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眾人落座,遲來大師笑著坐在一旁。等候天心上人的到來。
正在這時只見追雲子目光中精芒一閃,暗暗把大殿內眾人掃視一遍,心中暗道︰「奇天蘇門果然人才濟濟,光是峰主長老,便有如此之眾!哼哼!」想到此處,追雲子微微一笑道︰「遲來師兄,藏龍臥虎,英雄輩出,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遲來大師聞言一笑,道︰「追雲子師兄。說笑了。區區奇天蘇,只不過是萬年前的小門小派,磕磕絆絆挨到今日,才有了一些起色。卻只是人多勢眾而已,怎能當得起師兄謬贊!」
追雲子撫掌一笑,卻是一旁在座的淨心道人,瞳孔中一亮。道︰「呵呵,遲來師兄過謙了。咦,卻不知天心道兄從貴門妄月洞中滄然而出,究竟領悟到了何種不世境界,我老道有些好奇?」淨心道長說完,看著遲來大師。其實他此來的目的便是這個,淨心道人一向不喜拐彎抹角,就直接說了出來。
遲來大師一怔,正思忖如何作答。天心上人從妄月洞出關之後,便出飛劍傳書,諭令今日之會。而後便到了幻波洞面壁。具體到何種境界,遲來大師還真不知道。換句話說,就算知道又怎能輕易告知外人?
更何況,天心上人似乎早就料到自己出關定然會被三大門派現,也預料到定然會有人來拜訪。所以讓自己就在觀天大殿等候。果不其然上古三大門派,期然而至小絲毫不爽。
而一旁的那個頗為年輕的空海禪師,听到淨心道長的問話後,也望向了遲來大師。就連一邊的追雲子似乎也在等待回答。
正在這時只听門列弟子,高聲宣道︰「東海蓬萊仙閣尹那奇長老,廣寒宮滄月大師求見!,小遲來大師聞言站起身來。在場的奇天蘇山眾位峰主和長老也感到了一絲不對,怎麼自己一個門內小會,竟然吸引會有如此之多的人到來?
隨著門中知客弟子帶著兩人走上前來,只見當先一人身材奇矮,看樣貌卻直如十二三歲的男童一般大圓圓白哲的面孔上,兩只本該是靈動活潑的大眼中絲絲光芒閃閃而現。讓人一看便知絕非一般人物,然而听到弟子剛才的介紹,這走在前面的竟然是東海蓬萊仙閣的一個位高權重的長老,這不能不讓人新生驚訝。
而他後面走得卻是一個長相秀美,身著月白宮紗的中年女子。給人一種莫名飄渺之感。似乎那是一陣風,而不是一個人一般。
蘇成海看著場中那女子,心中一陣恍惚,卻在這時只听耳邊一個細小的聲音道︰「怎麼又念起舊情人了?」卻見林晚秋正面色如霜的看著她,嘴角在無聲的翕動著,正是她在傳音入密。蘇成海慌忙看了一下左右,老臉一紅,干笑一聲,繼而面色一整,看著前方,目光篤定。在外人看來他正襟危坐,眾人中做的最端正的莫不是他。誰知他正傳音道︰「你這卻是說的哪里話?廣寒宮滄月師姐,當年在我初次下山時。對我多有看顧。我對她尊敬有之,卻哪里來的私情之說?」
「哼!」林晚秋冷哼一聲,這一聲,卻是沒有傳音,而是真正的哼了出來。頓時有不少長老,看向了這里。
天機峰峰主汪萬峰也在座看著蘇成海與林晚秋兩人,不由搖頭苦笑一陣。
關于滄月大師與蘇成海的糾葛,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剛才一听到滄月大師的名號,便知道這次肯定熱鬧了。
蘇成海正然端坐,卻在這時那滄月大師。蓮步輕移,恰來到蘇成海的前方。
「不要轉頭,不要轉頭!」蘇成海在心中大喊道,看滄月大師越來越近,他索性閉上了眼楮。卻仍忍不住留了一條縫,向前望去。
那一身熟悉的月白宮紗。那略有些風霜的如玉面容,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正在這時,那滄月大師,仿佛是不經意般,悄悄則轉螓,兩道如水般的目光與蘇成海轟然對撞。
「啪!」
只听一聲脆響,驚動了在場所有人。卻是林晚秋氣急之下,一手大力拍碎了檀木桌案,而後憤然離去。
始作俑者的蘇成海等到林晚秋去的不見蹤影了,才恍然大悟,追了出去。
場中明白怎麼回事的峰主長老們,無不搖頭嘆息,讓其他人莫名所以。滄月大師看著蘇成海那副慌張模樣,也知道在蘇成海心中林晚秋的重要。心中微微一嘆,轉身低頭走上前去。這樣在大殿前方右側不由又添了兩張椅子。
追雲子等人在遲來夫師的引薦下,自是和尹那奇,滄月一陣客套,又再次落座。
就在這時,天心上人終于從後堂走了出來。
但見天心上人一身墨綠道袍,從遠處就開始向在場各位拱手見禮,而後來到正中高位之上坐下。
看了看下方,又向左右各個點了點頭道︰「呵呵,奇天蘇門門內會,竟然有各派師兄到訪。這讓天心不甚惶恐。月荒浩劫伊始,正好借此時機和各位道友共商大計!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天心上人說完征詢的看了看左右。
追雲子聞言道︰「天心師兄所言甚是」小二上此大事,正應該好好謀等也好向掌門知會一叫「不知天心師兄意下如何?況且此刻萬仙大會尚未結束,若是有所指派,也多有不便!」淨心道長和空海禪師,微微點頭
而尹那奇滄月大師相望一眼。卻都未作聲色。眼下情形明顯,顯然上古三大門派,似乎不樂意和現在的三門聯手。就是決定也要等到萬仙大會之後!
天心上人似乎早有所料道︰「呵呵,追雲子師兄慮事周詳。既然如此三位師兄,就移駕後堂稍等片刻。容我與尹師弟,滄月師弟和門下弟子,略略安排一下!」說著後堂一名長老來到追雲子三人跟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三人相望一眼。心中都是一震,誰也沒有料到天心上人會如此直接。在他們看來,天心上人為了維護自己門派天下魁的位置,定會爭執一番。
但是此刻看來卻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就這樣在三人來到後堂之後。天心上人和蓬萊仙閣尹那奇,廣寒宮滄月,及眾峰主長老計議大事。
具體事宜,不外外人知曉。就在追雲子三人離開奇天蘇山之後的第三日,奇天蘇門昭告天下。在此非常之際,奇天蘇門,蓬萊仙閣,廣寒宮。三派結成正道聯盟三派弟子在降妖除魔之際,務必相互救助,不得背離。望其他各門正道也參加到聯盟中來。
此公告一出,經過了極永之夜長久的壓抑,月荒中早就該有一個聲音登高一呼,萬仙大會的試煉雖然也能起到不少效用,但是終究太過松散。
不幾時天下門派相應,加入此正道聯盟的門派,佔正道總算的十之**。然而剩下的十之一二以跟隨三大古門派復出的古老門派居多。
或許在他們眼里還是曾經的上古三門更可靠一些吧。
蒼然月荒,廣袤無際。在漫天大雪的覆蓋下,妖獸四起。正道各派尤其當今三大門派的弟子,在萬仙大會試煉之中,自從奇天蘇門聯盟公告之後,極大派弟子相互合作,斬殺妖獸無數。
這樣一來在「萬仙功德榜」中。個人榜上也開始生了變化排名第一的變成了活心谷公羊一脈的公羊亭風,第二名悍然是修為絕高的魔仙獨孤月,而第三名竟是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煙霞門謝晉。這讓所有人感覺有些意外,在他們眼里謝晉總是笑眯眯,手拿著一副折扇,不緊不慢的樣子。
萬仙功德榜門派總榜上也生了變動,第一名是變成了奇天蘇門為的正道聯盟,第二名則是三清神劍門,第三名是萬佛古寺。
就在人們歷盡了長久的等待之後。本來在月荒上瘋狂殺戮,到處襲擊人類的妖獸不知為何,一下子沉寂起來。
飽受了天災橫禍,洪水猛獸侵襲的人們,在這片刻的安寧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這短暫平靜的一瞬。是不是預示另一個更加慘烈浩劫的來臨?」
接連幾日過去,就連那數日不斷的大雪,也漸漸停了下來。冰天雪地之中,不知何時開始,天空一片蒙蒙亮。
是時月荒聳動,所有人都仰望著高處天穹,難道這個天還要再變不成?
就在這時,忽然一束金光從天而降,照亮了天地。接下來金光越來越粗,越來越大,金光變白,進而露出一塊澄淨蔚藍的天空,微微日輪正懸掛天邊。
月荒中所有人看到此處都傻了眼,怎麼?怎麼可能?
就在人們的驚訝當中,蔚藍的天空面積正逐漸擴大,溫暖的陽洗,照在人們身上。天空已經變成萬里無雲,一碧如洗。整個月荒大陸迎來了。極永之夜三個月之後的第一個晴朗天空。
不知有多少人喜極而泣,有多少人跑到陽光之下,大聲嚎叫著狂歡不已。
過去了,一切所有都過去了。
而此刻行走在月荒各處的修真弟子,也長舒一口氣,開始回轉師門,稍作整頓,再趕往昆侖山雷池之畔。
此次萬仙大會可以說成為歷屆萬仙大會之最,沒有任舟一次萬仙大會能近四個月還沒有比試結束。更沒有一次萬仙大會對參賽弟子的歷練能眼里到此等境界。這次的萬仙大會中參賽弟子在月荒行走中,為了救治月荒黎民百姓,受傷者,生病者有之。在面對鋪天蓋地的妖獸,重傷垂死者由之。
但正是因為這樣的一番磨練,那幾個月前還是有些年輕弟子,身上已經多了一股莫名的堅定氣息。這或許就是成長所在。
萬幽山,幽深密室。不時傳出一聲聲,淒厲的呼喊。
在那門前站著一道行細的身影,背對著石牢,看著遠方,身軀在風中微微搖晃。
那叫聲是如此慘烈,如此聲嘶力竭,讓人毛骨悚然,人們無法想象里面的人究竟在忍受何種酷刑,為何叫聲如此淒慘!
喊聲持續了近一個時辰,才終于停了下來。
石牢前面的那道苗條身影。長長呼吸一口,幽幽轉過身來。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之上,隱有泣容。只見她面色一整頓時換了一副嫵媚笑容。
這時只听前方石牢一陣巨石互磨之聲傳來,接著石門打開。里面走去了一個老者,來叭且二畢面前鯊!「公圭,血奴只經被我用灌頂業法鎮住小以挨到萬仙大會結束了!!」
站在老者面前的正是妖族大長老,而那女子正是肖奔奔。
只見肖奔奔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卻仍是問道︰「只有這麼短的時間麼?」
「嗯!」大長老點點頭繼續道︰「血奴體內鬼氣充盈,如今已經算是一個完全的鬼體。若不是我用灌頂之法,遮住他靈台鎖。現在就會被輪回天盤之力接引而去!」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徹底讓他與鬼界絕緣呢?」
大長老聞言看了看肖奔奔,沉吟許久才緩緩道︰「沒有!」接著轉身而去。但是他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了腳步。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走了開去。
肖奔奔遠遠地望著大長老的背影,身影逐漸被周圍的黑暗吞沒,一點都看不見了。卻只听耳邊一個聲音道︰「主人!」只見白黑衣的血奴林中玉,默然來到的身前。低聲道。
肖奔奔渾身一震,只見林中玉那張丑陋的面具下方,幾絲鮮血,緩緩滴落下來。淡淡的血腥氣味,彌漫開來。肖奔奔忍不住皺了皺眉,然而卻並不是因為刺鼻的血腥。
究竟是什麼。妾許只有她自己清楚。
只見她嬌軀微微顫抖,一只玉也似的手臂的舉起又放下,最後終于把手舉起伸到了林中玉的面前,顫顫巍巍的把那面容拿了下來。
肖奔奔如水的雙眸怔怔望著林中玉,兩行清淚,就那麼輕易地悄悄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肖奔奔又把面具親自為林中玉帶上,一邊帶一邊道︰」原諒我此生諸般罪孽,可憐我紅塵婆娑。如是我聞」
聲聲佛讖,隱含滄桑苦澀含義,讓人難懂。
或許只有如此才能散去人們心中困惱。解救世人吧。
肖奔奔一邊低聲自語,而後悄然而去。只留下林中玉木然一人,站在當地。
眼中黑暗一片,不見絲毫生氣。
※
經歷的長久的黑暗,當光明再次降臨月荒之時。接連幾具是萬里無雲,天朗氣清的好天氣。
覆蓋在大陸之上的厚厚冰雪也開始一點點融化。彌漫大陸的汪洋水澤,也在幾日間匆匆退去。
咋一看去,只見一片片蒼山綠樹,宛然若新,仿佛極永之夜從未生過。整個世界依舊一片美好。然而誰能想到就在不久前。這里尸橫遍地,哀嚎遍野。
在經過洪流沖刷之後的莽蒼山如今如今已不復往日,綿延無盡龐然群山連綿之狀。如今剩下的只有孤零零一座高山絕立千仞,仿佛一個孤傲的沖天之刺,立在天地之間。
卻見莽蒼山上卓立一道身影,高空中風聲呼嘯,吹得他衣袖高高飛揚。看著前方如今淪為一馬平川的嗜靈山脈,喃喃道︰「萬仙大會?哼哼!」繼而那人化為一道紅色血影,如飛而去。
就在這道身影剛剛消失之際,只見遠處一個黑點,而後逐漸變大,飄飄而至。放眼望去,卻是一定朱漆大轎上由四人抬起,踏空而來。不正是肖奔奔的鑒駕還有誰?
林中玉跟在那轎子之後,忽然只見轎簾一掀,肖奔奔美目顧盼下方,但見下方世界空闊之極早已不復往日蔥郁蒼翠形狀。卻不知她想到什麼。
隨著他們的身影遠去,時不時有一道光華破空而來,看來都似乎趕往昆侖山雷池之畔奔赴萬仙大會而去。
翌日,純淨的天空,白雲一絲也無。孤高日輪早早就懸在天空之上,照耀蒼茫世間。
昆侖山半界山,一如三月之前般平整如鏡,一如斧削。而場中的布置也稍有變化,由原來的八座擂台變為五座。按五行方向排列開來
清晨未幾,半界山產場上已經擠滿了無數人,相比數月之前的青澀,或多或少,再次相見,不由一陣喘噓。
但是終究是小一輩年輕弟子,不一會兒就笑罵成一片。只見廣場之上,三五成群,一堆堆人眾高談闊論不已。經過了極永之夜的試煉,所有人幾乎都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更是對未來的比試充滿了信心。
正在這時,忽然場中一聲沉悶蒼然的鐘聲傳來,當!當!當!
在听到這個聲音後,廣場上人流分成幾股分別向周圍的四座大擂涌去,唯有中間那座巨大的擂台旁邊空無一人。
原來這乃是比試開始的預備鐘聲。眾人听到之後便趕往各擂,準備即將開始的比試。
經過短暫的喧鬧,最後全場肅然一靜,各處大擂都被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包圍在內。四座大擂中有一座擂台與眾不同。
只見那擂台上除了比試規定許可的彩旗之外,更貼有無數標語,一個個字體顯眼驚人,內容更是千奇百怪。
「風哥必勝!」
「風行天下!誰可此肩?」
「請自重。棄權,敗退!謝謝!」以︰人總是要經過一些事才會成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