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仙蹤 卷四 仙魔大戰 第一章 左師姐

作者 ︰ 妙玉

「工高天!卜,一道青米沖天而起,直奔前方的那巨大。兒去

不知何時大風吹來,左影紗紫袍呼啦啦作響,掌中的青光已經亮如白色。照在她絕美的臉上。恍如九天仙子落了凡間。

那巨大肉蟲,懵然不知,肉球也似的頭部,在空中微微一晃似是略微辨認了一下方向,而後又張開大口吼一聲撲向前方。

卻見青光如電眨眼便劈到肉蟲的頭頂,它身上那一圈圈細密的螺紋在一利那間亮了起來。

噗!吃啦啦。

那青光劈中肉蟲仿佛快刀切豆腐一般,竟然沒有什麼巨大的聲音。哧溜溜一聲,肉蟲的巨大頭顱就那麼輕易的和身子界限分明的被分割開來

左影紗狀如瘋狂,尖叫一聲。身形變換數道人影,她手中的青光也化為千劍萬劍一般,在空中對著那肉蟲尸身,在她一聲冷叱之下,化為千萬條光芒,嗖嗖嗖。織成一張劍網,一瞬的功夫就把那肉蟲的尸體碎尸萬段。

一塊一塊的碎肉落在地上。刺鼻的血腥味飄蕩在山間。

左影紗看著眼前的一幕,當榔一聲青霞劍掉在地上。她踉蹌幾步險些跌倒,剛才拼盡平生法力使出了師門「萬劍分身」這一刻她的身體虛月兌的厲害,可是她卻咬著牙,不讓自己倒下。

她轉身拿起地上的白虎皮。色澤如雪潔白,觸手柔滑舒適。這本來是要送給那個需要它的人,如此他就不必每天晚上瑟瑟抖了。

那個人,那個呆子,就是晚上那麼冷也不哼一聲。

左影紗想到這里臉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繼而想起那一個難忘的夜晚。

夜黑無邊,天冷如冰。

在無名小山的山洞中,有那樣一個女子。夜深難寐。因為在她懷中。依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在她的臉上,有羞澀,有難言。更或有一絲委屈和傷感。因為她听到懷中的男子正在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她幾次,幾次決心。終于還是沒有離去,在她的心里甚至有些感激這個季節,這個山林的寒冷。

在那個夜里。她看不到星星,可是幽深的石洞頂部。在她看來比滿天繁星。璀璨奪目更可愛。

熾熱的男子氣息,就在懷中。左影紗的心不可自已的快跳了起來。她能感到自己的臉在燙,心在跳。可是卻無法阻止。更何況又如何阻止的住?

夜也如此淒美!

或許這便夠了,她沒有抱太多的奢望。因為對他來說,自己不過是一個想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的人。

可是,左影紗捏著手中的虎皮,身軀瑟瑟抖。就在這時,只听。嗷!嗷!嗷!」一陣尖細的吼叫聲響起。左影紗側身望去。自己卻是放在一邊地上的小白虎,正對著前方聲嘶力竭的吼叫著。仿佛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一般。

雖說是老虎卻總歸只有一只貓般大讓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和百獸之王,聯系在一起。可是听著它的叫聲,卻是仿佛遇到了宿命仇敵,不死不休一般。

在小白虎前方,剛剛那巨大肉蟲一塊一塊的竟然正在慢慢的蠕動向一處。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肉柱尾部,跟才網別無二致。

左影紗看罷心中一驚,正在她遲疑的時候,那肉蟲的組合的度猛的變快。接著身子逐漸變長,仿佛是幻覺一般,它的頭部的肉球再次出現。並且在頭部多了兩個尖尖的突起。」這是什麼怪物?」

「嗷!!」小白虎的吼聲逐漸低微,它的身子用力的趴下,仿佛在蓄勢一般。等看到巨大的肉蟲面目全部露了出來。

老虎的嗷一聲頗具威勢的呼嘯,而後撲了上去。

而那巨大肉蟲根本沒有眼楮,巨大頭部來回在空中一陣晃動,听到那聲虎叫之後,似乎有所察覺。巨大的嘴巴又張了開來。

小老虎跑過去,恐怕也給它塞牙縫兒也不夠。

「回來!」左影紗單掌一吸一抓。小老虎剛剛躍起一尺高。肉呼呼的身子倒飛而回,落入左影紗掌中。

青霞劍無聲的回到左影紗掌中,青光再一次在小山之中光芒大放!

或許這便是命。

人一生。如果活著沒有了意義,那跟死了有什麼分別?

因為過度透支體力而臉色蒼白的左影紗,面色竟再次紅潤起來。她體內已經沒有法力。供她驅使。

蓬萊仙閣一門中,有一種短時間燃燒壽元,提升自己功力的法決。這一次她抱了必死之心,目的便是要殺了前方的那個怪物。即使自己死了也在所不惜。

前方那肉蟲,似乎也知道了狀況,如同巨蛇一般的身軀人立而起,向著左影紗的方向張開大口。

正在千鈞一之際!

「不要!左師姐!」

卻見山洞洞口,正站著一個面貌清秀的黑衣男子,卻不是林中玉是誰?

在看到林中玉的剎那。左影紗柔美的嘴角,微微彎起一絲不可察覺的弧度。一股殷紅的血跡從她的嘴角慢慢流出。

而後閉目,向地上倒去!

「左師姐!你,你怎麼了?」在昏迷前的那片刻清醒時刻。左影紗听到了這聲焦急的呼喚。身子已經落入一人懷中。那股熟悉

左影紗的心就那一刻釋然的放下來。一股喜悅涌上心田,之後暈了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林中玉直覺眼前白影一閃,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臉上似乎被抓了幾道。後來一看竟然是一只如貓般大小的小白虎,正捍不畏死的向自己張牙舞爪。

可憐的是這小白虎似乎死在太它的爪子還近透明之色,柔軟無力。又怎麼抓的疼林中玉?

這時只听呼一陣狂風吹來,卻是那巨大肉蟲來到了林中玉身邊,張開大嘴。伸出一條猩紅的舌頭,在林中玉身上舌忝來舌忝去。

那舌頭上滿是血腥。滑膩異常。林中玉卻絲毫不怕道︰「不要鬧,這個是我的朋友。以後你不可與她為敵!」

奇怪是的那巨大肉蟲,似乎听懂了林中玉的話。而後又用大肉球的腦袋在林中玉面前一陣晃動,似乎在說著什麼。

林中玉看了半天,道︰「你還要去找吃的麼?」

肉蟲點點頭。

林中玉道︰「不用了,你不是網回來麼?我不餓,況且我們修道之人吃些素食就可以。你也少去殺生!」

也不知那肉蟲是不是听懂了,林中喜所謂的修道,素食,殺生只是大肉球一陣狂點。

帶動整個小山中的空氣震蕩不止,林中玉連忙止住了它……你先到外面游玩。等會兒回來!我現在要給我這個朋友治傷,你就先別進石洞了。那里恐怕還放不下你說完。林中玉抱著左影紗走進石洞,身後跟著一個咬牙切齒的小老虎叼著林中玉衣服不放,就那樣被林中玉拖進洞里。

大肉蟲大口一張,貌似極為開心的呼一聲,如蛇游一般在山林中一晃不見。

林中玉今天早上的時候也著實被這大肉蟲嚇了一跳。可是接下來,這大肉蟲,似乎對自己又異樣的親切感。

林中玉哪里知道,他在重傷之間,曾經把石洞中那幾顆白色的卵全部吃下。這幾顆卵正式眼前這個大肉蟲所產。

這一段時間大肉蟲出外覓食、和往常一樣,都則一月,少則半月才回。在深山中野獸多年來幾乎被它吃光了。所以它出外覓食的路程也越來越是遙遠。

今日早晨它在北方一對山峰中間,遇見了一個剛剛生產的白虎。同為產婦的大肉蟲可沒有絲毫同情心,三兩下便把那白虎掏心挖肝,而後歡喜無限的回來。

回到石洞中卻不見了自己的蛋,反而是出現一個人。林中玉身上充滿了它的孩子的氣息。天真的大肉蟲竟把「大仇人」當成了自己孩子。林中玉也不知道自己的命就在呼吸之間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但看眼前這個肉蟲雖然丑陋可怖,可是卻也卻也听話,十分乖巧。心中竟有幾分歡喜。還把落霞錦系到了它的脖子上。大肉蟲開心已極,想不到自己的「孩子」一出生,便如此孝順。當然高興。

就在左影紗降落山頭之際,大肉蟲敏銳的覺到生人氣息,她獨霸此山不知毒年,更不知打退多少強敵。在這一帶妖獸中可算是頗有威名,可是今天來的這個人似乎不怕死。

而且竟然還一步一步來到洞中。打擾自己與「孩子」的天倫之樂。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當下大肉蟲,怒吼而出左影紗雖然高絕,但是這異獸卻是天下間奇獸中赫赫有名之物。就憑肉身重組這一招。已經傲視天下了。而且這怪獸重組一次,都會變的比以前更強,更接近它的始祖形態。而這大肉蟲的名字為…蚯龍。

傳說中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分別為囚牛、睚眥、嘲風、蒲牢、拔枕、霸下、狂特、負質、螞吻等等。他們或靜或動,性格不一。但是都被認為是真龍。可是極為人罕知的是,相傳亙古時代九天神龍賜福。共降下十枚聖胎。最後一個出生的和前九子相隔時間太久。當人們都以為是龍神生了九子。第十子降生之時,圍觀的人群都已經離去。而這第十子不像它的哥哥們,都有龍龍形。甚至連蛇也不算。然而它的名字卻是在十子中,唯一一個以龍來命名的,是為蚯龍。它生的的確如同蚯蚓一般,難道它最後真的會成為一條龍嗎?

關于蚯龍的記載極其罕見,現在月荒中人知之者萬中無一。幸運的是,林中玉卻在月荒地經中看到一段這樣的記載︰

「月荒之中,有龍如蚯。號曰不死,無耳不听,無目不視乃第十真龍!」林中玉當初看此段落。搖搖頭道。世上怎會有如此可憐的龍存在。沒有耳朵听,沒有眼楮看,又怎麼能成為真龍。

可是今天他看到眼前的巨大肉蟲,看到它那如蛇如蚓的身軀,沒有來由一陣親切。他相信這蚯龍一定有化為九天神龍的一天。※

深夜。

左影紗還沒有醒來。林中玉由于長期在蘇菲身邊,可以說也粗通一點藥石之處,他給左影紗喝了幾副安神養身的草藥。

可是左影紗並沒有好轉跡象。

左影紗的身體,自從被鬼尊所傷,就沒有徹底的好過。後來跟林中玉到了此後,每天都要照顧林中玉。勞心勞力之外,更讓她難過的是傷神罪魁禍。便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林中玉。

二許污樣以左影紗高深的道行,過一段時間身體會自。凹汪

然而在遇到蚯龍之後,左影紗耗盡全身法力施展了「萬劍分身」她抽空的身子變的跟常人沒有什麼不同。最後關頭她妄用師門禁術,像燃燒生命跟蚯龍同歸于盡。卻又看到了林中玉完整無缺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一悲一喜之下,對左影紗身體傷害猶大。更何況師門禁術雖然尚未完全施展,可是還是有著瘋狂的反噬之力。如此一來,左影紗不病才怪。

林中玉把左影紗攙扶進石洞。兩人沒過多長時間,形勢已經一變。現在變成了林中玉照顧左影紗。舊口四…8。酬(泡書舊)不樣的體驗!

左影紗吃了藥。身體燙,神志越安不清。

林中玉用手按在左影紗的玉腕之上,透過柔滑的肌膚的脈搏已經越來越弱,恐怕再過不了多久,就余,

林中玉把左影紗的手放回到虎皮之下,看著左影紗蒼白的玉容,微蹙的眉頭。心里沉甸甸的。就像一塊千斤重石壓在了胸口,那種感覺無法承受。

看著地上自己從山夕才來的草藥,和自己帶的一些傷藥。

林中玉有一種手足無錯的感覺,因為在自己的身邊,有一個人馬上就要悄然而去,而自己卻無力挽留。

他已經恨透了那種無力的感覺,可是卻無法改變。

「怎麼辦?怎麼辦?」他抱著自己頭顱,大聲的問著自己。

可是回答都是︰「不知道不知道」

早上林中玉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看著胸口一個足有小碗大小的傷口。怎能不知道自己的傷嚴重到了何種的境界。而自己能活過來,全是拜左影紗所救。

對于左影紗他心里除了感激。還是感激。甚至他還想起一些凌亂的片段,竟是左師姐抱著自己,可是他哪里敢信?還暗自罵了自己幾句才罷休。

「從水觸」

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林中玉抬起頭。卻見石床上左影紗。手指微微翹動,卻抬不起手。一雙睜開的眼楮。正望著自己。

她那修長的睫毛,如玉的面容,那種飽受病痛的模樣,變成一根刺深深的扎進了林中玉心里。

林中玉急忙拿來一個盛滿清水的竹筒,坐到床邊,把左影紗的頭抱起,喂她喝下。左影紗有些推拒的靠在林中玉懷中,兩眼不只是不敢,還是抬不起眼看林中玉的臉,最後還是小飲了一口。

可是一口水飲下,便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左師姐,左師姐,你怎麼樣?你千萬莫嚇我!!!」林中玉用力的搖晃著左影紗的嬌軀大聲喊著,可是卻了無回應。

然後在剩下的幾息的時間內。林中玉就眼睜睜看著左影紗的胸口,不再浮動。

沒有了呼吸!

就這樣,一個人走了。永永遠遠不能回來。

林中玉抱著左影紗,抱著這個有些清高有些倔強的女子,呆坐如泥。

許久,一滴,兩滴,眼淚從林中玉的眼中落下。

流到左影紗淒美的臉上,而後落到懷里,泅濕了道衣。

蚯龍大頭慢慢拱著林中玉,仿佛在把他無聲安慰。

一向對林中玉仇恨不已的小白虎也安靜的趴到石床之上左影紗的身邊不肯離去。

轟隆隆,卡啦啦。

莫名的天又下起大雨!仿佛老玉爺也在為了他懷中的女子而哭泣!

外面嘩啦啦的雨聲一瞬間響起,傳到石洞之內。變得很弱很低,有些遙遠。有些迷離。

咕嚕,咕嚕,咕嚕嚕。

石洞頂端的天窗也有雨水斜斜落下,沿著洞壁一側流入地底。

林中玉抱著左影紗的身子,眼淚一串串落地。

是的,他哭了。

他哭了,是因為感激這個曾經救過,照顧過自己的女子。

他哭了,是因為想起對往昔那些記憶的刻骨銘心。

他哭了,是因為悔恨自己的無能無知和無力。

他哭了,是因為他想起了從前所有,而現在一無所有。

他哭了,是因為他有師傅師兄等相伴,而現在孤苦無依。

他哭了,是因為有太多的委屈。

他哭了,沒有原因。

就在這時,一團白光。悄然從左影紗身上升起。初時並不強烈,最後照的整個石洞亮如白晝一般。白光之中驀然現出一個女子。轉過身來一動不動的看著林中玉。仿佛在欣賞著天下最最稀罕的珍奇。

「少年,你為何哭泣?」

這是一種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從那女子口中傳來。

林中玉睜開淚眼,看著白光中女子,少頃道︰「前輩,你是?」

「我問你為何哭泣?」白光中女子沒有回答林中玉的話。

林中玉看了看懷中左影紗道︰」這是晚輩一位朋友,她生前救我,照顧我,如今她死了我又怎能不傷心?」

白光中的女子似乎思慮良久,點了點頭道︰「哦,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感情是麼?」

林中玉聞言一陣驚訝,道︰「前輩你是?」

而白光中女子並不答話,只是向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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