︰「女兒這輩子的全部,都系在湯啟勛的身上,得不到他,我生不如死。」
顧老爺子一時沉默,許久之後,他方才緩緩開口︰「亦殊,強求來的東西,就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你確定你要這樣的固執?你還年輕,人生的路那麼長,以後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爸爸!那你呢,那你又遇到了你的另一個岑若涵嗎!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錯過了,這輩子就成了遺憾,人只活一次只活這一輩子爸爸!」
顧老爺子已經數年未曾听人提起岑若涵這個名字,乍一听顧亦殊說起,他竟是心魂皆不受控制的為之一顫,那個人,這一生是沒有得見的可能了。
亦殊說的對,錯過的人,再也得不到,錯過的一段感情,再也收不回來了。
人只活這一輩子,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幸福,又怎麼去奢求渺茫的下一輩子能重新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他忽然有些理解顧亦殊的固執了。
他甚至還有佩服她的果敢和固執,如果當年的他也能這樣固執的守著岑若涵……
他閉上眼楮,只感覺胸口里隱隱生疼,恍然的,又仿佛看到岑若涵穿月白色的緞子旗袍,坐在窗子前面,一推開窗,滿院子的茉莉花就映入眼簾,她低低的喊他的名字,那一雙彎月一樣眼眸透著柔柔的光芒,要他一起過來看……
那一段寧靜卻又美好的時光,終歸是一去不復返了。
「好,我答應你。」顧老爺子再開口,聲音卻仿佛突然又蒼老了幾分。
「爸爸,謝謝你……」顧亦殊強忍著眼淚,听到那端先是沉默,接著傳來掛電話的聲音,顧亦殊終究還是撲在床上,壓抑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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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那個小小古鎮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傍晚。
橫穿了整個小鎮的蜿蜒小河,兩岸已經隔三差五的點起了紅燈籠,有小小的烏篷船靜靜的泊在岸邊,沿著石階走上去就是窄窄的青石板街道,街道兩側全是白牆黑瓦的舊式房子,雕花的木稜窗糊著厚厚的窗戶紙,貼了大紅的剪紙窗花,頗有幾分喜慶的味道。
那些店鋪或者是住宿的小店,都用一根長長竹竿挑了幡,寫了店名,在夜風里招搖飛舞。
湯啟勛租下了臨近河畔的一處清清靜靜的小院子,據說這里是解放前一戶大戶人家的私宅,因此修葺的頗有幾分精致的味道。
當晚入住之後,湯啟勛就將手機關掉,筆記本也讓林山他們帶走了,一應和外界能聯系的方式全都斷絕,竟是打定了主意要一家三口不受打擾的好好過一個年。
除夕夜的晚餐是當地有名的廚子準備的,沒有豪華大餐,全是一些精致的地方小菜,康寶和海遙都很喜歡。
康寶來這個房子時就看到後花園里的小池塘,還有系在岸邊的小船,吃過了晚飯,就嚷嚷著要去劃船,湯啟勛自然是不答應的,這樣冷的天,天也全黑了,哪里安全?
還是海遙哄了許久,許諾了明天再劃船,小家伙才悶悶不樂的去睡了。
湯啟勛和海遙所住的是園子里一棟獨立的小小竹樓,二層的臥室一推開窗子就能看到池塘邊矗立的一株蒼翠青松,若是在春夏的季節,會更有幾番的趣味,那些花草樹木郁蔥一片,賞心悅目的緊。
兩人洗漱了出來,靠在窗子邊看外面的景致,高低起伏錯落的小鎮,燈籠的熹微光芒點點線線的連成一片,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
「顧小姐身體怎麼樣?」一路海遙都想問,但卻沒有好的契機。
「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只是精神不太好。」湯啟勛將海遙微涼的手攥在掌心里,微微皺了眉︰「怎麼這麼涼?」
「入夜了,有些涼也是正常的。」海遙往他的懷里靠了靠,低低的開口︰「這里真好,要是能這樣住一輩子就更好了。」
「真住上一輩子,又該膩了。」湯啟勛把她抱的更緊了一點︰「遙遙……」
「嗯?」海遙抬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出安寧卻又清澈的光,湯啟勛忽然之間,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曾經以為這一輩子都沒有希望在一起的女孩兒,此刻卻是真實的依偎在自己的懷中。
這樣的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好。
「新年快樂……」他低了頭吻她,那個吻卻不是這些天的淺嘗輒止,反而帶了刻骨的纏綿的味道……
海遙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只是在夜色里看不到。「你身體……」.
「早已好了。」他低低的笑,聲音卻是悅耳的,海遙臉色更紅,推他的力氣卻已經小了下來。
和他不知道還能相守多久,那些快樂的時光,過一天就少一天。
那只屬于情侶間的私密的歡.愛,擁有一次,就少一次。
海遙覺得快樂,又覺得心酸,那奇怪的兩種滋味兒糾纏在一起,她仿佛置身在一半海洋一半火焰的地獄和天堂。
「湯啟勛……」
她忍不住低低的叫他名字,聲音里含了微微的嗔,他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起來,蹭著她睡袍上系著帶子的地方就要往里面鑽。
「嗯……」他輕輕的嗯了一聲,滾燙的氣息撫在她細白的頸子上,他的唇放過了她的唇,貼著她的耳廓一點一點的輕咬著吻了下來,直到那玉白色的一片上都落滿了粉色的吻痕,海遙已經忍不住的細碎喘息起來。
「回房間……」
她總覺得有些害羞,哪里有這樣大喇喇的站在窗子前就親親我我的道理?
「這周圍鬼影兒都沒一只……」湯啟勛舌忝吻了一下她的鎖骨,大掌卻已經挑開了她睡袍的帶子,霸道的鑽進了衣服里去。
他的掌心熱騰騰的覆在她的小月復上,輕攏慢捻的撫模,海遙只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蒼茫的大海上的一葉扁舟上,海浪在不停的沖擊著她,她整個人,整個靈魂,都仿佛在隨著那海浪不停的顫栗……
「遙遙……遙遙……」
湯啟勛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唇舌在她的頸間游移而過,漸漸落向她的胸口,她的手起初還是推拒著他的,可到此刻,卻已經勾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後仰起了身子,閉了眼楮,細細的喘息起來。
湯啟勛的手掌沿著那平滑的小月復一路向上,直到探向那溫熱的暖玉馨香攏在掌心里緊緊握緊,他急促的喘息著,微微帶著薄繭的手指撫上那嬌女敕的花瓣,惹的她也一聲一聲低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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