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星稀雲淡。無妄海一如無邊碧淵。水聲嘩嘩如洪荒巨獸粗豪喘息,吞吐著海岸。遠處水天相接,水光粼粼,不時映射道道光華。奇天蘇山又象往常一樣萬千光華縈繞,瑰麗異常。
「爹,那漂浮的小山又光了耶」
「呵呵,路兒你不是每個月都看到麼?還有那可不是小山,只是離我們太遠了啊!」
「爹,為什麼那小山會浮在天上啊」
「那山上有神仙啊,神仙讓山浮起來就浮起來了唄」
「爹,你快作神仙啊,快作神仙啊」。
「路兒,為什麼要爹作神仙啊,況且那神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作的啊!」
「爹,有這樣的神仙麼?踩上石頭看月亮就是神仙了?」小蕭路在下面,兩只大眼斜望蕭秦,撇撇嘴道。
蕭路稚女敕的聲音尚未還未落地。卻見蕭秦的高大身影,忽地凌空而起。
高月之下,微風輕揚。正有一名男子,翩然站在枝頭。
月輝清冷,照在那人如刀割的面上,仿佛真是那神仙人物飄逸異常。
「爹,那我要飛啦!」蕭秦一說,小蕭路忽地又想起剛才要去看神仙之事來。
「等過幾年,不,等你長大後爹就要你飛起來。路兒現在太小,飛高了爹不放心」
「不,我現在就要啦」
「」
嗖!嗖!兩道光華從中年男子耳畔呼嘯而過,那人頸上一道細細刀痕,鮮血汩汩而下,臉上竟隱有笑容。
「爹!爹!爹!」
而後一片黑暗。
「路兒快回去。你娘要生氣了」一個憨厚,溫和的聲音道。
「你還敢不敢?你敢不敢淘氣了?」一個女子在訓斥著他。
「不敢了,不敢了!……」
林中玉頭痛如裂,往事一幕一幕浮現在他的眼前。在地上翻滾著,抽搐著。
廢墟周圍的樹木,燒起熊熊大火,狂風之下,火焰滔天。中間那巨大的廢墟,在無數雷電的肆虐下,腐朽木材燃起了濃煙。原來廢墟之處,出現一個觸目巨大深坑,龜裂的地面遍布著無數裂痕。
道道閃電撕裂蒼穹,一閃一閃的白光照在,林中玉掙扎滾動的身影上。在此刻天地震蕩,人也瘋狂。林中玉如同一只正在經受著摧殘的狗一般。
「紫蟬子,快收師叔法體!」一聲清喝之後,空中旋轉的八面旗幟之後,現出八道身影,他們分別手持一只大旗不斷揮動。剛才的話正是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人說出。只見他臉色平靜,身材魁梧,給人一種莫測高深之感。
其他七人分別穿著赤、橙、黃、綠、藍、紫七色道袍,個個仙風道骨,風采也是不凡。只是他們臉上俱有悲戚之色。在白袍人說完之後,身穿紫色道袍之人,收起悲色,虛空前邁一步,道︰「謹尊師兄法旨!」而後手中白光一閃,掌中已經現出一個白色小瓶,向空中一拋,劍指遙指前方,大聲道︰「玉淨瓶收!」
只見那白色小瓶在空中白光大放,頃刻倒轉口下底上,從口出噴出一片青光如扇一盤籠罩在老者殘軀之上。在這中間 !無數道閃電沖到玉淨瓶青光之中,然而卻仿佛變成蚯蚓一般都被玉淨瓶吸了進去。再看那老者身體也在青光牽引之下,緩緩飛起,也是飛升,身形越是變小。最後化為尚不足一指大小的暗淡圓球,「咻」一聲飛入玉淨瓶中。
紫蟬子劍指一轉,向懷中一引大聲道︰「回來!」卻在這時,一道細如絲的紅光纏在玉淨瓶身上。
白袍人暗呼一聲不好,卻見除自己和紫蟬子之外,五位師弟,都還沉浸在悲痛之中。不由大喝一聲︰「眾師弟在等什麼?師叔法體重塑,只在此時。還不快快祭起凝塵幡!那妖孽還活著!」
除了紫蟬子,眾人聞言面色一白的同時,眼中抹過一絲厲色。紛紛大喝一聲揮動手中大旗。那七面旗幟揮動之下,無數道雷電,匯聚向空中玉淨瓶之上。大旗之上浮起一串串金光符咒,向場中打去。
一聲陰測詭異的聲音從紅色光華中響起︰「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華?」卻見一道隱約的紅色光華,無聲籠罩在玉淨瓶周圍。七人的凝塵幡下,漫天雷電,聚集之處竟然絲毫無恙,就連金光符咒也仿佛都被紅色的光芒吞噬了一般。
只听那個陰沉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哼哼,南海劍派無人了麼?十年前一戰,在此地一戰。藍劍老兒,龜縮十年。想不到如今,竟讓你們這些小輩出來行走,真是笑話。」
白袍道人臉色微沉,心中暗驚,十年前掌門太師叔祖藍劍道人,曾經在無妄海邊與九尾天妖終離寐一戰。藍劍道人雖勝,卻引以為平生憾事,自此在南海派雲湛洞面壁,更是說過不死不出的誓言。如今此次南海八蟬在師叔玄陽子的帶領下,追擊剛剛成形的六尾媚狐紫螭。
這六尾媚狐,有九行十一品之說,而紫眼媚狐不但是九行中的第九品蓋世妖物。更難得的是,它們乃是由天地間浩然極純的土陽紫氣凝聚而成,修道之人得之,可增十甲子的功力。
妖族之中,狐族乃是王族,他們的功力以尾數為算,而每條尾巴代表的功力會隨著道行的增加而增加。
比如一尾的時候它一條尾巴代表的是一百年,可是兩尾的時候代表一條尾巴就代表是兩百年的道行。所以狐族的道行,一尾為一百年,兩尾為四百年,三尾為九百年。等到傳說中的九尾天妖,就相當于八千年甚至上萬年的道行。
而到達天妖之後,幾乎與仙人無異,他們有著綿長甚至無盡的生命,有著永不衰老的容顏。只有妖族皇者的龍王,才可能與之相提並論。而那六尾紫螭,足有著近四千年的道行,若非剛剛蛻變成功。絕非非眾人所能抵擋。
這時,卻听那個聲音傳來︰「放心,你們之中,我會留一個人回南海,讓他代我照顧好十年前逃下余生的那對父子。告訴他三年之內,我必親自登門求教。現在讓我為難的是,究竟要留下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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