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知怎麼的彌漫起說不出的委屈來,而那一雙澄澈雙眸里,卻也已經涌上了淚珠兒。
「你放手啊!」海遙再一開口,聲音里也帶上了哭腔,湯啟勛的步子不由得停住,回頭看到她眼眸中紛然跌落的淚珠兒,他的心口忍不住一疼,再也按耐不住自己,伸手將她擁入了懷中︰「遙遙……遙遙……茆」
他連聲的喚著她的名字,將她緊緊攬入懷中︰「遙遙,對不起,對不起……」
那撫在耳畔的聲音,就像是奪人心魄的魔音,海遙只感覺周身的力氣都被抽盡,恍惚中,那縈繞在鼻端的氣息,竟仿佛是最熟悉不過的依靠,要她想要靠近,再靠近……
「遙遙……我們回家好不好?康寶還在……」
湯啟勛的話還未說完,卻有佣人急慌的沖進來︰「太太,邵先生受傷了……」
海遙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轉而卻是又羞又愧,她是瘋了!
竟然容許這個登徒子抱著她而忘記了掙開蚊!
「混蛋!」海遙羞怒之下,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出去,卻在看到那張滿是青紫淤痕的臉容時,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湯啟勛竟也沒有躲閃的意思,那一雙目光,柔的似要滴出水來,就那樣密布著濃深的溫柔望著她。
海遙一瞬間眼圈就紅了,她咬了咬唇,狠狠跺跺腳,繞過湯啟勛就往樓下跑。
一屋子人呼啦啦都跟著追了出去,只余湯啟勛一個人站在高高的樓梯上。
他望著她跑出去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柔弱縴細,卻又帶著焦灼,她在擔心邵晉恆,她忘記了他,忘記了康寶,忘記了過去所有的痛苦,她看起來是幸福的。
可湯啟勛知道,他不能再讓她留在邵晉恆的身邊,哪怕是讓她恨她,哪怕是第一次違拗她的心願,他也要帶走她。
他追下樓,簇擁的人群之中,他看到海遙哭的泣不成聲,緊緊抓著邵晉恆的手臂,她看著邵晉恆,滿眼的疼惜關切,就像是這世上任何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女人一樣。
他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而邵家的管家佣人卻已經簇擁著他們兩人走進房子里來。
海遙的抽噎聲已經听的清晰了,湯啟勛的目光從那圍繞的眾人身上掠過,只是看向她。
可是,她連眼角余光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
明知道她忘卻了過去的事,現在的他對于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可他卻仍是覺得痛的無以復加。
「海遙……」
他啞啞的低聲喊,海遙倏然抬起頭狠狠瞪住他︰「湯先生還想怎樣?還嫌今晚鬧的不夠嗎?」
他一時啞然,竟是說不出話來。
海遙卻已不再理會他,只是聲音微顫吩咐管家︰「好生送客人們回去。」
管家應了聲,立刻恭謹的給諸人道歉,又一一送出門去。
待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海遙也扶了邵晉恆坐在沙發上,佣人拿了酒精和棉棒,海遙正小心翼翼的給邵晉恆處理臉上的傷。
「湯先生,您也請回吧……」管家小心翼翼的開口對湯啟勛說道。
湯啟勛卻仍是固執的望向海遙︰「遙遙,你不能留在這里……」
他此刻根本無暇思考其他,只心中一心想要將她帶回去,遠離邵晉恆身邊才好。
這樣毫無道理的話,听在海遙的耳中,自然只能讓她平添厭煩。
她是連理都懶怠理會他,只是交代身邊的小茵︰「去請阮少爺來一趟,先生傷的不輕呢。」
邵晉恆靠坐在沙發上,望向湯啟勛的目光里,就帶了孩子氣的暢快。
說起來兩人方才惡狠狠的打了一架,倒是好像讓兩人的關系有了異樣的轉變。
湯啟勛見海遙如此冷淡,心知她現在已經將邵晉恆當成了親信的人,根本對他只有敵視。
他就算是再心急,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真的和邵晉恆再打一架,然後把她搶走吧?
就算是他打贏了邵晉恆,今晚帶著她出邵家的門也根本不可能。
因為擔心激怒邵晉恆,他會傷害海遙,今晚來赴宴,他是單槍匹馬一個人來的!
若是知曉會是現在這樣的境況,說什麼他也要把康寶帶來!
他就不信了,海遙會把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給忘掉!
「遙遙!」湯啟勛不顧她冷淡的態度,又開了口︰「我明天帶我們的兒子,康寶,再來看你!」
饒是海遙決定不再理會這個討厭的‘瘋子’,可卻也被他這句話給驚的怔住,忍不住回頭看向他,訝異開口︰「湯先生這是什麼話?」
湯啟勛也不多加解釋,只是向著玄關處走了幾步,方才說道︰「遙遙,你就是把過去的人和事都忘記的干干淨淨了,也總不會忘掉我們的兒子康寶吧?」
海遙見邵晉恆面露不悅,忍不住也怒紅了臉頰︰「湯先生還是不要再說這樣的胡話了,我大學畢業就已經嫁給了晉恆,怎麼可能,可能和你有……」
這樣的‘羞辱’,她是連重復一遍都說不出來的。
湯啟勛深深的凝著她,他真的想不顧一切把她帶走,可邵晉恆這人陰險毒辣,又一向最愛面子。
若是他真來硬的,生死他都不懼,可海遙壞了身孕,那是他們的孩子……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差池,他和她豈不是要遺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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