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來了。」蕭葉兒歡聲叫道。
卻在這時,忽覺下方傳來一陣怪力。低頭望去,卻見那水面隆起一個黑色的如同拱形的水浪,似乎那下面隱藏著什麼。
明媚的陽光照到那水浪上,泛出點點點粼光。卻不知為何,又迅速降落下去。
最後水中的巨大如同墨團的陰影也逐漸縮小,最後消失不見。
林中玉和蕭葉兒相望一眼,竟有一種隔世之感。
似乎昨天在那雷池之下,現在卻已經到了這里,就連玄雷島也沒有看到蹤影。
只見四周海域寬廣,波光粼粼,放眼望去都是見不到邊界的海水,和扣在上方的湛藍天空。
兩人精神放松下來,才發第二百六十八章大船上現一個難題。兩個人竟然都不知道現在置身何處,更不要該往哪兒去了。
就在兩人迷茫的時候,忽然一陣呼和之聲傳來。
「嘿!」
「看招!」
當!當!
幾聲銳鳴,劍光閃爍。
場中兩道人影,已經分了開來。
「好!」下方人群擺手喝彩。
那擂台上的兩人,一個是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漢子,肥胖的臉上生著一圈絡腮胡,看著有些彪悍。他對面的卻是一位年紀約十四五歲的少年。
年歲不大,卻是穿了一件灰袍,頭戴高冠,有些少年老成的樣子。
「承讓了!」那中年漢子,一拱手向那少年,臉上洋溢著一絲隱秘的笑容道。
他對面的少年。雖然不見頹勢,可是他的袖口此刻已經破了一個口子。明眼人一看便是這少年技差一籌。
「多謝賜教!」少年臉色微沉。對于剛剛的落敗,顯然還有些放不下來。
這時下方已經有人喊道︰「皂俠派丁雲瑞勝!請賭勝的俠士,到後台領取獎勵。下一個飛雲樓墨山給給對空谷活心流葉童。大家看第二百六十八章大船上人下注啦!」
這時只見擂台之上,出現兩道人影。一個是白發蒼然,說不盡的仙風道骨的老者。而他對面卻是一個僅有不足十歲大小的男孩,手中拿著一柄小鍋鏟,躍躍欲試。
原來這正是時下西境頗為流行的。擂台賭斗。
有莊家提供場地,各方游俠,可以觀摩投資,也可以下場比斗。
輸了就當是一次經驗和教訓,贏了那是風光無比,又有豐厚的回報。
伴隨著場中比斗人的精彩表演。時不時發出一陣陣激動的叫聲和響聲。傳出去老遠。
而這擂台正是設在一艘大船上。此刻這艘船上,除了幾個把舵的水手,幾乎都加入了這擂台賭斗之中。
林中玉和蕭葉兒無聲的降落在船舷之上,卻並沒有人發現。
此刻擂台上,正是那白發老者和那小童對峙。
蕭葉兒看到那小男孩拿著鍋鏟的樣子,不由笑道︰「有意思。」說著拉著林中玉擠到人群中。
蕭葉兒三下五除二,來到人群最前方擂台之下。那里正有一個老者拿著筆在記賬。
「喂,老頭兒。那上面的小男孩叫什麼名字?我賭他贏。」
那老者抬眼看著蕭葉兒和林中玉一眼,道︰「那人是空谷活心流的葉童。年僅八歲,你確定要押他贏?」
老者的聲音故意抬高了幾分,那些押完等著看結果的,有人听到老者的話,回過頭來。
一個馬臉漢子,背後背著一根長棍。上下打量了蕭葉兒一眼,笑道︰「真是沒什麼眼力見。那墨山給給。道骨仙風,一看就是修行高手。他的對手。不過是個乳臭味干的小娃兒。竟然還有人押他贏。哎,真是可笑。」
他說的話,登時有幾人應和。
仿佛在等著看笑話一般。
蕭葉兒把臉一仰,回頭對林中玉道︰「你有少銀子?」
林中玉搖搖頭道︰「我沒有銀子,只有這個。」
蕭葉兒低頭一看,林中玉手中拿著的都是足有巴掌大小的金子。
「看不出來,你這麼有錢。」
林中玉一陣苦笑,自己這一行幾乎沒有什麼花銷,倒是有時候在山中打得獵物,還可以在城中賣錢。如果林中玉要是全部拿出來的話,只怕幾萬金也是有的。
但是現在手里的只有幾百金而已。
蕭葉兒輕笑一聲,把那金子抓在手里然後從懷中,飛快的拿出一點東西,向那桌子上一放。
「真金三百五十兩外加白銀二兩,押葉童勝。」老者高聲道。
眾人一听就連那擂台上正要動手的兩個人,也向這邊看了過來。雖然月荒真金在這些修道者眼中看起來沒有什麼。
但是也要看是多少。這三百五十兩,恐怕足夠用來賣一個小一點的城鎮價格了。
蕭葉兒面色通紅,她故意錢放到一起,想不到那老者還是喊了出來。顯然後面的白銀二兩,是她拿出來的。
被人一看,少不得有些窮迫,寒酸。
其實蕭葉兒卻也不是沒有錢,只不過是她平日在電族乃是掌上明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身上根本就不帶身前。這次跟著林中玉從中土到了西境,早已經知道了錢的重要,卻在一路上無暇去賺。
在蕭葉兒下完賭注之後,眾人的目光也回到了台上。
台上那老者,手扶雪狀長髯,目光深遠的看著前方無邊的海岸道︰「葉小俠士,你下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對面那小男孩聞言,模模頭顱有些稚氣的道︰「老爺爺。我下去後,有糖吃嗎?」
雖然眾人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听到如此‘驚悚’的對白。還是忍不住險些有些暈倒。
有人記得蕭葉兒剛才下的偌大賭注,不由譏笑的看著蕭葉兒,等著看笑話。
蕭葉兒面容一肅。看著擂台上大聲道︰「小弟弟,姐姐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輸了沒有什麼。但是沒有比過就認輸。可不是男子漢啊。」
听著蕭葉兒的話,那準備挪動腳步的小男孩終于止步搖頭道︰「墨山爺爺,我要跟你比試一下。要不然我就會向那姐姐說的一樣,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那小男孩,說的頗為嚴肅,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忍俊不禁。
墨山給給和藹一笑。道︰「不打緊,不打緊。下去吧!」只見他大手一揮,輕描淡寫的打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呈弧形,落到葉童的身上,把他整個人向後推去。
這一手法訣施展的輕松慢緩,沒有任何著力之處。落在那葉童身上。也沒有出現異狀。
眾人都知道這是那老者心存仁厚,只是本著用一股柔力把小童送到台下。如此便是贏了。
眼看那葉童雙眼微閉,身軀向後飛去。竟是如同睡著一般。
蕭葉兒看到此處,腸子都悔青了。那墨山給給修為之高,不同凡響。
他那輕柔的一記法訣,不但隱含柔力,還帶著一絲催眠的效果。
那葉童兀自接觸。便是昏昏睡去。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卻在這時只見葉童已經來到擂台邊緣。
忽然他的小小嘴角一抿,接著他睜開眼楮,手中小鐵鏟向前一劃。
嗡,一聲!那道白光被一分為二。
葉童小小的身軀飄落在擂台邊緣。
眾人一陣驚訝,都想知道他小小的身體里為何有這樣的力量,被催眠之後還能醒來。
卻在這時,葉童的嘴角,出現了一絲殷紅的血跡。
眾人看到此處。恍然大悟,這孩子竟然在危機關頭咬破了舌頭。讓自己醒轉過來。想到此處人們又驚又訝。這個孩子才多大,看著天真無邪的樣子。竟然有著一般大人也未必可以擁有的冷靜和理智。
「呵呵呵,後生可畏。老夫墨山給給,這就承認輸了便是。小俠士,你看如何?」墨山給給看到此處一陣動容,竟是一笑置之,坦言自己敗了。
那些押寶押到他身上的人,登時都是大失所望,可是面對那個八歲的孩子,有誰忍心把他打敗呢。
而看他手中的小鍋鏟,也定然不是凡物。卻不知他的父母,是何等樣人。
自己的賭注,權當給那夫婦二人的見面禮吧。
卻在這時,那小男孩,疑問道︰「你認輸。那就是我贏了麼?」
「哈哈哈。」墨山給給哈哈大笑,來到葉童面前,頗為憐愛的模模他的頭,然後飄然向後方飛去。
這時擂台之下,響起一個聲音道︰「空谷活心流葉童勝。值得一提的是,本次賭斗贏家只有一位。請閣下趕快來後台領獎。」
眾人聞言,不由都把目光放到了蕭葉兒身上。她剛剛押了「真金三百五十兩加白銀二兩。若是莊家和其他都賠,那會是多少?這還是沒有再算上賠率的情況下。」
蕭葉兒也沒有料到,結果會是這樣。
不過贏錢總是開心的事情,不過別人怎麼看自己,便和林中玉向那所說的後台走去。
而那擂台上的名叫葉童的小男孩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一日下來,在大船上的賭斗,不下數十場。但是賺的最多最輕松的就是蕭葉兒那次。
導致一天下來,不知多少人,看著她的眼中,眼神復雜。
這艘大船十分龐大,除了那擂台之外,甚至還有一條小小的街道和兩個三層下樓。乃是供游客,吃飯住宿的地方。非但如此,這船上還有一些擺地攤,小玩意的商人。
粗粗一看這大船竟和一個小城鎮差不多,該有的都有了。
天近傍晚,在挨著船沿的地方,支著幾個木架,前面掛著一個簡單的幌子。上方寫著一個小小的「茶」字。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船上專門設置的供人飲茶的所在。
位置雖然不大,但是靠近船邊。更如前面的擂台中間隔著兩座小樓,聲音也安靜不小。
「老板來兩杯茶!」蕭葉兒和林中玉坐到那里。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海域,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一個老者端上一個茶壺,兩個干淨的白瓷杯子。
「兩位客官,茶來了。請慢用!」說著給兩個人斟滿,便告罪下去。
兩人各自拿起茶來,喝了一口,入口爽滑,口感清新。香味悠遠,竟是少見的好茶。
「店家,這茶是什麼品名?如此清新,只怕很貴吧。」林中玉問道。
那店家在出木架之後,不知道在忙碌著什麼也沒顧得走上前來,只是在後面道︰「山野粗茶。說不上名來。客官若是喜歡。多喝兩杯便是。我這廂有些活計,就不來叨擾兩位了。」
「你這掌櫃,好笑來著。你不出來,見我們。等下茶錢,須不給你了。」蕭葉兒笑道。
蕭葉兒本想一說到茶錢,那掌櫃定會喜笑顏開的跑出來。卻哪知那掌櫃還真的是忙得不得了,只听叮叮當當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道︰「客官若是相信在下。自清飲用便是。茶錢卻是不受的。」
林中玉听到此處,也覺得有些古怪。怎麼還有人開茶鋪,不要茶錢的道理。
不過兩人也沒有想過計較,只道走的時候,再給他便是。
眼看著日頭西落,已經到了遠處天邊,下一刻就要被海洋吞沒。
兩個人各有心事,也沒有說話。你一杯我一杯,竟不知不覺喝了近一個時辰。直到晚間華燈初上。這大船之上,包括這小小茶鋪也亮起了燈。
接著茶鋪的人變多了起來。那掌櫃的終于出來,招呼其他客人。還給林中玉他們添了一回水。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掌櫃的模樣,也沒有在意。
卻在這時,只听旁邊一桌一個人道︰「鄒師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嘿嘿,趙師弟,你若不信。那我就不吃你的茶便是。」說著那姓鄒的師兄,作勢欲走。那趙姓師弟,慌忙拉住道︰「別別別。周師兄勿怪。只是愚弟頭腦有些蠢頓,沒有轉過彎兒來。要說那中土肥沃無邊,人口眾多。想要來我西境分一杯羹,這實在難以想象。」
林中玉听到「中土」兩字,心中一動,耳朵豎起,仔細听去。
那鄒姓師兄道︰「趙師弟,家師號廣野上師。乃是車池國國師。車池國與中土南海接壤,共分一天之水,這消息,卻是家師親口告訴的。怎會有假?」
「哦,對不起了鄒師兄,剛才冒犯了。尊師的話,必然不會有錯。只是不知那中土究竟有些什麼人物?來參加幽都大比麼?」那趙姓青年道。
「嘿嘿,趙師弟你說對了。那些人正是要參加這次幽都大比的。據說有什麼上古三大名門和當今三大名門為首的弟子。修為不知深淺。」
「所謂不是猛龍不過江。那中土弟子,既然敢來,只怕是有恃無恐吧。不過那上古三門和當今三門,有些奇怪。難道中土的上古門派和當今的各大門派關系不睦?」趙姓青年問道。
「不錯。那中土之人,陰險狡詐,所謂的上古傳承跟當今門派也是只有傾軋之心,沒有絲毫共處的意思。前一陣子,天下魔氣四溢。
有一個名為光明神教的上古門派,就是想要消滅各派一吞天下。它的首先的第一個矛頭就是指向的那當今門派不肯歸順的那個第一門派。」
「哦。天下魔氣充盈,正是正道各門同心抗魔的時候,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我看是那光明神教,狼子野心,所謂統一天下,只不過是借口罷了。」
「嗯。只是那個門派,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好對付。」鄒姓男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光明神教敗了?」趙姓弟子問道。
「差不多吧。打了幾場,便退兵了。他們所謂的統一天下,也並沒有在進行下去。」
「那個門派叫什麼名字?」趙姓弟子听到這里,覺得那個門派定然非常不凡。
「記不清了。好像是叫‘奇天’,奇天什麼來著?」姓鄒的男子,撓撓頭。
「奇天蘇山!」一個人,補充道。
「哦,對。是奇天蘇山。」鄒姓男子終于響了起來,卻向剛剛提醒他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里站著一個身穿著一身金色教衣的青年男子,正目光陰沉的看著這里。
「多謝這位師兄。師兄知道奇天蘇山,所學博淵,讓人欽佩。」鄒姓男子,站起身來拱手道。
那金衣男子,搖搖頭道︰「不。並非我學識淵博。而是在下正好是光明神教中人。那奇天蘇山,不過是一個蹩腳三流門派而已。
我教只派了幾名上師,已經讓他們疲于應付。若是教王,教皇出手。嘿嘿,一個小指足以讓他們滅門人亡。」
林中玉听到此處,身體微微一震,想不到在遠隔數萬里之外,竟然還能听到門派的消息。
可是那金衣男子的話,卻是不是時候的響在了耳邊。
金衣男子見到面前兩人,听到自己的話,露出沉思猶豫之狀,不由笑道︰「兩位師弟,不必如此拘謹。翌日,我大光明神教統領中土,而後再揮軍西境,掃蕩四極。到時候,你們知道報上我的名字,就能保兩位周全。」
那兩人听到這里,再看那鼻孔幾乎豎上天的金衣男子,心中升起一陣好氣又好笑的感覺。
那奇天蘇山兀自沒有看到,這什麼大光明神教,當真是目中無人,儼然已經把天下四極修真都沒有放到眼里。卻不知他們有何高深的技藝,如此囂張。未完待續……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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