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媽媽也快活不成了,他自己又是這樣的身體狀況,還不如他們母子兩人地底下團聚,也好過都活著受罪!
顧亦殊想到此處,才覺稍稍好受了一些,沒有媽媽的孩子,本來就可憐,與其活著受罪,還真不如成全了她的幸福茆。
她走到今天,實在是太難太難,她走上和湯啟勛攜手的紅毯,不知費盡了多少心神。
而今,只是最後一步,她決不允許任何人阻攔她。
她顧亦殊,要做這個世上最讓人艷羨的新娘,要做湯啟勛身邊唯一的女人,她再也不會,亦是不肯,放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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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樓梯口,那小小身影正從三層轉角一閃而過,那人立刻大步追去。
康寶並不知道湯啟勛在哪里,小小的孩子又被嚇傻了根本無法思考,只知道那個人是綁了他的壞人,要遠遠躲開才好…蚊…
康寶不能跑不能跳,從剛開始蹣跚學步,媽媽就是這樣叮囑他的,只是此刻,已然受驚的康寶早已想不到這一切。
樓梯在中央,往左往右都是兩條幾乎一樣的長廊,那人追上三層,不見康寶蹤影,恰好有清潔工人提了水桶從水房出來。
「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孩子?」
清潔工有些戒備的看他,許是他此刻臉上神情有些可怖的猙獰,那人就有些戒備︰「請問……您是誰?」
「我是顧小姐的助手,顧小姐讓我來找小少爺去做花童的。」
新郎四歲的兒子要做這一場婚禮的花童,那是早已傳開的事。
「是這樣子啊,剛才有一個小孩過去,是往左邊了。」清潔工一指左邊的方向,那人也不道謝,立刻快步追了過去……
左邊一條長廊,並不是直線布局,反而曲曲彎彎,但卻只有一條通道。
那人知道了方向,也不再著急,只是放慢了步子,輕手輕腳的往前走去。
走廊兩側的房間大多都關著門,這一棟酒樓都被大手筆的包下來,因此許多房間都在閑置。
那人就一間一間去推門查看,多數都是鎖著的,空寂的長廊,只有靡麗的燈光亮著,卻有一種沉寂的肅殺的味道。
再轉一個彎,就到這條長廊的最盡頭。
知道那孩子就在這里某處,那人微微松了一口氣,將一直藏在懷中的匕首握在了掌心。
康寶小小的身子躲在走廊盡頭巨大的盆栽後面,他瑟縮在角落里,渾身都在顫抖,已經可以听到那個人的腳步聲來,甚至,靜的連呼吸都能听得到。
他跑了這樣長的一截路,整個人早已累的虛月兌,小臉也煞白的嚇人,心髒砰砰跳動的劇烈,仿佛只要一口氣上不來,就會暈厥過去。
康寶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他不敢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而那一雙眼楮,透過枝繁葉茂的綠植,就緊緊的盯著轉角的方向……
腳步聲在空蕩蕩的長廊里越來越近,康寶害怕的抖成了一團,他小小的身子使勁的貼向牆壁,轉了臉不敢再看向前方——
左邊的房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那里,好奇的看著他。
那女孩穿了一件橘色寬松的套頭毛衣,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和帆布鞋,頭發剪到齊肩,留著齊劉海,一雙大眼楮十分的清透,像是兩顆紫葡萄,唇角是上翹的,不說話不笑的時候也像是在笑一樣。
康寶緩緩的站了起來,竟是一步一步向著那個女孩走去。
那女孩顯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康寶卻忽然拔腿向她身邊沖過去,那女孩嚇的連連後退,直到退回了房間里,康寶也跟真沖了進去,然後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關門的聲音驚到追來那人,他直覺有些不妙,立刻跑過轉角,卻已經不見康寶蹤影。
那人眼眸倏然暗沉下來,握在手心的匕首一下被他捏的四緊。
不過這里就余下四個房間,他就算是躲起來也飛不出去!
那人略想了一下,就先走到了右邊的房門外。
「你是誰?」開了日光燈的房間里,年輕女孩兒望著那個小臉煞白的孩子,一臉的吃驚和納悶。
她不過是開了門預備下樓出去透透氣,竟然發現一個小孩子躲在盆栽後面瑟瑟發抖,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竟然被這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房間。
康寶卻像是在外面流浪了幾年的孩子忽然見到了親人一樣,小嘴委委屈屈的癟了起來,大眼里晶瑩的眼淚突兒就淌了下來……
「哎……你別哭啊,我可沒欺負你,你是誰家孩子呀……你爸爸媽媽呢?」
盛夏一邊手忙腳亂的拿紙巾遞給他,一邊連聲詢問……
「夏夏阿姨……」康寶卻一下撲過去抱住了她的大腿,小臉扎在她的身上,哇哇的哭了起來。
「……你叫我什麼?」盛夏一頭霧水,小小的孩子抱著她哭的驚天動地,又可憐又讓人心疼。
盛夏本來就心軟,這下立刻沒了招,她蹲下來,將康寶輕輕拉開一點,柔聲詢問︰「你知道我是誰?」
「媽媽經常……經常和康寶說夏夏阿姨……」康寶邊哭邊說,兩只小胖手卻是抱著盛夏不肯撒手︰「夏夏阿姨,有壞人……要殺康寶!」
「什麼?」盛夏大吃一驚,但見康寶使勁點頭,又嚇的全身都在哆嗦,她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
ps︰嗷,有人猜對了嗎?我們的夏夏回來啦,顧亦寒會是什麼感覺呀,哇哈哈哈哈哈哈,晚上還有更新,票票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