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比有如黑夜魅影,不緊不慢周旋在,刺客與追兵兩者之間,無論是刺客還是守軍士兵,根本沒人注意到西比的存在。
維尼特城守軍的人數由幾個迅增加到數十個,維尼特軍營就在酒館街的附近,胖守軍被殺後,有軍士吹響特制的哨子,盞茶的功夫,就有數十個守軍士兵追了上來。
刺客跑跑停停,不時朝身後的追兵射箭,一點都沒有逃跑的倉促,反而像是在悠閑的打獵。
在追兵怒罵聲中,刺客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箭法驚準,每一箭射出,必有追兵中箭倒地,西比大約數了一下,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中箭倒地的追兵已有二十個,照這樣下去,剩下的追兵沒等見著刺客的人影,就都得報銷在路上了,刺客鑽進入一片茂密的樹林,黑漆漆的樹林讓追兵停住了腳步,這群守軍士兵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跟上去。
「嗖!」一支羽箭從樹林深處射出,釘在最前面的一個守軍胸膛。
這一箭猶如在煎熱的油鍋,放了一把鹽,頓時炸了鍋!
劇烈的騷動過後,憤怒的守軍士兵狂叫著,像瘋狗一樣追趕了上去,看那陣勢不抓到刺客誓不罷休。
「唉,這群守軍看樣子是回不去嘍。」西比咂咂嘴自言自語道,他已經預見到了這群追兵的悲慘命運。
剛開始還嗷嗷直叫的守軍士兵,追進樹林後,四周黑漆漆一片,早已不見了刺客的蹤影,當時他們就傻了眼,黑漆漆的樹林里,氣氛異常詭秘,除了各種動物淒厲的怪叫聲外,樹林深處十多雙綠瑩瑩的眼楮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幾個守軍士兵退縮了,他們知道城外的樹林里,可是有大量凶殘的食肉魔獸,這些魔獸可不是眼前十多個守軍士兵所能招惹的起的。
「哈哈,你們也有害怕的時候?」在樹林某個角落響起了冷冷的聲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個聲音略顯稚女敕,刺客的年紀不大,頂多也就是剛剛月兌離乳臭的毛頭小孩。
「娘的,還是個小鬼,他都不怕,我們還怕個球?」,守軍士兵叫囂著,義無反顧循著聲音,沖進了密林。
「弟兄們,如果讓這小鬼從我們這麼多人的手指縫里逃走,我們也不用在這一帶混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抓住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然後敲碎他的骨頭,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一個當官模樣的守軍軍官喊道。
「哈哈,那你們就來吧。」稚女敕的聲音再次響起,言語之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西比在離地十多米高的樹枝上坐著,作為旁觀者,他清楚看見刺客跟守軍的每一個動作,刺客的年紀不大,應該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身白衣,身形敏捷,似乎對這片樹林也很熟悉,在漆黑復雜的環境里來去自由,他不是沒有目的瞎逛,而是在找最佳的射箭角度,不知死活的守軍還在自大的咆哮著,殊不知刺客的箭已經瞄準了他們的腦袋。
白衣少年取出三只箭插在地上,然後拈弓搭箭對準其中一個守軍射去,在松手的瞬間,右手快的拔出地上的箭對準另一個守軍射去,白衣少年一口氣,接連射出四支箭,動作行雲流水,嫻熟優雅,快的象是四支箭矢被同時射出。
四個守軍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在地上,雖然倒下的姿勢各異,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頭上都插著一支羽箭。
這一下追兵頓時愣了,還以為是遭到了對方的伏擊!有些人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這本是人之常情,唯獨守軍軍官不行,他剛剛帶出幾十號的人,現在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就交代了一半以上的手下,這讓他如何回去交差,他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看見他了,在那里,快,快抓住他。」其中一個守軍士兵看見了刺客,急忙吼叫起來,但他是倒下的第五個人,在他吼完這一句話後,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右眼。
守軍士兵雖然心里害怕,但畢竟人多勢眾,從聲音上分辨對方還是個小孩,加上自己的頭兒一馬當先向前沖去,手下這伙人自然也不含糊,一群人嗷嗷叫,朝白衣少年追去,緊接著又有人被弓箭射中,這次並沒有射中他們的要害,受傷守軍淒厲的叫聲響徹夜空,這對剩下的人,無疑起到了恐懼跟驚嚇的作用,這或許也是刺客留下他們小命的原因吧。
西比在他們頭頂上方的樹杈上,靈活跳躍跟了上去,最靈巧的長臂猴,如果看見西比在靈活自由的動作,恐怕都要自愧不如。西比在月亮島的時候,每天都穿著上百斤的鐵鏈衣,在環島礁石上蹦跳,正所謂一份努力一份收獲,西比擁有如此靈巧的身手,絕非偶然。
天色漸明,新的一天又來臨了,寧靜的樹林,迎來了全新的一天,但樹林里又是不寧靜的,在這片本應充滿清新泥土氣息的空氣中,卻混雜著濃重血腥味,在這里的很多人,注定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守軍士兵追上了白衣少年,又或者說,是對方自願停下來等候守軍士兵的,無論哪一個,結果都是一樣的,雙方終于相見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僥幸活下來的守軍士兵,現對方只是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孩,之前的擔心消失了,就只剩下一腔的怒火,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白衣少年用光了身上的箭,他沒有打算繼續逃跑,事實上,在這場狩獵游戲中,他一直扮演獵人的角色,現在他已經達到了預期目標,他輕輕的放下手中的長弓,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劍,狩獵時間結束了,眼前這個只有十六七歲的男孩,眼神里帶著冰冷的殺意,手中的短劍閃著攝人寒光。
氣喘吁吁的守軍士兵跟白衣少年一臉從容相比,顯得要狼狽許多,追上來的守軍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上了泥土跟樹葉,更有人的臉上被荊棘劃破,看來這一路上的追趕,這伙人沒少受罪,從守軍憤怒的眼神看出,他們恨不得把刺客撕成碎片。
「一,二,三九,十。」白衣少年伸出手指給眼前的追兵挨個點數,那表情有點像是在點收牲口。
「剛好十個,這可有點麻煩,早知道就帶多點箭了。不過,無所謂了,都是一群飯桶,讓老子陪你們玩玩,也就是多耽誤點時間罷了。」
白衣少年大言不慚的話,差點沒把眼前的追兵給氣死,什麼叫「多花點時間罷了」?什麼叫「一群飯桶」?
一個領頭模樣的守軍臉色鐵青,抿著嘴一言不,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就朝少年砍去,身後的守軍也跟著一起沖上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憤怒二字。
少年表面上對守軍士兵一臉的輕視,但心里卻不敢半點放松,畢竟對方人數有十個,臉上一副凶神惡煞,這些守軍士兵,大多是山賊和強盜被收編,個個心狠手辣,不易對付,最為主要的是,白衣少年箭法出眾,但近身搏擊卻不是他的強項。
守軍頭領一個突刺,長劍直直朝白衣少年刺去,動作嫻熟,應該苦練過一陣劍法。
白衣少年匆忙側身,堪堪讓過守軍頭領的長劍,緊跟其後的數根長矛,又朝少年的胸口位置扎來,這幾下攻擊來得極快,配合默契,實出白衣少年的意料之外,只見他就地一滾,狼狽的閃開這一波攻擊,還沒等他緩過氣來,兩個手持大刀的守軍士兵又朝他砍去,兩人一左一右,封死了少年前後兩處的退路,這一招來勢凶猛,角度刁鑽,招式必定是久經配合,不然絕難使出如此默契的招式。
白衣少年並非泛泛之輩,見兩個守軍一左一右揮刀砍來,身體迅朝右邊的守軍翻滾過去,手中的短劍架住砍刀的同時,右腳朝對方的襠部狠狠的踹了過去,守軍士兵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撞上刀口,上前舍命相搏,在微一錯愕間,劇痛便從襠部襲來,褲襠里那堆玩意算是玩完了,白衣少年硬接這一刀也絕不好受,刀沉力猛,白衣少年雖然用短劍架住了這致命的一擊,但還是被對方在肩膀切上一道口子,傷口不深,並無大礙。
白衣少年趁此空檔,翻身站立,沒有片刻停留,手中短劍朝左邊的守軍的面部刺去,度之快讓人咂舌,左邊守軍見短劍朝自己刺來避無可避,頓時腸子都悔青了,剛才貪功冒進,以為可以一口氣拿下對方,手中長刀一往無前砍去,沒有留下半點退路,現在收刀回防已經來不及了。
白衣少年身形一閃,已竄至該守軍士兵跟前,一道白光閃過,過了好一會兒,對方脖子上的鮮血才噴涌而出,白衣少年得手後並未停留,急向後退去,因為守軍軍官的長劍已經追了上來,長劍迅猛沉穩,白衣少年雖然用短劍擋開致命一擊,但還是慢了一步。
「呃」
白衣少年出一聲悶哼,急往後退,眼楮迅瞟了一下手臂的傷口,創口頗深,所幸未傷及骨頭。
「嘿嘿,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也不過如此嘛。」守軍頭領偷襲得手,得意的笑了起來,不過手上長劍可沒有閑下來,一連串的組合招式將白衣少年逼得連連後退,有幾次還險些刺中對方,但都被白衣少年閃身躲過,其余的守軍士兵將白衣少年圍在中間,截斷他的退路。
「被包圍了,這下他可就有麻煩了。」
西比看到少年刺客被團團圍住,意識到他已經陷入困境,從樹上輕輕的躍下,沒有出一絲聲響,像一道魅影在戰圈外圍潛伏著,現在還不是出手幫對方的時候,西比看出白衣少年看似險象環生,但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事實上白衣少年正尋找機會出手,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二更畢!晚安,各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