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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只听一陣冷哼從轎子里傳了出來,隨著聲音只見一道掌影從那轎中飛去,向林中玉胸口拍來。
林中玉站在空中,不移不動。
眼看那掌影就要挨著他的胸口的時候,忽然在他的體外亮起一層透明的光芒,把那道掌影反彈了回去。
那轎子中傳來一聲驚訝道︰「小子有些門道。再來一掌試試。」
說著話,那轎中有飛出一掌。張一掌比剛才的一掌,光芒更加明亮,但是飛行的速度依舊緩緩穩穩,仿佛輕若無物的拍在林中玉體外的光罩上。
林中玉身軀微微一震,對方的第二掌比第一掌力道何止重了十倍。若不是林中玉體內坐忘天道真法運行到最高境界,恐怕還接不下來。
這時那轎中傳來一陣大笑道︰「呵呵,不錯。有點意思。也罷,我就不怪罪你冒犯之罪了。河伯,老友已經在催促了。我們走吧。」
「是!」河伯答應一聲,催動身下八匹龍駒,正想離開。
卻在這時,林中玉伸開雙臂攔在前方。
希律律,八匹龍馬同時發出一陣長嘶,那剛剛啟動的馬車又停了下來。
「小輩,你這是什麼意思?」河伯怒聲道。
林中玉對河伯的憤怒,如同未見道︰「你冒犯了我的朋友。我還沒有答應你們走呢。」
那河伯臉漲成豬肝色道︰「小輩,你莫非真的不知死活?神君殿下。饒你不死。難道你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
「哼!」車內傳來一陣冷哼,林中玉直覺整個天空都要搖動起來。
那個聲音重有千鈞,轟擊到自己的腦海。
可是他仍然站在那里一動未動。林中玉知道那車內人,必然是絕頂高手。恐怕就算自己動用天道法訣血道篇也未必可以取勝。
但是心中的那口氣。卻無論如何不能咽下。更以為那是因為蚯龍,他更不能退步。
這時蚯龍巨大的身軀無聲的擋到了他的身前。
就這樣一人一首,如臨大敵一般,看著前方。
那河伯看著林中玉一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的樣子,不由心中暗笑,只要車內神君一怒,眼前這個小子和那怪龍,就算魂飛魄散。也是等閑。
就在這時忽然車內傳出一聲嘆息道︰「看你樣子,就知道你是個小娃兒。算了。河伯就道個歉給他吧。」
那河伯聞言,臉色一變,急忙道︰「神君大人啊。您說什麼?讓老奴賠禮給那個小子?」
「嗯?難道你還有什麼疑問麼?」車內人問道。
「啟稟神君。剛剛是這小子無故攔在神君面前。縱然有所擦踫,那也是他沒有開眼的罪過。老奴又有什麼可以道歉的?況且,小人賠禮是小。但是此事事關神君的顏面是大啊。此事若是被他人還知道,還以為神君」河伯化為說完,忽然只听陳內傳來一陣斷喝道︰「河伯住口!!本神君的決定。豈容你說三道四?你本為一隅之靈,何必跟凡人計較。看你樣子,難道我想的還不如你不成?」
河伯聞言,頓時身體一顫。隨即眼中含著怨毒之色看了林中玉一眼,轉身向車內道︰「神君息怒。老奴遵命便是。」
說著河伯轉過身來。看著林中玉眼中閃爍一絲殺意道︰「老奴剛剛驅車匆忙,不慎驚擾了公子。還往公子見諒!」河伯說著向林中玉拱拱手。
林中玉倒是沒有料到這老家伙,如此拿得起放得下,不過看那樣子也知道對方未必是真心。
不過那隱藏在車內的「神君」卻沒有想到如此通情達理。
想到此處,林中玉也不為己甚向車內拱手道︰「神君寬宏大量,小子受教了。」說著帶著蚯龍讓到一旁。
「嗯,小子,我們後會有期!」車內人應道。
那河伯黑沉著臉,一催八匹龍駒呼嘯而過。
林中玉模模鼻子看著那神君的背影。
也不知道這神君的修為究竟有多麼高深。看人家八匹龍駒的排場,便是非同小可。想來也是個權眼通天的人物。
想到此處,林中玉不由想到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這樣。就不怕自己的親人受欺負了吧。
念頭一轉而過,感受到剛剛和那車內人的巨大的差距。
林中玉暗忖,不管什麼時候提高修為才是正理。
想到此處,林中玉盤膝而坐,不一會兒進入物我兩忘境界。
不知經過多久,林中玉睜開眼楮,但見四周黑暗沉沉,夜宇澄淨,仍然是深夜之中。
站在天空之下,林中玉感覺到經過剛剛的打坐,自己的經脈內的真力更精純了一些。
抬頭看著夜空,林中玉沒有來由心中泛起一股豪氣,想要沖破這天穹。
想到此處,忽然之間下方一道流光,正在山中跳躍,向前方飛來。
林中玉凝神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的那個宗姓青年,林中玉冷哼一聲,回頭對程靈芝道︰「小程姑娘,你在蚯龍頭頂,呆著別動。我去去便來。」
程靈芝兩只大眼,向下方看了一眼,點點頭。
剛剛此人想要林中玉兩個人活埋地下。這份仇怨,林中玉卻是馬上要報答給他。
他可不要想以前那樣忍氣吞聲了。想做便做。
林中玉無聲的在前方的樹林降落下來。卻見那宗姓青年面現驚容,一邊跑,一邊向後方看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追著他。
林中玉向他身後看去,卻見一道巨影,在他身後緊追不舍。
眼前前方那個便是一座深谷,宗姓青年已經精疲力盡。來到谷地之中。忽然停在原地轉過身來道︰「這位道友,你放過我吧。我把我所有的簽號牌都給你,還包括我身上的法寶。」
說著話宗姓青年從懷中,拿出五張簽號牌。如果算上他自己的,他搶了四個人的簽號牌。
而在他前方的,乃是一頭高有五丈,膀大腰圓的狗熊。卻是生著一顆人頭。看起來十分詭異,只見那狗熊。
大嘴呲牙,粗聲道︰「宗志偉,這些就想買你的小命?你讓老子追了這麼遠,怎麼算?」
啪!一聲那狗熊的大爪子把宗志偉手中的簽號牌。一把奪去。接著卻又伸出一只手對宗志偉勾了勾。
那宗志偉遲鈍了一下,從懷中猶豫著拿出一塊碧光幽幽的玉佩。那玉佩有巴掌大小,光芒隱隱,形狀古樸如同一個圓盤。頗為神秘。
那狗熊人,看到此處,眼中顯出一絲貪婪,笑道︰「嘿嘿,算是識時務。」說著話。狗熊人伸出巨大的爪子向那熊家向宗志偉手中的玉佩抓去。
就在他的爪子將要挨到那玉佩的時候,那宗志偉嘴角上揚,顯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只見他手中一揚。一蓬綠色煙霧向那熊人罩去。
因為兩個人距離非常那熊人百密一疏,被那綠色粉末迷入眼楮。
「啊!!!你。你竟然施毒!」狗熊人當啷一聲把剛剛到手的簽號牌扔到地上。
兩只爪子捧著來,大聲悲呼。
狗熊人直覺眼楮又痛又癢更有一股如同火燒的感覺。讓他整個熊身,都顫栗起來。
麻癢的感覺,讓他無法自制。狗熊人捧著臉,克制著自己不去抓眼楮。
但是那毒藥入眼,如同千萬個小螞蟻由眼眶鑽入了腦殼。就連鼻子,整個臉頰都麻木,痛癢起來。
「啊!」那狗熊人一聲慘烈的悲呼。他的兩只爪子,終于向臉上眼楮上抓去。
噗噗噗,他的利爪是那麼鋒銳,沒有兩下他的頭上已經是血肉模糊,臉部肌肉已經變成一條一條的。
鮮血滾滾而落。此刻這狗熊人簡直比傳說中的鬼還要難看。
林中玉站在遠處,看著這慘烈的一幕。
心中一震,想不到此人心腸如此毒辣。
卻听那宗志偉,哈哈大笑,走了兩步,把簽號牌,都撿到手中。冷聲道︰「熊丸,就憑你也配跟我斗?哼哼。你中了我二師兄獨家秘制的葬腐之毒。就等著整個頭顱化為膿血吧。不過要是讓你那麼安逸的被毒死,豈不是便宜了你。」
說著話,宗志偉袖中撤出一柄秋水長劍,來到那巨熊跟前,刷刷刷,向那狗熊劈了數十劍,不一會兒那狗熊人已經變成了一個血物。
卻仍是在捂著臉部,抓撓著。
可想而知,他是多麼難受。
看到此處那宗志偉臉上顯出一絲暢快的笑容,道︰「哈哈,熊丸,如今你還有一條路可以走。現在交出你的簽號牌和內丹。我便給你一劍,讓你走個痛快。不要如此痛苦。你看如何?」
就在這時,他的話,似乎真的管用了。
那熊丸猛然間停止了掙扎,抬起一只巨爪,向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休想!」宗志偉怒聲喝道,一道劍光向熊丸手臂劈去。他沒有想到,此刻的熊丸竟然還有一絲清醒的神智,能夠停止下來。在他發現的時候看,已經晚了一步。
啪!一聲,腦漿迸濺,那熊丸一身修行還沒有來得及在幽都山施展,便在這里自己了結了。
不過他活著,也只有痛苦了。
噗!他的爪子剛挨到頭頂,宗志偉的劍光已經來他肩部,整條手臂都斬了下來。但是那只手臂速度如電,去勢依舊,熊丸那可不成形狀的頭顱,被自己的大爪,生生拍掉了一半。那熊丸的身體登時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這時個白色光球如熊丸的頭中飛出,哧溜一下飛了開去。
宗志偉冷笑一聲,自己早就準備好對方的元神飛走的手段。
只見他手中再次紅光一閃,卻是落沉沙倏然而去,向那熊丸的元神罩去。
宗志偉冷笑著看著熊丸的元神馬上就被落沉沙所纏裹住。
忽然間一道碧光如同閃電一般從天外飛來。
呼啦啦啦,一聲鎖鏈的響動。再看時。落沉沙被那綠色的閃電一勾,竟是掀起一角。那熊丸的元神,從那角落中,高飛而起。卻只听啪!被一只手捏住。
宗志偉抬頭一看,不由臉色一變,卻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搶奪了自己寶物的白發青年。
自己本來在地面上炸毀了洞頂,想要將對方活埋在地上,卻想不到被對方跑了出來。
宗志偉看到此處,卻是面色不變道︰「這位師弟我們又相見了。真是有緣啊。」
林中玉我這熊丸的元神珠,卻見在白色光球中有一個縮小般的熊人在向著自己不住的磕頭,然後指著宗志偉似乎在說著什麼。
林中玉微微一笑道︰「是啊。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同樣很奇怪。師兄你難道不奇怪我為什麼沒有被活埋在地下麼?」
宗志偉臉上一熱。卻是故作驚訝道︰「啊!!是麼?我剛出來後不久就听到一陣隆隆山響,難道是那洞穴塌陷了麼?」
看著宗志偉的樣子,林中玉如果不是清晰的記得宗志偉那聲陰沉的喊叫的話,恐怕還真以為對方完全不知情呢。
林中玉呵呵一笑道︰「看來師兄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需要我給你提醒一下。」說著話。林中玉抬手輕拍出一掌,他的手掌,十分緩慢,看起來簡直就跟蝸牛爬行一般。
宗志偉心中冷笑,暗道在洞穴中是自己一時失手。要是必修為卻不一定,不如他。
想到此處,宗志偉一聲長喝,雙掌一推。齊出如風,不管林中玉的掌影。向林中玉頭頂劈來。
他似乎沒有想到,林中玉能夠如此輕易的收取他的落沉沙。修為怎麼會比他低。只見林中玉面色微動,那只緩慢的手掌從胸前向上一舉一個白色太極圖案,應運而生。
耳輪中只听砰砰兩聲輕響,宗志偉雙掌拍碎了太極圖案,卻感覺到那太極上傳來的真力並不如何強大。想到此處不由心生殺意,暗道這白發青年不過是個紙老虎而已。
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運勁出掌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周身一陣寒意。
卻見不知何時對方的那條詭異的綠色鎖鏈已經在自己身體外三尺處,從上到下,圍成了一個圓柱一般。
陣陣冷森的含義從那鎖鏈上傳來。更有甚者,一柄長有尺許的鐮狀彎刃正懸垂于他的面前。
只要他輕舉妄動一次,鐮狀彎刃就可以輕易的割裂他的喉嚨。
「這,這位師弟,我剛剛只不過是要試一下你的身後。你來初選想來也是要通過為目的。喏,這是我所有的簽號牌,算上剛剛那熊丸的一共六枚,或許就是你想要的啊。」宗志偉兩只手捧著六枚簽號牌,遞向林中玉面前。
可是林中玉卻是沒有去接。
「師弟,你怎麼不要簽號牌?哦我知道了你要法寶,靈器是吧?我這里還有。」說著話,他伸手向懷中掏去。
「不用了。我不會給你時間,讓你揚毒!你以為我是這個熊人麼?宗師兄!」林中揚了揚手中的熊丸的元神珠。
宗志偉在懷中的手,終于不再亂動。的確他手里已經捏好了葬腐之毒的粉末。可是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出手了。
「嘿嘿,原來師弟,剛剛一直在旁邊看著為兄出丑呢?」宗志偉故作鎮定的道。
林中玉搖搖頭道︰「不對,不對。我只不過是恰好路過!嘿嘿。」
「師弟又說笑了,哪里有那麼巧得事?」宗志偉一邊說話,一邊在想怎樣才能穩住林中玉。門派中的長老雖然沒有來,但是大師兄他們都在玄界中,若是現在發出信號,也許還來得及。
林中玉看著宗志偉面色數變,已經知道對方在盤算著逃走大計。不由道︰「我沒有必要。騙一個死人,宗師兄若是沒有其他的問題。就上路吧!」林中玉說完,劍訣一掐。
「等等。這位師弟。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乃是括蒼派窮極真人座下關門三弟子,你敢動我試試?我的兩位師兄就在附近,就算是你能殺我,在我臨死之前也能發出訊號。只要我的師兄趕來,你也休想活命!!」
「哦!」林中玉倒吸一口冷氣,笑道︰「那對不起宗師兄,我有眼不識泰山。就去別過。」說著話,林中玉轉身走了兩步。
「唉!這位師弟,你人走了。可是你的法寶?」宗志偉指著,還在圍困著自己的三尺瓊勾玉,就在這時,忽然嚓一聲。那頭頂的鐮狀彎刃,如同一抹新出的彎月在夜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掠過宗志偉的脖頸。
那宗志偉滿是驚訝捂著脖子,指著林中玉連聲道︰「你,你,你,」最後他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告訴你了。宗師兄我不會給你機會的。」林中玉冷笑著走了過來。
「你,你」宗志偉蒼白的臉上忽然顯出一絲笑容,他那只背在身後的手忽然嘎巴一暗機關。嗖一聲!一道藍光沖天而起。
林中玉抬頭看去暗道不好。
卻見那宗志偉滿是猙獰笑容,忽然張開大嘴,哇的噴出一口藍光。那藍光覆蓋範圍極大,林中玉身軀倒飛如電,還是被不少藍光沾到。
林中玉本以為這是他臨死一擊,藍光必然厲害非常。哪知僅僅是一瞬間,藍光便消失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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