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傷感情
第一百九十章傷感情
與此同時在林中玉身後升起一層層千丈高的血浪，尾隨其後，轟然排。，d
轟隆隆，震天驚地的一陣連綿巨響。
卻見前方怒河古獸，在紅光的沖擊下，一陣劇烈搖晃。
攜引著萬千紅光的林中玉，化為一個如同拳頭大小的紅點，洞穿了其中一只龍身。
而那龍爪下的孩子，也消失不見。
林中玉落在地，但見懷中的一個樣貌清秀的男孩，面色鐵青，牙關緊咬。看樣子是因為驚嚇過度昏過去了。
「年輕人，請受老身一拜！」
林中玉轉過頭去，卻見一名老驅，正要給自己行禮。林中玉連忙阻止道︰「老人家，這可是？」
老嫗點點頭，來到近前，模了模那孩子的臉龐，道︰「多虧了你，我的孫兒，才幸免于難。」老嫗背後的雙環，青光忽隱忽現。
林中玉向身後看去，嗷嗷嗷，怒河古獸無數的龍頭，在向著這邊狂叫，似乎在不甘放任他們過來一般。
林中玉也知道此次委實驚險到了極點，若不是用烈酒激發隱藏在體內的那荒獸氣息，同時施展天道法訣血道篇，他根本不可能把孩子救下來。
但這一切都是僥幸。那怒河古獸的手段，還沒有施展出來。
林中玉隱隱有些感覺那怒河古獸，渾天獸和三翅妖蛟應該是一個層次的古獸，絕對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撼動的。
因為放過了林中玉過來，那怒河古獸，狂吼連連，若不是不能離開怒河，恐怕就要沖來，把三人撕個粉碎。
那老嫗從袖中取出一個黃橙橙的珠子，在男孩的胸前，滾了幾滾。
男孩咳嗽一聲，睜開眼楮，道︰「婆婆！」卻看到眼前一張和藹慈祥的面容，急忙撲了去。
「婆婆，是你救了我嗎？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老人家了呢！」男孩在老嫗懷中說道。
「傻孩子。不是婆婆救了你。救你的人，是這位大哥哥」老嫗向身後一指，卻見古木森林，微微晃動，黝黑的樹影，無聲低垂。哪里有半個人來！
「婆婆，你說的人呢？」小男孩仰起頭。
撫模著男孩的頭，老嫗道︰「那個哥哥，不想讓你報答他。已經走了。」
「啊。是真的嗎？為什麼不讓我報答他呢？大哥哥害羞嗎？」小男孩有些天真的說。
老嫗微笑著搖搖頭道︰「不是害羞。是真正的好心人啊。長大後你也要像這位哥哥學習，施恩不圖報，知道麼？」
「嗯！孫兒最听婆婆的話了！」小男孩篤定的答應著。
「我們應該還是會再見」老嫗一邊摟著小男孩，一邊輕聲自語道。
這時，老嫗抬起頭看了看前方的元山，山峰高聳，白雲為帶，那白雲之的山頂，究竟隱藏著什麼呢？
元山，號稱西境極峰。乃是除了藏科爾沁大雪峰之外最為著名的靈峰之一。
曾有傳說，此山原名為「元始之山」。乃是太古中一位高神，號稱‘元始廣華妙玉聖諦無量太玄覺天尊’，簡稱元始天尊的道場。傳說這名元始天尊在天地初開，尚無人類之時，從西天之外踏雲而來。一眼看中此山，鐘靈俊秀，天地所衷。于是降下雲頭，俯瞰大地，仰望星辰，領悟天地玄奧。
進而道行大增，開門立派。而這座寶山便被人們稱為元始之山，簡稱元山。
元者，天地造化之初始也。乃是萬物本源的意思。
元山的意思，表示天下大道的源頭，謹在此處。不過在西境中，確實有不少門派乃是從元山之下，流傳出來的分支，最後另立門戶，成為一方勢力。
至于，是否能夠真正做到天下大道之源，卻無從考證。
因為在西境中藏科爾沁大雪峰，乃是傳承自天銀河遺落之秘，乃是天道。
同樣的神秘莫測，與元山的元始天尊悟道相比多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沒有任何人敢輕視之。
藏科爾沁大雪峰遺世獨立，很少與外界有交集。在西境人們的眼中，同樣賦予著神秘的色彩。
與此相比，元山地處西境中心，乃是三脈匯聚，六水發源之處。地理位置重要，人流鼎盛。
更讓人們肅然起敬的是，數萬萬年來扼守著元山的一元門。人才濟濟，修為高絕。
又在元山外圍，設立碼頭，商埠，成立一元城。這份手段，就算在月荒中土也沒有哪個門派可以做到。
當然一元城遠在元山外圍一側。
過往商戶，客流，有了元山腰玨可以輕易通過過怒河。然而可以進入一元城。
參加元山大會的修真人士是沒有元山腰玨的，所以對于常人來說，一元城鼎盛繁華，有西境之都的態勢。
雖然隔著怒河的時候，遠遠只見元山就在眼前，但是仍然有著相當的一段距離。
真正走過的人都知道，在元山之前，要首先到達外圍的一元城。
至于為什麼人們遠在怒河就可以看到元山的巨影，傳說乃是一元門中一位神秘祖師，施展出得驚天手段，通過一元城的投影所致。
元山論道大會，傳說中三百年才有一次的西境道法盛會。匯集西境各方精英，都來參加。
一元門號稱天下大道之源，理應承辦此等盛會。
一段時間，西境各方人士，陸續有精英人士突破怒河的阻撓，趕往元山。
這樣一元城，也就成了修真群雄在進入元山最後的落腳之地。
三百年一次的盛會，導致一元城的普通商客也比平時多出數倍來。
月荒東元，九月之半，清晨。
一元城，舉城沸騰，鼓樂喧天。因為這一天正是元山論道大會開典之日。
巧合的是，這一天乃是一元城每三年一度的盛大廟會。
有些慶幸的元山論道大會第一天的開典，跟其他盛會不同。一般但凡論道，比武，等大會，都會挑選個黃道吉日，並且一般在午日出之時開典。
這寓意著萬象更新，蓬勃發展，同樣對于大會的召開有著美好的祝福。
但是元山論道大會的開典數萬萬年來都是選在黃昏日落之時，開典。
在元山封頂碑刻著「一日一月，一朝一暮，一枯一榮，一升一落。所謂大道，盡致于息！」
元山論道大會定在黃昏的緣由，也便由此而來。
黃昏乃是一天之末，深夜的開始。等于是宇宙萬物進入沉寂，休眠的開始。從大道講，這樣的一種休止和沉寂，恰恰是為了另一個嶄新的明天開始，所形成的最根本的源。這就是元始的意義。
走進一元城，隨著時候尚早。但是街道之，行人，隊伍，幾乎塞滿了街道。
敲鑼打鼓，興高采烈的人們，高聲的笑著，叫著。
大聲的討價還價聲，路邊雜耍的吆喝聲，和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的介紹聲，匯聚在一處。
不由讓人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林中玉還是第一次見到清晨竟然有如此熱鬧的景象。響亮的鑼鼓聲，鞭炮聲，笑聲等等聲音，讓林中玉有一種極度不適應的感覺。甚至有些刺耳。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想兩邊一閃，中間走出一行隊伍。只見足有二十余名精壯的汗子，抬著一個足有房屋的大小的大鼓。
在大鼓站著一人，手持一根鐵棒，不住舞動。隨著旋律他不斷起跳騰挪，腳落在鼓面，敲打出頗有節奏的鼓點正與身後的旋律祥和，引發人們的陣陣喝彩之聲。
林中玉眉頭一皺低下頭來，他決定繞過這些人，于是走到街道的一側，打算從後面傳過去。
卻在這時，那大鼓之跳舞的人，一個躍步，在空中掄起鐵棒，作勢欲打。
只見一道有些身影正在向一側的巷子走去。
他不看便罷，看後手中鐵棒，忽的伸長百丈，竟然真的越過眾人頭頂，向前方砸了下去。
人群中先是發出一陣喝彩之聲，但是眼看著那棒子竟然真的落下來。喝彩聲，頓時變成了逃命聲！
轟一下！街道裂出一道深溝，兩邊圍觀的人，被震飛數丈，周圍的攤位，木架也不知倒落多少。
那跳舞之人落到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
「歐陽師弟，你這是做什麼？難道忘了師尊的吩咐了麼？」剛剛站在那大鼓之後的一名魁梧男子，肅聲道。
「師兄，剛才那人就是殺害我師父的凶」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魁梧男子捂住了嘴巴。
魁梧男子道︰「歐陽師弟，不要亂說。難道你想在這里被一元門的人認出來麼？不要忘了師尊的吩咐。」
「可是，我要為師父報仇！」跳舞男子被迫低聲道。
「他既然來了一元城，也一樣會元山的。到時候你還怕沒有機會麼？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若是成功，你師父也是有可能的！」魁梧男子看著他，眼中閃爍著一絲莫名的光芒。
「真的嗎？」跳舞男字，有些不敢相信。
魁梧男子點點頭。
人群中，一名老嫗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細細的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切。
「婆婆，剛才那個是那位哥哥嗎？」小男孩低聲道。
「噓！不要說。你的那個哥哥，似乎有些麻煩。」
小男孩，還想問些什麼。卻都被老嫗的眼神制止住了。
同樣的人群之中，一名道裝青年背負雙手，看著林中玉剛剛消失的方向。
「少主，是否需要我去跟他？」一名老者出現在道裝青年身後。
道裝青年嘴巴張了幾下，卻是沒有任何聲音。傳音道︰「不用。」
「少主，不怕那人跑了？」
「不怕。此人修為頗高。就怕你跟去也會被發現。反而打草驚蛇。他來到一元城，也一定是沖著元山大會去的。哼哼，封雲侯那廢物，一定會跟他見面。」
「哼哼，那封雲侯根本不敢和少主對決，要不然怎麼會臨陣退縮！」後面那長老臉顯出一絲輕蔑。
「不。封雲侯那廢物，雖然怕死卻也不會到了那種地步。定是他們門中幾個老不死，怕封門絕後。在他身種了千機符。元山之，定讓他們好看。」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星羅門少主聶步天。
在數日前和穹蒼門曾經有過一場惡斗。
那諸葛躡雲帶領著穹蒼門弟子和星羅門斗了一個半斤八兩。最後決定封雲侯和聶步天分個輸贏。卻想不到，在最後關頭，封雲侯竟然被一枚千機符憑空帶走。
一場爭斗，不了了之。
聶步天想到此處冷哼一聲，轉身而去，他身後的人也逐漸匯入人流之中。
因為剛剛的那跳舞之人所造成的短暫的平靜，也被喧囂聲淹沒。
人們再次投入到一元城三年一度的廟會喜慶當中去。
就在這時，街道一側的酒樓的窗子忽然打開一扇，只听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哎喲，想不到還有人這麼有趣，惹了東家，沾西家，還不忘得罪本家。我倒想認識認識他咯。說來我們也需要一個人來鬧一番。四叔，你說呢？」
「小姐，說的是。嘿嘿。」一個蒼老的聲音答道。
林中玉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這一走，已經引動了數股勢力，暗中涌動起來。
好不容易繞過人數眾多的街道，清靜下來。依稀可以听到熱鬧的聲音從前方的街道傳來。
林中玉呼了一口氣，有些輕松下來。
不由想到，若是這個時候妙奇在這兒，自己一定會陪著她東跑西走。
不知為何為何忽然想到了這個真真正正從天掉下的妹妹。或許是因為昨晚救了那個不大的小男孩。
「也不知妙奇現在怎樣了？」林中玉喃喃道。可是她知道就算再見到妙奇，只怕也會尷尬。妙奇的姥姥，不會同意妙奇再跟自己來往。
想到這里林中玉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挖空了一塊一般。
君山姥姥。
這人對于林中玉來說還是一個大的謎團。
林中玉本以為自己跟隨師姐讀過萬卷典籍，更是熟通月荒地經這樣的秘本。對于月荒世界可以說，有著相當的認知。
哪知越往後來，便越覺得所知匱乏，就連月荒地經，自打進入西境以後。也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像藏科爾沁大雪峰，元山，怒河，怒河古獸，統統沒有記載。
月荒世界究竟有多麼神秘玄奇和未知的東西？
想到君山姥姥，林中玉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人。九尾天妖終離昧，這天妖。竟然跟自己有那麼親密的關系。
林中玉一度跟自己說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謊言。可是那些過往的畫面和事情一件件浮現出來。
不用否認，因為他心里也已經開始承認，自己至少有著一絲妖族血統。
下山以來，修煉天道法訣，遭遇各種神奇，進入酆都，到過五天鬼界，又險些被肖奔奔煉化成為傀儡，變成鬼族。
這一切導致他的心里對自己是個妖族，似乎也沒有那麼大的排斥心里。
只是有一點不想承認。
他是人，他是一個完整的人。只是在修煉功法，或者在受傷中毒什麼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特異。
他的生命里和恢復能力，是一般人無論如何無法相比的。
事後，林中玉終于說服自己，心平氣和，面對現在的所有狀況。至少他現在還有一個親人活在世，不是嗎？
這就是最大的幸運。
林中玉曾暗暗下決心︰「下次，或許下次，見到她，一定會好好的。至少讓她不要擔心。」
也不知道終離昧在知道林中玉現在的想法後會不會開心。
就在這時。
啪！皮鞭抽在人身的聲音。
「啊！媽媽，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個柔弱的女子聲音。
「那你說，你接還是不接？」
「我。媽媽我可以給你洗衣服，做飯，擦地，劈柴。園子里所有的活，我都可以一個人做。只求媽媽你放過我。我來生做牛做馬，報答媽媽的恩情！」
「啪！」「啪！」「啪！」皮鞭之聲再次響起。
「啊，哎喲，哎喲！」
「我扈三娘缺使喚丫頭麼？三年廟會大喜慶，今兒咱們園子馬就要開門。到時你給老娘乖乖的賠笑臉，哄著客人開心。錢也賺了，面子也有了。你給老娘裝什麼貞潔烈女啊。我打！啪啪！啪！」
「媽媽，饒命啊。媽媽，饒命啊！」
一元城，麗春園，後花園中，一名肥碩如豬的中年婦女，身著綾羅綢緞，整張肥臉，濃妝艷抹，足有三尺厚。她正在用力的抽打著地一個少女。
周圍站著四名大漢，看著地不斷翻滾的女子，臉顯出冷漠之色。
就在這時，一個長得如同老鼠一般的年輕猥瑣男子，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來一把扯住那婦女的胖手道︰「娘，別打了。別打了。我還沒梳攏她呢，你想賣給誰哪個大爺？」
婦女仰頭一巴掌扇在那人腦後，厲聲道︰「你梳攏？你梳攏個屁？頭錢你給老娘出？」
「娘，談錢傷感情！」
「傷感情？」中年婦人反問一句，然後肥手一把抄住猥瑣男子的耳朵，用力一擰。
猥瑣男子登時一陣呲牙咧嘴的亂叫。
「你個兔崽子，個月你偷吃了小花。你以為老娘不知道？」
「哎喲，掉了，掉了！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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