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右邊的鄭婉鄭茹看著鄭若頭上的那只價值連城的鳳凰于飛簪,心中妒忌的冒火。
「七妹妹,你那身份,恐不適合戴這麼貴重的東西吧?」鄭婉忍不住的刺了她一句。
鄭若原本想摘下還給謝婉瑩的,听見鄭婉的話,反而不拿了。她謝婉瑩有的是錢,自己又因為她受了排擠,收她一根簪子,也未嘗不可啊。
謝婉瑩咯咯笑著道,「配得上,配得上的。說不定,往後你我見了阿若,都要敬上幾分呢。」
她這話什麼意思?
鄭若低頭思忖。
鄭婉起初不解,看見鄭茹的眼色,雙胞胎心靈相通,她也咯咯的笑起來,道︰「阿瑩說的對,往後說不定我們見了你都要見禮的。」
鄭婉話說的好听,語氣卻是有些不屑,甚至是幸災樂禍的。鄭若頓時心中升起了警惕,可是不論她怎麼旁敲側擊,這兩人回答的滴水不漏,就是不肯說出這番話的真正意思。
鄭若暗自猜測,莫非王九郎來府里下聘了?
她這麼一想,心里突突的跳了起來。變得有些慌亂。
「阿若,本以為你我可以成為好姐妹的。不過,」謝婉瑩拉著她的手笑著道,「你恐怕比我要更好些,能和你相識一場,我覺得甚是歡喜呢。阿若,日後你到了高位,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姐妹才是。」
「就是,就是,七妹妹,你以後可是貴人了。可莫要嫌棄我們啊。」
鄭若一頭霧水,根本就沒听懂她們在說什麼。可是向劉夫人她們詢問的時候,她們又笑而不答。
與她們虛與委蛇了一陣,謝婉瑩便起身告辭了。就是離去之前,她還是拉著鄭若的手,直說可惜。可就是不說,可惜什麼。
謝婉瑩一走,劉夫人對鄭若就冷了下來,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就讓她回去了。
鄭若臉色凝重,一直沒弄明白,她們究竟在說什麼,說她往後是貴人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說,王九郎真的來府中下聘,為何心儀王九郎的謝婉瑩卻說見了自己要行禮?即便她為王九郎妾室,以謝婉瑩的身份,也不可能見了她就行禮啊?
鄭若心中疑惑越來越深,面色也越來越差。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馬車咯吱咯吱的壓在路上,鄭府里很少有這樣豪華的馬車。馬車出了鄭府之後,坐在馬車里的絕子臉上那原本親和的笑容就收斂起來,如同春水突然結了霜,冰冷異常。跪坐在馬車角落里的侍女,拿了一塊手帕遞給她。她擦了擦手,有些嫌惡的說道︰「扔了它。」
「諾。」侍女應了一聲,順手將手帕扔到了車外面。
謝婉瑩冷哼了一聲,靠在車廂里軟枕上,閉上了眼小憩。
侍女大雙低聲的問道,「女郎,那個阿若就是口口聲聲說喜歡九郎之人?」
「嗯。」謝婉瑩淡淡的應了一聲。
「不過一個煙視媚行的女子,怎能配得上九郎?九郎也真是的,被人壞了名聲也不出來解釋一兩句。任由那個阿若在外面宣揚,玷污他的名聲。」
謝婉瑩睜開漂亮的丹鳳眼,看了大雙一眼,問道︰「你覺得九郎喜歡鄭若是個謠言?只是鄭若的一廂情願?」
大雙理所當然的說道︰「九郎是什麼樣的人物?那可是人稱謫仙的,那個鄭若,長得美則美矣,太過俗媚,哪配得上他?九郎怎會喜歡這樣的女子?他就是喜歡,也是喜歡像女郎這樣,如同空谷幽蘭一般月兌俗的女子才對。只有女郎和九郎站在一起,才相稱。想想,就覺得跟三郎掛在書房里的畫一樣美。」
謝婉瑩咯咯的笑起來,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嗔道︰「真是貧嘴。」
大雙有些不滿的嘟起嘴,「女郎,奴說的可都是真話。」
謝婉瑩再次開心的笑了起來。
但是,她的心頭總是有些陰霾。張鳶突然消失了,據左將軍府上說,她是病了,不得不去外面休養。不過一日的時間,她怎會得病?而且,她听說那個阿蠻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死了,七竅流血,死狀可怖。
這兩人都和鄭若有過接觸,當時還欺負過她。這讓她心中非常疑惑。
她是謝府家主唯一的女兒,又是嫡女。偏偏連阿蠻被殺這種事都能在後院听到,她不得不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那日在鬧市里發生的一切已經傳遍全城,她又想到,是不是有人想要借此事來警告自己?
而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王九郎?
謝婉瑩的心變得忐忑起來。
她收起笑容,面色一下子變得陰郁。從小到大,她都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人敢和她搶東西。她是不會允許的。
「女郎為何將那支鳳凰于飛簪送給鄭若?那可是御賜之物!」大雙有些不解的問道。
「呵呵呵——正因為是御賜之物才要送給她。」
大雙還是不明白。
「懷璧其罪啊——呵呵——」謝婉瑩笑著道,「再者說,她不久就要入郡守府,我們相識一場,總要送些好東西給她的。」
大雙眼楮一亮,「劉夫人答應女郎的提議?」
「能不答應嗎?鄭元順雖說大小也是個名士,可在士林中名聲卻不顯。這麼多年,他一直想致仕而不能。我的族姐是郡守之妻,只要在郡守耳邊美言幾句,一個長史之位還不手到擒來?現在是他想瞌睡,我去送枕頭,皆大歡喜啊。」
「鄭元順得了長史之位,鄭若嫁了郡守成了鳳凰城里的貴婦人……」大雙咯咯笑著看向謝婉瑩,「女郎得了王九郎,可不就是皆大歡喜嗎?」
謝婉瑩難得臉紅了紅,嗔了她一句。
大雙又打趣了她幾句。一想到鄭若以後要嫁給近六十的郡守為妾,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同情的。听說,進了郡守後院的女人,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
鄭若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時候,天已經擦黑。鄭瑾瀟一直坐在院子里等,見她回來,立即上前問道︰「如何?劉夫人可有為難你?」
鄭若欲言又止,本想把今日怪異的地方說給他听,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不是多余,怕說了反而不好。若是他去找家主詢問,恐有禍事。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府里來了客人,劉夫人要我們去相陪而已。」
「哦。府里來什麼客人?」
「謝府婉瑩。」
「謝府的小姑子,遼西第一美女,謝婉瑩?」鄭瑾瀟瞪大眼楮問道,神色中多少有些仰慕。
「怎麼,大兄知道她?」鄭若打趣。
「何止知道,听聞是個才女兼美女。我若有幸得見尊顏,此生死而無憾。」鄭瑾瀟感慨的說道。
鄭若有些不喜,她覺得那個謝婉瑩根本就沒有大兄說的那麼好。他們看見只不過是她的表象罷了。她摘下頭上的鳳凰于飛簪子,遞給他。
「這就是她送給我的。」
鄭瑾瀟十分驚訝,這件東西,看起來價值不菲啊。
「她送了劉夫人一只蝴蝶玉簪,比起這個差了好多。」鄭若不高興的說道。
鄭瑾瀟看著她,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
「她說是與我一見如故,故而送我。」
「可我怎麼覺得她是在害你?」
鄭若也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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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編天天追著要存稿啊,葉子頭發都要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