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仙蹤 卷四 仙魔大戰 第三十八章 冷雨夜

作者 ︰ 妙玉

木中玉後頭看,微小繼而笑…

只見那物事不知有多高,多大,在地上盤卷的身子更是大得無法想象。而那巨物的頭部上圓滾滾兩個凸起。卻不知那失散許久的蚯龍又是何物?

只見蚯龍伸下巨大的頭顱。不停的呼哧著挨到林中玉身邊。

林中玉模著他的大頭道︰「蚯龍。你的眼楮開了麼?」

蚯龍閉著大眼,彎著大嘴似乎做微笑狀。

只有冷香靈張大了嘴巴,跑出老遠道︰「林大哥,這個,這個你認識?」

林中玉點點頭道︰「嗯它是蚯龍。很溫順呢!對了蚯龍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听到林中玉的問話,蚯龍忽然睜大巨大的雙眼,向左右看了看。而後蹭了蹭林中玉的身子,似乎要林中玉上去。

林中玉不明所以站到了她的頭上。冷香靈在林中玉的鼓勵下,戰戰兢兢的也飛上去。

就在這時蚯龍,大吼一聲,身上一圍圈螺紋般的金色光芒亮起,而後直奔地下鑽去。

林中玉只感到自己不斷的低下鑽去,眼前金光中一層層土黃色仿佛水紋一般在眼前分了開來。一陣陣的冷氣的滲透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方向一轉,兩人下降的勢頭終于止住,轉為平行。最後又不知經過多久。

只見眼前的土黃色光芒。逐漸被一絲絲的青光代替,最後變成大片大片的青光,撲面而來。忽然正在這時,前方一亮。

清新的空氣,充溢鼻端。林中玉眼楮對突然而來的光明有些不能適應,而眯起了眼楮。

只見漫天大割卜簌簌而下,眼前一座冰晶雪山奇高無限。不是葬雪山又是何處?

林中玉驚訝的看著蚯龍因為承載兩人而變小的身體,一點點恢復原狀。心中有萬千疑簧,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蚯龍怎麼了來到了這里?又為何要帶自己離開?又怎麼到了葬雪江,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一座冰墓出現在眼前,墓中黑色長棺。清冷依然。

林中玉臉上再次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飛身而下,看在冷香靈眼中一陣不是滋味。

正在這時,只听遠處轟隆隆一聲巨響,無數道白光從天際升起直奔這里趕來。

蚯龍轉過巨大的頭顱,看到那白光。急忙對著林中玉大聲吼叫。似乎在催促林中玉趕快逃跑。可是林中玉卻一無所覺。

眼看遠方白光就要來到眼前,冷香靈看著蚯龍的模樣,似乎頓為焦急。難道廣寒宮內院,對自己有什麼企圖不成?

就在這時,蚯龍終于按捺不住。來到林中玉身後,大頭一頂,把林中玉放到頭頂,而後張開大嘴一口把冰墓吞進月復中。

林中玉大聲道︰「蚯龍,你,你這孽畜究竟要干什麼?快吐出來!!」

蚯龍不管他說什麼,大吼一聲,如同巨龍一般高飛而起。林中業小和冷香靈身子向後一歪險些沒有掉下去,幸好蚯龍的頭部多了兩根長角被他們扶住。

而後方那數道白光,也已經清晰的出現在眼前。只見為一人白紗蒙面,冷聲斥道︰「不要讓他們跑了!!」

然而卻見蚯龍快如閃電,眨眼間便已經到了千里之外,後方的白光被漸漸丟在遠處。

林中玉還在大聲的叫道︰「蚯龍,快放我下來!你把黑棺弄哪兒去了?」只是在他身上纏著一圈圈的黃色光芒束縛著他絲毫不能動彈。

蚯龍這才听到他的話,大眼一翻,向頭頂上的林中玉看了一眼,而後大嘴一張,猩紅的舌頭上擺著一口有淡淡青光包圍的黑棺。

林中玉看到這才大出一口氣,而他身上的黃色光圈也消失不見。

而冷香靈正在驚訝的看著這一人一獸,等她看到蚯龍巨大的舌頭上那具棺木,腳下的龐然大物,感到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忽然正在這時,只見一片青色光華照亮了北方天空,進而一個絕美的女子身影,奇大如天映在空中。只見背著身影,側坐在一塊巨石之上,絕美的側臉,微閉雙眼。似乎在埋頭沉思。

不一會兒,那個身影緩緩消失。

林中玉和冷香靈相望一眼。冷香靈吐了吐舌頭,笑道︰「廣寒宮內院真是奇怪,可惜我們剛進門就逃了出來。」

看她那模樣,對于廣寒宮的好奇遠遠在林中玉之上。

然而卻不知為何蚯龍把兩人帶離此地。

而那天空上巨大的身影又是誰呢?

但見前方白雲無邊,而地上也開始逐漸出現了一絲綠色,極北之地冰封萬里的景象,終于被大路上蒼茫的植被所代替。

在廣寒宮近半年時間,看慣了冰山冰屋,一接觸到連綿起伏的暗青色的山脈,和滿山覆蓋的高大綠色植物,有說不出的新鮮之感。

林中玉深深呼吸一口,在廣寒宮的際遇更是給了他太多的迷惘,如夢一般!只是那夢卻如此荒誕!

但看前方群山蒼茫,一時間林中玉不知該去何處,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忽而一陣風來,天邊烏雲漸漸籠罩天空。

滴答!滴答!

一滴!兩滴!三滴!

雨稀稀拉拉,開始下!

蚯龍此刻也減慢了飛行的度閉起了眼楮,在它來說閉著眼楮和睜著的區別不是

林中玉看著那滿天雲絲,從無到有。從天空盡頭落下。他背負著雙手。看著前方,靜靜等待,等待著這一場久違的雨。

嘩啦啦,大雨落到身上,剎那間濕透了他的衣裳。

這個時間沒有人說話,只有蚯龍在高空中,晃動著巨大的身子,一點點向遠方飛去。

深沉的天空不一會黑了下來。夜如期而至。

黑暗中也不知行走了多久!林中玉忽然感覺身邊一陣顫抖,卻見冷香靈臉色蒼白,渾身濕透。身子在一陣陣的抖。

「靈兒,你怎麼了?」林中玉暗罵自己太過疏忽。

原來冷香靈前幾日跟梅三娘的爭執當中,被其打傷,本來就沒有好。後來跟林中玉去廣寒宮內院,更是受了寒氣侵襲。最後兩人落入無邊地底更不知經過了多久才醒來。

現在來到此處她本來身體就已經極為虛弱,又被大雨一淋。哪兒能不病?冷香靈聞言轉過頭來看著林中玉微微一笑而後向後倒去。林中五小一把把她接住。而後用手模模冷香靈額頭,燙的嚇人。急忙月兌上的黑衣。披在冷香靈身上。對著下方蚯龍道︰「蚯龍下去。靈兒病了!」

蚯龍聞言,睜開大眼,著了看下方。而後呼嘯而下。隨著逐漸降落,蚯龍的身體逐漸變最後不足幾十丈大

遠遠看到前方高山之上一個黝黑的石洞,就在岩壁之上。

蚯龍飛到洞口,林中玉抱著冷香靈,先行走了進去,而蚯龍大眼中眼珠一轉,而後晃著肉呼呼的腦袋落到下面樹林之中。看來是覓食

了。

山洞並不深,只有幾十步的通道一轉便是到了一個只有幾丈大小的石洞內。恐怕就算蚯龍縮到最小境界這里也容它不下。

洞內干淨清爽,在中央的位置恰恰有一堆干燥的軟草,看來此處並非荒洞,乃是有人為了特意放置干柴雜草而挖的洞穴而已。

林中玉把那些軟草鋪平,如同一個床形狀。用手按上去倒也柔軟干燥。冷香靈躺在那張「草床」之上。身體還在瑟瑟抖,蒼白的嘴尖抖動著。

林中玉看著冷香靈的模樣不由想起以前在遇到蚯龍的那個石洞的情景而他走到什麼都沒有,只有冰冷平整的地面,用手模上去冷冷冰冰。

林中玉看看到在石洞里面卻正好有幾根干燥的木材。便拿來挨近冷香靈之處,點起一個火堆,洞中溫度逐漸上升。

火堆上紅色火焰,不住跳動著,出 啪的聲響。

橫黃的火光,照在冷香靈稚女敕蒼白的臉上。她的身子還在顫抖。口中迷迷糊糊喊著︰「水!水!」林中玉急忙走到洞外。

只見外面夜黑如墨,大雨嘩嘩而下。也不知道蚯龍究竟去了哪里。正巧在洞口有一只碗口粗細的竹子,林中玉手上白光一閃,劈了過去。

異听啪啪兩聲,竹子上中間一節,已經被削成了一個似模似樣的竹筒。而後林中玉拿著新制的竹簡。走到洞口邊上。只見洞外兩塊巨石縫隙中雨水形成一小道細流,滾滾而下。

林中玉身體微微前探,把竹筒放到那水流之下。只見前方無邊黑暗。下方一片片,一叢叢高大的樹木在夜色中一動不動,嘩嘩大雨此起彼伏,讓人不由聯想到在無邊遠處也一樣是大雨滂沱,不管你走到哪里。

面對黑暗無邊,深沉厚重的深夜,人類是如此渺

想到此處微微一嘆,林中玉感到手中一沉,卻是竹筒中水已經灌滿。都要溢了出來。

回到洞內,林中玉扶著冷香靈。喝了幾口水。冷香靈的面色微微!

林中玉把她放到床上,又月兌掉了自己身上的長衫,蓋到了冷香靈身上。

「靈兒,不要魯怕!我這就給你采藥去!」

林中玉上身只剩下一個短衫,頓時露出了身上無數道傷痕所成符咒。借著火光,林中玉心中一震。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天道法決。還以為天道法決在自己荒廢之下,已經散去。

可是看著自己身上傷痕扭曲的符咒就知道,天道法決一定還在體內。也不知下次作時什麼時候。正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了胸前那個項鏈。

中間一個小小的紅色月牙。上面有一藍色,一紫色的珠子,閃著暗淡的光暈。林中玉沒顧多看,幾步來到洞口。而後深深呼吸一口,腳下白光一閃,橫飛而去。

黑暗中,大雨嘩嘩而下。林中玉曾經長期在山中行走,但是夜里的光線。遠遠無法和白天相比。

而且可以入藥的草藥,大都是一些稀少短小的植物根睫,或者花朵。林中玉找了半天,都一無所獲,卻忽然現,在山中一條山坡旁的石頭下方,生長著一株,長滿黃褐色長毛的藤蔓,攀附在岩石上。黑暗中若不是細看絕看不清。

林中玉微微一笑走到那巨石之下。沿著那藤蔓,慢慢向下模去。終于在岩石的後側找到了藤跟所在。他輕輕把泥土刨開,最後挖出一個黃色如同蘿卜一般的根部。只見那藤根先端急尖,基部圓形。頂端上有菱狀葉片,長有三寸,共兩瓣。側生枝葉呈橢圓形。根上有絲絲螺紋排列。

林中玉笑道︰「想不到在這里竟然有黃根出現!這下靈兒

想到此處,林中玉斬斷黃根根部藤蔓。

正準備回轉山洞,忽然前方黑暗中陣光芒閃爍,在雨夜中好不燦爛。更隱約有陣陣喊殺之聲傳來。

林中玉看了看前方,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而後悄無聲息的轉身向來路而去。

黑暗中的山洞,仿佛如同夜間鬼魅。等待著人們的到來。林中王小腳影飄忽如雲,腳下的白光也被刻意收了起來。只見他輕輕飄入洞中,幸好這山洞雖淺,可是頗有曲折,就算在里面燒著火堆,在外面也絕對看不見。

林中玉看著手中黃根,來到冷香靈面前。可是卻忽然現了另一個難題,此處一無鍋灶,二無湯碗,縱有火源,又如何煎藥?

這時只見冷香靈的身子都得更加厲害,林中玉咬了咬牙,把冷香靈扶了起來。而後一手扶著她,一手拿著黃根,用手使勁一攥,一股刺鼻的藥味,隨著林中玉手中的黃根中。流下乳白色的液體在空氣中散開來

隨著那乳白色的液體全數落入冷香靈的口中,林中玉手中的黃根也已經被他捏的如同爛了一般。黃根能去除傷寒,熱不假,可是不知這樣有沒有效!

忽然冷香靈迷糊中,大口咳嗽起來。隨著把不少剛剛咽下黃根液體。噴到了林中玉臉上。而後似乎才「心滿意足」的躺了下來,安靜的睡去。

林中玉苦笑著,把臉一抹。心中暗道︰「也不知吃了多少?」

忽然石洞中一暗,面前的火堆似乎已經燃盡了,林中玉又把石洞里側的木材抱過來,添上了火,石洞中才漸漸恢復明亮。

正在這時,忽然剛剛安穩了沒有一會兒的冷香靈,大聲申吟起來,只听她本來清亮悅耳的聲音,便干澀無力道︰「冷!冷!我好冷!」

林中玉一下子把全部的木材都加了上去。離她不遠的火堆火苗幾乎直燒到了洞頂,可是冷香靈還是在喊著︰「冷!冷!冷!」

明亮的尖光下,干草上的那個蜷縮著身子的女孩。

如果是你,你該怎麼辦?

林中玉沒有辦、法,最後終于坐到了干草上,把冷香靈幼小的身體抱在了懷里。林中玉只覺如同抱著一個火爐一般,很難想象冷香靈幼的身軀。怎麼會如此燙人?

冷香靈閉著眼,不斷掙扎著。口中一邊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而後稀里嘩啦哭了起來。然而林中玉就這樣抱著她,忽然間想到了自己。

更想到了自己受傷之際模糊的那道美麗身影,心中一陣心酸。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如天鬼尊的面前,

那個妄想阻止它的導影,

那個每天每夜照顧自己的人,

那個瘋狂痴傻的女子那個誅邪箭下釋然的微笑。

林中玉從來沒有刻意,只是一切都在不經意間,想起一些人,一些往事。只是除了心酸外,他的心更有無邊無際的愧疚。因為在他的心底。始終有著一道美麗的白色身影。揮之不去。恐怕生生世世,千萬輪回都不會忘記!!!

這個世界上似乎最最會傷害別人的就是自己。他從來都是如此遲鈍。從來都是如此愚昧,總是要等到一切無可挽回,才想到去珍惜。

這究竟是什麼道理?

牟嘩洞外的聲大作,清啡地傳到洞里。

林中玉抱著冷香靈,心潮此伏彼起。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了何時。

冷香靈迷蒙中醒來,見到自己身在林中玉懷中,臉上升起兩團緋紅。然而當她看到林中玉痴痴望著遠處。不知神游何處?

但是看到林中玉的模樣,冷香靈不難看出林中玉心中所想,她甚至能缺點林中玉心中想的是一個女子,一個深愛的人。

不知為何冷香靈再次感到自己好冷,似乎只有更加靠近,靠緊這個充滿男子氣息的懷抱,才能讓她感到些許溫暖!

于是她用力的用自己的小手抱緊了林中玉的腰,微微閉上了眼楮。卻現自己的心仍然不能平靜,越是相擁,越是心疼!

倏地鼻子一酸,晶瑩的淚珠撲簌簌撒落在地!

粗心如林豐玉,對這一切毫無知覺。

在他的心里或許遠比一滴兩滴淚水要難過百倍,千倍,然而卻無法消解。因為一切的一切都身不由己。

翌日,天空放猜。

當林中玉從迷糊中醒來,卻見自己竟然躺在了干草之上,而冷香靈不見蹤影。這時只听一陣腳步傳來,卻見冷香靈一下跳了出來。嬌聲道︰「林大哥,喝水!」她兩只小手端的正是林中玉昨夜做的竹筒。

看著冷香靈紅撲撲,美麗興奮地小臉,林中玉心中一陣安慰。伸手接過竹簡的剎那,不小心擦到了冷香靈的小手。林中玉絲毫未覺,大口喝了起來。

忙碌了一夜,他的確渴了。

只是他沒有現冷香靈,握著那剛剛被林中玉踫過的小手,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忽然,只听一聲高喝,從外面傳來道︰「師兄!那凶獸,肯定藏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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